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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與有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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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與有榮焉

“欲伴消息花影幌,丈夫誰在淩雲?空折雄淚莫悲切,胸藏萬丈兵,不見五雲高。好把消歇關外雪,間出塵土追逐。怡然飄處故人非,點飛接九重,飽餌雨來濃。”

大江之上,李三堅於正劈波斬浪的“揚武號”巨艦甲板上,看著波濤洶湧的江面,心中頓時豪情萬丈,於是便賦詞一闕。

又是臨江仙?與丈夫趙明誠一同站在“揚武號”甲板之上的李清照聽到後,心中不由得暗感好笑,同時還有一絲酸楚。

當年李三堅赴京趕考,於漓江之上偶遇李格非、李清照父女。船至“十八險灘”之時,李三堅便是作了一闕“臨江仙”,結果被江水淋成了落湯雞,臨江仙也就變成了臨江雞...

臨江雞、流星雨,李清照回想起了往事,不由得有些癡了。

李三堅豪邁詩詞則使趙明誠羞愧萬分。

...........................

“相爺回府!”

當李三堅、李元瞻、山魁、濟空等人回到位於江寧府府邸之時,府門口的家丁或挺胸擡頭大聲唱報,或慌忙進府稟報,或滿臉諂色、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府中總管翟六接報後,也是慌忙帶著其子翟小乙迎了出來。

他們的主子終於成為了大宋宰相,成為了大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權傾朝野,眾家丁又怎不得意洋洋的?怎不感到萬分榮耀?怎不與有榮焉?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是這個道理。宰相門前七品官,這段日子以來,李府門前可是車水馬龍的,每日裏來訪賓客無數。

曾經的宣撫使宅邸也就變成了相國府,此時府門匾額之上寫著“相國府”三個鎦金大字。宋府邸一般要加上姓氏的,如某某府邸,但此時的大宋朝廷只李三堅一人為宰相,因而就將姓氏省去了,當然目的還是為了炫耀。

目前的整個大宋除了李三堅的府邸之外,還有何人敢稱“相國府”?

“少爺、衙內回來了?”

“相爺、衙內萬福金安!”

翟六門前拱手迎接李三堅,翟六之子翟小乙道句萬福後,就牽過了李三堅胯下戰馬嘯風。

翟小乙今年二十出頭,因翟六已老,因而征得府中老夫人、夫人同意後,就跟在翟六身邊,打理府中事務,被人稱作相國府“小宅老”。

府中大門整修得較為富麗堂皇,可李三堅哪裏有功夫欣賞?也沒註意到府邸的變化,只是翻身下馬,將馬鞭甩給山魁後,一邊向府內走去,一邊問向翟六道:“俺娘怎樣了?她老人家可好?”

李三堅等一行人渡過大江,抵達江寧府之後,李三堅將太後孟氏、皇帝趙諶暫時安置在了江寧府行宮之後,就需布置兩淮、大江防務,不過在此之前李三堅必須抽空回府一趟,看看母親符二娘,原因就是舅父符鼎之事。

符鼎滿門被金人所害,符二娘得知之後,必然是痛苦、傷心萬分,而此事李三堅也頗感懊悔、內疚,懊悔當初應當強行將符鼎一家接至江南。

“哎,少爺,老夫人前段日子終日以淚洗臉,痛苦不堪的,不過近段日子,在夫人們相勸之下,已經好多了。”翟六邊走便答道:“此刻正與陳老爺說話呢。”

“嗯,苦了她老人家了。”李三堅點點頭後詫異的問道:“哪位陳老爺啊?”

“六娘家的啊。”翟六答道。

陳瓔珞之父陳義德?他來做什麽?李三堅暗暗搖了搖頭,就大踏步的向著內宅走去,三兩步就甩開了翟六。

翟六年齡已老,就是拼了老命飛奔,也是攆不上李三堅的腳步的。李三堅的長子李衙門是跑得吐出了舌頭,方才跟得上他老爹的步伐...

“官人回來了?”李三堅趕到內宅之時,蔡絨雪、王雯、徐婷婷、蔡櫻雪、藍瑤瑤、黎氏、種佩竹七位妻妾聞訊之後,均是聚集在符二娘的閣樓,見到李三堅後便一起施禮道。

六夫人陳瓔珞並不在其中,估計在陪著她爹爹內堂說話。

鶯鶯燕燕、花花綠綠的一大堆,晃得李三堅眼睛有點花,同時也是心癢癢的,這一別又是數月之久,李三堅的苦行僧日子也是過了數月之久。

聽聞老娘已經好轉,李三堅是心情大好,於是伸開雙臂笑道:“諸位娘子免禮,來吧,一齊來抱抱吧。”

呸,眾夫人聞言頓時紅了臉,一起在心中暗啐了一口,都是堂堂大宋宰執了,還這麽不靠譜,簡直是沒個正形。

不過李三堅內室之中的荒唐事遠甚此時,眾夫人早就見怪不怪了,也早就習慣了。

同時諸夫人也是頗感欣慰,此時的李三堅雖已是大宋宰相了,可並未擺出一副宰相的官架子,還是從前她們的那個風趣、好色的夫君...

“抱你的其他娘子去...”大夫人蔡絨雪紅著臉推開李三堅伸過來的胳臂,上前先是檢查了一番李元瞻後,摟著他泣道:“詹兒,詹兒,我的詹兒,你終於回來了?你沒事吧?”

“娘親,孩兒無礙。”李元瞻稚聲稚氣的答道。

蔡絨雪聞言方才放心,摟著李元瞻不肯放手,同時瞟了李三堅一眼,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李三堅倒沒註意,去摟抱其他夫人,可諸夫人紛紛躲閃開去,李三堅是一個沒撈著...

“你們先聊著,我進去拜見母親大人。”李三堅無奈,吩咐了蔡絨雪一聲後就打算走進內堂。李三堅腳剛剛邁上階梯,忽然想起一事,於是返身捉住了八夫人種佩竹。

“呀,你幹什麽呀?”種佩竹拼命掙紮,欲掙脫李三堅的懷抱,掙紮著說道:“孩兒們都在呢,你可...真是...真是的...”

“哈哈,八娘。”李三堅緊緊留在種佩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此次北行,為夫替你殺了不少虜賊呢。”

“哼,沒殺光就休要提及此事。”種佩竹白了李三堅一眼道。

“哦,好好。”李三堅松開種佩竹,隨口應了一聲,就往裏走去。

殺光?怎麽可能?談何容易?李三堅心中暗暗搖頭道,金人又不是木樁子,等著你去殺?況且軍國大事,怎堪一個殺字?

種佩竹叔父被金人所害,父親又因此而死,西軍幾乎土崩瓦解,西北將門種家此時也幾乎人才雕零,後繼無人,因此種佩竹對金人是恨之入骨。

李三堅走進內堂,見母親符二娘正與陳義德交談,不知兩人在談些什麽,六夫人陳瓔珞伺候在一旁。

“娘,泰山。”李三堅進屋之後,便打了個招呼。

“堅兒,你回來了?”符二娘淡淡的說了一句,但眼睛之中不免露出了異常歡喜的神色。

“老朽可不敢當。”陳義德見李三堅進屋之後,慌忙離座施禮道:“老朽義德拜見李相國...”

宋時妾為立女,妾室是無法如入族譜的,妾室的家人根本算不上什麽親戚的,妾室之父也不能稱作“泰山”、“岳父”等等,陳義德當然也不敢以泰山自居的。

況且現在陳義德面前的此人為何人?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宋宰相,因而從前還好些,可此時此刻陳義德卻不敢過於托大了。

“哎,泰山大人。”李三堅連忙扶著陳義德坐下後說道:“我早就說過了,家中無官,只論親人,你為小婿泰山老大人,小婿可不敢受你一拜。”

李三堅一如既往的才不管什麽妻、妾之分的,妾也是自己的女人,妾的家人李三堅也當做是自己的家人,無論是什麽身份,李三堅均是如此。

“對,對,堅兒他說的是,親家,你可是他長輩,給他行什麽禮啊?真是的,快坐下吧。”符二娘也是說道。

符二娘為黎家女兒,以往更是不知漢家嫡庶之分,再者說符二娘本就是李三堅之父的妾室,甚至連小妾都談不上,最多只能算是服侍李清的一名黎家女子,因而也不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

話說李三堅的泰山老大人就沒剩幾個了...

蔡絨雪、蔡櫻雪姐妹父母早死,同時因他們的母親身份為卑賤的、不能入宗祠的姬妾,因而平日裏蔡確家族並不與她們來往;王雯的父母遠在天涯海角,這些年也幾乎沒有來往;徐婷婷家中與她斷絕了一切關系,也就談不上來往了;藍瑤瑤的家中還好些,偶爾有人前來看望藍瑤瑤,不過因這些年藍瑤瑤隨著李三堅東奔西跑的,因而就少有見面;黎氏的父母根本不知是何許人,也就談不上來往了;李三堅的泰山老大人,種佩竹之父,老種相公種師道業已病故。

目前與李家來往甚密也就是陳義德及其家族了。

“如此,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義德聞言歡喜的說道。

“爹爹你也真是的,快坐下吧。”陳瓔珞見父親仍是不肯坐下,於是扶著陳義德坐下後說道:“跟自家女婿客氣什麽?”

“是嗎,官人?”陳瓔珞隨後風情萬種的瞟了李三堅一眼,又有些羞澀的問道。

“娘子之言,下官豈敢有二話?”李三堅笑道。

“哈哈...”陳義德、符二娘聞言均笑了起來,陳義德笑得是特別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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