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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唇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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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白蕪帶著水煮魚去找南遙。

“用胡椒粉腌制過的魚片,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種味道,不喜歡的話,多吃點鳥蛋炒豆苗。”

“味道很特別,香。”

“我手裏就剩這麽點,最後一份胡椒做的菜。在胡椒沒有長起來之前,再要想吃到,得先找到魚獸人他們。”

“他們傷好一點我就帶你去。”

“不急,我想問你另一件事。”白蕪轉頭看了兩個獸人所在的窩一眼,身體前傾,明亮的眼睛看著南遙,稍稍壓低了點聲音,“你見過蜜蜂嗎?”

“那是什麽?”

白蕪坐在南遙對面,將蜜蜂的樣子形容一遍。

“附近的蜜蜂可能和我知道的有所差異,不過肯定都能采花產蜜。”

南遙眉頭皺起來。

想了半天,他對白蕪說道,“你說的那種蜜蜂我應該在我們鳥獸人與獸獸人交界的地方見過。”

白蕪眼睛“噌”一下亮起來,“那離我們也不是很遠,怎麽部落裏沒人取蜜回來。”

“獸獸人們以前取過蜜。取蜜的時候有人不小心被蟄到了鼻子,回去就紅腫化膿,最後整個鼻子都爛掉了。”

“那蜜蜂這麽毒?會不會是被蟄到後不小心感染發炎,最後鼻子才爛掉?”

“不太清楚。從那次後,許多人提到蜜蜂都怕,再沒人試過取蜜。”

白蕪皺眉。

潤唇膏再怎麽有用,也不值得冒著受重傷的危險去取。

南遙問:“你要蜂蜜做什麽?”

“我今天看大家嘴唇都幹裂了,想取點蜂蠟做潤唇膏。我以前住的地方蜜蜂倒挺好對付,被蟄了大不了紅腫兩天。”

白蕪在想對付蜜蜂的方法,完全沒註意到自己走神了,已經直接把夢中換成以前。

南遙也沒提醒他,“我們鳥獸人比獸獸人有優勢,飛高一點,蜂群蟄不著我們。”

“你是說,我們可以考慮?”

“我明天帶你去。”

“明天?兩個傷員不用管?”

“他們不亂動,出不了事。”

“那我們先去看看情況。我倒知道熏蜜蜂的方法,就是不知道對付這裏的蜜蜂有沒有用。反正行就熏,不行早點退回來,不冒險。”

白蕪和南遙說好,回家後和家人說第二天要去遠一點的地方采集,晚上會比較晚回來。

川問他去哪裏,和誰去。

白蕪如實說明。

岸在旁邊嘀咕,“你又和祭司大人去那麽遠的地方?”

“附近都逛遍了,也沒什麽新鮮的東西。再說,各大部落允許我去他們領地內打獵采集,不去白不去。”

岸惆悵,“我也想去其他部落的領地內打獵采集。”

“你要是找其他部落的獸人做伴侶,那肯定沒問題。不跟你說了,明天出門比較早,我要早點休息,對了,家裏的菜和牲畜你們照看一下啊。”

他們要去采蜂蠟的地方比較遠,第二天天還沒亮,白蕪就爬起來了,披上厚厚的獸皮外套,簡單弄了兩份食物,再裝上羊奶去找南遙。

他變獸形時,身上有厚厚的羽毛和絨毛,一點都不會覺得冷。

人形穿上厚衣服也不會冷,就是在變化這一小會兒,穿脫獸皮衣服的時候,冷得他直打寒顫。

“這天也太冷了,你看我呼口氣都有白氣出來了。”

白蕪說著仰頭,呵了一口熱氣出來給南遙看。

“這幾天會下雪。”南遙給他倒了一碗熱水,“等會兒飛起來就不冷了。”

“但願我的翅膀不要被凍僵。今天沒怎麽做飯,我們隨便吃點,準備出發啊。”

“我去和兩個獸人說一聲。”

兩人做好準備,在太陽出來之前便拍著翅膀朝獸獸人部落那個方向飛去。

今天要去的地方在翠族和獸獸人領地交界的地方。

地方比較遠,比上次他們找豆子的地方還遠。南遙沒收著速度,直接全速帶著白蕪前進。

白蕪第一次知道南遙不遺餘力的時候,能飛得那麽快。

他甚至用不著扇動羽翼,全程被南遙的風帶卷著前進。

中間的時候,他甚至因為起得太早,差點睡著了,走了很久的神,也沒覺得怎麽樣。

太陽還沒運行到正中的時候,他們就到了地方。

翠族的領地與獸獸人的領地以山脈為界,翠族這邊是一片草原。

這邊的草原上不完全是草,它上面還生長著低矮的樹。

南遙帶著白蕪飛到地方。

白蕪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想找的蜜蜂。

原因很簡單。

那蜜蜂個頭實在太大太恐怖了!

這些蜜蜂一只兩只都快有小麻雀那麽大,蜂腰大屁股,全身漆黑,尾針很長。

要不是形狀和白蕪記憶中的蜜蜂形狀比較相似,且他老遠就看到特征明顯的蜂巢,他還真不敢認。

這些蜜蜂在蜂巢裏面進進出出,顯得非常忙碌。

白蕪看著那一只只大蜜蜂,咽咽口水,對身邊的南遙說道:“我們得想想辦法。”

“想到了嗎?”

“我只知道要用煙熏,其他的暫時沒有頭緒。”

“那就用煙熏。”

“哪有那麽簡單?”

白蕪搖著頭,隨手一指眼前的草,“你看草都枯黃了,我們用煙熏的話,起碼要清出一片隔離帶,免得失火吧?要清出隔離帶,靠近了會被蜜蜂蟄,離遠了,工作量又實在太大。”

“你站在這裏,我去清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你一起去,之前還是我說要來,我只是在說有點難。”

“我羽毛厚,蜜蜂蟄不到我。只要不太靠近蜂巢,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我一個人去,蜂群大規模進攻還能直接飛走,帶上你就不那麽方便了。”

白蕪盯著南遙。

南遙回視。

白蕪確定他沒說謊,點頭,“那你過去,我在這裏卷草,準備等會煙熏要用的材料。”

兩人商量好,分頭行動。

白蕪抽出背筐裏的石刀,下去割草。

秋天,草原上的草已經幹得差不多了。

白蕪想制作草卷用以煙熏,裏面卻不能全是幹草。

幹草一下子燒沒了,沒什麽效果,裏面得混上青草。

白蕪找了一大圈,只找到半筐,感覺沒找夠,只能捋樹葉砍樹枝,最後用草捆了三個巨大的煙熏團。

南遙那邊動作很快,一會兒就把防火帶給清理了出來。

他在下風向把防火帶加寬了一倍,還堆上了沙土。

白蕪遠遠看著,內心感慨他的細致靠譜,制作草卷的時候更用心。

起碼不能被南遙比下去。

“我這邊好了!”白蕪朝南遙大喊。

“準備熏了?”

“可以。我先把草卷子點著,你直接抓著飛到樹上面扔下去,行嗎?到樹下再點火太危險了。”

“你點。”

白蕪見他答應,拿出火折子,慢慢將三個草卷點著。

草卷裏面裹著青草和樹葉,一燒起來,冒出滾滾濃煙。

“可以了,咳咳咳,你小心自己別被煙熏到。”

“我有數,你站遠些,先變回獸形,等會我把草卷一扔下去,你就往天上飛。飛高些。”

“好,你小心啊。”

白蕪答應完立刻變回獸形,拍著翅膀往高空上飛。

南遙也變回獸形,巨大的雙爪同時抓住兩個草卷,飛到蜂巢所在的那棵樹上方,把草卷扔下去。

他扔得極準,草卷正好在樹下堆著,煙飄上來,直接將大半個蜂巢籠罩在裏面。

蜜蜂受到刺激,嗡嗡地飛出來察看情況。

南遙返回來抓起最後一個草卷,準確地扔到樹下空出來的那個角。

三個草卷呈一個三角形,燒出來的濃煙將蜂巢完全籠罩在裏面。

直到此時,蜜蜂終於發現南遙在攻擊它們,被激怒了,“翁”地一下從蜂巢飛出一片黑雲,朝南遙撲過去。

白蕪飛在高空中,見此情景,發出一聲尖唳,提醒南遙快速往上飛。

南遙動作極快,幾個呼吸時間就飛到了白蕪身邊,還帶著白蕪往更高的地方飛。

兩個人一起被蜜蜂追。

白蕪感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飛得那麽快過!

他害怕但凡飛慢了一點,後面的蜜蜂就攆了上來,那他屁股肯定會先遭殃。

南遙飛得很快。

白蕪被風帶卷著,越飛越高。

他低頭往下看,原本巨大的樹木已經變成了黑點,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和濕潤的白雲。

他不禁豪情萬丈,輕嘯一聲,發出悠遠的唳鳴。

蜜蜂跟不上他們的速度,也飛不到這個高度,追著追著,掉隊的蜜蜂越來越多。

漸漸地,兩人身後空空如也,再無蜜蜂的蹤跡。

兩人拍著翅膀在高空中停留了一會兒,南遙帶白蕪落下去。

“哈哈哈哈!南遙,你的臉都被熏黑了。”

“你不一樣?”

“真的?”白蕪拿手背蹭自己的臉,蹭了一手灰,“還真是。”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南遙的額角,再次哈哈笑起來。

南遙眼裏也露出了笑意。

白蕪問:“原來蜜蜂那麽可怕,怪不得大家都願意去采蟲蜜,說起來蜜蟲是什麽樣?不咬人嗎?”

“它不咬,不過養著蜜蟲的螞蟻會咬。咬了也沒什麽大事,比蜜蜂好對付得多。下次帶你去看看。”

“那我們說好了,你還要帶我去魚獸人那邊一趟,再去找蜜蟲。”

“欠你兩件事。”

“好說好說,你慢慢還。”

他們回人形,在離蜂巢數百米之外的地方觀察。

蜂群漸漸發現攻擊它們的是黑煙。

不少蜜蜂朝底下的草卷沖去,拼命蟄草卷,卻只有喪命的份。

蜂群的攻擊不奏效,開始圍繞著巨大的蜂巢飛舞。

不一會兒,裏面飛出了一只格外碩大的蜜蜂,帶著蜂群往遠處飛。

白蕪等看不見蜂群了,探頭仔細觀察,“現在是不是可以過去察看了?看這架勢,蜂後都飛走了吧?”

“再等一會兒。”

兩個人站在草叢裏,又站了一會兒,見蜂群沒有飛回來的意思,才走過去那棵樹下。

走近了看,白蕪才發現樹比他想象中的要更高。

他原本以為樹只高兩三米,走近了發現,這樹足有四五米。

巨大的蜂巢將大部分枝葉都籠罩在了裏面,黑黝黝的,令人心驚。

這個蜂巢不像蜂巢,更像是一間樹屋。

白蕪兩輩子以來,第一次見那麽大的蜂巢。

他瞪圓了眼睛,“這蜂巢也太大了!”

南遙拿起石刀,輕輕割了一條蜂蜜,遞給白蕪,“嘗嘗味道?”

“看起來就很好吃。”白蕪說著看了眼往下滴黃褐色蜂蜜的蜂巢,咽咽口水,接過那一小條蜂蜜,塞進嘴裏。

他舌尖一壓,裏面的蜂蜜全部湧出來。

這蜂蜜巨甜!

齁嗓子!

白蕪眼睛瞪大。

嘴裏的蜂蜜甜過後,底味帶著很淺的一點酸。

與此同時,花的香味在口腔中融化,有點微苦。

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令白蕪回味無窮。

他直接伸手從巨大的蜂巢中掰了一小塊,放進嘴裏,而後瞇上了眼睛。

真好吃。

先前的果醬和蟲蜜也很好吃。

可果醬甜中帶酸。

蟲蜜只是淺淡的清甜,不會甜得這種地步。

只有蜂蜜,才是極致的甜,甜到齁嗓子,甜到過分,卻剛好滿足想糖想了許久的那份渴望。

幸福!

白蕪深吸一口氣,他轉頭看了眼自己帶來的背筐,懊惱道:“早知道就帶小桶來了,用背筐裝蜂蜜,不知道會漏走多少。”

“不要緊,去摘幾片大葉子墊在下面,跟小桶差不多。”

“那我們現在就去!早去早回,省得蜜蜂等會兒又飛回來了。”

“不至於,它們受驚了,沒那麽快飛回來。”

“我夢中有個成語叫做夜長夢多……”

白蕪幽幽和南遙對視。

南遙沒聽懂他的話,卻意外地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頓了頓,“那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在草原上找了一會兒,找到一棵長著大葉子的樹。

白蕪薅了小半棵樹的樹葉,把摘下來的葉子層層疊疊地放到背筐裏,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小桶。

兩人回去割蜂巢。

白蕪特地掰了一小塊蜂巢品嘗。

蜂巢嚼起來很軟,沒什麽特別的味道,嚼完裏面的蜂蜜後剩下一口渣,的確是他記憶中的蜂蠟。

這次出門的目的達成,完美。

蜂巢那麽大,裏面並不全是蜂蜜,還有老大一片蜂蛹。

蜂蛹也可以吃!

他們帶回去,小心將蜂蛹挑出來,用油一炸,炸得酥脆,再撒點鹽,趁熱吃,那個味道……

白蕪咽了咽口水。

他和南遙一人一邊慢慢割著蜂巢。

蜂巢裏面有已經孵化了,但還未出巢的蜜蜂。

這些蜜蜂有一定的攻擊能力,人不小心被蟄到,也會受傷。

白蕪將兩個背筐裝滿大半,探頭看另一邊的南遙,“你割到多少了?不然就割到這裏,我們留一點給蜜蜂吧?”

這些蜜蜂只是受驚飛走了,等一下還會回來。

蜂蜜不僅是蜜蜂的產品,也是它們的口糧,留一些蜂蜜給它們,它們才有力氣去采蜜,安全度過這個冬天。

采什麽都要留一線,這是鳥獸人的行事準則。

規矩還是南遙定的,白蕪雖然用了問句,卻是肯定語氣。

南遙點頭,“你要的蜂蠟采夠了嗎?”

“夠了,要做唇膏還得加別的材料,足夠了。”

“那我們早點回去,我先變獸形,你把背筐捆到我背上來。”

“我能背。”

“我背速度快,我們盡量在天黑之前趕回去。”

白蕪聞言不爭了。

他能背,負重飛行的話,耐力確實也不太行。

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他對南遙點頭,“那辛苦你了,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兩人急趕慢趕,還是在天黑之後才回到部落。

四筐蜂蜜全都送到白蕪家,他明天會拿布將蜂蜜過濾出來,蜂蠟留用,蜂蜜再分一大半給南遙送去。

白蕪家給他留了飯,他坐在火塘邊,吃著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父兄聊天。

岸拿著一小塊蜂蜜慢慢品嘗,“蜂蜜也太好吃了吧,我以前都不知道還有這東西。”

墨道:“我年輕的時候倒是見過,只是誰都不敢招惹這種蜂蟲。”

“我就說,那麽好吃的東西,要是大家不怕的話,肯定早弄回來了。還是祭司大人厲害。”

白蕪吃著飯,耳朵進右耳朵出,聽著他哥熱情洋溢地給南遙吹彩虹屁。

“蕪,你們今天怎麽撞上蜜蜂的?那地方多蜜蜂嗎?有沒有什麽特別的采蜜技巧?”

“不多,沒什麽特別的技巧,多虧祭司大人技藝高強。一般人就別去打它們的主意了,老老實實吃蟲蜜吧。”

白蕪懶洋洋地回答完,又說道:“不是撞見,是特地去找蜜蜂,我要拿蜂蠟來做潤唇膏。喏,就是你吃剩的那個東西,那個叫蜂蠟。”

“潤唇膏?我就說你怎麽突然問我嘴唇幹不幹!”岸將蜂蠟放在手上撚了撚,“這個蜂蠟不像是能塗到嘴唇的樣子啊,會掉。”

“再加點別的東西進去,就能黏住了。亞父,我們家裏還有秋果油嗎?”

“還有半罐子,你要的話,我給你去拿。”

“除了秋果油和獸油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什麽油?”

“沒有了,你要什麽油,我去弄。”

“那算了,就秋果油吧。今年先對付著用一下。”

岸激起好奇心,“是要把秋果油和蜂蠟拌在一起?”

“差不多。明天再做給你看,今天太晚了,先睡覺。”

白蕪忙了一天,中午又過得十分刺激,現在早困得不行。

他揮揮手讓兄長去睡覺,人到廚房提了熱水,去浴室洗澡。

天氣已經冷了,他洗澡沒夏天洗得那麽精細,只是簡單沖洗一下就算了。

不過盡管這樣,他還是整個部落過得最精細的亞獸人。正是因為如此,老有人在背後嘀咕,說他怪。

這種說倒不一定有什麽惡意,部落裏新鮮事太少了,任何一點特殊都是談資。

白蕪能理解這種事情,只是不爽。

他和部落裏絕大多數人沒有共同語言,哪怕風聲傳到了他耳中,他也懶得解釋。

整個部落,估計只有南遙能理解他了,因為這家夥也是一個必須天天洗澡的怪胎。

白蕪打個哈欠,用浴巾擦幹身子,往下身一裹,趿著獸皮鞋子去睡覺。

幸好今年把布織出來了,不然洗澡都不方便。

岸對潤唇膏實在好奇,第二天一早就在院子裏守著白蕪,叭叭說道:“菜我澆過了,早飯也煮上了,亞父去拉魚籠,阿父去餵牲畜,沒什麽事要你做。”

“然後?”

“你要不要抓緊時間把潤唇膏給弄出來?”

“等我先刷個牙。哥,做火折子用的筒家裏還有嗎?”

“這我不知道。我過去找找,你要用?”

“要,等會裝潤唇膏。要是沒有火折筒,給我找幾個小木盒也行,要巴掌大的那種。”

“行吧,我給你找找。”

岸進房間,找了一通,又跑出來,問正在刷牙的白蕪說道:“都沒有。”

“怎麽都沒有?”

“你這家夥又不愛打扮,連個首飾盒都沒有,去哪裏給你找小盒子?我這裏倒有幾個貝殼,你要嗎?”

岸的貝殼還是在直布寧草原集市上換的。

愛漂亮的獸人亞獸人對這種閃閃發光的精致小東西都沒有抵抗力。

岸一口氣換了小半匣子。

他原本想分一半給白蕪,奈何白蕪沒興趣,就堆在箱子裏積了灰。

“這個可以,你找出來洗幹凈,用熱水燙一下,晾幹。”

“行,那還要什麽?”

“我們平時用來過濾的那塊布在哪裏?你也找出來洗幹凈燙一下吧。”

岸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白蕪刷完牙,吃了點東西過來幫忙。

無論過濾蜂蜜還是做潤唇膏,其實都沒什麽技術含量。

只花了小半早上的時間,白蕪就得倒了一桶蜂蠟。

他把其中一小半蜂蠟倒進陶鍋裏融化,然後倒了半罐秋果油進去。

等充分攪拌,確定二者已經融化在一起後,白蕪把它們倒出來,又到了涼香草的草汁進去,再次攪拌均勻。

弄出來的成品,他倒到一個個小貝殼裏面。

現在天氣冷,小貝殼裏面的蜂蠟很快就凝固了。

它們成了一灘淺綠色的膏狀物。

岸感覺十分神奇,“這樣就好了嗎?可以直接用了嗎?”

“你塗上試試就知道了。”白蕪自己拿了兩個小貝殼,“味道還不錯,應該挺受歡迎,你幫我帶幾個給夕他們。”

“你呢?”

“我給祭司大人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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