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龍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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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龍門陣
“四弟此舉不妥，打草驚蛇，只怕永遠都找不到姚大小姐在何處了。”蕭玉清道。
蕭靖輝垂首不語。
皇帝掃了三人一眼，平靜的開口：“不知相爺有何高見？”
姚啟明身體一凜，躬首道：“但憑皇上作主。此次只是小女出事，下次若出事的是宮裏的哪位娘娘或者皇子、公主，就怕傳出去有損皇家威嚴。”
皇帝臉色一變，厲喝一聲：“薛存容！”
一身戎裝的禁軍統領馬上自殿外大步進來，“屬下在，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拿起桌上的狼毫筆就砸了下來，“朕只問你，朕在這宮中可還有安全可言？姚相的嫡女在宮裏說失蹤就失蹤，你們是怎麽當差的？”
筆尖的墨汁在薛存容銀色的頭盔上留下一道烏黑的印跡，他伏地告罪：“屬下該死！”
“給朕查！查清楚了再治你的罪！”皇帝怒道。
“屬下已連夜審問過昨日在園子裏當差的人員，他們最後見到姚大小姐的時候，她正獨自一人在珍珠潭邊，憑欄賞月。”
每逢舉辦這種大型宴會，全皇宮上下就都會如臨大敵。薛存容為這次中秋宴的防務也是做了幾個方案，盡最大可能做到萬無一失。昨晚一聽說出事，他馬上就帶人趕往了珍珠潭，並馬上找來當時當班的侍衛查問。
皇宮裏，重要的地方設了專人守護，除了皇帝所在的地方配有暗衛，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錯眼的暗中保護外，日常防務都是以巡邏為主。
當班的侍衛都是按地方分配的，當班時以六人或八人為小隊，不間斷的巡邏守護著皇宮的安全。這當然不可能面面俱到，這次巡邏過去，下一次巡邏過來至少要一盞茶的時間。
但利無瑕過來與姚初晴起爭執，落水，就剛好卡在巡邏過後的空當，之後發生了什麽，他的人不知道了。而這間隔不長不短，也足夠兩人吵一架，或者發生點什麽了。
這事不管怎麽算，也算不到他們禁軍巡邏隊的頭上來啊！這宮裏侍候的太監、宮女人數，不比他們禁軍人數少，深宮之中失蹤一個人，真的不在他們的責任範圍之內啊！
而蕭靖輝也連夜傳喚過姚初晴最後見過的宮人，宮人的回答也沒什麽疑點。
反正姚初晴這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從宮裏消失了。
“既然有漏洞，為何這麽多年來都不修補？是不是非要等釀成大錯無法彌補了才知道後悔？”皇帝大怒。
這怎麽能算漏洞？皇宮這麽大，難道每一處都要安插一個人守著嗎？薛存容一頭冷汗，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蕭玉清站出來為薛存容開脫：“父皇，此事不能怪薛統領和侍衛們不盡心，他們負責皇宮的安危，不被外敵入侵。姚大小姐與人起爭執，被推落水，直至失蹤，這應該算後宮事務，而後宮是皇後這個中宮之主打理的。發生了這麽重大的事件，皇後娘娘理應承擔責任，不然就該治皇後一個失察之罪。”
蕭玉清還真是半點不留餘地，也不怕皇帝聽了心裏對他起疑。
皇帝臉色微沈，看了一眼薛存容，冷聲道：“還不快去查！”
“皇上，小女失蹤一事，發生在後宮，理應交給皇後娘娘徹查， 不用上升到朝政層面，更不能問責於皇後啊！”姚啟明勸阻道。
皇帝冷笑聲，把事件往皇後身上引的是他們，又故作姿態的為皇後開脫，他就看看背後到底是什麽人在玩把戲。
“擺駕鳳儀宮！”
皇後得到蕭玉清把姚啟明帶到禦前，便頓感不妙，派人去免了各後妃的請安，又派人出去請太子進宮。
而貴妃來得早，更像是故意來早點，又特意留下來看戲一般，拉了明惠在一旁聊得歡暢。皇後看著很心塞。
禦駕很快過來，皇後只能裝出鎮定自若的表情迎接。
一番繁覆的見禮之後，皇帝開門見山問：“姚相嫡女在宮裏失蹤了，皇後這邊查到什麽線索了沒有？”
皇後臉色一白，急忙自請罪責：“啟稟皇上，臣妾失察犯了大錯，讓利大人之女落水，讓姚相嫡女失蹤……利小姐已經沒有大礙，只是姚大小姐尋了一夜，依舊沒有線索。臣妾願意領罰。”
利無瑕蒼白著臉龐從偏殿趕過來，“臣女見過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大殿下……”
這一連串的稱呼、請安下來，利無瑕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臣女萬死！臣女愛慕四殿下，不忍見他被人拒絕受委屈，因此才要去找姚大小姐的麻煩。這一切的錯都是臣女造成的，與皇後娘娘無關，臣女願意承受一切懲罰，求皇上明鑒，不要處罰娘娘。”
利無瑕哭訴道。她早上剛醒來，還沒有從昨日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皇後身邊的女官就來叫她了，告訴她姚初晴還沒有找到，姚啟明的官職高於利大人，這一次只怕不得善了。最重要的是，她鬧的事也許要連累皇後，唯一的出路是，她認下所有的罪狀，到時皇後會保她，而且皇後還會助她美夢成真，讓她成功嫁給蕭靖輝。
她現在什麽都不敢多想了，只想姚初晴趕緊找到，她趕緊回家，以後離皇宮遠遠的，再也不進來。
蕭靖輝看了一眼皇帝，問：“利小姐醒了？身體可還有不適？”
聽到他關切的詢問，利無瑕受寵若驚都快哭了，聲音顫抖：“回……回殿下的話，皇後娘娘派來照料臣女的人很盡心，太醫開的藥方很見效，臣女已經大好了。”
“那就好，那麽能否請利小姐說一說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蕭靖輝臉上沒有半分關切，利無瑕卻不由自主的自作多情了。只是回想起昨夜的恐怖經歷，仿若此時仍置身於那冰涼的潭水中，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回稟皇上、娘娘，臣女並沒有推姚大小姐落水，臣女還沒有靠近姚大小姐，就腳步一滑，率先落了水。在水裏的時候，也只有臣女一人，姚大小姐……像是趁黑潛走了，至於為何會蹤跡全無，臣女就不知道了。”
聽到姚初晴並沒有落水，蕭靖輝和姚啟明都松了一口氣，至少她的生機又多了幾分。
可是也並不能肯定，說不定在沒有落水反而更危險。
幕後那只手到底是誰？
“這宮裏總不可能無端端不見一個大活人，找過了哪些地方，沒找的地方，繼續安排人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傳朕口喻，以薛統領和靖王為首，搜查後宮，所有宮殿不得拒絕！”皇帝冷漠道。
“兒臣遵旨！但是父皇，前庭和父皇的起居殿是否也要搜查？”蕭靖輝低聲詢問。
貴妃的心一緊，忙看向皇帝。
皇帝只是冷哼一聲，他還真不信了，有人敢把心思動到他在的地方去！
蕭靖輝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行完禮就出去了。
貴妃這才悄悄松了口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要想，怎麽把姚初晴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出來才行。
明惠暗暗攥緊了拳頭，她本想讓姚初晴略吃點苦頭，沒想到卻演變成這樣，還上達天聽，就不知最後能不能幹凈利落的收場。
“快去找！就從本宮這鳳儀宮開始，每個偏殿、每個房間角落都不要放過，務必要盡快找到姚初晴！”皇後也急忙吩咐自己宮裏的總管太監。
“皇後娘娘，惠兒也去幫忙。”明惠趕緊站出來表態，幫忙是假，她想離開這讓人呼吸不暢的宮殿是真。
貴妃娘娘也不甘示弱，叫了自己的心腹宮女回去搜查丹槿宮。
皇帝還特意交代了一句，不要驚擾了正在丹槿宮裏的小郡主。
這話讓皇後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眼睛往殿門外望了幾眼，太子怎麽還沒有進宮。
蕭玉清則請示道：“父皇，姚老夫人還在宮裏，想必也十分想知道事情的進展，就由兒臣帶姚相去見見老夫人吧？”
皇帝頷首。
等人都離開了之後，大殿裏就只剩下皇帝、皇後與貴妃娘娘三人了。
好在氣氛並沒有尷尬多久，太子終於姍姍來遲。
只不過皇帝的臉色還是不好看，掃過皇後、太子的臉時，目光微含譏誚：“太子來得倒快。”
“兒臣惶恐，昨日飲宴見父皇興致頗高，飲了不少杯，兒臣心裏便一直記掛著。本也是打算一早進宮來給父皇、母後請安的。只是兒臣昨日也貪杯，才不及大皇兄來得早。”太子回答得很平和，話外的意思卻不那麽恭敬。
他來得快，蕭玉清不是來得更快嗎？父皇從前就偏心，現在偏得更厲害了，可諷刺的是就從來沒有偏到過他身上。想想，他這個中宮之子，一朝太子，當得也太窩囊了些。
貴妃娘娘淡淡道：“是本宮許久不見那三個小家夥了，留了他們兄妹三人在宮裏。為人父母者，即使是離開自己的孩子一晚上，也想念得不行，所以一大早就巴巴地來了。太子還沒有孩子，想來是不懂父母心的。”
這話刺激得皇後與太子都變了臉色。
而貴妃娘娘卻儀態端莊的抿了口茶，嘴角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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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此舉不妥，打草驚蛇，只怕永遠都找不到姚大小姐在何處了。”蕭玉清道。
蕭靖輝垂首不語。
皇帝掃了三人一眼，平靜的開口：“不知相爺有何高見？”
姚啟明身體一凜，躬首道：“但憑皇上作主。此次只是小女出事，下次若出事的是宮裏的哪位娘娘或者皇子、公主，就怕傳出去有損皇家威嚴。”
皇帝臉色一變，厲喝一聲：“薛存容！”
一身戎裝的禁軍統領馬上自殿外大步進來，“屬下在，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拿起桌上的狼毫筆就砸了下來，“朕只問你，朕在這宮中可還有安全可言？姚相的嫡女在宮裏說失蹤就失蹤，你們是怎麽當差的？”
筆尖的墨汁在薛存容銀色的頭盔上留下一道烏黑的印跡，他伏地告罪：“屬下該死！”
“給朕查！查清楚了再治你的罪！”皇帝怒道。
“屬下已連夜審問過昨日在園子裏當差的人員，他們最後見到姚大小姐的時候，她正獨自一人在珍珠潭邊，憑欄賞月。”
每逢舉辦這種大型宴會，全皇宮上下就都會如臨大敵。薛存容為這次中秋宴的防務也是做了幾個方案，盡最大可能做到萬無一失。昨晚一聽說出事，他馬上就帶人趕往了珍珠潭，並馬上找來當時當班的侍衛查問。
皇宮裏，重要的地方設了專人守護，除了皇帝所在的地方配有暗衛，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錯眼的暗中保護外，日常防務都是以巡邏為主。
當班的侍衛都是按地方分配的，當班時以六人或八人為小隊，不間斷的巡邏守護著皇宮的安全。這當然不可能面面俱到，這次巡邏過去，下一次巡邏過來至少要一盞茶的時間。
但利無瑕過來與姚初晴起爭執，落水，就剛好卡在巡邏過後的空當，之後發生了什麽，他的人不知道了。而這間隔不長不短，也足夠兩人吵一架，或者發生點什麽了。
這事不管怎麽算，也算不到他們禁軍巡邏隊的頭上來啊！這宮裏侍候的太監、宮女人數，不比他們禁軍人數少，深宮之中失蹤一個人，真的不在他們的責任範圍之內啊！
而蕭靖輝也連夜傳喚過姚初晴最後見過的宮人，宮人的回答也沒什麽疑點。
反正姚初晴這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從宮裏消失了。
“既然有漏洞，為何這麽多年來都不修補？是不是非要等釀成大錯無法彌補了才知道後悔？”皇帝大怒。
這怎麽能算漏洞？皇宮這麽大，難道每一處都要安插一個人守著嗎？薛存容一頭冷汗，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蕭玉清站出來為薛存容開脫：“父皇，此事不能怪薛統領和侍衛們不盡心，他們負責皇宮的安危，不被外敵入侵。姚大小姐與人起爭執，被推落水，直至失蹤，這應該算後宮事務，而後宮是皇後這個中宮之主打理的。發生了這麽重大的事件，皇後娘娘理應承擔責任，不然就該治皇後一個失察之罪。”
蕭玉清還真是半點不留餘地，也不怕皇帝聽了心裏對他起疑。
皇帝臉色微沈，看了一眼薛存容，冷聲道：“還不快去查！”
“皇上，小女失蹤一事，發生在後宮，理應交給皇後娘娘徹查， 不用上升到朝政層面，更不能問責於皇後啊！”姚啟明勸阻道。
皇帝冷笑聲，把事件往皇後身上引的是他們，又故作姿態的為皇後開脫，他就看看背後到底是什麽人在玩把戲。
“擺駕鳳儀宮！”
皇後得到蕭玉清把姚啟明帶到禦前，便頓感不妙，派人去免了各後妃的請安，又派人出去請太子進宮。
而貴妃來得早，更像是故意來早點，又特意留下來看戲一般，拉了明惠在一旁聊得歡暢。皇後看著很心塞。
禦駕很快過來，皇後只能裝出鎮定自若的表情迎接。
一番繁覆的見禮之後，皇帝開門見山問：“姚相嫡女在宮裏失蹤了，皇後這邊查到什麽線索了沒有？”
皇後臉色一白，急忙自請罪責：“啟稟皇上，臣妾失察犯了大錯，讓利大人之女落水，讓姚相嫡女失蹤……利小姐已經沒有大礙，只是姚大小姐尋了一夜，依舊沒有線索。臣妾願意領罰。”
利無瑕蒼白著臉龐從偏殿趕過來，“臣女見過皇上、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大殿下……”
這一連串的稱呼、請安下來，利無瑕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臣女萬死！臣女愛慕四殿下，不忍見他被人拒絕受委屈，因此才要去找姚大小姐的麻煩。這一切的錯都是臣女造成的，與皇後娘娘無關，臣女願意承受一切懲罰，求皇上明鑒，不要處罰娘娘。”
利無瑕哭訴道。她早上剛醒來，還沒有從昨日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皇後身邊的女官就來叫她了，告訴她姚初晴還沒有找到，姚啟明的官職高於利大人，這一次只怕不得善了。最重要的是，她鬧的事也許要連累皇後，唯一的出路是，她認下所有的罪狀，到時皇後會保她，而且皇後還會助她美夢成真，讓她成功嫁給蕭靖輝。
她現在什麽都不敢多想了，只想姚初晴趕緊找到，她趕緊回家，以後離皇宮遠遠的，再也不進來。
蕭靖輝看了一眼皇帝，問：“利小姐醒了？身體可還有不適？”
聽到他關切的詢問，利無瑕受寵若驚都快哭了，聲音顫抖：“回……回殿下的話，皇後娘娘派來照料臣女的人很盡心，太醫開的藥方很見效，臣女已經大好了。”
“那就好，那麽能否請利小姐說一說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蕭靖輝臉上沒有半分關切，利無瑕卻不由自主的自作多情了。只是回想起昨夜的恐怖經歷，仿若此時仍置身於那冰涼的潭水中，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回稟皇上、娘娘，臣女並沒有推姚大小姐落水，臣女還沒有靠近姚大小姐，就腳步一滑，率先落了水。在水裏的時候，也只有臣女一人，姚大小姐……像是趁黑潛走了，至於為何會蹤跡全無，臣女就不知道了。”
聽到姚初晴並沒有落水，蕭靖輝和姚啟明都松了一口氣，至少她的生機又多了幾分。
可是也並不能肯定，說不定在沒有落水反而更危險。
幕後那只手到底是誰？
“這宮裏總不可能無端端不見一個大活人，找過了哪些地方，沒找的地方，繼續安排人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傳朕口喻，以薛統領和靖王為首，搜查後宮，所有宮殿不得拒絕！”皇帝冷漠道。
“兒臣遵旨！但是父皇，前庭和父皇的起居殿是否也要搜查？”蕭靖輝低聲詢問。
貴妃的心一緊，忙看向皇帝。
皇帝只是冷哼一聲，他還真不信了，有人敢把心思動到他在的地方去！
蕭靖輝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行完禮就出去了。
貴妃這才悄悄松了口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現在要想，怎麽把姚初晴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出來才行。
明惠暗暗攥緊了拳頭，她本想讓姚初晴略吃點苦頭，沒想到卻演變成這樣，還上達天聽，就不知最後能不能幹凈利落的收場。
“快去找！就從本宮這鳳儀宮開始，每個偏殿、每個房間角落都不要放過，務必要盡快找到姚初晴！”皇後也急忙吩咐自己宮裏的總管太監。
“皇後娘娘，惠兒也去幫忙。”明惠趕緊站出來表態，幫忙是假，她想離開這讓人呼吸不暢的宮殿是真。
貴妃娘娘也不甘示弱，叫了自己的心腹宮女回去搜查丹槿宮。
皇帝還特意交代了一句，不要驚擾了正在丹槿宮裏的小郡主。
這話讓皇後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眼睛往殿門外望了幾眼，太子怎麽還沒有進宮。
蕭玉清則請示道：“父皇，姚老夫人還在宮裏，想必也十分想知道事情的進展，就由兒臣帶姚相去見見老夫人吧？”
皇帝頷首。
等人都離開了之後，大殿裏就只剩下皇帝、皇後與貴妃娘娘三人了。
好在氣氛並沒有尷尬多久，太子終於姍姍來遲。
只不過皇帝的臉色還是不好看，掃過皇後、太子的臉時，目光微含譏誚：“太子來得倒快。”
“兒臣惶恐，昨日飲宴見父皇興致頗高，飲了不少杯，兒臣心裏便一直記掛著。本也是打算一早進宮來給父皇、母後請安的。只是兒臣昨日也貪杯，才不及大皇兄來得早。”太子回答得很平和，話外的意思卻不那麽恭敬。
他來得快，蕭玉清不是來得更快嗎？父皇從前就偏心，現在偏得更厲害了，可諷刺的是就從來沒有偏到過他身上。想想，他這個中宮之子，一朝太子，當得也太窩囊了些。
貴妃娘娘淡淡道：“是本宮許久不見那三個小家夥了，留了他們兄妹三人在宮裏。為人父母者，即使是離開自己的孩子一晚上，也想念得不行，所以一大早就巴巴地來了。太子還沒有孩子，想來是不懂父母心的。”
這話刺激得皇後與太子都變了臉色。
而貴妃娘娘卻儀態端莊的抿了口茶，嘴角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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