那句前頭怎麽樣了，生生被李霄雲的臉色憋了回去。

李霄雲冷著臉嗯了聲，李婉兒心下忐忑，又覺得自己這兩日沒做錯什麽，那就更不明白老爹為什麽給自己擺臉色看，郁悶的直咬唇，想跟李霄雲說說菡淩的事，又有些憤憤的不願意開口。

“她是誰？”李霄雲看見女兒愁眉苦臉的咬唇，心下又有些軟了，語氣便放松了些，看了眼還沒醒過來的小丫頭。

李婉兒看了眼小念，以為自己老爹是因為小念才擺臉色給自己看，急忙答道：“這是小念，就是辭香的那只貓。”不是左青璃那樣的外人，不會出那種事。

這時小念也被吵醒了，微微睜開眼看見李霄雲，以為自己還是只貓，輕輕的叫聲，擡起爪子想刨胡須，入眼看見白嫩嫩的小手，一下子瞪大眼，急忙坐正，看見李婉兒還站著，又慌忙跳下來，她人矮，真的是跳下來的。

“霄伯伯。”

小念小聲叫道，還帶著稚氣的聲音刻意討好的叫著人，小娃娃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人，幾乎要把人心融化了。

李婉兒錯愕的看著小念，霄伯伯？辭香養的這只貓也隨了她？可是這討好人的模樣，也太不隨辭香了吧。

任李婉兒怎麽想，李霄雲卻不買小念的賬，平素溫厚的臉上盡是冷笑：“當不起，小念姑娘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好，否則別怪的萬花谷翻臉。”

李婉兒這下吃了一驚，不過是只辭香養的貓而已，老爹怎麽像見著仇人了一樣？

小念癟嘴著淚眼花花的望著李霄雲，連聲音裏都帶了些哭意：“霄伯伯，不要趕我走，姐姐她會難過的。”

不提辭香還好，小念一提辭香，李霄雲立刻變了臉色：“滾！”

小念給他的氣勢嚇住了，縮著身子發抖，卻倔強的不肯出去，她咬緊唇，眼睛裏閃閃發亮的水珠簌簌的滾出來。

李婉兒也是頭一回見自己老爹這麽不客氣，疑問到了嘴邊急忙吞回去，也不敢吱聲，只想當自己不存在，老天，她一直覺得先前老爹生氣已經很恐怖了，沒想到恐怖還在後頭！

“婉兒，送她出去，再讓我看到她，我抽了她的筋！”李霄雲也不是吃素的，不禁沒有被小念的眼淚哭軟心，反而更加厭惡她，連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揮手把她扔出去，對李婉兒吩咐道。

李婉兒眼睜睜看著小念被扔出去，聽見李霄雲的吩咐，心裏一哆嗦，連問都不敢問，急忙跑出去，提著還想回去的小念，飛快的奔出去把她送到後山：“餵，你到底是什麽人啊，老爹看見你怎麽那麽大的火？”

李婉兒還真是不明白了，小念這麽小點兒，老爹怎麽還跟個小娃娃計較？還親自動手把她扔出來？太詭異了！她也是看過的，這丫頭絕對不是變小了來騙人，她是真的只有這麽大點兒。

小念被扔出來就哇哇的哭了出來，這會兒正抱著李婉兒抽抽搭搭的，眼淚鼻涕全糊在她身上，李婉兒發現時已經遲了，衣服已經臟兮兮的不能穿。

“你個死丫頭！”李婉兒只覺得自己一番好心全讓狗給吃了，擰著小念也想揍她一頓，可看著她滿臉都是淚痕，還掛著個鼻涕泡，嘆口氣告訴自己算了，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跟著辭香幹什麽？”

雖然驚訝老爹的火氣，但林婉兒還是相信自己老爹的，一定有什麽原因，才讓老爹這樣發火。

“我跟著我姐姐，你們都是壞人，不準我跟著姐姐。”小念吸著鼻子滿臉都是委屈，她跟著自己姐姐有錯嗎？這些壞人，哥哥說人都壞，果然都是壞的！

李婉兒楞了下，覺著這話有點兒不大對，小念的確是一直叫辭香姐姐，可那不是稱呼嗎，怎麽說得跟親姐一樣？還跟得理所當然？

辭香有個妹妹？李婉兒是不記得辭香有個妹妹，只知道她有個哥哥，很厲害的哥哥，可惜並沒有什麽用。

這樣一想，李婉兒只當是小念不願意告訴自己，癟了癟嘴心道你不說我也不想聽，回去問老爹還不行呀，非得在你這兒耗功夫，於是麻溜的扔下還在哭的小念，回去找自己老爹問消息了。

李霄雲看不見小念，心裏的火氣才消了些，出來給所有人又加了十遍抄錄任務，心裏這口氣總算平息下去，找了個丫鬟進去看辭香，見她睡著，旁邊還燃著安魂香，知道是李婉兒的作為，心下總算有些安慰，點頭出來沒一會兒就看見李婉兒回來。

“婉兒，不要去吵著辭香。”李霄雲叫道，一面往外去。

李婉兒會意，見他沒有先前的怒火，正好也想跟他打聽事情，急忙跟了出來：“阿爹，有什麽事？”

“小念的事，你不要告訴辭香，如果她問起來，就說沒看見，知道了嗎？”一到外頭，李霄雲就低聲囑咐道。

“為什麽？小念她究竟是什麽人？”李婉兒不解，怎麽還特地不讓辭香知道。

“什麽人？”提起這事，李霄雲又窩火，“黑龍潭來的，你說能是什麽人！”

黑龍潭？李婉兒傻眼了：“可她是只山怪呀。”她沒看錯，那小東西絕對是只山怪！黑龍潭什麽時候也會養山怪了？不對，養山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在外頭山怪又不值錢，可這只山怪說辭香是她姐姐！

“山怪個鬼，偷魂轉魄知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偷了這只山怪的魂，占據了她的身體，才會變成你看到的樣子！”李霄雲沒好氣的說道，提起小念他真是半點兒涵養都不想要了。

李婉兒呆滯的望著自己老爹，小念她不是腦子有問題吧，黑龍去偷山怪的魂，有這麽本末倒置的嗎？只聽說過弱小的族類趁著別人虛弱是偷魂轉魄，取而代之，還沒聽說的強大的族類去偷弱小的。

真是長見識了。

“老爹，那個小念，不會辭香妹妹吧？”李婉兒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想起小念口口聲聲叫辭香姐姐，不由得吞了吞喉嚨，希望自己老爹能否認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

李霄雲深吸口氣，再重重的吐出來：“你個死丫頭，就不能笨點兒讓我省省心？”凡事刨根問底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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