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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清穿文世界25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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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彭氏忙完伊通阿的婚禮,洛霜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可以狠狠休息一天。

然而現實告訴她,做夢!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荷香等人叫醒,新媳婦要敬茶,她這個當小姑子的,得在場。

洛霜打著哈欠,艱難地起身,在荷香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出門前,蓮香特意給她圍了厚厚的毛皮披風。

然而門一打開,冷風灌進來,瞬間讓她清醒,“天都這麽冷了。”

在房間裏沒感覺,因為有地暖和火炕,簡直溫暖如春,到了外面才知道,什麽叫做寒風冷冽。

“可不嘛,早上水缸裏已經凍上了,再有兩天都該下雪了。”荷香笑道,順手把小巧的暖爐遞到洛霜的手裏。

“嗯,給嫂子的見面禮準備好了嗎?”洛霜頓了頓,沿著回廊去老太太住的正院。

“已經好了,是一對鴛鴦玉佩,上次二阿哥用來的,您說適合大爺和大奶奶。”蓮香手裏捧著木盒,打開給洛霜看。

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玉佩,不僅材料是特殊的暖玉,冬天握在手裏,會有暖爐一般的效果,就是雕刻,也是大家之手,是前明最具有名氣的雕刻大師的傑作。

他所出的玉雕,就連康熙都很喜歡,只不過現世的少,衛其軒能找到這一對,也是因緣際會。

暖玉本就價值連城,再加上雕刻,可以說是非常珍貴的見面禮了。

洛霜原本也沒想送這個,要是莫雅其給她準備的禮物相差太大,那是給這個新嫂子難堪。

可之前紮庫塔夫人為了感謝衛其軒幫忙提前弄到種痘名額,給她送了很多好東西,其中有些是紮庫塔家珍藏的好藥材,像三十年人參什麽的。

紮庫塔家在關外非常有勢力,經營日久,像人參鹿茸這些,每年都會截留一批放在家裏。

加上他們家的子弟都出息,只有往家裏賺錢的,沒有往外面掏錢的,所以他們家是隱形的富豪,可能金銀珠寶不夠多,但那些珍貴的藥材確實不缺。

在莫雅其的嫁妝裏,就有很多這些極為珍貴的藥材,而紮庫塔夫人送給洛霜的,和她給莫雅其準備的,品質差不多,只是數量上的區別。

人家特意送來 ,她不能不收,雖然她其實不缺這些東西,空間裏有很多,即便沒有,種下用靈泉水澆灌,一兩年就成了,甚至品質會比野生的更好。

但這是人家的好意,紮庫塔夫人是誠心誠意感謝的,有為了和雍郡王府搭上線的意思,但何嘗不是為了莫雅其考慮。

洛霜得了他們家這麽多好東西,彭氏好意思為難莫雅其嗎?

都是一個當額娘的心意。

然而洛霜不能這麽理所當然的接受,畢竟衛其軒做的,也只是讓種痘時間提前了,即便沒有這一出,早晚會輪到紮庫塔家的。

所以她拿出了這一對暖玉,洛霜自己的身體毋庸置疑,有治愈系異能在,其實不怕冷的。

只不過她心理上覺得,冬天就該穿著美美的皮毛披風,手裏揣著暖爐,像清宮劇裏那樣,在雪中穿行,美極了。

現在雖然沒有雪,但大紅的披風,在蕭瑟的寒風中,依然是亮眼的風景。

至少她進去後,立刻引來了所有的視線。

“霜兒長開後,更漂亮了。”老太太滿意道。

這段時間洛霜的變化有點明顯,以前雪團子般,看著就是個孩子,可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開始抽條,臉型也發生了細微的改變,頗具少女的風情,也更加漂亮了。

彭氏很高興,覺得這樣嫁出去才能得到二阿哥寵愛。

那即便是個八歲的孩子,依然不能改變是個男的事實,只要是男的,就沒有不喜歡好看的。

等到二阿哥長大,如果霜兒還是雪團一般,該不討喜了。

洛霜不知道她們的想法,要是知道,肯定會來一句,“多慮了。”

她洛霜會長得不好?不可能的!

洛霜覺得自己最美,不然也不會迷得衛其軒這個大佬神魂顛倒,對不對?!

人都到齊後,老太太身邊的丫鬟就去請伊通阿和莫雅其,其實他們早就到了,一直在偏屋等著,丫鬟一去,立刻跟著過來了。

莫雅其雖然身形單薄,眉眼也是嬌弱掛的,但好看是真的好看,很有楚楚動人的風采。

這種長相,不會是大家主母喜歡的類型,因為顯得沒福氣,但一定會是男人喜歡的,讓人充滿了保護欲。

看伊通阿就知道,雖然面上不顯,但眼神一直跟在莫雅其身上,手也不自覺地護在她身後。

伊通阿的臉上都是笑容,而莫雅其則是帶著羞澀的微笑,一看就是兩情相悅的新婚夫妻。

兩人走到老太爺老太太面前,在早已準備好的蒲團上跪下,敬茶。

老太爺滿意地笑笑,叮囑道,“成家了,就該穩重起來了。”說著順手遞了一個荷包給二人,估計應該是銀票之類的。

而老太太則準備了一套首飾頭面,比不上給清婉和洛霜的好,但也是精品。

接下來就輪到淩柱和彭氏了,流程都是一樣的,敬茶送禮。

輪到洛霜這裏,是莫雅其和洛霜互行半禮,其實原本該是小姑子給嫂子行禮的,不過洛霜是未來的二阿哥福晉,身份更加尊貴,反倒是要莫雅其給洛霜行禮。

但洛霜給面子,也還了禮。

敬茶環節結束,婚禮的最後一環就剩下上族譜了,這個需要等到年底敬祖的時候,一並添加上去。

原本滿人是沒這麽多規矩的,這不是入關之後,漸漸也學到了漢人的做派,把這一套看得還挺重的,所以其實在大融合的過程中,真說不上是誰融合了誰,只要是往好的方向發展,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婚禮過後,就是數天的宴會邀請了,洛霜被邀參加各個王府的宴會,但無論是皇子們,還是裕親王府,恭親王府,她都是小輩,所以來接待她的,都是王府裏的格格們,帶去和長輩們見禮後,就和格格們一起玩耍。

以前洛霜都不知道,原來各府裏有這麽多格格,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會扶蒙,未來日子難料,並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格格們的教養,都是以貞淑為要。

洛霜和她們待在一起,就好像狼進了羊群,哪哪都不對。

離開的時候,是衛其軒親自接送的,他和衛其軒吐槽,“你們皇家就是這樣養姑娘的?還比不上普通滿人呢。”

好歹那些普通滿人知道,自家姑奶奶有機會攀上一門好婚事,家裏會教導一些生存之道,然後養得會比較嬌氣。

這個嬌氣不是說不好的意思,是性格上比較有脾氣,這樣的人在婆家不會吃虧啊。

皇家格格這算什麽,一個個溫順好脾氣,那去了蒙古,就等著被欺負了,怪不得一個個的,都英年早逝呢。

衛其軒失笑,“和你又不大相幹,至於這麽看不慣嘛。”

“那不可,我站在女性的角度,批判你們這些不作為的皇家男人,就是你們沒辦事,才需要女性犧牲……唔唔……”洛霜瞪著衛其軒,捂我嘴幹嘛,我說錯了嗎?

衛其軒扶額,壓低聲音道,“外面還跟著皇上的人呢,說話註意點。”

洛霜閉嘴,康熙……好吧,是她暫時惹不起的大佬。

“你也不用為她們操心,之後不會有人再扶蒙了。”蒙古,那可是未來直郡王的地盤。

洛霜歪頭,“我覺得你在搞大事。”

衛其軒但笑不語,說來說去,還不都是為了你。

時間很快來到新年,康熙下令,今年年節大辦。

大辦的意思是,不僅是皇親國戚,就是王公大臣們也需要去宮裏參加年宴。

如今的鈕鈷祿家是有資格參加年宴的,只不過他們的位置靠後,排在了末流。

入宮之後,男女就分開了,洛霜和彭氏,莫雅其一起,去了女眷所在的大殿裏。老太太沒來,上了年紀,身上又沒什麽誥命,就不必來宮裏受罪了。

說是受罪,其實並不為過,因為他們這些臣子的家屬,是沒資格在宮裏坐轎的,宮門口就要下車了。

雖然宮裏都是石塊鋪成的,大雪已經清掃幹凈了,可在寒風中走大半個時辰,也是個很艱難的事。

好在這繞來繞去的宮墻,稍微能抵擋一二。

鈕鈷祿一家在進宮的人當中,地位是比較低的,所以她們是最早到的,等在大殿裏,直到宴會開始。和她們一樣的人家,還有不少,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不敢隨意走動說話。

她們安頓好後,沒多久就來了一位宮女,走到彭氏身邊,“鈕鈷祿夫人,德妃娘娘安排你們在偏殿休息,還請跟我來。”

這就是宮裏有人的好處,尤其是有這些高位嬪妃願意關照的時候。

在偏殿的房間,不像大殿那麽空曠,放上幾個火盆,就會非常暖和,再加上可以一家人待在一起,沒有外人,也能松快點,想更衣也可以去。

而在大殿裏就不一樣了,都不敢隨意走動,所以參加宴會前,不敢吃不敢喝,就怕想上廁所,那就麻煩了。

而年宴,尤其是宮廷大宴,那就不是為了吃喝服務的,上的一道道菜,好看是好看了,就是沒什麽熱乎氣,很多人也不敢隨意品嘗,怕出錯,丟人都是小事,要是弄個禦前失儀,那就是大事了。

所以他們幾乎是一晚上不吃不喝,等著淩晨宴會結束。

大冬天呢,又冷又餓,還要一遍遍地跪下給皇上,太後,高位嬪妃們請安,這豈是好過的?

洛霜三人隨著宮女來到偏殿其中一個房間,這裏估計是專門為待客準備的,裏面有暖炕,桌子有棋盤,書本,另外還有四碟點心。

宮女們把她們帶到,就出去了,走前讓她們安心待著,“等宴會開始,奴婢再來通知鈕鈷祿夫人。”

彭氏不是第一次進宮,選秀的時候就進來過,可現在的感覺和當時完全不一樣。

現在她處處受到優待,讓她都有點不習慣,可去看女兒和兒媳,兩人可自在了,直接脫了鞋上炕。

洛霜還拿起一塊糕點,嘗了一口,“唔,好吃。”味道香糯軟糯,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最重要的是甜而不膩,而且還是熱的。

她招呼莫雅其和彭氏也吃,“你們也嘗嘗。”

莫雅其很自在,她的家世進宮過好幾回,雖然沒有受到過特殊的優待,但總歸是不怕的。

彭氏見她們這樣,覺得點點洛霜的額頭,“貪吃。”

從現在到宴會開始,還有一個多時辰,反正沒什麽事幹,她就和莫雅其下棋,彭氏在一邊看著,三人自得其樂。

宮女安頓好這裏,就回去向德妃

德妃點點頭,“安頓好了就行。”

十四福晉耳尖,聞言立刻道,“額娘安頓了誰?”

她和四福晉,十三福晉一早就過來了,午膳是在太後宮裏用的,吃完在德妃宮裏休息,下午就在一起說說話,等著晚宴。

“是鈕鈷祿家的人。”德妃笑著道。

聞言,十四福晉立刻明白了,最近洛霜在這些皇子福晉們面前混了個臉熟,當下對著四福晉打趣道,“四嫂,你未來兒媳到了,你不去見見?”

今年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四福晉嫡子沒了,她大病一場,好容易好了,不過整個人都消瘦了,性格也越發沈悶不愛說話。

聞言只道,“讓李氏過去看看。”

李氏頓了頓,忙站起來道,“我服侍福晉,以後有機會見的。”

她當然想見見這位未來的兒媳,說起來,還是當初懷恪生辰的時候,她見了一面,只知道是個孩子樣兒,具體的完全不了解。

可福晉當面,她哪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去見。

說到底她是側福晉,福晉才是嫡額娘呢。雖然自從弘輝去世後,她在府裏的地位就顯得特殊,畢竟府裏所有的孩子,都是她生的。

可越是這樣,她越不敢造次,不為別的,只因為弘盼,弘昀,甚至是懷恪身體都不好。

她唯恐自己不小心,就會失去他們。

她不是影射福晉會動手害庶子,而是當初弘輝的葬禮上,弘盼已經做出了很好的應對,只要她不惹福晉,福晉就不會動她的孩子們。

所以大面上,她一直恭敬小心的對福晉。

四福晉聞言,也沒再多什麽,只點點頭,讓李氏不必跟著,去側福晉那邊坐著休息。

十四福晉撇撇嘴,四嫂越發沒勁了,雖然嫡子去了,她心裏難過。

可把日子過成這樣,每日不是吃齋念佛,就是管理家務,把自己整得像個女管家一般,又有什麽趣兒。

這麽想著,她也不再和四福晉說話,而是和十三福晉聊起花樣子來。

德妃坐在上首,下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忍不住在心裏嘆氣。

老四是個冷硬的脾氣,但規矩上從不出錯,以前弘輝在的時候,他就一心培養弘輝這個嫡長子,至於剩下的弘盼和弘昀,都以養病為主。

弘輝去後,弘盼展現了驚人的能力,那是能幫助老四登臨高位的,再怎麽重視都不過分。

可他並不會因此,就刻意擡舉弘盼的生母李氏,反而更加註重福晉的權威。

而李氏,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要什麽,所有的心神都在養大幾個孩子上。

弘盼能出息,沒多少她的功勞,是弘盼天生聰慧,可她一心慈愛,弘盼再怎麽樣,也都會惦念幾分,所以李氏的未來,是不用考慮的,肯定比自己都過得好。

而老四福晉呢,其實沒了弘輝,她的日子也不會差。

德妃也聽說了,弘盼在弘輝葬禮上做的事,那幾乎就是在承諾給四福晉養老,給弘輝繼嗣。

有著情分在,老四福晉盡可以大膽一點,用心一點,幫著李氏養好弘昀弘時和懷恪,再對弘盼福晉上點心,未來皇後太後的位置是坐得穩的。

她只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為了一個過世的孩子折磨自己而已。

德妃自己夭折了二女一子,豈會不知喪子之痛,可人總得往前看,老四福晉要總過不去,那未來即便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日子也不過是苦熬罷了。

德妃在心裏輕輕嘆氣,老四的女人當中,福晉一心念佛,李氏不能寵,不然就是把福晉架在火上烤。

可有弘盼這個準繼承人在,也不能再納一個側福晉,而其他格格們,就沒有一個能服侍的。

想到這個,德妃就頭疼,又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賜什麽女人,再等等吧。

看皇上的意思,應是沒多久就要退位了,新帝繼位後再看看吧。

然而德妃不知道的是,她家老四是妥妥的工作狂,女人算什麽,完全沒放在心上,眼裏只有工作。

卷得喲,差點讓那些優秀的兄弟們,組織起來舉行第一次罷工運動。

唯一能逃脫他卷王壓榨的,就是衛其軒這個在他看來,身體虛弱的兒子。

其他人,呵呵了,就連他敬愛的二哥,都沒逃脫他的各種工作傾斜。

而那邊,已經初現卷王本質的四爺,卻老老實實的坐在乾清宮,和兄弟們一起,看著皇阿瑪接待一波又一波的大臣,視線卻在衛其軒的身上。

作為這端莊肅穆大殿裏唯一的另類,衛其軒躺在軟塌上,手上是一本孤本,旁邊還有宮女小心伺候著用茶用糕點。

四爺忍不住嘴角抽抽,皇瑪法對這小子,也太縱容了吧,大臣們都看到了,皇家的臉面都丟光了。

可實際上,不久的將來,他成了這座宮殿的主人,衛其軒依然一樣隨性,別人都正襟危坐,就他自在得很。

這時候的接見,也不是說公事,而是這些大臣們給皇上送上吉祥的話,宴會前見人,也是代表皇上對這些臣子的嘉獎。

很快,這一環就結束了,所有大臣都下去了,康熙喝了一口茶,對衛其軒道,“今天怎麽沒去找你的小福晉?”

他還以為這小子會跑呢。

衛其軒翻過最後一頁書,放下,“這就去。”

“站住,跑什麽跑,現在大夥兒都在,你再給講講經濟制裁的邏輯。”康熙立刻道。

衛其軒淡淡的道,“皇瑪法之前不是聽懂了嘛。”雖然他之前就是簡單論述了一番,但康熙是真的聰明,很快就想通了裏面的關節。

“可我覺得,你還有很多東西沒講,比如資本運作。”康熙眼神變幽深,這個東西,是要動搖國本的,在那之前,他和他的兒子們,必須要搞懂。

“這就涉及更深層次的理論研究了,等我寫下來,您和叔伯們慢慢看吧。”衛其軒打了一個哈欠,對於康熙壓迫性的眼神不以為意。

時鐘滴滴答答往前走,梁九功進來提醒,“皇上,時辰到了。”

康熙知道不能從這小子身上挖到更多,遺憾地站起來,往外走,眾人跟上。

他們到的時候,大殿裏已經坐滿了人,康熙一來,全部跪下行禮。

站在上首,康熙叫了起,然後念了一篇賀詞,不外是總結今年的政績,期望明年風調雨順。

等康熙念完,眾人又再次跪下,山呼萬歲。

結束後,康熙大手一揮,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再加上酒,氣氛一下子就熱烈起來了。

康熙對四爺道,“你幫我敬叔伯們一杯。”

往年這都是太子的活,可既然現在太子已經辭了,四爺成了無可爭議的繼承人,就成了他的任務。

這些宗室王爺們哪裏敢喝四爺的敬酒,一個個老老實實站起來,謙卑地彎腰喝下。

而四爺,只一個小小的酒壺,就轉滿了全場。

之後就是直郡王和理親王下場,以及其他皇子阿哥們找人喝酒,而大臣們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皇孫們則在另外一個角落,他們不被允許喝酒,就互相聊天說著話。

其中最受歡迎的是弘昀,沒辦法,衛其軒一直在皇上身邊,他們不敢湊上去,而弘昀是衛其軒的親弟弟,他們可不要巴結巴結。

別以為這些都是孩子,不懂這些,其實哪個皇家的孩子是真的單純的。

要真有,那只能說是被父母放棄了,該教的都不教。

可這些皇孫們不是,皇子和宗室的王爺們,對他們寄予厚望,管教嚴厲著呢。

他們或許熊,或許讀書偷懶,學武不認真,但不代表他們沒見識,沒腦子。

該交好誰,該遠離誰,那是一清二楚。

弘昀是個靦腆孩子,但他聰明,不會過分自傲,也不得罪人,誰和他說話,他都笑著回答,一時間皇孫們相處和睦。

康熙坐在上首,看著他們打打鬧鬧,再看一眼身邊的衛其軒,懶懶散散地坐著,也不知道想什麽,“你就不想下去和他們一起玩?”

再怎麽聰慧,也是八歲的孩子,康熙自認為自己也沒拘著他啊,怎麽除了對鈕鈷祿家那個格格,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呢。

衛其軒輕咳兩聲,然後才道,“我是能和他們玩布褲啊,還是能喝酒啊。”

康熙無語,好吧,他忘了這孫子身體很差。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放松下來,宴會本該進入白熱化,更加熱鬧才是。

可就在這時,理親王和直郡王首先回了座位,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了自己的位置。

眾位大臣一看,忙老老實實地回去,就連皇孫們,也收了桌上玩鬧的色子。

康熙看著安靜下來的大殿,站起來,“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朕於八歲繼位,在位四十三年,一生了無休息……利為利,以天下之以天下,孜孜汲汲,夙夜不遑……雖無堯舜之功,然鞠躬盡瘁,誠謂此也。”①

說完了開場白,他對著梁九功道,“宣旨吧。”

“是!”梁九功忙出列。

眾人這才註意到,梁九功手裏一直拿著這個托盤,之前還以為是康熙禦用的東西,沒想到卻是聖旨。

梁九功把托盤交給身邊的太監,自己打開上面的盒子,取出一卷聖旨,“雍郡王接旨。”

四爺跪下,而其他皇子也跟著跪下,跪在他身後。

大臣們心裏一驚,紛紛跟著下跪。

“……雍郡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釋服布告中外,鹹使聞知。”②

梁九功的聲音又大又響亮,那一字一句就像砸在在場人的心中。

有人聽完興奮,有人激動,也有人遺憾,有人震撼,總之不一而足。

四爺的心情最奇妙,身為皇子,他當然肖想過那個位置,可在有太子的情況下,他完全沒生出爭奪的心。

可事情的發展就是那麽出人意料,他居然成了最終的勝利者。

雖然早有預料,可等真的降臨,還有點恍惚。

而其他人,都眼角視線去看他,只見四爺深呼吸,大聲道,“兒臣接旨,謝皇阿瑪隆恩!”

說完,對著康熙磕了三個頭,然後拿著聖旨站起來,走到康熙的身邊。

現在輪到別人跪拜他了,這次是三跪九拜,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隆重。

女眷那邊,也能聽到梁九功的聲音,除了太後之外,其他人也都紛紛跪著,等聖旨念完,在禮部官員的主持下,對著那邊大殿下跪。

傳位之事有些人知道,可大部分都是不了解的,驚愕之餘,紛紛拿眼神去看雍郡王的人。

而洛霜,也被身邊的人偷看著。

可不嘛,從今天開始,她就不再是一個貝子福晉了,而是皇子福晉,這得多幸運,才能從一個五品官的嫡女,成為皇長子的福晉?

一時間,她們又羨又妒,有些人,運氣怎麽那麽好呢。

而遠在另一邊的清婉,就淡然很多了,看周圍女人的眼神,就像夏蟲不可語冰。

這算什麽,那可是女主,等著吧,人家是要成為皇後,甚至太後的。

洛霜被這麽多人圍觀,到沒有不自在,甚至這些眼神,她都習以為常。

早在紅樓世界,她就被無數女人拿這種眼神看著,鄙視,羨慕,嫉妒,酸澀等等。

衛其軒登基後,更是有人拿她的身份說事,說她一個庶女不堪為後。

而衛其軒的維護也相當給力,說那個大臣居然妄議皇後,無尊上之心,直接罷官抄家。

皇後就是皇後,是你們這些臣子能議論的?

從那之後,朝堂上再也沒人說過她這個皇後一句,而那些女人們,無論多麽迷戀衛其軒,想要進入衛其軒的後宮,也都不敢把嫉妒她的話說出口。

原因也很簡單,其中一個官家夫人,跑到洛霜面前,說什麽當皇後要大度,要為皇上廣納後宮。

而衛其軒直接在朝堂上開口嘲諷,“你們的女兒是嫁不出去嗎,都要塞到朕的後宮來?朕又不是收垃圾的。”

這話可謂是又狠又毒,從此再也沒人敢惹洛霜了,就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少有。

因為衛其軒護皇後,護得毫不講理,但凡說一句不好,就是抄家罷官,這誰受得了。

而現在,那種被人羨慕嫉妒審視的眼神又出現了,洛霜微微一笑,還有點懷念呢。

太後也看到了下面眾女眷的反應,開口道,“鈕鈷祿家的格格是哪個,過來我瞧瞧。”

洛霜上前,用蒙語回話,太後聽得心裏歡喜,“好孩子,這是一套首飾頭面,正適合你這樣的小姑娘。”

這是一套非常具有蒙古特色的首飾,看著有些年頭了。

果然,就聽太後道,“這是我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的一套,你可喜歡?”

洛霜點點頭,“喜歡,謝太後賞。”

“喜歡就好,”太後拍拍她的手,繼而對德妃道,“這可是你孫媳婦,還不領走。”

德妃笑著招手,“好孩子,過來,別粘著太後,也叫祖母見見。”

這話說得親密,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就是告訴眾人,皇家對這位孫媳是非常滿意的,嫉妒也沒用。

有聰明的人當即嘆氣,算了,反正弘盼是他們從來沒肖想過的人。

與其考慮這個病秧子,還不如看看新帝的其他孩子呢。

然後她們一扒拉才發現,新帝只有三個兒子,而且是一母同胞,弘盼八歲,弘昀才四歲,而弘時尚在繈褓。

這讓她們看到了新的希望,新帝膝下空虛啊,那是不是能送自家女兒入宮?

李側福晉只是漢軍旗,身份上天然低滿人一等,她的孩子也比不上滿人生出的孩子。

所以如果自己的女兒能生下一個皇子,非常有競爭力。

那她們也有機會像佟家,烏雅家那樣,成為皇帝的外家,這是多大的誘惑了。

懷著這樣的心思,眾夫人們回去的路上,都不覺得寒風凍人了,一個個心頭火熱。

然而他們註定要失望了,新帝繼位後的第一次選秀,後宮一個女人都沒進,雍正哪有那麽多時間。

有那寵幸宮妃的時間,他都可以拉著二哥徹夜長談好多次了。

洛霜和彭氏莫雅其一起回府,馬車上那兩人精神都很亢奮,“我的霜兒真是好福氣。”

“對呀,妹妹要成了皇子福晉了,恭喜妹妹。”

洛霜打了一個哈欠,不明白都是已經知道的事了,她們怎麽還能這麽興奮?

彭氏恨恨的點她額頭,“之前雖然二阿哥傳了消息,但那不是不確定嘛,只要一天沒定下來,都會存在變數。”

洛霜翻了一個白眼,能有什麽變數?有衛其軒在,從來都不會有什麽意外。

除非那意外就是他制造的。

然而這話不能對兩人說,於是她只好道,“好了好了,都這麽晚了,你們不困嗎?”

“倒也是,”莫雅其打了個哈欠,“回府就能休息了。”

然而回府也休息不了,原本應該已經入睡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居然等在大堂,見到他們回來,立刻詢問道,“是真的嗎?四爺登基了?那霜兒豈不是成為皇子福晉了?”

洛霜訝異,“祖父消息這麽靈通嗎?”難道鈕鈷祿家在宮裏還有人手?

“是族長家派人過來報喜,說我們家要出一個皇子福晉了。”老太太激動的道。

洛霜了然,族長家的官位高,走得比他們早些。

“是的,四爺登基了,以後二阿哥就是皇子了。”淩柱滿臉紅光。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成為皇子岳父的那一天,想想都很激動。

“太好了太好了,祖宗顯靈啊!”老太爺喜不自勝,“我得去給祖宗牌位上柱香。”

伊通阿連忙攔人,“祖父,太晚了,再說了,明天就要祭祖,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老太爺這才恍然回神,也對,都到淩晨了,確實有點晚,不由遺憾的咂咂嘴。

因為這天大的好消息,兩老人精神抖擻,完全不覺得困,拉著洛霜問東問西,一會兒說娘娘如何如何,一會兒說雍郡王府如何,總之話題繞不過皇家。

說的最多的,就是讓洛霜嫁進去後好好照顧服侍二阿哥,不可任性,免得給鈕鈷祿家遭貨。

並且老太太還讓她多照顧家裏,尤其是幾個哥哥。

洛霜聽得無語,好在彭氏打斷了,“老太太,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您看是不是讓霜兒她們回去休息?”

被打斷了,老太太有點不滿,可看見洛霜故意打的哈欠,只能悻悻的道,“那你們就回去吧。”

等離開了大堂,伊通阿率先開口,“霜兒,你不必顧慮我和你二哥,我們的前程會自己掙。”

“就是,妹妹你放心,以後大哥和二哥會成為你的依靠,而不是拖你後退,你嫁人後,只管安心過自己的日子,我們不用你操心。”伊松阿也道。

他早就對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行為不滿了,一會兒覺得洛霜會給鈕鈷祿家遭禍,一會兒又想巴著她要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當初他們對鈕鈷祿清婉可不是這樣的,別以為他不知道,鈕鈷祿清婉入直郡王府的時候,他們可是交代好好過日子的,還讓別惦記家裏。

怎麽到霜兒這裏,還區別對待了,沒有這麽偏心的。

老太太和老太爺本就是個偏心的人,偏心長子,偏心長孫,但淩泰父子不在的情況下,伊通阿就被抱到了老太太屋裏養著,所以他們對伊通阿還不錯。

可伊松阿就不一樣了,跟著彭氏長大,也更能感受到二老的偏心。

他自己不在意,可當面對妹妹被區別對待的時候,就無法做到淡然了。

洛霜笑瞇瞇,“好的,大哥二哥。”所以淩柱一家人是真的很好,對原主對她都好,也不怪她恢覆記憶後,仍然覺得他們親近。

有衛其軒在,這兩個哥哥自然會有好的前程,至於其他人,她又不是聖母。

她寧願去幫愛折騰的鈕鈷祿清婉,也不會幫大房一家的。

好歹鈕鈷祿清婉給她提供了醫藥空間,和二十五萬兩啊。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也是雍正元年第一天,淩晨一過,整個京城上空傳來厚重的鐘聲。

和以往的皇帝駕崩不一樣,這是新帝繼位的鐘聲,厚重,大氣!

鐘聲過後,洛霜就陷入了睡眠,可感覺沒睡多久,荷香惱人的聲音就響起了,“格格,該起了,要祭祖了。”

洛霜哀嚎一聲,懶洋洋的睜開眼,看了一眼外面,黑不溜秋的,“下雪了沒?”

“下了,鵝毛大雪,有一個時辰了。”荷香一整晚沒睡,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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