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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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深情
沈默了一會，蕭景璃才道：“對不起，我們都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不過一個孤女，你們這些皇家貴胄需要顧慮我什麽？”明惠悲憤地道。
蕭景璃略皺了下眉頭，能夠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但這樣說未免也太過無情，“你應該也想起過去的事了，你當年只是舉手之勞，事過即忘，而符永修卻記了十年。為了報答你的恩情，他回到南邦王室，並說服了南邦王，與我朝修好。為了你，拒絕了南邦王給他安排的婚事，特意來京城找你，原想先讓你看到他的深情，等和談結束時，他再向父皇提出和親，求娶你。沒想到卻……”
明惠不為所動。
蕭景璃又繼續道：“一個男人為了你能夠隱忍十年，千裏求娶，我想這樣的深情值得你接受。想來大皇兄應該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邀請你參加今日的宴會。到底是我們做錯了，我們向你道歉，但你辱罵符永修的那些話，確實太過了。俗話說，牙齒與嘴唇尚且有打架的時候，何況國與國之間？戰爭猛於虎，而你與他都是無辜的。父皇沒有忘記你的痛楚，正是考慮戰亂只會造成更多的孤兒，讓更多的家庭蒙受苦難，所以才願意接受南邦的示好，兩國和談。”
“你的那番話，符永修已經明確表示不會追究，並且要我代他向你道歉。就怕會傳到南邦使團其他人的耳朵裏，到時又會有一番風波。”
到底是皇室子弟，一開口就是大義凜然。明惠淒苦一笑，“所以，景璃哥哥你現在是代表朝廷來譴責我了嗎？”
蕭景璃搖頭，“我怎麽會怪你？只是心疼你。”
“心疼我嗎？”明惠的眼裏又燃起一股希冀。
蕭景璃笑著點頭道：“我最近太忙了，自你回京後，都沒有好好的跟你聊聊天，還以為你跟我說的，過得很好是真的很好。下次不要再隱瞞我了，心裏有委屈就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
“那我在宮宴上，說對你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你也認為是真的了？”
蕭景璃笑著替她擦擦眼淚，“你口口聲聲叫我哥哥，我們不是兄妹之情，還能是什麽？”
明惠搖頭，“十年前，我們尚且年幼，自然不懂除了親情之外，還有男女之愛。我對景璃哥哥一直有非分之想呢，可是景璃哥哥說離開就離開，當年我感覺又被拋棄了一次。所以傷心的回到南府，看到跟你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我把他們每一個都看成了你。特別是看到十年前的符永修時，我更是駭然，覺得他跟你長得真像，會想你是不是也在外面吃苦，有沒有人幫你，皇上知不知道……所以我才把他救了回去。”
“可是他梳洗幹凈之後，我的理智也回來了，看他就覺得一點也不像你了。正好知道堂叔膝下無子，正在找合適的孩子過繼，我便讓人把他送了過去。然後就動用我手裏少得可憐的資源，到京城、皇宮打聽你的消息。皇上把你的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除了知道你在外面學藝，說你天賦極好，深得師尊讚賞之外，什麽都探聽不到。可就是這樣的只言片語，都足以帶給我安慰。”
“我想，景璃哥哥都這麽優秀，這麽刻苦的學習本領，那我也不能沒有出息啊。所以我請了教習，琴棋書畫，經史子集，乃至兵法謀略，所有我能學的我都學了，只為將來能夠配得上你。這是我的深情，景璃哥哥知道了，你會接受嗎？”
“啊？”蕭景璃愕然，看著明惠臉上認真、期盼的神情，訥訥地道：“可我對你只有兄妹情……”
“景璃哥哥說，符永修的深情我應該接受，那麽，我的深情，你接受嗎？”明惠直勾勾的問。反正已經說到了這一步，不如就幹脆問他要個明確答案，也好過她自己胡亂猜測，胡亂動作。
蕭景璃尷尬不已，本想落荒而逃，又邁不動步子，掙紮一會之後，道：“對不起，明惠。你值得更好的男子，我不是你的良配。如果不是父皇逼迫我，我此時此刻應該正在江湖中逍遙，我沒有想過成家立業，我知道自己不會是任何女子的良配……所以，今天這番話，我只當沒聽到，我們以後還是兄妹。”
“可在我心裏，景璃哥哥就是最好的男子，這十年來，我每天都在期盼與你重逢，只要想到這一天，我的心裏就開心得直要冒泡。沒有人能比你更好了，如果景璃哥哥不接受，那我這麽多年努力又辛苦的活著是為了什麽？景璃哥哥如果不要我，當年就不該救下我！讓我隨著父母遠去，就沒有這麽多的痛苦與煩惱了。”明惠悲愴道。
既然皇帝能逼得他做他不願意的事，那她也可以，哪怕是強扭的瓜，是苦的，她也願意。
蕭景璃只能沈默。
當年皇帝憐惜明惠痛失雙親，將她接進宮裏，好生照料，原打算是安排到某個妃子膝下，讓妃子認為義女，讓明惠安心在宮裏長大。可後妃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其覆雜程度不亞於朝堂之上的各種政事。
明惠從小被鎮南將軍夫婦捧在手心裏長大，哪裏見識過這種場面，某天聽到一個對她很好的妃子在背後說她命硬克親人之類的壞話，她又氣又委屈，便想一死了之。
是蕭景璃把她從錦鯉池裏拉了上來，好生安慰，最後告到皇帝那裏，皇帝把那妃子打入了冷宮。
這下反而引得宮裏說明惠命中帶煞的傳言更加真實，明惠更加沒有人敢領養。
皇帝也頭疼，就讓蕭景璃與明惠兩人走近，打算親自撫養他們。
而沒過多久，皇帝終於同意了讓蕭景璃外出學藝，太後此時出面表示願意把明惠養在膝下，而明惠卻自己提出了要回南府。
自此之後，兩人一別十年。
蕭景璃在外面甚少想起宮裏的事，也基本上把明惠忘到了腦後，是以後來學成歸來，他每年在萬壽節時回宮，也從來沒有問起過明惠一句。當然皇帝就更加不會提起明惠了。
如果不是他的記憶力太好，僅憑明惠那一聲“景璃哥哥”，想起了往事，否則那日重逢，他是不會認出她來的。
這麽多年來，他江湖飄蕩，與一群友人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成家立業從來都不在他們那一群人的計劃中。他也只在回宮，在皇帝說起這事時，敷衍兩句，平日，他是絕對不會想的。
他的母妃告訴過他，緣分是需要等待的，不能急。當那個女子出現時，他的心會呯呯跳得與平時不一樣，那時他就會知道，他等的那個人就是她。
他雖然不信，可這麽些年來，讓他心動的女子， 一個也沒有——不，好像也不能完全這麽說，至少那次在雲城外，姚初晴仿若修羅般的樣子，曾讓他的心呯呯跳了很久。
好歹等姚初晴恢覆了正常打扮，他對她的感覺又似平常了。
這讓他不安了很久，他行走江湖，手上不沾血腥是不可能的，但死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也見過江湖女子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從來只覺得她們兇殘，心中不喜。而姚初晴一個大家閨秀，竟然也能提刀殺人，那淒迷堅忍的模樣，又與嗜殺的江湖女子太不一樣。
所以當姚初晴提出要跟他們同行的時候，他馬上就拒絕了，是他怕與她相處太久，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才要提前與她保持距離。
因為他知道，他要想安然無恙自由自在的活著，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京城的所有一切。
而姚初晴是丞相之女，家世顯赫，本來就是蕭玉清與蕭靖輝爭取的對象，他若跟她走得太近，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他最怕麻煩。
早知道會有今日的麻煩，他當年就該跟明惠保持距離。
蕭景璃什麽也沒說，卻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他讓吳嬤嬤過來，送明惠回宮，自己就快步離開了。
明惠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匆匆離開自己的視線，掏出帕子，抹幹臉上的淚痕，眼底一片決然——她不會放棄，他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宴會上發生的事，自然傳了出去，皇帝的表現果然如蕭玉清猜測的那樣，對明惠很愧疚，賞了很多東西作為補償。
當然也把符永修召進宮裏，好生安撫，也送了不少奇珍異寶出去籠絡南邦使臣，希望和談一事能夠盡快達成。
皇帝還委婉提了和親的事，告訴符永修宗室之中有適齡又漂亮的女子，只要是符永修看中的，他都可以封為公主，和親南邦。
而符永修卻告訴皇帝不必了，還說自己沒有成婚的打算。
並且，符永修也催促南邦使團，盡快敲定和約的細節問題，他們要趕在立冬之前回去。
除了和談這件事，以北省皇商林家上京狀告宣國公府在北邊仗勢欺人、強取豪奪，霸占了林家馬場為起因；又有南省富商魯有得帶著萬民書進京，狀告宣國公府搶了魯家兩個糧倉，並跑馬圈地，強占數萬頃良田，害得無數農民失地失家為發展。
一場轟轟烈烈的彈劾宣國公府的事件在整個朝堂之中蔓延，皇後與太子的日子也連帶著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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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了一會，蕭景璃才道：“對不起，我們都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不過一個孤女，你們這些皇家貴胄需要顧慮我什麽？”明惠悲憤地道。
蕭景璃略皺了下眉頭，能夠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但這樣說未免也太過無情，“你應該也想起過去的事了，你當年只是舉手之勞，事過即忘，而符永修卻記了十年。為了報答你的恩情，他回到南邦王室，並說服了南邦王，與我朝修好。為了你，拒絕了南邦王給他安排的婚事，特意來京城找你，原想先讓你看到他的深情，等和談結束時，他再向父皇提出和親，求娶你。沒想到卻……”
明惠不為所動。
蕭景璃又繼續道：“一個男人為了你能夠隱忍十年，千裏求娶，我想這樣的深情值得你接受。想來大皇兄應該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邀請你參加今日的宴會。到底是我們做錯了，我們向你道歉，但你辱罵符永修的那些話，確實太過了。俗話說，牙齒與嘴唇尚且有打架的時候，何況國與國之間？戰爭猛於虎，而你與他都是無辜的。父皇沒有忘記你的痛楚，正是考慮戰亂只會造成更多的孤兒，讓更多的家庭蒙受苦難，所以才願意接受南邦的示好，兩國和談。”
“你的那番話，符永修已經明確表示不會追究，並且要我代他向你道歉。就怕會傳到南邦使團其他人的耳朵裏，到時又會有一番風波。”
到底是皇室子弟，一開口就是大義凜然。明惠淒苦一笑，“所以，景璃哥哥你現在是代表朝廷來譴責我了嗎？”
蕭景璃搖頭，“我怎麽會怪你？只是心疼你。”
“心疼我嗎？”明惠的眼裏又燃起一股希冀。
蕭景璃笑著點頭道：“我最近太忙了，自你回京後，都沒有好好的跟你聊聊天，還以為你跟我說的，過得很好是真的很好。下次不要再隱瞞我了，心裏有委屈就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
“那我在宮宴上，說對你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你也認為是真的了？”
蕭景璃笑著替她擦擦眼淚，“你口口聲聲叫我哥哥，我們不是兄妹之情，還能是什麽？”
明惠搖頭，“十年前，我們尚且年幼，自然不懂除了親情之外，還有男女之愛。我對景璃哥哥一直有非分之想呢，可是景璃哥哥說離開就離開，當年我感覺又被拋棄了一次。所以傷心的回到南府，看到跟你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我把他們每一個都看成了你。特別是看到十年前的符永修時，我更是駭然，覺得他跟你長得真像，會想你是不是也在外面吃苦，有沒有人幫你，皇上知不知道……所以我才把他救了回去。”
“可是他梳洗幹凈之後，我的理智也回來了，看他就覺得一點也不像你了。正好知道堂叔膝下無子，正在找合適的孩子過繼，我便讓人把他送了過去。然後就動用我手裏少得可憐的資源，到京城、皇宮打聽你的消息。皇上把你的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除了知道你在外面學藝，說你天賦極好，深得師尊讚賞之外，什麽都探聽不到。可就是這樣的只言片語，都足以帶給我安慰。”
“我想，景璃哥哥都這麽優秀，這麽刻苦的學習本領，那我也不能沒有出息啊。所以我請了教習，琴棋書畫，經史子集，乃至兵法謀略，所有我能學的我都學了，只為將來能夠配得上你。這是我的深情，景璃哥哥知道了，你會接受嗎？”
“啊？”蕭景璃愕然，看著明惠臉上認真、期盼的神情，訥訥地道：“可我對你只有兄妹情……”
“景璃哥哥說，符永修的深情我應該接受，那麽，我的深情，你接受嗎？”明惠直勾勾的問。反正已經說到了這一步，不如就幹脆問他要個明確答案，也好過她自己胡亂猜測，胡亂動作。
蕭景璃尷尬不已，本想落荒而逃，又邁不動步子，掙紮一會之後，道：“對不起，明惠。你值得更好的男子，我不是你的良配。如果不是父皇逼迫我，我此時此刻應該正在江湖中逍遙，我沒有想過成家立業，我知道自己不會是任何女子的良配……所以，今天這番話，我只當沒聽到，我們以後還是兄妹。”
“可在我心裏，景璃哥哥就是最好的男子，這十年來，我每天都在期盼與你重逢，只要想到這一天，我的心裏就開心得直要冒泡。沒有人能比你更好了，如果景璃哥哥不接受，那我這麽多年努力又辛苦的活著是為了什麽？景璃哥哥如果不要我，當年就不該救下我！讓我隨著父母遠去，就沒有這麽多的痛苦與煩惱了。”明惠悲愴道。
既然皇帝能逼得他做他不願意的事，那她也可以，哪怕是強扭的瓜，是苦的，她也願意。
蕭景璃只能沈默。
當年皇帝憐惜明惠痛失雙親，將她接進宮裏，好生照料，原打算是安排到某個妃子膝下，讓妃子認為義女，讓明惠安心在宮裏長大。可後妃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其覆雜程度不亞於朝堂之上的各種政事。
明惠從小被鎮南將軍夫婦捧在手心裏長大，哪裏見識過這種場面，某天聽到一個對她很好的妃子在背後說她命硬克親人之類的壞話，她又氣又委屈，便想一死了之。
是蕭景璃把她從錦鯉池裏拉了上來，好生安慰，最後告到皇帝那裏，皇帝把那妃子打入了冷宮。
這下反而引得宮裏說明惠命中帶煞的傳言更加真實，明惠更加沒有人敢領養。
皇帝也頭疼，就讓蕭景璃與明惠兩人走近，打算親自撫養他們。
而沒過多久，皇帝終於同意了讓蕭景璃外出學藝，太後此時出面表示願意把明惠養在膝下，而明惠卻自己提出了要回南府。
自此之後，兩人一別十年。
蕭景璃在外面甚少想起宮裏的事，也基本上把明惠忘到了腦後，是以後來學成歸來，他每年在萬壽節時回宮，也從來沒有問起過明惠一句。當然皇帝就更加不會提起明惠了。
如果不是他的記憶力太好，僅憑明惠那一聲“景璃哥哥”，想起了往事，否則那日重逢，他是不會認出她來的。
這麽多年來，他江湖飄蕩，與一群友人過著隨心所欲的生活，成家立業從來都不在他們那一群人的計劃中。他也只在回宮，在皇帝說起這事時，敷衍兩句，平日，他是絕對不會想的。
他的母妃告訴過他，緣分是需要等待的，不能急。當那個女子出現時，他的心會呯呯跳得與平時不一樣，那時他就會知道，他等的那個人就是她。
他雖然不信，可這麽些年來，讓他心動的女子， 一個也沒有——不，好像也不能完全這麽說，至少那次在雲城外，姚初晴仿若修羅般的樣子，曾讓他的心呯呯跳了很久。
好歹等姚初晴恢覆了正常打扮，他對她的感覺又似平常了。
這讓他不安了很久，他行走江湖，手上不沾血腥是不可能的，但死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也見過江湖女子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從來只覺得她們兇殘，心中不喜。而姚初晴一個大家閨秀，竟然也能提刀殺人，那淒迷堅忍的模樣，又與嗜殺的江湖女子太不一樣。
所以當姚初晴提出要跟他們同行的時候，他馬上就拒絕了，是他怕與她相處太久，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才要提前與她保持距離。
因為他知道，他要想安然無恙自由自在的活著，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京城的所有一切。
而姚初晴是丞相之女，家世顯赫，本來就是蕭玉清與蕭靖輝爭取的對象，他若跟她走得太近，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
而他最怕麻煩。
早知道會有今日的麻煩，他當年就該跟明惠保持距離。
蕭景璃什麽也沒說，卻用行動表明了一切。
他讓吳嬤嬤過來，送明惠回宮，自己就快步離開了。
明惠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匆匆離開自己的視線，掏出帕子，抹幹臉上的淚痕，眼底一片決然——她不會放棄，他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宴會上發生的事，自然傳了出去，皇帝的表現果然如蕭玉清猜測的那樣，對明惠很愧疚，賞了很多東西作為補償。
當然也把符永修召進宮裏，好生安撫，也送了不少奇珍異寶出去籠絡南邦使臣，希望和談一事能夠盡快達成。
皇帝還委婉提了和親的事，告訴符永修宗室之中有適齡又漂亮的女子，只要是符永修看中的，他都可以封為公主，和親南邦。
而符永修卻告訴皇帝不必了，還說自己沒有成婚的打算。
並且，符永修也催促南邦使團，盡快敲定和約的細節問題，他們要趕在立冬之前回去。
除了和談這件事，以北省皇商林家上京狀告宣國公府在北邊仗勢欺人、強取豪奪，霸占了林家馬場為起因；又有南省富商魯有得帶著萬民書進京，狀告宣國公府搶了魯家兩個糧倉，並跑馬圈地，強占數萬頃良田，害得無數農民失地失家為發展。
一場轟轟烈烈的彈劾宣國公府的事件在整個朝堂之中蔓延，皇後與太子的日子也連帶著難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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