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黑吞噬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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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
許時年的語氣過於自然冷靜，馬薩卡以為許時年突然見到A級，肯定嚇傻了。別說許時年，他和尤克這麽久都還沒接過B級任務，看到A級也腿軟。
可許時年卻能淡定地說出靠自己，還能發現關鍵的信息，實在讓他意外。
他不自覺打量過去，卻看到許時年原本嫣紅的唇色白了一層，捏著雙手，眉頭緊鎖，明顯也在不安。
——這孩子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馬薩卡有些看不明白，往皮衣兜裏掏了掏說：“你看我有地方能放那玩意嗎？”
“不能嗎？”
許時年眨著眼，總見馬薩卡從口袋裏掏東西出來，還以為是“游戲背包”，什麽都能往裏放。
所以，這游戲連口袋都是真實大小的嗎？
“你說的無人機，是那種能飛上天的機器嗎？”
聞夏忽然插話，許時年轉向她點頭，她立即說：“我知道哪裏有賣。”
許時年驚喜地又問：“哪裏？遠嗎？”
“中立區，不遠，我帶你們去。”
許時年馬上向系統確認：系統，中立區在能到達的範圍嗎？
【中立區距離這裏7.6公裏，可以到達。】
——7.6公裏？這麽遠？
聞夏接著說：“走吧，不到1小時就能走到了。”
“走1小時，太浪費時間了。”
許時年蹙了蹙眉頭，轉頭看向了廣場上的車，然後朝前面已經停止了喊叫的男人走過去。
馬薩卡和聞夏都看著許時年走到男人跟前，蹲下去。
“大哥——”
許時年剛叫了一聲，男人倏地擡起頭來盯著他說：“你們是協會的調查員？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可以送你們去中立區。但是如果能夠離開了，你們一定要帶我家人走。”
許時年掃了眼男人車旁的三人，回道：“我不能保證能離開，如果你想救他們，唯一的辦法只有解決這裏的邪異。”
男人倏地捏緊了雙手，沈默了片刻後篤定地點頭：“行，我送你們去。”
“謝謝。”
許時年慶幸地道謝，任務能不能完成另說，總之交通工具有了，他就不用走路了。
“什麽時候出發？”
男人問了一句，許時年說：“現在。”
許時年回答完就朝方無敵那邊看去，剛準備叫方無敵走，就聽到了方無敵那邊的聲音。
“……留在明亮的地方，不要接近黑暗，不要到處跑，最後所有人在一個完全的地方。”
方無敵說完，圍著他的人都紛紛討論起來。
其中一人問：“你是誰？是協會派來的？”
方無敵無視了這個問題，“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去找死。”
他說完就毫不猶豫轉身，往許時年那邊走去。
許時年剛想起“玩家必須保護NPC”的規則，又開始懷疑方無敵的身份，說不是玩家，卻只有方無敵真的時刻謹記，努力地盡量保護每個NPC。
“看看，你在看什麽？”
方無敵走到了許進年面前，對上許時年直盯著他的視線，他故意地挑唇一笑。
許時年立即轉開視線說：“沒什麽，可以走了。”
男人也沒再耽擱，越野車一共有7座，他們一起走到了車旁，勉強擠下了所有人，男人就開車出發。
女人和兩個孩子坐在後面，聞夏就去他們擠在一起，馬薩卡最大個，坐在了副駕，許時年就只能和方無敵一起坐在中間。
路上，男人主動打破了沈默，“那個，我叫宋嘉傑，這次的邪異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馬薩卡反問：“你之前說車又開回來了是怎麽回事？”
宋嘉傑眉頭猝然都扭起來，捏緊了方向盤回答：“我都已經開到快出城了，我已經看到出城的路牌，可是忽然一眨眼，車就又回到了黑墻前面。”
他說著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我不只走了一次，幾個出口我都走了一遍，甚至沿著黑墻邊緣也開過，但是都到了快出城時，突然就回來了！”
許時年聽著宋嘉傑的話就感覺到了絕望，按宋嘉傑的嘗試，他們最遠也走不出城，可是城內的黑暗還會移動，說不定這個範圍很快就會縮小。
他問宋嘉傑，“在出城的方向，那裏也有黑墻嗎？”
宋嘉傑搖頭，“沒有，看起來和正常的一樣，只有後面那一堵黑墻。”
黑暗只有一面，為什麽會走不出去？
這個問題沒辦法想不明白，許時年先不想了，他轉眼往窗外看去，選看到了方無敵的胡子。方無敵轉眼對上他的視線，他越過視線從車窗看出去。
外面的街道開始有了人氣，不再那麽死氣沈沈。
接著，他看到了一條熱鬧的街道，店鋪都開著，衣食住行，看起來似乎做各種生意的都有。
聞夏忽然提醒地說：“這裏是中立區，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不過他們對協會沒那麽多信任，當然也沒那麽排斥。”
許時年奇怪地轉頭看向聞夏，“還有排斥協會的？”
“你不知道嗎？整個第四區都是無法區，現在全世界的極端分子幾乎都在第四區，收容城算是好的了。”
聞夏說完，許時年感覺這游戲背景設定好像挺覆雜，直接問系統：這個世界一共分了幾個區？
【四區，第四區又叫流放之地，聚集了很多無法之徒，當然也有只想平常生活的普通人，也就是中立者，他們不依附協會，也不擾亂世界。】
許時年又問：還有擾亂世界的人？這世界有邪異還不夠亂嗎？
【有的，有一批專門反抗協會的極端人士，他們有組織，有計劃地與協會為敵。】
許時年怔了怔，再問：那些人是NPC嗎？他們會襲擊玩家嗎？玩家還必須要保護他們？
【是的。】
許時年不想玩了，他感覺這游戲不是讓玩家盡興，而是專門在虐玩家，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喜歡這種被虐的游戲？
“前面，左轉就到了。”
聞夏忽然出聲指路，把許時年叫回了神。
許時年又往車窗外看去，發現這裏更加熱鬧了，街上人還挺多，哪怕擡頭就能看到遠處的黑墻，但對他們似乎沒有一點影響。
雖然這裏離黑墻有段距離，暫時看起來很安全，但這些人未免也太淡定了。
“就是這裏，招牌紅色那個。”
聞夏剛說完，宋嘉傑就把車停下，他們下車去就看清了聞夏說的紅色招牌。
就是紅色的招牌，上面的字已經完全看不清了。
許時年首先走進去，店裏面光線很暗，只有從門透進來的光，沒有開燈，除了門的三面墻全是架子，架子上塞滿了各種破舊的老式電器，看起來像是電器廢品回收的。
店主是個中年男人，坐在櫃臺裏見有人進來，稍微地擡了擡眼，招呼也沒打。
“老板，你有無人機賣嗎？”
馬薩卡上前去開口，老板終於認真地看了他們一眼問：“你們買那東西做什麽？”
“有還是沒有？”
老板見他態度不怎麽樣，不屑地說：“有啊，要多少？”
馬薩卡轉頭去看許時年，“多少？”
許時年也走到櫃臺前，對著老板問：“有10架嗎？除了無人機，有攝像頭嗎？熱感成像儀，紅外，你有的都要。”
老板打量了他一眼，像是終於相信他們是真的來買東西的，立即笑著起身對他說：“我去找找。”
隔了沒多久，老板從各處掏出了一堆東西，扔在了店中間的地上，再來給他們一件件分類。
“無人機，這都是新的，這玩意在現在根本沒用！”
許時年問：“為什麽？”
老板頓了一下沒有回答，然後又說：“這是攝像頭……這個好像是你要的熱感成像……全都在這裏了，你們點點。”
許時年和馬薩卡一起點了一遍，無人機有9架，紅外夜視攝像頭有7個，還有一個熱感成像儀，3部手機，全都是新的。
馬薩卡問：“多少積分？”
“全拿去，就給個120吧。”
許時年看著馬薩卡爽快地去付積分，他問系統：這算便宜還是貴？
【一個面包需要10積分。】
許時年猛然驚住，盯著地上的一堆東西，這麽多東西和12個面包一樣？
他隨手拆開了一架無人機，發現沒有電，對老板問：“沒電了，可以充電嗎？”
“哈哈哈！小夥兒，你搞笑呢吧！”
許時年奇怪地看著老板，聞夏解釋道：“電是現在最珍貴的資源之一，整個收容城都沒有電。”
“那酒店裏的電哪裏來的？”
聞夏回答：“是原本醫院的發電機發的。”
酒店能在這樣的環境還用得上電梯，真是夠奢侈的。
許時年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東西這麽不值價了，沒電用就是一堆廢品，根本不可能賣出去。
老板好不容易賣出了東西，一臉高興地對他們說：“街最裏面有一家‘電’鋪，你們可以去那裏充電。”
電鋪？許時年頭回聽到有賣“電”的鋪子，有些好奇。
馬薩卡付完了積分說：“走吧，充電去。”
於是，他們把剛買的東西都搬上了車，再往街道的最裏面開去。
並沒有多遠，許時年遠遠就看到一家店門掛了一塊木板，上面用紅漆寫了一個“電”字。
他們下車，把剛才的東西又搬進了店裏。
店裏光線昏暗，左右兩邊靠墻共有6臺發電機，有兩臺在動作，不停發出“哐哐”的響聲。
一個10來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很有大人樣的對他們問：“你們買電嗎？”
馬薩卡在最前面打量了男孩一眼，男孩接著說：“一度電50積分，要多少？”
馬薩卡頓時一臉心痛的表情，轉眼看向了方無敵，“這次該你付了。”
方無敵一人抱了5架無人機的盒子，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沒有。”
馬薩卡立即朝他瞪過去，“沒有？你的任務獎勵呢？別老想白嫖別人的。”
許時年不由地打量了一圈，感覺好像大家都挺“窮”的，上前說：“我付。”
反正是系統預借給了他5000積分，這個游戲這麽坑，他也沒必要太跟系統說什麽道德，還不上就還不上。
他拿出調查員證十分大氣地對男孩說：“給我來100度。”
“要不了！”
“就是，最多2度電就差不多了！”
“你有那麽多積分？”
聞夏，宋嘉傑，馬薩卡依次阻止了許時年。
許時年眨了眨眼說：“那就先2度？”
男孩把卡接過去，推銷起來，“我們有可充電的蓄電池，哥哥要不要買兩個？”
“多少積分？”
男孩回答：“不貴，才500積分一個，保證能供電5度以上。”
“不用了，充電就行。”
馬薩卡替許時年拒絕了，然後疑惑地問他，“你不是新手？哪來的積分？”
許時年奇怪地反瞪向馬薩卡，對系統問：不是所有玩家一開始就能預借獎勵積分？
系統沒有回答，不過許時年已經猜到了答案，顯得不是。
男孩有些失望，拿了許時年的證去刷過了積分，然後就給他們開了一臺發電機。
方無敵湊過來和許時年一起把無人機的盒子拆了，開始組裝，馬薩卡給其它的先充電。
聞夏和宋嘉傑一家就先退出了店外，店裏空間有些太小了。
男孩好奇地湊到許時年旁邊，“這是什麽？飛機嗎？我聽人說過，以前有可以飛上天去的飛機，但是我沒見過。”
“這是無人機，可以飛上帶，但不能帶人。”
男孩明顯地露出了失望，許時年終於從他臉上看到了適合年齡的表情，不禁問：“你看到外面那片黑暗了嗎？”
男孩忽然大人模樣地抱著雙手，滿不在意地回答，“看到了。”
“你不害怕嗎？”
“怕什麽？反正這個世界哪裏都一樣，不是死在這裏，就是死在那裏。”
許時年審視起了男孩，明明只是小孩的模樣，卻有著說不出一滄桑感。
“餵！不好了！”
宋嘉傑忽然跑進來大喊，“那個黑墻，開始動了！”
裏面的幾人都急忙地沖到門外。
許時年擡頭往遠處的黑暗看去，聽到黑暗動了，他以為是像昨晚那樣往前移動。
然而，他卻看到黑暗像烏雲一樣，從黑墻的位置開始漫延過來，已經遮住了一半的天空。
宋嘉傑驚恐地說：“我們是不是要被黑暗、就這樣吞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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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年的語氣過於自然冷靜，馬薩卡以為許時年突然見到A級，肯定嚇傻了。別說許時年，他和尤克這麽久都還沒接過B級任務，看到A級也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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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打量過去，卻看到許時年原本嫣紅的唇色白了一層，捏著雙手，眉頭緊鎖，明顯也在不安。
——這孩子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馬薩卡有些看不明白，往皮衣兜裏掏了掏說：“你看我有地方能放那玩意嗎？”
“不能嗎？”
許時年眨著眼，總見馬薩卡從口袋裏掏東西出來，還以為是“游戲背包”，什麽都能往裏放。
所以，這游戲連口袋都是真實大小的嗎？
“你說的無人機，是那種能飛上天的機器嗎？”
聞夏忽然插話，許時年轉向她點頭，她立即說：“我知道哪裏有賣。”
許時年驚喜地又問：“哪裏？遠嗎？”
“中立區，不遠，我帶你們去。”
許時年馬上向系統確認：系統，中立區在能到達的範圍嗎？
【中立區距離這裏7.6公裏，可以到達。】
——7.6公裏？這麽遠？
聞夏接著說：“走吧，不到1小時就能走到了。”
“走1小時，太浪費時間了。”
許時年蹙了蹙眉頭，轉頭看向了廣場上的車，然後朝前面已經停止了喊叫的男人走過去。
馬薩卡和聞夏都看著許時年走到男人跟前，蹲下去。
“大哥——”
許時年剛叫了一聲，男人倏地擡起頭來盯著他說：“你們是協會的調查員？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可以送你們去中立區。但是如果能夠離開了，你們一定要帶我家人走。”
許時年掃了眼男人車旁的三人，回道：“我不能保證能離開，如果你想救他們，唯一的辦法只有解決這裏的邪異。”
男人倏地捏緊了雙手，沈默了片刻後篤定地點頭：“行，我送你們去。”
“謝謝。”
許時年慶幸地道謝，任務能不能完成另說，總之交通工具有了，他就不用走路了。
“什麽時候出發？”
男人問了一句，許時年說：“現在。”
許時年回答完就朝方無敵那邊看去，剛準備叫方無敵走，就聽到了方無敵那邊的聲音。
“……留在明亮的地方，不要接近黑暗，不要到處跑，最後所有人在一個完全的地方。”
方無敵說完，圍著他的人都紛紛討論起來。
其中一人問：“你是誰？是協會派來的？”
方無敵無視了這個問題，“記住我說過的話，不要去找死。”
他說完就毫不猶豫轉身，往許時年那邊走去。
許時年剛想起“玩家必須保護NPC”的規則，又開始懷疑方無敵的身份，說不是玩家，卻只有方無敵真的時刻謹記，努力地盡量保護每個NPC。
“看看，你在看什麽？”
方無敵走到了許進年面前，對上許時年直盯著他的視線，他故意地挑唇一笑。
許時年立即轉開視線說：“沒什麽，可以走了。”
男人也沒再耽擱，越野車一共有7座，他們一起走到了車旁，勉強擠下了所有人，男人就開車出發。
女人和兩個孩子坐在後面，聞夏就去他們擠在一起，馬薩卡最大個，坐在了副駕，許時年就只能和方無敵一起坐在中間。
路上，男人主動打破了沈默，“那個，我叫宋嘉傑，這次的邪異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馬薩卡反問：“你之前說車又開回來了是怎麽回事？”
宋嘉傑眉頭猝然都扭起來，捏緊了方向盤回答：“我都已經開到快出城了，我已經看到出城的路牌，可是忽然一眨眼，車就又回到了黑墻前面。”
他說著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我不只走了一次，幾個出口我都走了一遍，甚至沿著黑墻邊緣也開過，但是都到了快出城時，突然就回來了！”
許時年聽著宋嘉傑的話就感覺到了絕望，按宋嘉傑的嘗試，他們最遠也走不出城，可是城內的黑暗還會移動，說不定這個範圍很快就會縮小。
他問宋嘉傑，“在出城的方向，那裏也有黑墻嗎？”
宋嘉傑搖頭，“沒有，看起來和正常的一樣，只有後面那一堵黑墻。”
黑暗只有一面，為什麽會走不出去？
這個問題沒辦法想不明白，許時年先不想了，他轉眼往窗外看去，選看到了方無敵的胡子。方無敵轉眼對上他的視線，他越過視線從車窗看出去。
外面的街道開始有了人氣，不再那麽死氣沈沈。
接著，他看到了一條熱鬧的街道，店鋪都開著，衣食住行，看起來似乎做各種生意的都有。
聞夏忽然提醒地說：“這裏是中立區，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不過他們對協會沒那麽多信任，當然也沒那麽排斥。”
許時年奇怪地轉頭看向聞夏，“還有排斥協會的？”
“你不知道嗎？整個第四區都是無法區，現在全世界的極端分子幾乎都在第四區，收容城算是好的了。”
聞夏說完，許時年感覺這游戲背景設定好像挺覆雜，直接問系統：這個世界一共分了幾個區？
【四區，第四區又叫流放之地，聚集了很多無法之徒，當然也有只想平常生活的普通人，也就是中立者，他們不依附協會，也不擾亂世界。】
許時年又問：還有擾亂世界的人？這世界有邪異還不夠亂嗎？
【有的，有一批專門反抗協會的極端人士，他們有組織，有計劃地與協會為敵。】
許時年怔了怔，再問：那些人是NPC嗎？他們會襲擊玩家嗎？玩家還必須要保護他們？
【是的。】
許時年不想玩了，他感覺這游戲不是讓玩家盡興，而是專門在虐玩家，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喜歡這種被虐的游戲？
“前面，左轉就到了。”
聞夏忽然出聲指路，把許時年叫回了神。
許時年又往車窗外看去，發現這裏更加熱鬧了，街上人還挺多，哪怕擡頭就能看到遠處的黑墻，但對他們似乎沒有一點影響。
雖然這裏離黑墻有段距離，暫時看起來很安全，但這些人未免也太淡定了。
“就是這裏，招牌紅色那個。”
聞夏剛說完，宋嘉傑就把車停下，他們下車去就看清了聞夏說的紅色招牌。
就是紅色的招牌，上面的字已經完全看不清了。
許時年首先走進去，店裏面光線很暗，只有從門透進來的光，沒有開燈，除了門的三面墻全是架子，架子上塞滿了各種破舊的老式電器，看起來像是電器廢品回收的。
店主是個中年男人，坐在櫃臺裏見有人進來，稍微地擡了擡眼，招呼也沒打。
“老板，你有無人機賣嗎？”
馬薩卡上前去開口，老板終於認真地看了他們一眼問：“你們買那東西做什麽？”
“有還是沒有？”
老板見他態度不怎麽樣，不屑地說：“有啊，要多少？”
馬薩卡轉頭去看許時年，“多少？”
許時年也走到櫃臺前，對著老板問：“有10架嗎？除了無人機，有攝像頭嗎？熱感成像儀，紅外，你有的都要。”
老板打量了他一眼，像是終於相信他們是真的來買東西的，立即笑著起身對他說：“我去找找。”
隔了沒多久，老板從各處掏出了一堆東西，扔在了店中間的地上，再來給他們一件件分類。
“無人機，這都是新的，這玩意在現在根本沒用！”
許時年問：“為什麽？”
老板頓了一下沒有回答，然後又說：“這是攝像頭……這個好像是你要的熱感成像……全都在這裏了，你們點點。”
許時年和馬薩卡一起點了一遍，無人機有9架，紅外夜視攝像頭有7個，還有一個熱感成像儀，3部手機，全都是新的。
馬薩卡問：“多少積分？”
“全拿去，就給個120吧。”
許時年看著馬薩卡爽快地去付積分，他問系統：這算便宜還是貴？
【一個面包需要10積分。】
許時年猛然驚住，盯著地上的一堆東西，這麽多東西和12個面包一樣？
他隨手拆開了一架無人機，發現沒有電，對老板問：“沒電了，可以充電嗎？”
“哈哈哈！小夥兒，你搞笑呢吧！”
許時年奇怪地看著老板，聞夏解釋道：“電是現在最珍貴的資源之一，整個收容城都沒有電。”
“那酒店裏的電哪裏來的？”
聞夏回答：“是原本醫院的發電機發的。”
酒店能在這樣的環境還用得上電梯，真是夠奢侈的。
許時年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東西這麽不值價了，沒電用就是一堆廢品，根本不可能賣出去。
老板好不容易賣出了東西，一臉高興地對他們說：“街最裏面有一家‘電’鋪，你們可以去那裏充電。”
電鋪？許時年頭回聽到有賣“電”的鋪子，有些好奇。
馬薩卡付完了積分說：“走吧，充電去。”
於是，他們把剛買的東西都搬上了車，再往街道的最裏面開去。
並沒有多遠，許時年遠遠就看到一家店門掛了一塊木板，上面用紅漆寫了一個“電”字。
他們下車，把剛才的東西又搬進了店裏。
店裏光線昏暗，左右兩邊靠墻共有6臺發電機，有兩臺在動作，不停發出“哐哐”的響聲。
一個10來歲的小男孩跑過來，很有大人樣的對他們問：“你們買電嗎？”
馬薩卡在最前面打量了男孩一眼，男孩接著說：“一度電50積分，要多少？”
馬薩卡頓時一臉心痛的表情，轉眼看向了方無敵，“這次該你付了。”
方無敵一人抱了5架無人機的盒子，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沒有。”
馬薩卡立即朝他瞪過去，“沒有？你的任務獎勵呢？別老想白嫖別人的。”
許時年不由地打量了一圈，感覺好像大家都挺“窮”的，上前說：“我付。”
反正是系統預借給了他5000積分，這個游戲這麽坑，他也沒必要太跟系統說什麽道德，還不上就還不上。
他拿出調查員證十分大氣地對男孩說：“給我來100度。”
“要不了！”
“就是，最多2度電就差不多了！”
“你有那麽多積分？”
聞夏，宋嘉傑，馬薩卡依次阻止了許時年。
許時年眨了眨眼說：“那就先2度？”
男孩把卡接過去，推銷起來，“我們有可充電的蓄電池，哥哥要不要買兩個？”
“多少積分？”
男孩回答：“不貴，才500積分一個，保證能供電5度以上。”
“不用了，充電就行。”
馬薩卡替許時年拒絕了，然後疑惑地問他，“你不是新手？哪來的積分？”
許時年奇怪地反瞪向馬薩卡，對系統問：不是所有玩家一開始就能預借獎勵積分？
系統沒有回答，不過許時年已經猜到了答案，顯得不是。
男孩有些失望，拿了許時年的證去刷過了積分，然後就給他們開了一臺發電機。
方無敵湊過來和許時年一起把無人機的盒子拆了，開始組裝，馬薩卡給其它的先充電。
聞夏和宋嘉傑一家就先退出了店外，店裏空間有些太小了。
男孩好奇地湊到許時年旁邊，“這是什麽？飛機嗎？我聽人說過，以前有可以飛上天去的飛機，但是我沒見過。”
“這是無人機，可以飛上帶，但不能帶人。”
男孩明顯地露出了失望，許時年終於從他臉上看到了適合年齡的表情，不禁問：“你看到外面那片黑暗了嗎？”
男孩忽然大人模樣地抱著雙手，滿不在意地回答，“看到了。”
“你不害怕嗎？”
“怕什麽？反正這個世界哪裏都一樣，不是死在這裏，就是死在那裏。”
許時年審視起了男孩，明明只是小孩的模樣，卻有著說不出一滄桑感。
“餵！不好了！”
宋嘉傑忽然跑進來大喊，“那個黑墻，開始動了！”
裏面的幾人都急忙地沖到門外。
許時年擡頭往遠處的黑暗看去，聽到黑暗動了，他以為是像昨晚那樣往前移動。
然而，他卻看到黑暗像烏雲一樣，從黑墻的位置開始漫延過來，已經遮住了一半的天空。
宋嘉傑驚恐地說：“我們是不是要被黑暗、就這樣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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