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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民國文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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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其軒嘴裏,宋博濤是一個軍人,一個戰死在沙場,以死守護了駱谷道的愛國軍人。

這樣的人,他做一切反倭的舉動,都不足為奇才對。

而且那天在香港的酒店,宋博濤特意在門口停了一下,轉身和衛其軒說了一句,‘歡迎回來。’

當時不覺得有什麽,畢竟以他們兩人的名氣,別人認識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衛其軒居然說了謝謝。換作以往,有人沖進她居住的房間要搜查,衛其軒都是冷淡而鋒利的,那天語氣雖淡,卻沒多少情緒,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這麽一看,衛其軒對這個宋博濤,是真的欣賞了。

宋博濤進來後,反手關上包廂的門,並拿出一個小盒子,“弟妹,這是給你們的新婚賀禮。”

洛霜一楞,看了衛其軒一眼。衛其軒伸手接過,打開擺在洛霜的面前。

是一對和田玉雕刻的龍鳳玉佩,玉質通透,溫潤柔美,可雕刻的手藝卻與之相反的,帶上了殺伐之氣,多了一絲銳利和菱角。

洛霜總覺得這種雕刻的手法有點眼熟,打量了片刻,突然靈光一閃。

這和衛其軒的手法有點相似,只不過他的技術已經登峰造極,雕刻後卻宛如天生,完全沒有雕琢的痕跡。

而這塊不一樣,手藝不差,但有棱有角,一看就是性格堅毅銳利的人打磨而成。

果然,衛其軒掃了一眼玉佩之後,淡淡的道,“把雕刻教給你,真是暴殄天物。”

宋博濤不以為意,自在的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當初想磨我的性子,這個方法沒用,越學習雕刻,我越發堅定。”

衛其軒冷哼,“我教你雕刻,不是想你學會圓滑,而是想你動腦子,別整天除了打打殺殺,就是悶頭往前沖。”

宋博文眉頭舒展,肆意一笑,盡顯青年的意氣風發,“那我做的不錯,如你所願!”

說著,他對衛其軒舉杯,然後突兀的轉向洛霜,“弟妹,我是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有成親的一天。能和他相處這麽久,我佩服你。”

他說的是真心話,洛霜看出來了,然後忍不住嘴角抽抽,我要不是當初被美色所迷,我也不敢和衛其軒這樣的變態在一起。

不過,外人面前,她還是要維護丈夫面子的,於是故作不理解的道,“其軒他很好啊,人品高尚,能力出眾,而且對我也好,非常好!”

說著她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說謊。

宋博文一噎,這小子黑成了墨汁子了,渾身上下都是心眼,他會對人好?

想到當初自己剛認識衛其軒的時候,救了他三次,又被他坑了無數次之後,才發現這小子的真面目。

呸,什麽溫和善良的如玉少年,什麽聰明卻總是被欺負的庶子,一切都是假象,都是這個小子興起耍自己玩呢。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對他不錯吧?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的救他,他怎麽就能這麽狠心的,反過來一次又一次的坑自己?

如果洛霜聽到他的腹誹,會好心的告訴他。

那是他覺得你不錯,可以結交!不然才不會耍你呢,他看不上的人,是眼神都不會瞟一下的。

宋博濤不知道的是,就是他當初不顧一切的赤誠,讓衛其軒決定培養一下他,學會更多的東西,才會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英年早逝什麽的,他衛其軒要保的人,不存在的。

見宋博濤還要和洛霜說話,衛其軒皺眉,“你今晚是沒事要說了嗎?沒事的話就走吧,不要打擾我們吃飯。”

宋博濤……

行吧,他開始說起正事,“身體沒什麽大問題的,和受了輕傷的,都已經送走了,船已經離港。但還有三個傷得實在太重了,隨時有生命危險,船上畢竟條件有限,我就做主留下了。可我那邊藥品雖然有,但要治這麽重的病,還需要專業的大夫。”

衛其軒看他,皺眉,“你確定那三人都是紅黨的人?沒有混進奸細?沒有叛變者?”

宋博濤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有這個懷疑,甚至那些送上船的人,其中說不定也有對方派來的臥底。因此我讓他們在廣州下船後,也不去根據地了,只送到後方某個小基地,先去做建設,然後慢慢甄別。至於留下的這三人……很大可能是rb人和我們做戲,把他們打到生命垂危,以此減少我們的戒心。可在分別不出誰是真的,誰是奸細的情況下,我不能叫他們死了,但凡其中有一個是我們的同志,都不該因為這樣的猜疑而犧牲。”

看到他確實知道問題所在,衛其軒的眉頭松開,“直接送醫院吧。”

“什,什麽?”宋博濤驚訝的睜大眼,“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他們辛辛苦苦把人救出來,然後你現在卻要光明正大的送到醫院去,這不是在告訴敵人,來啊,看到我了沒,我就在醫院,來抓我啊!

衛其軒見他沒明白,解釋道,“藤田已經死了,小島掌握了話語權,他要想坐穩現在的位置,成為真正的櫻機關關長,就需要立一個大功勞,沒時間耗在這上面。抓到逃跑的紅黨人員,當然算一個功勞,可未必有多大。我們都知道,那三人裏必定有奸細,亦或者叛變者。他們的任務是打入紅黨內部,也就是說,他們不能被抓回去。小島現在成了代理關長,那肯定是知道其中有他們派過來的臥底,為了配合這個臥底的任務,他不可能派人去抓他。因此,這個臥底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醫院,櫻機關和7號即便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那另外兩人呢,和臥底一起送到了醫院,櫻機關能去抓嗎?他們要是直接漏過臥底,去抓另外兩人,那臥底就暴露了。即便只抓一個,也會叫我們知道,剩下的兩人中有貓膩。所以,他們會暗中監視三人和把他們送到醫院的人,卻絕不對動手抓人。這就給了三人休養身體的機會,之後,等他們好了,我們再想辦法轉移好了。正好這期間還能分辨一下,誰是臥底!”

也就是說,拿他們自己派出的臥底,吊著他們,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宋博濤恍然大悟,隨即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會不會有人短視,只註重眼前的利益?”

上面派出的臥底關他們什麽事,但抓住逃跑的紅黨,就是明晃晃的功勞。

“既然他們已經病重垂危,也就意味著,即便櫻機關抓了他們,也做不了什麽,不照樣得放在醫院裏治病?至於槍決領人頭,這個需要櫻機關關長批準。小丫那邊,讓她告訴小島,放長線釣大魚。另外,讓她不必出面,隱在小島身後就好,櫻機關裏有我們的人,多她一個不多。她是非常好的諜報人員,以後有大用,小島……”衛其軒搖搖頭,“成不了事。”

如果他沒有預估錯的話,小島這個代理關長不可能做長,不說他個人能力問題,就說他沒什麽背景,上海櫻機關這麽個實權部門,肯定有更多人想槍,小島是爭不過的。

因此,小丫那邊不能陷得太深,免得到時候被清算。

宋博濤點頭,“好,這事我去安排。”

說完了話,衛其軒看宋博濤還沒有走的意思,挑眉,“還有事?”

“不是,你請我吃飯,現在我就喝了一口水,你就要趕我走,這合適嗎?”宋博濤不可思議的道。

衛其軒冷淡的道,“我一個文化人,和你一個武夫一起吃飯,你覺得合適嗎?”

宋博濤大馬金刀的坐著,“那我來都來了,不走了。”

“哦,那就說說你得到的消息吧,是什麽讓你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衛其軒漫不經心的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後,才開口問道。

“我就不能是想和你吃一頓飯嗎?”宋博濤道。

“你以前不是躲我八尺遠?”衛其軒擡起眉,手輕輕的敲著桌面。

洛霜一看就知道,這人,又要捉弄人了。

宋博濤一噎,“誰讓你以前天天坑我,那會兒我被你坑得有多慘,你不知道嗎?我爸打我的棍子都斷了三根了。”

“我現在也可以坑你,”衛其軒冷笑。

宋博濤閉嘴,這人離開了這麽多年,妻子都娶了,怎麽還能這麽惡劣呢?!

“說吧,到底是什麽事?”衛其軒懶得和他掰扯,以前就是個傻大個,沖動不動腦子,現在成長了點,但那心思在他面前,還是淺顯的很。

宋博濤啞然,隨後黯然開口,“我得到消息,上面,就是姜要放棄抗倭了。”

這個消息……真是始料未及!

偏偏在這個時候。

洛霜冷笑,“他想幹什麽,□□?”

之前就幾次圍剿後方革命根據地,現在好了,徹底放棄抗倭了。放著侵略者不管,一心搞內鬥,也是沒誰了。

宋博濤倒了一杯茶,狠狠喝了下去,然後捏著水杯,手上青筋畢露,“這個消息你們知道就行,估計過幾天就會出來了。到是,不僅不會抗倭,就連反倭的人也會上黑名單,我知道,他們要抓人明正典刑,也不會抓到你們身上。但要是盯上你們了,於你們也不方便。”

衛其軒點點頭,囑咐道,“之前說的事,你盡快辦好,然後就不要理會這邊的事了。前線不是在練兵嘛,你就回前線去。”

宋博濤苦笑,“還他媽練什麽兵,練好了去打自己人嗎?”

衛其軒不理他,只道,“這是暫時的,長久不了。這個決定出來,肯定會被下面的百姓強烈抵制,他們遲早要改回去。我之前給你撥了那麽多錢,讓你私下練兵,不是讓你現在給我放棄的,回去後操練起來,等到上面動向一變,就給rb人來個狠的。天要欲其亡,必先任其狂。正好趁著這段時間,你摸清楚對方的兵力部署,最好一網打盡!”

宋博濤看他,堅定的點點頭,“堅決完成任務。”

洛霜想到歷史上這段時期,rb間諜非常活躍,偏偏還不能抓捕,讓他們有恃無恐。

曾有人猜測,就是這段時間,rb間諜深入兩黨核心,尤其是國黨內部,完全掌握了國黨的所有動向,甚至就連姜下達的命令,都被他們修改過,簡直無孔不入。

從上到下的腐敗不說,再加上從上到下滲入的敵國奸細,這個職權政府,簡直爛透了。

她開口提醒,“要註意保密啊。”誰知道這段時間裏,多少人變成了鬼?

宋博濤點頭,“多謝弟妹的提醒,我誰也不會說,包括我的父親。”

宋博濤的父親,在姜身邊擔任高官,是那位宋夫人的族親,因此也得到了姜的信任。

宋博濤年紀輕輕就是上校,除了他自身很優秀之外,還因為有一個好父親的原因。只不過父子兩的信仰不同,追求也不一樣,在宋博濤被拉入紅黨之後,和父親的立場就變得微妙起來。

“我相信你的能力,”宋博濤在幾年前就組建了一支強軍,而這個消息至今都沒有讓姜以及國黨的其他人知道,就代表了他確實萬分小心,因此衛其軒並沒有多囑咐什麽,就把人趕走了。

等人消失後,洛霜問衛其軒,“我們要離開嗎?”

“這家的牛排不錯,直接空運過來的,比較新鮮,要不今晚就嘗嘗?”衛其軒拿過菜單,遞給她。

洛霜見此就明白,“這是暫時還不能走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吃吧。

牛排味道不錯,大餐之後的娛樂活動更不錯。吃飽喝足,衛其軒帶著洛霜坐上賭桌。

他們沒有去一樓大廳和許多人擠在一起玩,而是去了二樓的包廂。

衛其軒選了最簡單的項目21點讓洛霜玩,規則一目了然,每人三張牌明牌,兩張暗牌。五張牌加起來越接近21點越好,如果你覺得自己的牌大,能壓過其他人,就使勁跟,其他人放多少籌碼,你跟著加碼就行。要是覺得自己的牌不行,就放棄,那你之前放的碼,就是別人的了。

這個規則一點也不難,只要說過一遍,就能記住,難的是這其中蘊含的心裏戰術。

如果是以前,洛霜是不會沾手這種東西的,至於現在嘛,她有錢,輸多少都沒關系。

當然,她也不喜歡輸,而有衛其軒在,她也輸不了。

衛其軒會算牌,幾乎在牌發下去後,三張明牌顯現,他就大致能算清楚,各自手裏都有什麽牌。

玩過幾輪之後,牌桌上的其他人都憋屈不已,不是因為洛霜賺的太多,而恰恰是她一分沒賺,當然了,她也一分沒虧。

也就是說,憑著衛其軒強大的算牌能力,洛霜就是玩了個不要錢的游戲。

如果只這樣也就算了,衛其軒還能操控別人,把桌上其他五人也弄的不賺不虧,這就沒意思了。

大家過來賭牌,為的不就是找個刺激嘛,現在可好,你為了讓你老婆玩得高興,讓我們賺賺不來,虧也虧不了。

我們是來陪你老婆過家家的嗎?

就有那不耐煩的人,暗中示意一旁伺候的荷官去找賭場的經理來,讓經理請衛其軒換個地方,我們不陪了行不行?

數學家……惹不起!

經理陪著笑臉過來,進包廂就走到洛霜身邊,低聲介紹道,“我們的影廳馬上要放映一部影片,是美國剛剛上映的,講述的是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發生的美麗動人的愛情故事,不知道洛女士是否有興趣。有的話,我為您和衛先生預料情侶包廂?”

一聽這介紹,洛霜好奇的詢問,“是《亂世佳人》嗎?”這部影片不是1939年上映嗎,怎麽提前了幾年,難道是小時空的差異化?

經理一聽,楞了一下,隨即道,“原來洛女士知道,這部影片剛剛上映,您就知道了,倒是我在這裏獻醜了。”

洛霜知道他提起影片是什麽目的,無非是體面的讓他們下桌,不要破壞別人賭博的興致。

她也不難為人家,對著衛其軒道,“要不我們去看電影吧?”

衛其軒頗為冷淡的看了經理和牌桌上的人一眼,看得他們不自在的轉移視線,這才含笑對洛霜道,“既然你沒了玩牌的興趣,那我們就去看電影吧。”

洛霜點點頭,起身的同時,還小聲抱怨,“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喜歡玩這個,一點意思都沒有。”

衛其軒笑笑,攬著她的肩膀安撫道,“人和人的興趣是不一樣的,你愛看書寫作,他們又不喜歡。他們喜歡賭博,你不喜歡也正常。”

“哎,我是不感興趣啦,只是文裏需要賭博的場景,就過來體驗一下,沒想到也就這樣,還不如我想象中的精彩。”洛霜抱怨道。

“那當然比不上你想象中的跌宕起伏……”隨著兩人走遠,衛其軒的聲音也沒入人群中。

包廂裏的人面面相覷。

靠!什麽人啊,你用心算操縱輸贏,讓所有人成為工具人,當然沒意思了。

我說衛大教授和洛大作家為什麽會出現在賭場呢,原來是為了寫書啊!

可衛先生你這也太沒底線了吧,妻子要寫書,你就帶她來賭場玩我們?

還賭博不好玩?賭博是這麽玩的嗎?

你們夫妻可別再來了,我們不是你衛先生哄妻子的玩具!

衛其軒和洛霜表演完了來賭場的目的,讓人打消懷疑之後,就離開了二樓,去了四樓的影廳。

原以為會和電影院一樣,整個影廳有不少的座位,沒想到進去一看,居然是一個略大的包廂,裏面只有一張可以坐人的沙發。

沙發前是茶幾,擺了四盤點心,四盤水果,以及各色酒水和飲料。

他們剛一落座,就有一位侍應生推門進來,對著兩人彎腰行禮,“先生,女士,晚上好,請問你們想看什麽影片?”

洛霜看他,“可以自己選擇?”待遇這麽好的嗎?

“是的,”侍應生露出標準的微笑,拿出菜單遞到兩人面前。

洛霜隨意翻了翻,裏面大概有十幾部影片,三部是新上映的,其他是比較經典的老影片。

而新影片當中,有一個她格外熟悉的,叫《三生》。

洛霜指著那個問侍應生,“這是美國新拍的,講什麽的?”

“這是一部魔幻愛情故事,劇情非常感人,說的是惡魔之子撒旦和天使歷經三生,相愛卻愛而不得的故事。因為情節曲折,跌宕起伏,兩位主人公的愛情真摯感人,非常多的人喜歡。”侍應生微笑介紹道。

洛霜和衛其軒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打趣,強忍著尷尬,對侍應生道,“就這個吧。”

侍應生答應,退了出去,沒一會兒,前面的幕布就放了下來,光線從他們後面的墻上射出,投影到幕布上。

電影開場,劇情開始。

洛霜原以為,看自己寫的小說改編的電影,會非常尷尬,尤其這部《三生》,那真是狗血得一言難盡。

結果卻出人意料的,影片是以音樂劇的方式展現,狗血的劇情以載歌載舞的方式表達,少了念臺詞的尷尬,多了一些藝術的美感。

至於那些讓人摳出三居室的尷尬劇情,通過演員們生動的表演,情緒爆滿,情感真摯,反倒少了不自在的感覺。

總體來說,這真的是部不錯的電影。

衛其軒讚道,“我的娘子果然才華橫溢。”

洛霜……就呵呵了。

你誇這部電影的導演,誇演電影的演員都行,唯獨誇我,讓我覺得你是在諷刺我!

她撲上去咬住衛其軒的耳朵,磨牙,“你再說一遍?!”

衛其軒乖覺,立刻道,“如果劇情不好,人家也不會買版權拍電影對不對?這說明你是真寫的好。”

好不好的,我自己不知道嗎?

她用了點力氣磨牙,“給你一個重新編織語言的機會。”

“嗯……”衛其軒故作為難,“難道要我說,你的劇情和影片的質量相得益彰?”

洛霜氣急,用力咬住他的耳垂。

就在這時,侍應生推門進來,看到兩人的體位,臉色一白,忙連連彎腰行禮,“對不起,打擾了。”

說著不等人反應,飛速的退出去,把包廂門也關上了。

洛霜很確定,那個侍應生肯定腦補了什麽黃色廢料,可她卻不能追出去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越解釋人家反倒越堅信了。

天哪!她高雅的才女形象啊,都被衛其軒這個狗男人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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