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找過雲然的魂，也找過她為什麽會出現在萬花谷外，但是什麽都消息都沒有，就像是當年被人拐走後就從靈荒大陸上消失了，再出現只是為了讓我霸占她的身體。”辭香笑得有些苦澀，這樣想真是有些不要臉，不過除了這樣，她真想不出來為什麽會這樣。

沈淵聽著驚奇，想起戧淩說自己和黑龍夫人有過節，不由得懷疑，這個過節該不會是因這個雲然而起吧，但是仔細想想，他好像就接觸過兩次黑龍山莊的人，一次是十三年前，再一次就是現在。

都沒有小女孩呀。

應該不是因為她，很可能是戧淩又在胡說八道。

“托夜姑娘幫忙在地府找找吧，說不定她的魂在地府裏呢。”沈淵說道，對於令辭香煩惱的問題，他都很樂於幫忙解決，如果到時能將黑龍夫人的女兒完好的還回去，想必黑龍夫人就不會跟辭香計較這事了，畢竟辭香也不是有意的。

雖然先前他想著滅了黑龍山莊，但如果能不動手呢還是不動手的好，黑龍潭那邊畢竟是不好打發的。

辭香想了想點頭答應，她也確實是沒有其他辦法，這兩年能試過的都試過了，不然她也不至於怕見到黑龍山莊的人。

冰原上的夜晚很漫長，兩人休息夠了繼續往北，辭香想去看更多的那種光，就是那種只有在晚上才能看到的五顏六色的光。

正式進入冰原後，天氣就更冷了，白晝也更短，不過一個時辰，所幸到了夜晚繁星極多，冰原上只是暗淡了些而已，且到了冰原上還能看到胖墩墩的大白熊，不過應該是冬天了，它們都躲在冰下的洞窟裏睡覺，沈淵掏出來一個烤了回熊掌，不好吃就沒再掏過。

辭香喜歡吃水裏的大蝦，但是越往北走冰層越厚，一開始還能破冰抓到蝦，到後頭就沒有了，但夜晚的光越來越絢麗。

這日兩人遇到了個人，高大魁梧，他穿著厚厚的獸皮，獸皮裹住頭只露出雙眼睛，七八只模樣像狼又像狗的動物拉著冰車，在冰原上馳騁。

沈淵和辭香都是頭一回看見這種東西，而且是頭一回在冰原上看到人，兩人都以為這麽冷的地方不會有人住，好奇之下追上去攔住他。

“你們是什麽人？”男人大聲問道，中氣卻不足，怎麽都有些虛張聲勢的感覺，鼓鼓的眼珠子打量著他們，裏面閃過絲畏懼。他們穿得很少，單薄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成的衣裳，就像冰山上那群人一樣，但面貌又跟他們相差甚遠，眼珠子也是黑色的。

“大叔，我們是從南邊來的，在冰原上迷路了。”沈淵做出副無奈的模樣。

男人還是有些懷疑：“南邊？你們是從荒原上來的？”在他們心中，南邊應該就是那片荒原。

沈淵點頭：“就是那邊，我們聽說這邊風景好，就過來看看，但是迷路了。”

這樣的借口本是唬不住人的，不過他和辭香穿成這樣，說起來又讓人有些信服。

“這樣啊。”男人的懷疑少了些，“那你們跟我來吧。”

“行，大叔你走前面，我們跟得上。”沈淵倒是想帶辭香試試他身下的這個東西，但是那幾條狗怕是拉不動三個人，且那上面位置很小，沈淵也不願意讓辭香去跟個男人擠一塊。

男人見沈淵如此客氣，一拉繩子趕著幾條狗在冰原上積雪奔馳，沈淵帶著辭香跟上去。

辭香一直看著沈淵跟對方說話，也沒插話，等跟上去了才低聲道：“我們跟著他去做什麽？”本來就只是來看景色的，而不幸的是，朔日那天他們剛進冰原，還沒適應時辰，就錯過了，只能等下個朔日。

“去打聽打聽異族。”沈淵低聲答道，辭香楞了下，露出些興趣，按說異族是從北方來的，就算現在全都聚集到懸口關去了，他們往時的領地也該還在，就像老虎只在自己的山頭活動，只有食物不夠時才會去別的山頭。

可他們一路走過來，沒有看見一個異族就算了，連異族活動的痕跡都沒有看到，不要說數以萬計的異族在荒原上是獨居，那些家夥一看就是群居的，不然那麽多早就打起來的。

而且異族每三年大舉進犯一次，死傷大半才會退去，沒道理繁衍得這麽快。

兩人跟在男人後頭，往南兩個時辰就看到一座冰谷，谷中四面避風，山壁高約三四丈處開鑿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山洞，下邊還有三四個小娃娃在玩耍。

男人隔著很遠就大聲招呼著，小孩們立刻圍了過來，嘰嘰喳喳的問著。

“古叔，換到糖了嗎？”

“古叔古叔，有果子嗎，上次那種果子。”

“古叔……”

小孩們正圍著男人要東西，沒人註意到後頭走過來的兩人，沈淵和辭香便站在一旁看他們呼鬧，等著男人挨個分發將他們打發回家。

“阿夙，等我們成親了，也生幾個好不好？男孩女孩都要，不過要先要個男孩。”沈淵突然低頭在辭香耳邊說道，他呼出來的氣暖烘烘的，在冰原上化成濃厚的白霧，繚繞在辭香心頭。

她低頭皺眉，默默說了句不要臉，喉嚨裏輕輕嗯了聲。

她對自己喜歡的人向來難拒絕，若不然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更何況這個人還喜歡她。

“這次不能忘記時辰了。”辭香低聲提醒道，多等一個月還不知道會不會再多出什麽變數。

“這次肯定不會忘了！”沈淵急忙保證，辭香不允許他動這個身體，連親都不給他多親，而他知道墨雲然的魂還有可能回來時，也有點兒排斥這個身體。

男人分完了東西，從車架下面搬出不少大口袋出來，那幾個小孩回到冰洞裏沒多會兒，就有大人出來，跟男人打著招呼，也打量著沈淵兩人，但都沒有多說，從男人那裏領了東西就扛回去，沒再出來。

“走吧，上我家去。”男人把東西分完了，擰著最後一袋爬進冰洞裏，生了火，那幾條狗也跟著跑了進來，三人並著幾條狗圍著火堆坐了一圈。

辭香打量著這個冰洞，準確來說不應該叫冰洞，這是類似於窯洞一樣的房子，他們現在待著的地方很大，旁邊還開了兩道門，不過門是關著的，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而這個房間裏一邊擺著鍋碗瓢盆，另一邊則用獸皮鋪了張大床，上頭沾著狗毛，看樣子是這幾條狗的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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