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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 清穿文世界19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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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發生了大事,具體是什麽,流言眾說紛紜。

有說鈕鈷祿格格推倒了懷孕的佟佳庶妃,害得她見紅。然而鈕鈷祿格格自己傷的更重,差點小產。

有說是鈕鈷祿格格不小心摔倒,然後佟佳庶妃去拉她,摔在了她的身上。

也有說是佟佳庶妃故意推倒鈕鈷祿格格的,然後壓在她身上。

但最主流的說話還是,鈕鈷祿格格是罪魁禍首,然而介於她自己給佟佳庶妃當了墊背,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暫時就沒有治罪。

宮外的流言各種各樣,但宮裏人都眼明心亮,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雖然兩人摔倒的時候,佟佳庶妃喊了一句,讓人誤以為是鈕鈷祿格格要害她。

但實際上,無論是她們跌倒的姿勢,還是最後的結果,真正的受害者都是鈕鈷祿格格。

可佟佳庶妃是佟家人,佟家是皇帝的母家,而鈕鈷祿格格是什麽人?一個被皇帝厭棄的,大阿哥的格格,能比得上佟佳庶妃嗎?

再來說兩人肚子裏的孩子,佟佳庶妃懷的是康熙的孩子,是皇子,而鈕鈷祿庶妃肚子裏,不過是大阿哥的庶子,未來有沒有機會得到一個爵位,都是未知數。

畢竟大阿哥既有嫡子,另外兩個格格也懷孕了,所以鈕鈷祿格格肚子裏這個,不算多金貴。

就連惠妃知道了,氣憤歸氣憤,還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讓人把鈕鈷祿格格擡回府。

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暫時保住了,但能保多久,真的不確定。

之前因為鈕鈷祿清婉心情極差的原因,已經生病了一回,這次更狠,隨時都有小產的可能。

而宮裏,佟佳貴妃也是又氣又急,等太醫走後,忍不住數落自己的侄女。

“你怎麽能這麽蠢,在宮裏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你怎麽能拿孩子作伐子。”

佟佳庶妃臉色微微發白,眼中卻是快意和遺憾,“如果不是她們,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報覆怎麽了,我就是要讓她們過的更悲慘。”

“你不明白嗎,報覆隨時都可以,但肚子裏的孩子才是你唯一的依靠。”佟佳貴妃幾乎要吼出來。

他們佟家的女人太難了,當初姐姐怎麽求子,都懷不上,好容易抱養了四阿哥,皇上卻不願意改玉蝶,最後姐姐拼著身體變差,生下一個小公主,可就是這樣,那孩子也夭折了。

從那時候佟佳貴妃就知道,皇上不希望佟家再有一個皇子,這就像他不想孝昭仁皇後鈕鈷祿氏有皇子一樣,不然憑著孝昭仁皇後的受寵,她也不會一直沒孕。

外人都以為,皇上敬愛孝誠仁皇後赫舍裏氏,但姐姐和她說過,其實當初皇上是看上了鈕鈷祿氏,而不是赫舍裏氏,只不過太皇太後覺得,鰲拜的威脅太大,而鈕鈷祿氏是鰲拜的幹女兒。

所以他們選了赫舍裏氏當皇後,為的就是讓索尼牽制鰲拜,後來在康熙親政的過程中,索尼確實出了大力。

她小時候進過宮,見過赫舍裏氏和鈕鈷祿氏,赫舍裏氏長相一般,溫和卻寡淡,可鈕鈷祿氏不一樣,那是大氣明艷的長相,論顏值,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所以康熙會喜歡鈕鈷祿氏,她毫不意外,那為什麽鈕鈷祿氏從來沒有生育,這其中不奇怪嗎?

無論是誰動了手,都說明康熙是知道的,甚至是默許的。

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康熙都能講一個平衡,那其他人呢?

佟家已經有了兩位皇後,姐姐還是和皇上青梅竹馬長大的,感情深厚,最後不過也只有一個養子。

所以她從來不期盼能生下皇子,甚至是公主,平日裏皇上不來,她就安安靜靜的待著。

現在康熙老了,眾位皇子已經大了,因為意外,侄女懷上了皇上的孩子。

因為是幼子,完全比不上前面的哥哥們,所以不太需要平衡,只要安安生生的,就能順利生下來。

但看康熙最近的態度也知道,這就是唯一的機會,她已經這樣了,侄女大好的年華,有個孩子日子才不至於沒滋沒味。

她沒想到這孩子被佟家嬌養的沒了腦子,居然拿這種方法去陷害一個格格。

即便你覺得都是她們的錯,那等孩子生下來,再報覆不可以嗎?

“不行,我等不了,看到她的笑容,我就恨不得讓她去死。”佟家庶妃嘶吼道。

“啪——”佟佳貴妃一巴掌狠狠甩到了佟佳庶妃的臉上。

她整個人都傻了,不可置信的看向佟佳貴妃,“姑姑。”

“姑姑?”佟佳貴妃冷笑,“你現在也是皇上的妃子了,還是不入流的庶妃,叫什麽姑姑,你得喊貴妃娘娘。日後在外面,是要對我行叩拜大禮的。除了我,宮裏還有四妃六嬪,無數的貴人常在答應,你都得行禮。你道你現在不用行禮是為了什麽,是因為你是佟家的女兒,你還懷了孕。等這個孩子生下來,無論是看在佟家,還是孩子的面上,你都能得到一個嬪位,所以她們不敢叫你行禮,遠遠避著。可你以為,這就是理所當然的嗎?你作,繼續作,等你把這個孩子作沒了,你這一輩子,都只是庶妃!”

佟家庶妃臉上浮現鮮紅的掌印,可見佟佳貴妃是用了全力了。

臉上火辣辣的疼,佟家庶妃不敢再說話了。

“你以為你有多金貴,所有人都不敢得罪你?呵,你現在得罪了惠妃,但凡她動動手,你的孩子還保得住嗎?”佟家貴妃不得不和她把話說透,再讓她這麽折騰下去,那是要害了她自己,“惠妃現在確實不怎麽得寵 ,比不上德妃和宜妃經常能見到皇上,但她在宮裏沈浮了一輩子,皇上都願意給她幾分臉面。況且她能把大阿哥養大,還執掌宮權這麽久,能是沒手段的?我不防告訴你,就是姐姐還在,對四妃都不是說輕易就樹敵的,我比不上姐姐,更何況是你。”

佟佳庶妃驕傲的臉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無措,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滴,“那就讓我這麽放過她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原本有大好的人生,被她們全毀了。”

佟佳貴妃默然半響,她也是佟家的女兒啊,不照樣也進了宮,誰又比誰高貴?

深呼吸,佟佳貴妃收斂好情緒,淡淡的道,“能進宮成為皇上的女人,是多大的榮光,你要為此高興才對。”

沒錯,你怎麽能說出嫌棄康熙的話來,他是帝王,即便老了,選你進宮也是榮幸。

說完,佟佳貴妃落下一句話,“這個孩子,是你未來唯一的保障,我還有個貴妃的位子,你有什麽?”說完轉身離開了。

佟佳庶妃如遭重擊,此時才恍然醒悟,她已經不是佟家珍貴的格格了,成了康熙的庶妃,一個尚沒有任何位份的,低賤的庶妃!

如果她有孩子,那看在孩子的面上,她還有機會得到一個嬪位。

可要是她孩子都沒了,佟家有貴妃這個臉面在,不需要她,那她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佟佳庶妃想明白這個,忍不住痛哭出聲,隨即,她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姑姑說的沒錯,這是宮裏,宮裏哭泣都是奢侈,沒地位,哭和笑等一切情緒,都是罪過。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她明白了身為一個女人的無奈。

恨?她現在不配擁有這個,只有等她地位足夠高了,才有資格說恨。

惠妃,鈕鈷祿清婉,那拉格格,很好,我等著,等著能收拾你們的那一天。

而被她恨著的鈕鈷祿清婉,也是恨極了。

她差一點就流產,可惠妃不僅不幫她懲罰佟佳庶妃,還讓人草草把她送回直郡王府。

這一路的顛簸,差點讓她再次見紅。

到了府裏,福晉也沒見她,直接打發回院子就了事,她怎麽能不恨。

看著鈕鈷祿格格猩紅的眼睛,太醫把了脈,留下方子,立刻就跑了。

這牽扯到皇宮和直郡王府的後宅陰私,他還是跑遠一點好。

當天晚上,鈕鈷祿清婉吃了藥,可身體依然不舒服,她隱隱覺得,下身還在流血,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雖然她不喜歡大阿哥,對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期待,但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如果這個孩子沒了,她就不能借此拉進和大阿哥的感情,進而不能影響到他。

那三年後,還怎麽阻止大阿哥犯蠢?

所以鈕鈷祿清婉心裏也非常著急,她讓下人再次去福晉的院子,要請太醫。

福晉已經睡下了,打發了嬤嬤去辦,隨後太醫請來了,把脈之後看過藥方,說藥沒問題,按這個方子吃就行。

鈕鈷祿清婉卻覺得,一定是福晉從中作梗,不願意給自己請好的太醫,或者說交代了太醫不作為,讓她把孩子流掉。

在被佟佳庶妃陷害,惠妃隨意打發之後,她覺得全世界都是壞人,都是她的敵人,更何況是大福晉了。

自己懷孕就威脅到了她兒子的地位,所以她一定會動手。

鈕鈷祿清婉又恨又著急,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立刻讓身邊的襲人去請外面的大夫,“不,你先回鈕鈷祿府,讓老太太幫我找好的大夫來。”

雖然她對鈕鈷祿府的人沒感情,但她知道,鈕鈷祿府是不會不管她的。

即便她的價值比不上鈕鈷祿洛霜,老太太和老太爺會偏心,但她是直郡王的格格,按照他們勢利眼的程度,也不會不管。

襲人覺得不妥,詢問了一聲,“是否請示福晉?”

“不要,你買通守門的,悄悄出去。”鈕鈷祿清婉想了一夜,堅信福晉要害她,要是襲人說了,說不定都出不去。

“可是,府裏來人了,也是要經過福晉同意的。”襲人道。

皇子阿哥的後院,沒有經過皇子和福晉的同意,那是壓根不會開門。

“到時候就由不得她了,要是她敢攔,你就宣揚她要害我的孩子,如此惡毒不賢惠,我看她還有什麽好名聲。”鈕鈷祿清婉恨恨的道。

襲人嘴角抽抽,覺得自家主子有時候想法真的偏的可以,不是極信任人,就是極不信任人。

但她是主子,襲人能怎麽辦,只好照她的說法去做。

直郡王府正院,福晉收到消息,說鈕鈷祿格格身邊的下人,偷偷出去了。

她皺眉,“這會兒她不好好養胎,派人出去幹什麽?”

“守門的來報,說襲人說的,她家主子想見娘家人。”嬤嬤道。

襲人就是故意說出來的,因為她知道,福晉即便知道了,也不會阻止,而是大開方便之門,而不像清婉說的,會阻擾。

但她和主子說不通,只能通過這個方法,先報給福晉。

福晉忍不住發笑,“這都是什麽人啊。”

剛開始她還擔心,鈕鈷祿清婉長得跟天仙似的,要是也生下一個兒子,大阿哥很可能偏心她的兒子。

可這人進府後,大阿哥一視同仁,沒少去她的院子,也沒多去,因為清婉懷孕的緣故,去別處反而更多點。

福晉就知道,大阿哥還是那個大阿哥,不會被美色所迷,重視嫡子,所以她不用擔心,即便自己以後沒了,大阿哥娶了新人,她的孩子依舊是嫡長子。

那她也沒必要為難鈕鈷祿氏,來給自己樹敵,所以她擺擺手,任她去了。

鈕鈷祿府接到襲人的消息,老太太一激動,暈了。

府裏馬上請了太醫過來,說老太太情緒起伏太大,再這樣會傷了根本,最好呢就是靜養。

那這就是說,不能去直郡王府看清婉了。

她拉著彭氏的手,嗚嗚哭道“你侄女苦啊,孩子都要保不住了,直郡王府還不給請太醫,你一定要幫幫你侄女,要是孩子沒了,他可怎麽活啊!”

彭氏無奈,這是婆母,她能怎麽辦,只好道,“老太太您放心,我現在就去看看清婉。”

“你得帶著大夫去,”老太太立刻道。

彭氏的手被老太太牢牢拉著,想掙脫卻掙脫不了,“好,我請好的大夫,帶去直郡王府。”

然而她心裏在打鼓,這麽做不是打直郡王福晉的臉嘛。

然而想是這麽想,可婆婆都生病了,她能拒絕嗎?到時候傳出去,還不得說她不孝不慈?

就是為了孩子們,她就不能傳出這個名聲,無奈,但她也只能給直郡王府寫拜帖,語言之懇切,極盡所能的表達歉意。

直郡王福晉收到她的拜帖,看都沒看,就打發人來傳消息,說第二天就可以上門,要是帶了大夫,讓嬤嬤陪著看診,這是防止外男進入後院,被說閑話。

直郡王福晉這麽寬宏大度,彭氏明白,這是看在洛霜這個未來侄媳婦的面子上,所以她想了想,立刻套了馬車,去溫泉莊子。

吃過午飯,洛霜正打算休息,就聽到下人來報,說彭氏來了。

洛霜嚇了一跳,忙起身出門迎接,在院門口碰上了急行而來的彭氏,“額娘,您怎麽來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彭氏點點頭,“是有一點事,想著和你們說說,看看會不會影響到你們。”

“是什麽?”洛霜扶著她在正廳坐下,並派人去叫衛其軒過來,“一路過來,您應該還沒吃午飯,我讓人上一點。”

彭氏搖搖頭,“我吃了點心,不餓。”

“那您說,發生了什麽事?”洛霜見她確實焦急,幹脆的問道。

彭氏把事情說了,“這事說大也不大,但對直郡王福晉來說,也很打臉,不是明晃晃說她會動手腳嘛。額娘覺得這樣做不對,但又拒絕不了你祖母,老太太病了,要是又氣急起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洛霜聽完,安撫道,“沒事,您去的時候,給直郡王福晉多帶一份賠禮也就是了。既然她打發人來同意了,就說明她不在意,只要您不大張旗鼓的,外人也不會知道。”

“可我們家哪有什麽賠禮,大福晉能看得上眼的。”彭氏犯愁。

洛霜失笑,“您沒有,可堂姐有啊,她當初能隨意的拿出十萬兩,說明她一定還有更多。您見到她,就讓她出錢好了,畢竟這是為她辦事,她付錢是應該的。”

“她會付錢?”彭氏不確定的道,突然,她眼前一亮,“你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

洛霜向後看去,只見衛其軒已經過來,他身後跟著的福子,手裏拿著兩個匣子。

“這是什麽?”彭氏也轉身,看到衛其軒忙要起來行禮,被攔住了。

洛霜接過兩個匣子,打開叫她看,“這個匣子裏的是一支人參,三十年份的,算是不錯的藥材。直郡王福晉那個病,需要很多珍貴的藥材養著,尤其是人參這種補氣血的。”

這兩年,直郡王府一直源源不斷購買人參,都是為了給福晉吊命的,宮裏知道後,也時不時賞下來,所以直郡王福晉不可能缺人參。

但她平時吃的,都是十來年的,上百年的不說沒有,就是有,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吃,藥效太大反而不美。

倒是這種二三十年的最合適,比十年的好,藥效也沒有太沖。

拿這個賠禮,算是比較有誠意。

而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一株人參,是洛霜用特殊藥水泡過的。

在那些藥櫃裏,有很多是拿不出來的,但也有一些可以拿出來,洛霜整理的時候,就看到一些效果非常奇特的。

就比如有一瓶藥,是粉末狀,用的時候需要加入水中。

這種藥的作用,就是淬煉藥效的,藥材放進來十二個時辰,能最大程度的激發藥效,並且溫和不傷身。

淬煉後,病人服用藥材,能快速溫和的吸收藥效,不浪費,也不傷身。

大福晉這病,沒什麽好的辦法,只能養著,一直不間斷的喝藥,但其實她喝進去的,一大半都吸收不了,剩下的不是排出來,就是變成雜質,沈澱在身體裏。

所以她的病一直治不好,因為吸收不了多少。時間一長,藥渣沈澱,還會拖垮身體,可不用藥,那沒幾日就會死。

洛霜倒是有洗精伐髓的藥,一下子就能治好她,但那就暴露了,不能幹。

要是有一些藥,大福晉喝了,能完全吸收,不僅不會有雜質,還能空出一部分修覆她的身體。

這人參,就是浸泡過後,能讓大福晉百分百吸收的,做賠禮完全合格了。

至於大福晉會不會用,毫無疑問,只要太醫看過沒問題,她就會用藥的。

彭氏看著那藥,再看看衛其軒蒼白的臉,忙推辭,“這……是給二阿哥養身子的吧,我不能要,家裏還有一株人參,我回去稟了老太太,送給直郡王福晉就是。”

“不是,二阿哥的身子用不了這個,額娘你就放心吧。不過這可不是白給的,您告訴堂姐,讓她付錢,這人參可要不少銀子呢。”洛霜道。

彭氏見衛其軒默許點頭,知道他真不需要,收下了,府裏那人參只是十年份的,比不上這個,“那這另外一個匣子?”

“這才是我的目的,”洛霜笑笑,打開盒子,裏面是一顆枯草,看不出原本是什麽模樣,現在看著就是枯草。

洛霜神秘的道,“這是保胎的好東西,只要一顆,就能保住堂姐的孩子,讓她度過這次危機。”

“啊這,不行,這個不能給她。”彭氏斬釘截鐵的道。

這麽好的東西,當然要留給女兒自己用了。

二阿哥身體不好,未來女兒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懷孕,懷了也怕父親身體不好,孩子也弱,留不住,這麽好的東西,對女兒是一重保障。

洛霜道,“這個我有不少,勻出去一顆沒有關系。”說著她看向衛其軒,示意衛其軒說話。

她現在正打算忽悠清婉出錢呢,得彭氏先同意,幫他們忙。

其實什麽保胎神藥,就是一株普通的枯草,衛其軒過來的時候,碾碎了一顆洗髓丹,撒了上去。

只要鈕鈷祿清婉把這草吃了,就可以保住孩子了。

當初她給了自己兩顆洗髓丹,雖然是為了讓她進宮選秀,好達成謀害她的目的,但給了就是給了,她現在還她一顆好了。

不過嘛……該坑的錢還是要坑的。

“額娘,你就和她這麽說,這是外祖母當初傳給你的,當時你懷二哥的時候,吃了一顆,這才順利生下二哥。還剩下兩顆,你不舍得用,一顆給了我,剩下這一顆,看在當初十萬兩的份上,可以賣給她。”洛霜笑嘻嘻的道。

彭氏連連點頭,“你想要多少,額娘都幫你要來。”

在她看來,這麽珍貴的藥,值任何價格。如果不是洛霜說還有很多,她都不願意給別人。

留著自己用多好,即便女兒用不上,還可以留著給未來的孩子,女兒兒媳什麽的。

再有多的,給伊通阿和伊松阿的媳婦不好嗎?犯得著便宜鈕鈷祿清婉?

可要是為了銀錢的話,那勻出一顆也沒什麽。

“十萬兩吧,這可比德妃娘娘的消息值錢多了,”洛霜俏皮的眨眨眼。

彭氏會心一笑,“好,額娘一定幫你辦妥。”

說著,她就急匆匆回去,當然急了,襲人說的嚴重,好似清婉隨時都會小產,那她可不著急嘛,那可是值十萬兩的。

洛霜讓人打包一些點心,也沒強留,派了幾個侍衛,護送她回京。

彭氏回去後,直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我去了一趟弘盼阿哥那裏,請他幫忙說項,別讓直郡王福晉惡了府裏,也別惡了清婉。她肚子裏的孩子出事,一時間考慮不到那麽多,我當嬸娘的,得幫著她描補描補。”

老太太聽了連連點頭,“辛苦二阿哥了,這都是霜兒有福氣。”

“確實,要不是霜兒在,二阿哥可沒這麽好說話,您別說,不愧是皇家的孩子,他小小年紀就威儀十足,我到了跟前都不敢說話。”彭氏要給閨女表功,使勁的表功。

“你那是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我家霜兒就不一樣了,她是要做皇家孫媳,貝子福晉的。”老太太得意的道,“對了,我不是有一對玉石的鐲子,你等會兒拿回去,就給霜兒帶。玉養人,霜兒雪團似的,正合適。”

彭氏也不介意老太太擠兌她的話,只要能給閨女謀到好處,她就高興。

那對玉鐲,她可是知道的,是老太太的首飾裏,最好的一對,是當初她懷上淩泰,婆母賞的,珍貴著呢。

小喬氏一直想要來著,尤其是在她生下嫡子後,就一直旁敲側擊。

結果老太太都沒舍得,現在好了,給了霜兒,小喬氏知道了,得氣死吧。

彭氏立刻應下,“那我就代霜兒謝過祖母的賞,對了,弘盼阿哥寫了帖子,還送了人參當賠禮。我覺得這樣不合適,為了我們家的事,讓弘盼阿哥勻出自己的藥來,就想著公中不是有一顆十幾年份的藥材嘛,比不上弘盼阿哥三十年份的,好歹也是人參。”

她只說是從衛其軒嘴裏勻出來的藥,讓老太太重視,而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藥。

老太太聞言,當然重視了,立馬答應,“你去公中取吧,拿了藥立刻派人送過去。”

彭氏的笑意更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回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直郡王府拜訪,送上了人參。

原本直郡王福晉的嬤嬤,臉色很不好,但看到那顆人參後,也緩和了一些,親自帶著彭氏,和大夫一起去了鈕鈷祿清婉的院子。

因為已經知會過了,清婉收拾妥當,用簾子遮著,躺在床上。

大夫上手摸脈,仔仔細細診了好一會兒,完了才道,“格格這身體,得好好養著,精細的養著。”

襲人給備了紙筆,讓他寫藥方,大夫也給寫了,完了還交代,“不要下床,躺著吧。”

襲人把藥方交給清婉,她一看,頓時心就涼了,因為這藥方和之前太醫寫的,差不多,只是藥量有所不同。

她讓襲人把太醫的藥方,甚至已經拿回來的藥,給大夫看。

大夫看完,感嘆道,“比我開的高明,格格還是按照之前的方子吃吧。”

清婉見此,忍不住質問出聲,“你說要養著,到底能不能養好?”

“這……”大夫遲疑,不知道該怎麽說。

以鈕鈷祿清婉現在的身體而言,他怎麽敢打包票?

“你就說,有幾成的把握!”清婉咬牙,一定要知道確切的結果。

大夫看向彭氏,想尋求一個態度。

彭氏也想知道準確的情況,這樣她才好調整方案,坑清婉的錢不是?於是啥都沒說。

清婉怒聲呵斥,“說!”

“三成,”被逼的沒辦法了,大夫說了實話。

清婉的心裏涼了半截,隨即,她突然想到什麽,“我這次受傷這麽重,要是這個沒保住,以後懷孕是不是很困難?”

這是太醫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話,然而外面的大夫就不一樣了。

襲人拿出一張銀票,是整整一百兩。

大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可襲人很堅持。

最後,大夫伸手接了過來,“是,格格傷了身子,如果好好調養,或許有一兩成的可能重新懷上。”

一兩成,那幾乎相當於判了死刑。

鈕鈷祿清婉的臉色都灰敗了,大夫不敢多待,拿著東西立刻離開。

房門口,福晉的嬤嬤一直等著,她在門外能看到裏面的情形,但聲音小的話,就聽不到裏面說什麽了。

見大夫出來,她立刻上前,帶著人離開,直到送出府。

而清婉這裏,忍不住痛哭出聲,彭氏安慰了幾句,“你可不能這麽哭,剛剛大夫說了,不能太激動,不然肚子裏這個就真的保不住了。”

清婉哭聲一頓,忍住了,但眼淚怎麽都停不下來。

怎麽會這樣,她到底為什麽會混得這麽慘?明明她是穿越來的,不該是主角嗎?

有她這麽慘的主角嗎?她不會是拿了配角劇本吧?土著文裏的配角穿越女,自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卻處處作死,是專門用來存托主角幸福的?

那女主是誰?鈕鈷祿洛霜?

見她兩眼無神,空洞的看著床的吊頂,彭氏用手帕按按嘴角,開始了自己的表演,“我這裏有一顆藥,是二阿哥花了大價錢找來的,據說可以保胎,原本是預備著等霜兒嫁過去,能順利懷上孩子的。可是霜兒心善,想到你肚子裏的孩子可能流產,就求了二阿哥,想要先給你服用。她的以後再找。”

鈕鈷祿清婉眼中泛起光,牢牢盯著彭氏,一字一頓的道,“是真的?!”

這表情不像是歡喜,到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可不嘛!

剛剛鈕鈷祿清婉就覺得,自己是可悲的炮灰,是專門用來存托女主的。

現實就告訴她,沒錯,鈕鈷祿洛霜就是女主。

如果她不是女主的話,怎麽可能在當不成四爺格格後,又可以嫁給弘盼。

原本弘盼該早死的,結果到現在都好好的,雖然身體不好,可又能找到順利保胎的藥材。

這叫什麽?

不就是那些無腦小甜文的套路嘛!嫁給一個病秧子,卻能生下健康的嫡長子,至此成為夫家的福星。

之後的發展肯定是,弘盼的身體越來越好,最後成為健康的人,說不定還能繼承雍正的皇位。

而女主,最後不僅成為了皇後,還能獨寵,多甜啊!

清婉呵呵冷笑幾聲,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難過,她明明這麽優秀,還是穿越的,就因為是女配,所以處處不順,處處都要比不上女主嗎?

她不比了行吧!她佛了,不再和女主爭高下,能不能放過她?

彭氏覺得清婉的情緒有點奇怪,正常人知道肚子裏的孩子還能救,不該是欣喜若狂嗎?

她頓了頓,回道,“是的。”

鈕鈷祿清婉看著她,神色懨懨的,“說吧,你想要什麽?”

“十五萬兩。”彭氏皺眉,開口道,打算解釋一下,十萬是買藥的,五萬是給直郡王福晉送的賠禮錢。

然而鈕鈷祿清婉直接‘哦’了一聲,打斷了她。

清婉心裏想,她不僅是襯托女主的炮灰,還是給女主送錢的工具人,助她在夫家過的順風順水。

想到這個,越發百無聊賴起來,可她能不給嗎?那是女主,自己還等著她的藥救肚子裏的孩子呢。

於是擺擺手,示意襲人去拿錢,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想說。

“那這藥,”彭氏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把匣子遞了過去。

清婉打開匣子,拿起那顆枯草,直接生硬的咽了下去。

女主的藥呢,怎麽可能沒有用,是吧?

吃完,她就擺手讓晴雯把人送出去,自己翻身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消極的表現,反倒讓她保住了自己的孩子。

按照洛霜的設想,正常人看到這枯草,應該會拿去煎一煎,然後就著水吞服,可這樣一來,一拿一放,枯草上的藥粉難免損失一些,所以最後的效果會打點折扣。

然後清婉這麽直接吞了,那洗髓丹的大部分,都進了她的肚子,也是好事一樁。

彭氏被襲人送出府門口,也沒回鈕鈷祿府,而是直接去了郊外的溫泉莊子。

洛霜看到她來,笑著道,“額娘,辦好了?”

彭氏點點頭,把裝錢的匣子遞給她,“我數過了,正好十五萬兩。”

“這錢你留著,年底大哥就要結婚了,正需要呢。”洛霜沒要,推回給她。

“不行,這是二阿哥的藥,這錢理應給二阿哥。”彭氏很堅持,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二阿哥和雍郡王府對洛霜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洛霜無奈,只好收下,“我看額娘的臉色奇怪,怎麽了?”

不像高興興奮,倒是有一點費解。

彭氏把鈕鈷祿清婉的表現描述一翻,“你說她奇不奇怪?”

洛霜歪頭,仔細想了想,然後噗呲笑出聲,“我大概知道了。”

估計之前鈕鈷祿清婉一直順風順水,把自己當女主角了,可現在卻處處不如意,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個配角,所以有點自暴自棄吧。

很正常的反應,這是小說看多了,穿越後真的按照小說來活了。

額……天真的有點可愛。

洛霜覺得,這其實也沒什麽不好,不然清朝這個環境,真的能逼瘋一個正常的現代女性。

可你要當這是一次穿書的經歷,心裏就會好過很多。

人總是要活下去的,她能這麽安慰自己,至少不會抑郁了。

然而這些想法,不能和彭氏說,她只能道,“管她想什麽,反正錢到手了。”

彭氏想想也是,清婉怎麽想,和她關系不大。給閨女又弄到了十五萬兩,她高興著呢。

等彭氏走後,洛霜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衛其軒,“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就當自己穿書了,並且我還是穿越司的員工,去哪不都是夢一場,真實還是虛假,有什麽關系。沒想到卻遇到了你,別人都可以是假的,但你得是真的。”

這話足夠甜蜜,反正甜到了衛其軒心坎裏。

只見他臉上綻放出笑容,盯著洛霜的眼神無比專註,這就是他的唯一。

而他,也是洛霜的唯一。

這很好,非常好,無比愉悅的好!

兩人甜甜蜜蜜呢,遠在河間府的四爺,在幾天後收到了消息。

是襲人報上去的,通過雍郡王府的消息渠道,送到了他手上。

四爺看著消息的內容,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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