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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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目光
符永修從黑暗裏走出來，笑著迎向蕭景璃：“瑞王也出來吹風醒酒嗎？”
蕭景璃看了一眼明惠，才道：“七殿下原來躲到外面來了。”
“喝多了，有點頭暈，貴邦太熱情了。這位是？”符永修循著蕭景璃的目光看過去。
明惠不得已從裏走出來，行禮：“明惠見過南邦七殿下。”本朝的七皇子尚年幼，未曾出席宴會，因此她便猜到此人的身份是南邦使團裏的主使，南邦七王子。
符永修側身一避，回了一禮，卻等著蕭景璃介紹明惠的身份。
“這位是明惠郡主。”蕭景璃簡單的介紹。
符永修做出一副震驚模樣：“明惠郡主的名聲在南府可是人人皆知，我雖在南府生活多年，卻無緣得見郡主，沒想到今日竟在皇宮裏見到了，實在是三生有幸。”
明惠低聲道：“外面的人謬讚了。”
“十年前我被奸人所害，被帶到宮外，輾轉到了南府。後來幸得一善良的小姑娘相救，並把我安排到一個富戶家做養子。我在南府生活了八年，對郡主的所作所為均有耳聞，曾經想過，不知如何才能見到這位被百姓們稱之為活觀音的郡主娘娘，沒想到竟然十年之後才有此幸。”符永修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明惠的神情。
讓他失望的是，明惠顯然已經忘了自己當年曾救下的小乞丐。
明惠淺笑，“我剛剛還在疑惑，七殿下是南邦人，怎麽會在南府生活多年，原來是如此。希望我南府百姓給殿下留下的都是美好記憶，殿下能為我朝與南邦的和平共處多做貢獻。”
“是，那個善良的小姑娘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她，是她給了瀕死的我最後的生存希望。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時今日，我這次出使貴邦，就是想報答她給予我的善意。我還想找到她，給她幸福。”符永修看著明惠道。
明惠只覺得很別扭，自己與他不過初見，他怎麽用那種熱切希望的目光看著自己？從剛才就是，他明明發現自己了，卻一直隱在黑暗裏，把自己當成獵物一般打量。
“景璃哥哥，我找你有事。”明惠道，希望符永修能夠識趣，趕緊離開。
符永修卻道：“宴席上的官員們太熱情了，我有點招架不住，能否請瑞王陪我在禦花園裏走走，等宴席快散的時候，我們再回席？”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如果他也能留在一邊，明惠就沒有了跟蕭景璃單獨相處的機會。
蕭景璃笑著點頭，問明惠：“怎麽了？夜風清寒，你出來怎麽也沒有多穿一件衣裳？”
明惠因他的這句關心，心裏感覺到甜滋滋的，也就把符永修當成了空氣般不存在。讓宮女上前，親自從陶罐裏裝了一碗解酒湯，捧到蕭景璃面前：“我怕景璃哥哥喝多了身體不適，特意煮了一碗解酒湯過來，景璃哥哥快趁熱喝下。”
蕭景璃接了過去，“每逢宴會，宮裏都備下醒酒湯的，這種事你以後就不要做了。”
“這是我的心意嘛，當年景璃哥哥不也為我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我全都記在心裏呢！現在我長大了，也該讓我照顧一下景璃哥哥嘛。”明惠假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拒絕，嬌聲道。
符永修突然插話進來：“郡主的醒酒湯還有嗎？我覺得有點頭暈。”
“七殿下請用。”蕭景璃馬上就把手裏的醒酒湯遞了過去。
明惠馬上就覺得委屈到了極點。
而符永修接過去之後，才猶豫著道：“這樣不太好吧？這是郡主特意為你備下的。”
“我沒有喝多，不需要，多謝明惠為我費心了。”蕭景璃道。
“那我就多謝郡主賜湯了。”符永修沒有客氣，幾口把醒酒湯灌進肚子，高興道：“郡主的醒酒湯是按照南府人的習慣煮的？太好了！我還以為離了南府，以後就再也喝不到這樣的味道了，多謝郡主。”
明惠情緒低到谷底，讓宮女把碗收拾了，強撐著笑意道：“夜風果然有點涼了，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景璃哥哥了。”
“郡主請等一下。”符永修阻攔，隨口吩咐小太監：“我的座位上有一件披風，你速去拿來。”又看向明惠：“從這裏距離皇後的宮殿有些遠，郡主不要著涼了。”
“不，不用，這不合規矩。”明惠趕忙拒絕。
如果是蕭景璃這樣說，她肯定欣然接受。
但說的人是符永修，她若真披了他的披風回去，明日宮裏上下就會傳遍了她與他有了幹系。
蕭景璃則意外符永修對明惠的熱情，他在半路上接了符永修，與他相處了十幾天，與他的對話加起來，也沒今天晚上他對明惠說過的話多。
他突然想到符永修說自己的故事時，提到了一個小姑娘，莫非那個小姑娘就是明惠？
看明惠的樣子，是完全不明白符永修說的。
所以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明惠？還是說符永修把那個小姑娘當成了明惠？
符永修做出失言的樣子，“對不起，是我唐突了。那請你的宮女趕快回去替你拿件披風過來吧，馬上就要入冬了，千萬不要染了風寒。”
“是，謝謝你。”明惠訥訥道，只想趕緊離這個人遠遠的。
小太監動作很快，拿來看見，符永修接過去只拿在手上，對蕭景璃道：“喝了醒酒湯，我就好受多了。我們不去禦花園了，送郡主回她的寢宮吧？”
這人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入了夜，哪個外男還敢在後宮裏溜達？
明惠匆匆行了個禮，“景璃哥哥，你們趕快回席吧，七殿下是今日的主角，怎能離席這麽久？我穿的衣服很厚，並不覺得冷，多謝七殿下的好意。我先回去了。”然後帶著吳嬤嬤和宮女，快步離開。
而符永修的目光還在追隨著她，遲遲沒有收回。
蕭景璃道：“七殿下說自己流落到南府時，被一個小姑娘所救，那個姑娘難不成就是郡主？”
符永修點頭，“就是她，當時我又餓又病，都快要死了，當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以為閻羅王身邊也有金童玉女。當我在郡主府的下人房裏醒來時，我以為自己到了天堂。我曾發誓，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會護她一輩子喜樂平安。可她卻全部都忘了。”
通過一路上的相處，符永修覺得蕭景璃是個坦蕩君子，又頗有俠氣。而剛才他已經看明白，是明惠單戀蕭景璃，而蕭景璃對她完全沒有心思。所以他就向蕭景璃坦承了自己的心思。
他在回南邦之前，就派了探子入京，收集京城的情報。
蕭景璃簡直就像橫空出世，皇帝把他捧到了極高的位置，現在除了太子之外，蕭景璃的身份是幾個皇子中最高的。
皇位之爭，不到最後，誰也不敢保證會有什麽變故。所以他敢打賭，皇帝真正屬意的人是蕭景璃。
他覺得這次的和談和他想娶明惠的事，如果有蕭景璃的幫忙，一定會事半功倍。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蕭景璃只能這樣道一句。
符永修往明惠離開的那個方向又看了兩眼，才往回走。
等他們兩個都進到裏面去時，蕭玉清才從樹後走了出來。他是在那個小太監去符永修位置上拿披風時跟出來的，沒想到見到這麽精彩的一面，又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明惠，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頭，還有這個作用。蕭玉清笑了笑，也回了席。
皇帝先行離開了，宴會上的眾官員更加沒有了顧忌，推杯置盞好不痛快。
符永修見到了明惠，算是最大又最意外的收獲。回到席上便不耐煩再與蕭玉清等人虛與委蛇，他要離開，南邦使團的人自然也不敢再留下來。
主角都走了，宴會也就散了。
自然還是由蕭景璃護送著符永修回臨時官邸，而蕭玉清、蕭靖輝都各懷心思，一同相送。
和談的事，按部就班的進行。皇帝沒有出面，符永修自然也當是來京城游山玩水的。太子和蕭玉清也都各請了符永修一次，雙方都只飲酒作樂，不談政事。
特別是蕭玉清宴請時，不僅請了明惠，還請了不少名門世家的未婚女子。
明惠收到谷妃派人送來的請帖時，糾結了半天。
去了能見到蕭景璃，可也會見到符永修。
可是蕭景璃對她的態度太冷淡，她也不敢太過，生怕到時連這樣遠遠觀望他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就是符永修，他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她想不起來自己在南府時跟這人有沒有過交集。
直到她讓吳嬤嬤去打聽符永修在南府的事，知道他是南府最大的酒商明月樓明家的養子，她才隱約記起，十年前她好像給族叔送過一個男孩子。
明月樓是南府最大最好的酒商，家主跟她家同宗，算是一個遠房的族叔，為人極好，只是有隱疾，家裏妻妾都多年無孕。在她父母過世後，對她多有照拂，當時還想收養她的，後來皇帝把她接回京城，封了郡主，族叔才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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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永修從黑暗裏走出來，笑著迎向蕭景璃：“瑞王也出來吹風醒酒嗎？”
蕭景璃看了一眼明惠，才道：“七殿下原來躲到外面來了。”
“喝多了，有點頭暈，貴邦太熱情了。這位是？”符永修循著蕭景璃的目光看過去。
明惠不得已從裏走出來，行禮：“明惠見過南邦七殿下。”本朝的七皇子尚年幼，未曾出席宴會，因此她便猜到此人的身份是南邦使團裏的主使，南邦七王子。
符永修側身一避，回了一禮，卻等著蕭景璃介紹明惠的身份。
“這位是明惠郡主。”蕭景璃簡單的介紹。
符永修做出一副震驚模樣：“明惠郡主的名聲在南府可是人人皆知，我雖在南府生活多年，卻無緣得見郡主，沒想到今日竟在皇宮裏見到了，實在是三生有幸。”
明惠低聲道：“外面的人謬讚了。”
“十年前我被奸人所害，被帶到宮外，輾轉到了南府。後來幸得一善良的小姑娘相救，並把我安排到一個富戶家做養子。我在南府生活了八年，對郡主的所作所為均有耳聞，曾經想過，不知如何才能見到這位被百姓們稱之為活觀音的郡主娘娘，沒想到竟然十年之後才有此幸。”符永修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明惠的神情。
讓他失望的是，明惠顯然已經忘了自己當年曾救下的小乞丐。
明惠淺笑，“我剛剛還在疑惑，七殿下是南邦人，怎麽會在南府生活多年，原來是如此。希望我南府百姓給殿下留下的都是美好記憶，殿下能為我朝與南邦的和平共處多做貢獻。”
“是，那個善良的小姑娘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她，是她給了瀕死的我最後的生存希望。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時今日，我這次出使貴邦，就是想報答她給予我的善意。我還想找到她，給她幸福。”符永修看著明惠道。
明惠只覺得很別扭，自己與他不過初見，他怎麽用那種熱切希望的目光看著自己？從剛才就是，他明明發現自己了，卻一直隱在黑暗裏，把自己當成獵物一般打量。
“景璃哥哥，我找你有事。”明惠道，希望符永修能夠識趣，趕緊離開。
符永修卻道：“宴席上的官員們太熱情了，我有點招架不住，能否請瑞王陪我在禦花園裏走走，等宴席快散的時候，我們再回席？”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如果他也能留在一邊，明惠就沒有了跟蕭景璃單獨相處的機會。
蕭景璃笑著點頭，問明惠：“怎麽了？夜風清寒，你出來怎麽也沒有多穿一件衣裳？”
明惠因他的這句關心，心裏感覺到甜滋滋的，也就把符永修當成了空氣般不存在。讓宮女上前，親自從陶罐裏裝了一碗解酒湯，捧到蕭景璃面前：“我怕景璃哥哥喝多了身體不適，特意煮了一碗解酒湯過來，景璃哥哥快趁熱喝下。”
蕭景璃接了過去，“每逢宴會，宮裏都備下醒酒湯的，這種事你以後就不要做了。”
“這是我的心意嘛，當年景璃哥哥不也為我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我全都記在心裏呢！現在我長大了，也該讓我照顧一下景璃哥哥嘛。”明惠假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拒絕，嬌聲道。
符永修突然插話進來：“郡主的醒酒湯還有嗎？我覺得有點頭暈。”
“七殿下請用。”蕭景璃馬上就把手裏的醒酒湯遞了過去。
明惠馬上就覺得委屈到了極點。
而符永修接過去之後，才猶豫著道：“這樣不太好吧？這是郡主特意為你備下的。”
“我沒有喝多，不需要，多謝明惠為我費心了。”蕭景璃道。
“那我就多謝郡主賜湯了。”符永修沒有客氣，幾口把醒酒湯灌進肚子，高興道：“郡主的醒酒湯是按照南府人的習慣煮的？太好了！我還以為離了南府，以後就再也喝不到這樣的味道了，多謝郡主。”
明惠情緒低到谷底，讓宮女把碗收拾了，強撐著笑意道：“夜風果然有點涼了，我就先回去，不打擾景璃哥哥了。”
“郡主請等一下。”符永修阻攔，隨口吩咐小太監：“我的座位上有一件披風，你速去拿來。”又看向明惠：“從這裏距離皇後的宮殿有些遠，郡主不要著涼了。”
“不，不用，這不合規矩。”明惠趕忙拒絕。
如果是蕭景璃這樣說，她肯定欣然接受。
但說的人是符永修，她若真披了他的披風回去，明日宮裏上下就會傳遍了她與他有了幹系。
蕭景璃則意外符永修對明惠的熱情，他在半路上接了符永修，與他相處了十幾天，與他的對話加起來，也沒今天晚上他對明惠說過的話多。
他突然想到符永修說自己的故事時，提到了一個小姑娘，莫非那個小姑娘就是明惠？
看明惠的樣子，是完全不明白符永修說的。
所以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不是明惠？還是說符永修把那個小姑娘當成了明惠？
符永修做出失言的樣子，“對不起，是我唐突了。那請你的宮女趕快回去替你拿件披風過來吧，馬上就要入冬了，千萬不要染了風寒。”
“是，謝謝你。”明惠訥訥道，只想趕緊離這個人遠遠的。
小太監動作很快，拿來看見，符永修接過去只拿在手上，對蕭景璃道：“喝了醒酒湯，我就好受多了。我們不去禦花園了，送郡主回她的寢宮吧？”
這人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入了夜，哪個外男還敢在後宮裏溜達？
明惠匆匆行了個禮，“景璃哥哥，你們趕快回席吧，七殿下是今日的主角，怎能離席這麽久？我穿的衣服很厚，並不覺得冷，多謝七殿下的好意。我先回去了。”然後帶著吳嬤嬤和宮女，快步離開。
而符永修的目光還在追隨著她，遲遲沒有收回。
蕭景璃道：“七殿下說自己流落到南府時，被一個小姑娘所救，那個姑娘難不成就是郡主？”
符永修點頭，“就是她，當時我又餓又病，都快要死了，當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以為閻羅王身邊也有金童玉女。當我在郡主府的下人房裏醒來時，我以為自己到了天堂。我曾發誓，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會護她一輩子喜樂平安。可她卻全部都忘了。”
通過一路上的相處，符永修覺得蕭景璃是個坦蕩君子，又頗有俠氣。而剛才他已經看明白，是明惠單戀蕭景璃，而蕭景璃對她完全沒有心思。所以他就向蕭景璃坦承了自己的心思。
他在回南邦之前，就派了探子入京，收集京城的情報。
蕭景璃簡直就像橫空出世，皇帝把他捧到了極高的位置，現在除了太子之外，蕭景璃的身份是幾個皇子中最高的。
皇位之爭，不到最後，誰也不敢保證會有什麽變故。所以他敢打賭，皇帝真正屬意的人是蕭景璃。
他覺得這次的和談和他想娶明惠的事，如果有蕭景璃的幫忙，一定會事半功倍。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蕭景璃只能這樣道一句。
符永修往明惠離開的那個方向又看了兩眼，才往回走。
等他們兩個都進到裏面去時，蕭玉清才從樹後走了出來。他是在那個小太監去符永修位置上拿披風時跟出來的，沒想到見到這麽精彩的一面，又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明惠，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頭，還有這個作用。蕭玉清笑了笑，也回了席。
皇帝先行離開了，宴會上的眾官員更加沒有了顧忌，推杯置盞好不痛快。
符永修見到了明惠，算是最大又最意外的收獲。回到席上便不耐煩再與蕭玉清等人虛與委蛇，他要離開，南邦使團的人自然也不敢再留下來。
主角都走了，宴會也就散了。
自然還是由蕭景璃護送著符永修回臨時官邸，而蕭玉清、蕭靖輝都各懷心思，一同相送。
和談的事，按部就班的進行。皇帝沒有出面，符永修自然也當是來京城游山玩水的。太子和蕭玉清也都各請了符永修一次，雙方都只飲酒作樂，不談政事。
特別是蕭玉清宴請時，不僅請了明惠，還請了不少名門世家的未婚女子。
明惠收到谷妃派人送來的請帖時，糾結了半天。
去了能見到蕭景璃，可也會見到符永修。
可是蕭景璃對她的態度太冷淡，她也不敢太過，生怕到時連這樣遠遠觀望他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就是符永修，他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她想不起來自己在南府時跟這人有沒有過交集。
直到她讓吳嬤嬤去打聽符永修在南府的事，知道他是南府最大的酒商明月樓明家的養子，她才隱約記起，十年前她好像給族叔送過一個男孩子。
明月樓是南府最大最好的酒商，家主跟她家同宗，算是一個遠房的族叔，為人極好，只是有隱疾，家裏妻妾都多年無孕。在她父母過世後，對她多有照拂，當時還想收養她的，後來皇帝把她接回京城，封了郡主，族叔才歇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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