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夢難留，真個殘忍。

不過是一彎冷月，卻猶如綻放在寒夜的花朵，雖美，卻猶如你一般烙印在心口最深的傷痕。

“墨兮……”月清嬋雙眼盛滿絕望，如今或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手裏緊緊握住那枚晶石，心痛的感覺愈發強烈。

“清嬋，你別這樣，或許還有辦法。”蘇睿辰不忍看到月清嬋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便出聲安慰道。

“沒有辦法了……沒有了……”月清嬋失神的搖頭，眼中淚水肆意橫流，她記得爹說過，這是唯一的辦法。

蘇睿辰語塞了，這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月清嬋沈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無法自拔，直到握著晶石的手被那種灼燙的感覺驚醒，她才松開手。

只見手裏的晶石已經不似剛剛的黯淡無光，反而光華更甚從前，照耀著這整個屋子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芒。

“墨兮……”月清嬋呆住了，這是怎麽回事？不是沒用嗎？怎麽會這樣？

蘇睿辰在一旁也背著一幕驚呆了，這是怎麽回事？

只見那晶石光芒越來越大，在眾人被這光芒刺的睜不開眼時，它自動升到空中，快速的自轉著。

期間，隱約可見那晶石中漸漸透明，映出一個白衣身影。

“墨兮！”月清嬋一眼便認出，那是她的墨兮，歐陽墨兮。

難道，她成功了嗎？

只是片刻，那晶石越轉越快，勾起金色光芒無限。

在眾人緊張的註視下，晶石眨眼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全身泛著金色光芒的白色身影。

月清嬋看著眼前這如夢似幻的身影，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是她一直期望的，可是到真的實現了的時候，她卻感覺到很不真實，她很害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煙雲，一次夢回，一個幻象。

那人慢慢轉身，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立刻展現在眾人的眼前，只是那雙眼睛，竟然是金色！

只見他微微一笑，眼眸裏風情無限：“清嬋，我回來了。”

猶如冽泉一般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優雅迷人。

“墨兮……這是夢嗎？”月清嬋張了張嘴，終是喊出了那人的名字，頓了一下，卻又有些傻傻的問道。

“……傻瓜。”歐陽墨兮楞了楞，又略帶寵溺的嗔道。

月清嬋看著歐陽墨兮，傻傻的失神，直到歐陽墨兮將她輕輕拉入懷中，那抹熟悉的冷香瞬間充斥在她的鼻尖，她才在恍惚間又感到一絲真實，但，僅僅是一絲真實而已。

“傻瓜，你感受到了嗎？這是真的。”歐陽墨兮輕輕把月清嬋的手放在他溫熱的臉上，輕輕說道。

蘇睿辰看著眼前那一處刺眼的溫馨，心裏酸澀不已，可是，他不是決定放手了嗎？她幸福，便好。

“是……是真的……是真的……”月清嬋感受著手裏溫熱的觸感，終於，她感受到了這樣的真實。他，真的回來了！

眼淚覆蓋了先前未幹的淚痕，是喜悅，蓋過了悲傷。

她本以為，他會真的就這樣離開她，永遠的離開，再也回不來。

她本以為，經此一事，她就再難尋回他了。

“你啊，這一生的眼淚，怕是都要為我流盡了。”歐陽墨兮輕嘆一聲，語氣裏有些無奈，又伸手將月清嬋眼角的淚珠輕柔地擦去。

“……可是……我甘之如飴……”月清嬋張張嘴，卻也只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幾個字。是啊，她自從遇見他那時候起，眼淚便從未斷過。

可是，她甘之如飴。

“……傻瓜。”歐陽墨兮身形一頓，又一次嘆道。

月清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笑了，他說了很多次她是傻瓜，可是，誰讓她願意當個傻瓜呢？她說過了，她甘之如飴，不曾後悔，從來沒有。

“蘇睿辰，謝謝你。”歐陽墨兮輕輕撫了撫月清嬋的發絲，又轉頭對蘇睿辰說道。

“不用。”蘇睿辰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去，拿起他皇帝的威嚴，朗聲說道。

“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你那麽拼了命的保護她。”歐陽墨兮笑了笑，金色的眸子裏一片誠懇的神色。

“那是我心甘情願，無需這般。”蘇睿辰依舊高傲的擡起頭，眸色如常，可是內心卻還是有些不可忽視的酸澀。

“寧暄……”月清嬋其實仍舊想說一聲‘謝謝’，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她知道，她的謝謝太蒼白。

她欠他太多，可是又終究還不了。

“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蘇睿辰或是想要逃離這個話題，便指著歐陽墨兮的眼睛問道。

“墨兮，你的眼睛怎麽變成金色的了？”月清嬋這時也才註意到歐陽墨兮的眼睛，大驚道。

“可能是聖水結合天龍珠的力量，讓我洗髓了。”歐陽墨兮微微一笑，這是他意外的收獲。

“洗髓？”蘇睿辰眼眸裏盛滿疑問。

“總之，就是我的身體再也不同於從前了，我身體內所有的雜質，還有魔性全部被洗凈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淳厚的神秘力量，至於是什麽，我現在也還不確定。”歐陽墨兮細細地解釋道。總之，現在的他，相較於以前，變得更為強大了。

“聖水？可是，我們並沒有找到聖水啊？”月清嬋很是疑惑，她從來不曾找到過聖水，又何來這一說？

“莫非……”蘇睿辰瞳孔一縮，像是想到了什麽。

“不錯，是清嬋的淚水。”歐陽墨兮讚賞的對蘇睿辰點了點頭，笑道。

“什麽？”月清嬋大吃一驚，聖水怎麽會是她的眼淚？

等等……至情至真？月清嬋恍然大悟，原來，只有最至情至真的淚，就是最珍貴的聖水。

“清嬋，謝謝你。”歐陽墨兮習慣性的摸了摸月清嬋的頭，寵溺道。

“我才要謝謝你，謝謝你……回到我身邊。”月清嬋笑著搖搖頭，看著眼前這個謫仙似的男子，緩緩說道。

歐陽墨兮沈默良久，剛要說話，卻被月清嬋打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傻瓜是嗎？我就是傻瓜，我願意一直這麽傻下去。”月清嬋捂住歐陽墨兮的唇，含著眼淚，笑道。

是的，她是傻瓜，可是她願意這麽傻下去，只要，他還在她身邊，足矣！

你一雙琉璃眸，如玉傾城，讓我無端端淪陷，我心甘情願，我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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