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百三十四章 西方名著24

關燈
“哦?”福爾摩斯不信,他一向最討厭政治了。

“聽說你在調查公爵府的仆人?”洛霜沒有多勸,而是轉移話題。

“是關於一樁人命案子,和公爵府裏其中一位仆人有牽扯,但經過我的查實,他並不是兇手,只不過雙方有一層隱秘的聯系。另外,兇手我已經鎖定了,只等把人找到。”福爾摩斯沒有隱瞞,直接道出了實情。

華生作為他的助手,給洛霜描述前因後果。

“死者是一位來自比利時的石料商人,專門售賣一種來自比利時的紅磚,因為土壤地質的原因,那種紅磚燒制後有著非常鮮艷的顏色,許多英國貴族都喜歡進口這種紅磚來建造房子。這位商人是十幾年前來到英國的,生意經營得不錯,還在這裏娶妻生子,一家三口生活無憂。可在幾天前,他們一家全被殺害,兇手手法殘忍,還把家裏搶劫一空,看起來是搶劫。但福爾摩斯查看過後,確定是覆仇。”

“之後經過調查,他發現公爵府上的一位男仆和這商人有往來,雖然不夠密切,但不排除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介於公爵並沒有錢購買紅磚,另外建一座房子,那麽這種交往就是私人性質的。”

“查探過後發現,除了那位男仆,以及公爵府的管家,其他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關系,這也是福爾摩斯秘密潛入公爵府的目的,想要私下裏查看他們來往的原因。”

洛霜點點頭,想起了在餐廳遇到福爾摩斯,而他被公爵的打手追殺的事。

“請繼續。”

“雖然他因意外受了傷,但也查清楚了,兩人和這件兇案無關,他們之間的聯系,很可能和十幾年前一樁秘密有關。至於秘密是什麽,我們暫時還沒有解密,得到下一步的調查。”華生道。

“那麽兇手呢,是誰?”洛霜詢問道。

“這就牽扯到十幾年前海上發生的一件事故。當時,比利時軍隊占領了一塊有著黃金之國美譽的地盤,那裏盛產黃金和寶石。占領之後,當地為比利時的國王進獻了數量足夠驚人的黃金寶石,並由一支海軍運送回比利時。可當海船漂洋過海,回到歐洲後,卻遇到了海盜。”

“珍寶全部被搶走了,只留下一艘被鑿沈的海船,以及船上無法自救的海軍。最後不可避免地,那艘海船沈了,黃金寶石消失了。比利時國王大怒,命人搜索整個海域,沒有找到那些海盜,但找到了幸運被海水沖上一個小島的五名海軍。”

“原本,這五人都堅稱自己暈過去了,什麽都不知道,醒來後船幾乎被淹沒,他們只能靠著板子,渾渾噩噩被沖到了小島上。這樣的借口顯然不足以消滅國王的怒火,於是他命令法官,給他們判了二十年監禁。”

“可在審判前,其中一人反悔了,供出了實情。他們五人都是被海盜收買的,負責在海軍的食物裏添加讓人昏沈的藥物。之後,他們是被海盜船送到那座小島的,並不是什麽幸運。他們之所以不跑,是不想成為海盜。按照他們的設想,被找到後,他們可能因為黃金寶石的丟失,會面臨國王的怒火。但比利時是一個法律比較健全的國家,尤其維護軍人的利益。只要找不到證據是他們幹的,他們只是無辜的失職之人,那麽國王再惱怒,也不能對他們怎麽樣,頂多是降職。可他們本來就是最底層的士兵,還能怎麽降職?估計在沈浸幾年過後,他們就可以拿著那些黃金大肆打點,然後節節高升了。”

洛霜默默點頭,他們想得不錯,那位國王陛下她也知道,是一個沒什麽實權的傀儡皇帝,尤其是軍隊,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下,而是他的對手,攝政王閣下的手裏。

可他們估計死也想不到,這位在政治上一退再退的國王陛下,居然是一個守財奴,一生最看重的就是財富了。

所以結果可能和他們預估的,相差甚遠。

果然,只聽華生道,“然而那位國王陛下出離地憤怒,在攝政王閣下維護推托的時候,直接揚言要辭去國王之位,並對外宣傳,比利時的國王過得連一個乞丐都不如。乞丐還能維護自己的財產,而他一個國王丟失了大量財寶,結果卻沒一個人維護他的利益。那這個國王還有什麽價值?還不如回法國去。”

是的,當時的比利時國王是法國人,歐洲就是這樣,一團亂麻,就連國王都可以從別的地方借過來。

不說別的,就是英國也有幾任國王是法國人,真是好一出大戲。

“攝政王閣下無奈,再加上歐洲各國施壓,最終攝政王閣下妥協了,判了那五人二十年。服役的地方還是臭名昭著的路德監獄,據說那裏每年都會因為鬥毆等一系列的原因死一批犯人。所以即便監獄不大,依然住不滿。不是比利時的犯人少,純粹是犯人死得太快。”

“因此,有一人就怕了,出賣了其他四個同伴,並供出了那些海盜的藏身地點。四人被判處死刑,海盜也被比利時海軍絞殺,但令人意外的是,那批黃金寶石最終也沒有找到。他們搜尋了海盜的大本營,還特意留了人嚴刑拷打,都無法找到。”

“當時是有人懷疑,還有一批海盜帶著寶石消失了,可惜被抓的人對此一無所知,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華生總結道。

聽完了前因後果,洛霜點出關鍵,“所有這個紅磚商人就是當初的告密者,而他們一家三口被殺,很有可能是當初那些剩餘海盜的覆仇?”

“沒錯!”福爾摩斯道,“我已經送出了消息,布了天羅地網,只等待他們自動落網,所有你該明白,我沒時間摻和你和少將閣下的,貓捉老鼠的游戲。”

夏洛克福爾摩斯,只對案件感興趣!

洛霜了然的點點頭,笑瞇瞇的道,“那麽你查出來紅磚商人接觸公爵府仆人的原因嗎?”

“沒有,不過我相信,我早晚會發現真相的。”福爾摩斯自信的道。

“可是現在因為公爵被殺,公爵府被封了,如果你不接這個案子,就無法接觸到那兩人。吶,你自己也知道,他們和商人被殺案,肯定存在某些聯系。或許他們不是兇手,但這中間一定有什麽緣故。”洛霜笑瞇瞇道。

福爾摩斯歪頭,“哈,威克斯小姐,你可真了解我。”

“那當然,喜歡探索真相的福爾摩斯先生,怎麽可能放著這麽大一謎團不去追尋真相,那可不是福爾摩斯!”

“看在白色寶石的份上,我就接下你的案子,查清殺害公爵的兇手。”福爾摩斯看洛霜笑得甜美,加了一句,“用完的寶石需要回收嗎?”

“什麽?”洛霜一楞,不明白話題怎麽變成了這個。

福爾摩斯拿出那顆貼身藏著,用完裏面能治愈身體的能量後,又被他四分五裂拿來做研究的寶石,“這個透明的,原本應該呈現乳白色的寶石已經碎了。不過剩下的那些,我倒可以為你留著,如果你需要回收的話。”

洛霜滿頭黑線,福爾摩斯這是試探那寶石裏的能量,是不是和她有關?

福爾摩斯懷疑,能量是她註入進去的,寶石只是外殼,並且她能重覆使用。

想得不錯,但洛霜堅決不承認,“這倒是不用,不過透明的寶石可不多見,像水晶,和水晶又完全不一樣,所以,還請你好好保存,福爾摩斯。我不說價值連城吧,至少它足夠珍貴,能買下好幾棟221B了,所以不要這麽奢侈,說肢解就肢解。”

“好吧好吧,女巫威克斯小姐,”福爾摩斯放棄繼續和洛霜討論這個。

反正他的推理不會出錯,這份神奇的能力,肯定和這位更加神奇的威克斯小姐有關。

不承認就不承認吧,反正又不是案件。

福爾摩斯的好品質,讓他不欲追根究底。

如果洛霜知道福爾摩斯是這麽想的,肯定會噴他一臉,你都把我扒幹凈了,這還不叫追根究底?

華生見兩人商量完了,立刻詢問道,“我們現在要去蘇格蘭場見少將閣下嗎?”

“不不不,華生你沒有明白,少將閣下在釣魚,釣魚懂嗎?所以他即便知道是誰幹的,也不會輕易告訴我們真相。”福爾摩斯道。

華生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說,少將閣下很可能知道真相?那威克斯小姐您?”

洛霜笑瞇瞇,一言不發,看著福爾摩斯嘲諷他的好基友。

“哈,這位狡猾的小姐只要出現在這裏,就已經達成目的了,我猜,現在外面一定有不少盯著貝克街221B的人。不不不,華生,你可不能直接拉開窗簾向外張望,這不是明晃晃告訴他們,我們已經知道了嘛。”福爾摩斯阻止了華生拉開窗簾的舉動。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做?”華生停下動作,看著兩位故作神秘的男士和女士。

“等!”洛霜和福爾摩斯異口同聲的道。

“等什麽?”華生不解。

“等蘇格蘭場那群蠢貨。”福爾摩斯掏出煙鬥,從壁爐裏夾出一塊炭火,姿態瀟灑的道。

“等雷斯垂德探長過來向福爾摩斯求助。”洛霜微笑道。

“為什麽一定要等他來,而不是我們去蘇格蘭場?”華生詢問。

洛霜整理了一下衣擺,給好奇心滿滿的華生解惑,“因為我們的大偵探先生,可是一個傲嬌鬼,如果不是別人來求助,才不會上趕著去幫忙呢。”

“分明是我們的女巫小姐,需要做出一副並沒有上門向我求助的樣子,我只能等雷斯垂德主動上門。”福爾摩斯冷哼,對於洛霜說的傲嬌什麽的,完全不讚成。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華生扶額,“那麽雷斯垂德什麽時候會上門?”

“這就要看他有多懼怕那位少將閣下了。哈,來了,真是一秒都等不了。”福爾摩斯嘲諷的道。

與此同時,樓下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以及哈德森太太的驚呼,“天哪,探長先生,您不能就這麽闖進去,福爾摩斯先生還有客人呢。”

洛霜笑著戴好帽子,披上掩飾用的鬥篷,轉身往門口去,“那麽,祝你玩得愉快,偵探先生。”

“哼,無聊的案子。”福爾摩斯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火速地在自己的單人沙發上坐好。

洛霜打開起居室的門,正好和沖進來的雷斯垂德探長迎面碰上,她故意拿手遮住自己的臉,好似不想探長知道自己的容貌。

探長猶疑,總覺得這位女士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請進,雷斯垂德探長。”華生站在門口,配合地幫洛霜做掩飾,打斷了探長先生的沈思。

“哦哦,好的,”雷斯垂德被打斷,剛剛一閃而過的想法被忽視過去,然後他急切地走進起居室,“非常嚴重的案子,福爾摩斯,這關系到了兩位至關重要的人物,要是處理不好的話,蘇格蘭場就完了。”

“是你的前途完了,被推出來辦公爵被殺,新晉少將可能是兇手的案子。雷斯垂德,不得不說,你成了一只替罪的羔羊。”福爾摩斯的嘲諷全開。

雷斯垂德臉色黑了黑,但還不得不耐著性子請求道,“福爾摩斯先生,這次您一定要出手。”

福爾摩斯又傲嬌了一會兒,在雷斯垂德千請萬求下,才松開答應了。

“讓我們來說說那個案子,公爵的死亡時間,什麽時候被發現的,什麽人發現的?”

“是這樣的,我們發現公爵被人用擊劍刺中了心臟,兇器正是掛在公爵房間的那一柄,據說是上一任公爵專門為少將閣下購買的,少將是個擊劍高手,十二歲就已經能打敗……”

“雷斯垂德,請不要重覆我已經知道的內容。”福爾摩斯不耐煩地敲擊桌面。

雷斯垂德咬牙,鬼知道你又看出了什麽。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即可,至於我沒有問的,我已經看出了答案。”福爾摩斯冷冷的道。

“好吧好吧,聰明的福爾摩斯先生。”雷斯垂德知道這件案子還要靠他,只好耐著性子繼續道,“醫生初步檢查過了,死亡時間是淩晨四點,早上七點的時候被發現,發現人是公爵府的女仆,一位美貌的貼身女仆。”

他的暗示很明顯,威廉姆斯公爵是不會在早上七點起床的,那麽女仆進去公爵的臥室幹什麽?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一些不可描述的行為。

福爾摩斯閉目沈思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華生,準備好,我們要出門了。”

“好的,”華生立刻反應過來,穿上外套就可以出門了。

“馬車已經等到外面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去蘇格蘭場了。”雷斯垂德大喜。

“不,我們不去蘇格蘭場,去公爵府。”福爾摩斯道。

“什麽?”雷斯垂德驚訝的道,“難道你不去見一見少將閣下,問一問當晚的情況嗎?少將他,我們問什麽都不回答。”

是真的,那位可真不愧是少將,架勢十足,完全不配合,看他們警員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樣。

雷斯垂德什麽都問不出來,只能來找福爾摩斯。

這家夥總能發現一些內容,然後借此敲開罪犯的嘴。

天哪,他居然把少將閣下當罪犯了,真是罪過。

“沒那個必須,查清公爵的死亡真相,才能免於你因為得罪權貴而停職,雷斯垂德。”福爾摩斯道。

“可是公爵的屍體已經重新整理過了,你可能看不出太多的內容。你知道的,那些大人物是不可能允許被屍檢的。”雷斯垂德無奈,他早上接到報案的時候,就已經帶著人去了案發現場。

經過醫生檢查過後,確定是心臟中劍死亡,公爵府的管家就強烈要求為公爵整理遺容,他沒辦法,只能答應了。

不過好在他已經盡力保護死亡現場了,希望福爾摩斯真的能找出什麽吧。

福爾摩斯關門的手一頓,隨即啪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真不愧是蘇格蘭場的金魚們,十年如一日的沒長進。”他此時已經不是嘲諷了,而是像看草履蟲一般,鄙夷著毫無作用的警探們。

雷斯垂德壓下翻湧的情緒,決定無視福爾摩斯的冷嘲熱諷,牢牢跟著他身後往公爵府而去。

當然,原本他是可以不跟著的,蘇格蘭場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只不過一想到要回去面對惡魔一般的少將,還是福爾摩斯更安全一點。

三人來到公爵府,發現這裏居然已經在管家的帶領下,開始準備盛大的喪禮了,嘖,貴族。

他們走到公爵死亡房間的門口,被好幾個男仆攔住了,“管家說了,公爵府有許多貴族物品,未來都是屬於少將閣下的,不能隨隨便便讓不相幹的人進去。”

福爾摩斯眉頭一挑,雷斯垂德立刻接話道,“這是我請來的福爾摩斯先生,專門幫我們查清公爵死亡真相的。”

那些人還要言語,福爾摩斯懶得和他們言語,直接拿出一張紙,“看清楚了,這是少將閣下的同意書。從今天開始,這棟房子被我接管了,我想幹什麽都行,就是把他乍掉都行。”

雷斯垂德驚訝轉頭,看見紙上的印章,果然是少將的印跡。

他突然想起來,剛剛那位女士為什麽那麽熟悉?

那不就是早上還在少將懷裏的威克斯小姐嘛,沒想到她居然率先來找福爾摩斯了,還給這家夥帶來重要的授權書。

那些男仆看清楚後,立刻不敢再攔著了,還相當地配合,問什麽答什麽。

雖然現在少將被懷疑是殺害公爵的兇手,但他們心裏都明白,即便如此,少將也只可能被罷職,甚至都不會進監獄,而公爵的爵位和這座宅邸,很有可能還是少將來繼承。

不得不說,權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一個保護傘。

被放行後,福爾摩斯很快就進入房間,他靈活的像一只貓,時而左右看看,時而爬上爬下,有時還會拿著放大鏡鉆進床底檢查。

至於那把掛在墻上,被認為是兇器的擊劍,他只掃了一眼就無視過去。

最後,在測算了血濺的距離後,福爾摩斯得出了一個結論,“公爵不是被劍擊中心臟而死的,在這之前,他已經中毒死了。”

“怎麽可能?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醫生說他的心臟破裂了。”雷斯垂德不相信。

“如果你還有眼睛的話,就可以知道,被劍擊中而死,血會濺得更遠更多,但是現在你看看,屍體周圍幾乎沒有多餘的血滴。這說明心臟是在停止跳動後才被刺中的,因此停止了血液流動,以至於不會流出太多的血。”

福爾摩斯勉強解釋了一句,“華生,華生,我需要你幫公爵做一個屍檢,確定死亡時間。”

“好的,沒問題。”華生立刻道。

一直守在門口的管家,聞言想要開口阻止。

福爾摩斯冷聲威脅道,“我想少將閣下是不會阻止我們做屍檢的,你的反對沒有任何用處。”

管家閉上嘴,即便公爵生前再信任他,可現在做主的人,已經換成了少將。

而少將……好吧,是不會管公爵死的體面不體面的。

他現在被認為是兇手,當然是越快查清楚案件越好,自己要是阻攔的話,等少將出來,不,不用少將出來,光是他的那些追隨者,就可以搞死自己。

管家默默退後了一步,讓開了路。

此時的公爵屍體已經放在了精致的大棺材裏,華生並沒有運走,而是讓人送來了專業的工具,就在這裏檢驗。

檢查過後,華生得出確定的結論,福爾摩斯的猜測是正確的。

公爵是中毒死的,死亡時間還要往前推遲一個小時,是在淩晨三點的時候。

那這就奇怪了,昨晚發生那麽多事,公爵回到府邸估計已經兩點多了,再洗漱一番,差不多三點剛剛睡下,就中毒身亡了。

華生放下手裏的工具,詢問福爾摩斯,“你猜的不錯,之前的屍檢是錯誤的,公爵的死亡時間是三點,死亡原因是中毒。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死亡時間有異的?”

“因為被子。”福爾摩斯道。

“被子?”華生不解。

“被子是冰涼的,在壁爐燒得那麽旺的房間裏,被窩居然沒有絲毫溫度,這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

“我假設你註意到了,公爵死亡後,屍體被裹在被子裏,放在了床上?”

“是的,被子上有血跡。”

“那麽好的,被子不僅可以保暖,還可以保持低溫。如果有人用裝熱水的瓶子裝了冰塊放進被子裏,屍體的身上……”

“那就可以讓屍體保持一定的低溫,有效延緩屍體的效果,讓我們錯誤預估死亡時間。”華生立刻反應過來。

“不錯,那人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迷惑我們,可惜,做得越多,痕跡就越明顯。”福爾摩斯拍手。

“那麽你是否已經確定了兇手?”華生對福爾摩斯這幅表情非常熟悉,這是發現真相後的得意。

“只是一部分,華生,我們得確定毒藥的來源,才能真正地把兇手繩之以法。”福爾摩斯決定等下回去就做藥理測試,查出真正的毒藥。

“我不明白,福爾摩斯,為什麽兇手要這麽麻煩,一邊下毒,一邊還用劍刺破公爵的心臟,又要用冰塊看來混淆死亡時間,弄得這麽覆雜,有什麽意義嗎?”華生覺得這案子處處透著奇怪。

“因為這是兩撥人先後動的手。下毒的人,也就是真正的兇手,他先給公爵下毒,不過顯然,他下毒的手法極為生疏,不確定公爵是否真的中毒死亡,於是在過了一個小時後,進房間查看,然後就發現,公爵被人刺了一劍,擊中心臟。於是他靈機一動,想到了用冰塊的方式,讓人誤以為公爵是因為中劍而死的。當然,他本人也不知道公爵到底是因為中劍,還是因為中毒,只能盡可能地推遲死亡時間。”

“那麽第二位兇手?”

“這是一個外人,他半夜潛入公爵的房間,看到公爵躺在床上,手裏還帶著槍,但槍的聲音太大,會驚動其他人。於是他靈機一動,看到墻上的擊劍,於是拿下來,稍稍掀開被子,擊中了公爵的心臟。這是一位用劍的高手,但顯然他不是一個細心的人,不然就會發現,公爵已經中毒身亡。”

“聽起來像少將閣下。”華生默默吐槽。

“不,”福爾摩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少將可不會犯這種錯誤,他殺人不計其數,對於人死亡的狀態知之甚詳。”

“那會是什麽人?”華生詢問道。

“哦,華生,你真該動動你的腦子,不然就要生銹無法用了。”福爾摩斯嘲笑道。

“我自然沒有你聰明,大多數人都比不過你的聰明和觀察能力。”華生不以為意,恭維道。

福爾摩斯嘴角微微翹起,顯然滿意華生的誠實,“想想威克斯小姐的目的,你就該猜到這第二人的來歷了。”

華生一楞,威克斯小姐?

她來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幫助少將閣下的,不,不對,她的目的是為了迷惑少將的敵人,讓他們誤以為少將束手無策了,只能求助福爾摩斯。

“你是說,這第二人是少將的敵人派來的?”華生遲疑道。

“很顯然不是嗎?從明顯到完全不遮掩的腳印就可以知道,這第二個兇手完全不遮掩,而且他還差點走錯房間,跑到隔壁的衣帽間,這說明他對房子的格局完全不熟悉。如果是少將,這根本不可能,要知道這裏原本也是少將的家,不可能不清楚公爵的房間在哪。而這人呢,找錯了房間不說,還對房間的擺設不熟悉,肯定是匆匆而來,殺人後又匆匆走了。”

“昨天晚上發現的那件事,讓大家都知道,少將和公爵的關系已經進入白熱化,少將毫不掩飾自己對公爵的殺意。於是有人利用了這一點,連夜派人來殺害公爵,借此嫁禍給少將。不過因為是倉促的決定,找到的人有專業的槍法,以及擊劍不錯,但並不是真正謹慎的殺手,以至於他都沒有發現,公爵已經死亡,還補了一劍。”

“這是不是說明,少將已經洗清了嫌疑?”華生詢問。“淩晨三點,少將府的傭人都可以作證,因為那時少將正陪著威克斯小姐,並且吩咐他們為威克斯小姐準備熱水。”

“不錯,但還需要找到毒藥,以及下毒的人,才可以真正確定少將的清白。不然那些政治家,可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少將。”福爾摩斯扯扯嘴角。

“那我們是否要把發現說出去?”華生詢問,這樣少將就可以出來了。

“不不不,你又忘了,少將在釣魚,你現在說出去,破壞了少將的計劃……”說著,他給了華生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華生清淩淩打了一個寒顫,對於他這種從戰爭上下來的人而言,威廉姆斯少將,那就是他們最崇拜的英雄,以及最害怕的惡魔。

他的手段,在軍隊裏廣為流傳,凡是從軍的,都被科普過這位的偉大事跡。

華生身為一名軍醫,非常非常崇拜少將閣下,對於可能破壞他計劃的行為,當然不會幹了。

“走吧,我們現在找出那毒藥,然後把藏在公爵府的兇手揪出來。那些大人物的政治博弈,和我們沒關系。”福爾摩斯說著,大踏步往外走,披風颯颯作響,顯出不凡的氣勢。

兩人先去了實驗室,打算把這種奇特的毒藥找出來。

說起這個,福爾摩斯也是興奮的,這種毒藥他從來沒接觸過,也不是倫敦市面上出現的任何一種,算是一種全新的。

這種毒藥很奇特,中毒死亡後,短時間內居然沒有任何體表特征,屍體就像睡著了一般,不然第二位兇手也不會沒察覺。

檢查過後,發現既看不出造成的不良反應,比如嘴唇發紫,也聞不到任何味道,比如杏仁味。

福爾摩斯興致勃勃,一整晚都耗在實驗室裏,全心研究毒藥的病理特征,以及毒藥的來源。

然而還沒等他實驗出結果,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件極其惡劣,以至於女王震怒不已的大事!

昨天晚上,蘇格蘭場被投毒了。

沒錯,居然有人把毒藥投入到蘇格蘭場的飯菜裏,這中間包括了給探員們的食物,也包括了裏面押解的犯人,以及……少將閣下!

這種毒是放在蘑菇濃湯裏的,深冬的夜晚,倫敦還是非常冷的,蘇格蘭場可沒有那麽多壁爐用來保暖,那麽一晚熱熱的濃湯就是有必要的,畢竟因為少將閣下在,整個蘇格蘭場都沒一人敢下班回去休息。

即便他們不忙,也要裝作忙起來的樣子,不然被少將看到了,對他們不滿怎麽辦?

沒錯,雖然衛其軒被帶回來了,可他不僅沒被關起來,還被請到了警長的辦公室,好好伺候著。

只要這位大爺不離開蘇格蘭場,讓外人看見,以至於大肆抨擊蘇格蘭場,他們就已經很滿意了。

至於給少將當傭人,盡心伺候著,嗨,能為少將打下手,那是多大的榮耀?

因此,衛其軒的晚飯是警長親自從大餐廳買來,親自送到衛其軒面前的。

可即便是這樣,這份晚餐中依然被人下了毒,只不過衛其軒沒吃而已。

他自從到了蘇格蘭場,就不吃不喝坐到了現在,自顧自的看警長辦公室裏的資料。

有人想要詢問他點什麽,被他眼神冷冷一掃,頓時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只得悄悄的退出去,生怕這位少將一個不高興,就掏出腰間的槍射擊。

沒錯,他們連這位的槍都不敢收。

整個蘇格蘭場,從上到下,從警長到囚犯,除了還在外面辦案的人之外,所有人都中毒了。

而且是極其惡劣的毒,毒發一個小時後,就會身亡。

好在衛其軒並沒有吃東西,也足夠敏銳,覺察了門外的動作,做了急救。

他的急救方式異常的簡單粗暴,就是放血,給所有人手臂上來一刀,把帶血的毒素放掉一半,確保他們不會死亡,差不多也就這樣了,剩下的只能靠醫生來解毒了。

等福爾摩斯接到消息,從實驗室趕來蘇格蘭場,就看到了血流到處都是的場景,一群醫生,包括華生在內,正忙忙碌碌的處理那些人的傷口,以及身體殘留的毒素。

而少將閣下,正悠閑得坐在警長的辦公室,享受洛霜送來的早餐。

福爾摩斯蹦跳著來到門口,看了裏面一眼,“少將,這種情形您顯然在這裏待不了了,還要釣魚嗎?”

不是他說風涼話,這位釣魚,把整個蘇格蘭場都當成了誘餌,自己居然還一身清爽,美人相伴,也是沒誰了。

衛其軒掀掀眼皮,“當然!”

“那麽,你現在要去哪裏釣魚?”福爾摩斯扯扯嘴角,這群人可真是喪心病狂,為了搞死少將,居然對著這麽多人下手。

衛其軒看了一眼樓下,“那車來了。”

福爾摩斯也瞄了一眼,標志是皇室徽章,女王專用!

現在不知道該不該擔心一下女王陛下的安危了,話說,這位可是麥考夫選中的效忠對象,不會這麽不濟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