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皇後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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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皇後的病
“那就把這事壓一壓，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麽來。”
皇帝也是不信的，如果是一般人，他也就順勢而為，把孤煞滅了，再謀其他的。而現在孤煞變成了姚初晴，又有太後求情，他就看看是什麽人在背後掀風做浪。
而姚府十六年前的往事，姚啟明和林家的人都不知情，凈寧一個方外和尚又是怎麽知道的？
“凈寧那邊，你可有查到些什麽？”皇帝又問。
“凈寧法師毫無破綻，奴才倒是想起一樁舊事，差不多十年前吧，焦大人說暗衛們曾在西市的棚屋裏，發現有個小男孩長得跟姚相仿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追查過一段時間，發現這男孩身邊的人與姚府、林家的人毫無幹系，焦大人便把這個當作巧合，沒有讓人繼續追查下去了。
奴才上次聽凈寧法師說了之後，便把消息轉達了焦大人，焦大人再命人拿著孩子當日的畫像去西市那邊打聽，那個男孩一家已經去向不明，西市的人家沒多少變動，卻沒有人說見過那個孩子。”萬永利道。
焦大人是皇帝手裏的暗衛統領，打聽著京城裏所有上不得臺面的消息。
皇帝笑了一下，“這麽說來，姚啟明還真有可能有一個嫡子流落在外啊。他賢名在外，沒想到內宅上也如此不明。”
調侃朝廷命官的話，萬永利可不敢接。
沈默了一會，皇帝又問：“孤煞的事，焦那邊也查不到線索嗎？”
“焦大人說他失職，沒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出這種事，他正親自帶著人在追查。”
“告訴他，若他比姚啟明更慢查出誰是幕後黑手，那他也該去罪奴坊松松筋骨了。”
萬永利默默應下，心裏為焦某人捏了一把汗。
皇後的病情一度惡化，太子又暫停了上朝議政，衣不解帶的和太子妃侍立在側。
皇帝這天下了朝，踱步在回廊上，看著秋日高掛的艷陽，心中暗暗嘆息，前兩日還寒風凜凜，陰雲低垂，今日一早起了大霧，霧開之後，艷陽高照。
這天變得真叫人看不懂啊！
“唉，你聽說了麽？剛才太子用茶盞打破了柳太醫的額頭，聽說皇後……”
“你又亂嚼舌根，嫌命長了是不是？”
“我這不是跟你在一起，才想跟你說的麽？”
“我跟你不熟！你嫌命長我還沒活夠呢！”
兩個小太監嬉鬧著走遠。
萬永利看看皇帝的臉色，再看看遠去的兩個身影，請罪道：“皇上，奴才治下不嚴，這兩個小太監奴才會命人拔了他們的舌頭，免得汙言穢語擾了宮裏的平靜。”
“太子做什麽打破柳太醫的頭？”皇帝的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
萬永利在心裏組織著語言，緩緩道：“早朝時，奴才安排在鳳儀宮裏的小六子來過一趟，說柳太醫今日給皇後診脈時發現異常，皇後不是病，而是中毒或者蠱，才突然出現中風癥狀。太子聽聞後盛怒。而另幾位太醫卻一口斷定，皇後是氣極攻心，肝郁燥積才會出現中風。太後言，宮裏一向清平，怎麽會出現這種骯臟東西，因此茶盞就甩了出去。”
中毒？中蠱？皇帝眼中劃過一道冷鋒，是太子自導自演一場戲，還是真有其事？他記得皇後自己信任的太醫姓淩，姓柳的太醫，他沒有什麽印象。
“叫石達飛來，去鳳儀宮，柳太醫的底細，你路上給朕說一說。”
萬永利趕緊叫擺駕鳳儀宮，又使了個眼色，自有人去請石達飛。
石達飛是皇帝信任的大夫，只在太醫院裏掛了個虛職，只皇帝有恙時才會進宮，平日裏呆在宮外的小醫館裏，鉆營各種疑難雜癥、稀奇藥材。不論要什麽東西，皇帝都會無條件滿足他，包括所謂的“龍血、龍須”，皇帝聽了，瞠目結舌之後，還是會放血、剃須拿給他。
除了多年前，清妃病重彌留之際，皇帝讓石達飛給她看過，這宮裏還沒有哪個後妃有福氣讓石達飛看過病。而石達飛也是個癡性子，除了醫術，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萬永利緊跟在禦駕前，小聲稟告著：柳太醫名宜清，是已經卸任的趙太醫的嫡傳弟子，三十歲，精通內科和女科，三年前考入太醫院。有趙太醫的威望在，他進宮之後過得不錯，為人玲瓏又風趣，醫術過硬，在低階的後妃們中很受歡迎。
皇後的病情經過這麽久的診治，基本趨於穩定，太醫們道只要好好調養，恢覆如常的希望還是有的。
誰知前兩日皇後的病情突然反覆，服藥之後抽搐如抖篩，口涎、鼻涕和眼淚橫飛，面容扭曲，只把一幹人等嚇得半死。一柱香之後才恢覆正常。
前日皇後抽搐了兩次，一次在午後，一次在晚間。昨日皇後卻發作了三次，一次在半上午，一次在半下午，最後一次在子夜時分。
卻不知為何，太子都沒讓人傳出來，也沒有特意來告知皇帝。皇帝不問，萬永利也就當這事不存在，沒有告訴皇帝。
太子是昨日下午讓人把太醫院裏所有當值的太醫叫去鳳儀宮給皇後診脈的，柳宜清也在其中，有明哲保身的太醫，早就診完脈，隨大流說上一番見解就離開了，而柳宜清不知是不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未離開鳳儀宮半步。今早再次給皇後請脈，不知為了什麽，就說出了那番駭人聽聞的話。
皇帝到的時候，太子正跟在兩個身穿欽天監服飾的官員身後，欽天監的人手裏拿著羅盤，絮絮叨叨著什麽，他們身邊還跟著兩個陌生的道士。
一聲“皇上駕到”，差點讓闔宮裏的人嚇破膽子，太子慌忙過來接駕，而欽天監的人和兩個道士，只是原地行禮。
皇帝蹙眉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父皇，母後她……”太子哽咽，忍住悲傷道：“請父皇移駕，去臥室看看母後。”
皇帝擡步進內，太子爬起來緊隨其後。
這還是皇後病倒後，皇帝第一次看到她的病容，之前皇後有意識時，除了兩個服侍她的心腹和太醫，連太子都不願見到，現在她不省人事，也就沒有人顧及她的意願了。
宮人和太醫在內殿跪了一排，皇帝沒管他們，徑直進了內殿。
太子妃一身素凈，跪在皇後的鳳榻前。
皇後瘦得很厲害，雙目緊闔，肌膚黯淡無光，蒼白如紙，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雍容華貴。一頭青絲中，竟隱隱泛著幾縷白光，她也老了……
歲月果然不曾放過誰。皇帝看了忍不住心裏難受，他何曾見過結發二十餘載的妻子露出這樣虛弱無力的一面？
太子要的就是皇帝的這一縷難受和不忍，他抽了一下鼻子，低聲道：“父皇，母後前日醒過，坐起來命人給她梳妝，兒臣欣喜若狂，本來讓人去告訴父皇這個好消息，母後卻說，等她梳好妝再去不遲。然而還沒來得及等母後梳洗完畢，她的病情就突然起了變化，手腳抽搐，轟然倒地。”
“查出是什麽原因了沒有？既然有此變化，為何不及早告知於朕？”
“是母後不願意，她知道近日朝上事務繁多，不想拿自己的病再去擾父皇清凈。母後最重儀態，若知道兒臣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病容暴露，醒來後肯定要怨兒臣了。至於原因……兒臣現在還沒查出來。”
皇帝冷哼一聲，心裏基本上可以確認，這出戲是太子自編自演的。他就看看，這個向來不聰明的兒子能做出一番什麽樣的計量。
他脧了眼殿內跪著的數位太醫，來到外殿坐下，好整以暇問：“皇後不是生病嗎？你請道士和欽天監的人進來查什麽？”
太子臉色一白，猶豫不定道：“兒臣前幾日得凈寧法師指點，他言母後病倒另有蹊蹺，兒臣便多宣了幾位太醫來給母後診治。前日晚間，寒風颯爽，竟然……竟然從母後最喜歡的木蘭花樹上掉下一串東西……”
聲音停住了，太子一臉蒼白，嘴唇顫抖，似乎說出來的東西很可怕一般。
皇帝面容冷肅，只等著太子的下文。
太子心裏不知為何，剛才的害怕、顫抖是裝出來的，而現在，他的心裏是真的在敲鼓，皇帝會不會發現什麽了？他怎麽忘了，他這個父皇不好糊弄呢？
而他現在趕鴨子上架，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把戲演下去。
不成功，便成仁吧，左右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把……把前日掉下來的東西呈上來！”
立即就有太監躡手躡腳出去，而太子一直低著頭，整個大殿，靜可聞針落。
很快又有腳步聲響起，太監用托盤捧著個東西進來，上面蓋了一層黃綢子。
“父皇，宮裏有人行厭勝之術！”太子擡頭，堅定的道，同時手裏一揚，黃綢子被揭開，托盤裏赫然是一串半個手掌大小的三角形布塊，而布塊上都畫著奇怪的符文，隱隱中似有血腥氣。
厭勝術是不管什麽年代，都讓人討厭至極的東西。
皇帝不自覺的收起剛才那般看戲的樣子，臉色暗沈，似風雨欲來，“萬永利，你認識這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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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這事壓一壓，看看他們能查出什麽來。”
皇帝也是不信的，如果是一般人，他也就順勢而為，把孤煞滅了，再謀其他的。而現在孤煞變成了姚初晴，又有太後求情，他就看看是什麽人在背後掀風做浪。
而姚府十六年前的往事，姚啟明和林家的人都不知情，凈寧一個方外和尚又是怎麽知道的？
“凈寧那邊，你可有查到些什麽？”皇帝又問。
“凈寧法師毫無破綻，奴才倒是想起一樁舊事，差不多十年前吧，焦大人說暗衛們曾在西市的棚屋裏，發現有個小男孩長得跟姚相仿若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追查過一段時間，發現這男孩身邊的人與姚府、林家的人毫無幹系，焦大人便把這個當作巧合，沒有讓人繼續追查下去了。
奴才上次聽凈寧法師說了之後，便把消息轉達了焦大人，焦大人再命人拿著孩子當日的畫像去西市那邊打聽，那個男孩一家已經去向不明，西市的人家沒多少變動，卻沒有人說見過那個孩子。”萬永利道。
焦大人是皇帝手裏的暗衛統領，打聽著京城裏所有上不得臺面的消息。
皇帝笑了一下，“這麽說來，姚啟明還真有可能有一個嫡子流落在外啊。他賢名在外，沒想到內宅上也如此不明。”
調侃朝廷命官的話，萬永利可不敢接。
沈默了一會，皇帝又問：“孤煞的事，焦那邊也查不到線索嗎？”
“焦大人說他失職，沒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出這種事，他正親自帶著人在追查。”
“告訴他，若他比姚啟明更慢查出誰是幕後黑手，那他也該去罪奴坊松松筋骨了。”
萬永利默默應下，心裏為焦某人捏了一把汗。
皇後的病情一度惡化，太子又暫停了上朝議政，衣不解帶的和太子妃侍立在側。
皇帝這天下了朝，踱步在回廊上，看著秋日高掛的艷陽，心中暗暗嘆息，前兩日還寒風凜凜，陰雲低垂，今日一早起了大霧，霧開之後，艷陽高照。
這天變得真叫人看不懂啊！
“唉，你聽說了麽？剛才太子用茶盞打破了柳太醫的額頭，聽說皇後……”
“你又亂嚼舌根，嫌命長了是不是？”
“我這不是跟你在一起，才想跟你說的麽？”
“我跟你不熟！你嫌命長我還沒活夠呢！”
兩個小太監嬉鬧著走遠。
萬永利看看皇帝的臉色，再看看遠去的兩個身影，請罪道：“皇上，奴才治下不嚴，這兩個小太監奴才會命人拔了他們的舌頭，免得汙言穢語擾了宮裏的平靜。”
“太子做什麽打破柳太醫的頭？”皇帝的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
萬永利在心裏組織著語言，緩緩道：“早朝時，奴才安排在鳳儀宮裏的小六子來過一趟，說柳太醫今日給皇後診脈時發現異常，皇後不是病，而是中毒或者蠱，才突然出現中風癥狀。太子聽聞後盛怒。而另幾位太醫卻一口斷定，皇後是氣極攻心，肝郁燥積才會出現中風。太後言，宮裏一向清平，怎麽會出現這種骯臟東西，因此茶盞就甩了出去。”
中毒？中蠱？皇帝眼中劃過一道冷鋒，是太子自導自演一場戲，還是真有其事？他記得皇後自己信任的太醫姓淩，姓柳的太醫，他沒有什麽印象。
“叫石達飛來，去鳳儀宮，柳太醫的底細，你路上給朕說一說。”
萬永利趕緊叫擺駕鳳儀宮，又使了個眼色，自有人去請石達飛。
石達飛是皇帝信任的大夫，只在太醫院裏掛了個虛職，只皇帝有恙時才會進宮，平日裏呆在宮外的小醫館裏，鉆營各種疑難雜癥、稀奇藥材。不論要什麽東西，皇帝都會無條件滿足他，包括所謂的“龍血、龍須”，皇帝聽了，瞠目結舌之後，還是會放血、剃須拿給他。
除了多年前，清妃病重彌留之際，皇帝讓石達飛給她看過，這宮裏還沒有哪個後妃有福氣讓石達飛看過病。而石達飛也是個癡性子，除了醫術，對一切都不感興趣。
萬永利緊跟在禦駕前，小聲稟告著：柳太醫名宜清，是已經卸任的趙太醫的嫡傳弟子，三十歲，精通內科和女科，三年前考入太醫院。有趙太醫的威望在，他進宮之後過得不錯，為人玲瓏又風趣，醫術過硬，在低階的後妃們中很受歡迎。
皇後的病情經過這麽久的診治，基本趨於穩定，太醫們道只要好好調養，恢覆如常的希望還是有的。
誰知前兩日皇後的病情突然反覆，服藥之後抽搐如抖篩，口涎、鼻涕和眼淚橫飛，面容扭曲，只把一幹人等嚇得半死。一柱香之後才恢覆正常。
前日皇後抽搐了兩次，一次在午後，一次在晚間。昨日皇後卻發作了三次，一次在半上午，一次在半下午，最後一次在子夜時分。
卻不知為何，太子都沒讓人傳出來，也沒有特意來告知皇帝。皇帝不問，萬永利也就當這事不存在，沒有告訴皇帝。
太子是昨日下午讓人把太醫院裏所有當值的太醫叫去鳳儀宮給皇後診脈的，柳宜清也在其中，有明哲保身的太醫，早就診完脈，隨大流說上一番見解就離開了，而柳宜清不知是不是存了攀高枝的心思，從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未離開鳳儀宮半步。今早再次給皇後請脈，不知為了什麽，就說出了那番駭人聽聞的話。
皇帝到的時候，太子正跟在兩個身穿欽天監服飾的官員身後，欽天監的人手裏拿著羅盤，絮絮叨叨著什麽，他們身邊還跟著兩個陌生的道士。
一聲“皇上駕到”，差點讓闔宮裏的人嚇破膽子，太子慌忙過來接駕，而欽天監的人和兩個道士，只是原地行禮。
皇帝蹙眉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父皇，母後她……”太子哽咽，忍住悲傷道：“請父皇移駕，去臥室看看母後。”
皇帝擡步進內，太子爬起來緊隨其後。
這還是皇後病倒後，皇帝第一次看到她的病容，之前皇後有意識時，除了兩個服侍她的心腹和太醫，連太子都不願見到，現在她不省人事，也就沒有人顧及她的意願了。
宮人和太醫在內殿跪了一排，皇帝沒管他們，徑直進了內殿。
太子妃一身素凈，跪在皇後的鳳榻前。
皇後瘦得很厲害，雙目緊闔，肌膚黯淡無光，蒼白如紙，完全看不出昔日的雍容華貴。一頭青絲中，竟隱隱泛著幾縷白光，她也老了……
歲月果然不曾放過誰。皇帝看了忍不住心裏難受，他何曾見過結發二十餘載的妻子露出這樣虛弱無力的一面？
太子要的就是皇帝的這一縷難受和不忍，他抽了一下鼻子，低聲道：“父皇，母後前日醒過，坐起來命人給她梳妝，兒臣欣喜若狂，本來讓人去告訴父皇這個好消息，母後卻說，等她梳好妝再去不遲。然而還沒來得及等母後梳洗完畢，她的病情就突然起了變化，手腳抽搐，轟然倒地。”
“查出是什麽原因了沒有？既然有此變化，為何不及早告知於朕？”
“是母後不願意，她知道近日朝上事務繁多，不想拿自己的病再去擾父皇清凈。母後最重儀態，若知道兒臣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病容暴露，醒來後肯定要怨兒臣了。至於原因……兒臣現在還沒查出來。”
皇帝冷哼一聲，心裏基本上可以確認，這出戲是太子自編自演的。他就看看，這個向來不聰明的兒子能做出一番什麽樣的計量。
他脧了眼殿內跪著的數位太醫，來到外殿坐下，好整以暇問：“皇後不是生病嗎？你請道士和欽天監的人進來查什麽？”
太子臉色一白，猶豫不定道：“兒臣前幾日得凈寧法師指點，他言母後病倒另有蹊蹺，兒臣便多宣了幾位太醫來給母後診治。前日晚間，寒風颯爽，竟然……竟然從母後最喜歡的木蘭花樹上掉下一串東西……”
聲音停住了，太子一臉蒼白，嘴唇顫抖，似乎說出來的東西很可怕一般。
皇帝面容冷肅，只等著太子的下文。
太子心裏不知為何，剛才的害怕、顫抖是裝出來的，而現在，他的心裏是真的在敲鼓，皇帝會不會發現什麽了？他怎麽忘了，他這個父皇不好糊弄呢？
而他現在趕鴨子上架，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把戲演下去。
不成功，便成仁吧，左右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把……把前日掉下來的東西呈上來！”
立即就有太監躡手躡腳出去，而太子一直低著頭，整個大殿，靜可聞針落。
很快又有腳步聲響起，太監用托盤捧著個東西進來，上面蓋了一層黃綢子。
“父皇，宮裏有人行厭勝之術！”太子擡頭，堅定的道，同時手裏一揚，黃綢子被揭開，托盤裏赫然是一串半個手掌大小的三角形布塊，而布塊上都畫著奇怪的符文，隱隱中似有血腥氣。
厭勝術是不管什麽年代，都讓人討厭至極的東西。
皇帝不自覺的收起剛才那般看戲的樣子，臉色暗沈，似風雨欲來，“萬永利，你認識這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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