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晴時雨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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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萬花筒。◎
[晴時雨⑨]
漆黑的夜裏, 烏雲壓天，看不清的天色。
祁湛是等蘇梨吃完飯, 又看著她吃了藥去睡下才離開的, 車已經停回家，但他沒有上樓，而是轉身出去, 去了海邊。
這個時間點的沿海公路偶爾會有情侶一起散步看風景。
祁湛走到邊上，靠著圍欄, 心情實在是煩躁不堪，最後從衣兜裏摸了煙盒, 他抽出一支煙點燃，第一口差點把自己嗆到。
談戀愛了會第一個告訴他。
行啊…
無法避免的, 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他一定會看到她走向別人的, 這是三年前就寫好的答案，在這三年交織的噩夢裏。
這一個場景已經在祁湛的夢境之中出現過無數次。
這幾年他每天早上起來都會下意識地喝一杯冰水，所以家裏什麽都可以沒有, 一定會有一整櫃的冰塊兒, 早上入股不能喝一杯冰水，一整天的情緒都好不起來。
他只是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可當從蘇梨嘴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控制的感覺到心臟被人捏了一下，卻又裝作無事地跟她說好。
他就是那個心懷鬼胎的人。
一支煙很快見了底，祁湛把它摁在旁邊的垃圾桶裏, 自嘲地說自己：“祁湛，演技不錯啊。”
不愧是年輕影帝。
往回走的時候, 海浪聲綿延不斷, 他想起三年前蘇梨曾對他說過的話, 祁湛再一次低頭笑了，但這笑聲裏，並沒有一絲快樂。
他只是無奈。
“真抱歉啊，我實在沒有那種能力。”
蘇梨說，愛是一種能力，不愛也是一種能力，可他三年了，也沒有學會不去愛的那種能力。
學不會放下，但擅長偽裝。
祁湛有無數次想要回到過去，告訴那個時候的自己，不要以為你們之間的感情是堅不可摧的，不要漠視，不要忽略她。
不然，你永遠都不會再回到她的視野之中了。
…
祁湛走後，蘇梨睡了個好覺，起了藥效後，她發燒的癥狀很快好起來，第二天淩晨就睡不著醒來了。
她睡醒才發現前一頁莫姣給自己發了好幾條信息。
因為最近忙，蘇梨幾乎每天都在加班，莫姣淩晨一兩點來找她的時候，她基本也都還在，偶爾莫姣那邊忙完了也會幫些忙。
這事兒莫姣也覺得有些愧對蘇梨，畢竟人家本來就忙著，還要因為人情接下這個棘手的爛攤子。
這次是她欠蘇梨人情了。
本來是倏然想起有一家新開的料理店，準備請蘇梨去吃的，結果給她發了信息以後一直沒回，莫姣覺得奇怪，但也只是又問了問。
-【你這麽早就睡了？】
-【難得見你早睡，那明天起床聯系。】
-【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蘇梨起來看到這些留言的時候已經活力滿滿了，她看著莫姣的疑問，沒有跟她隱瞞，跟莫姣之間其實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
-【昨天累趴下了，發了個燒…】
蘇梨回完信息就放下了手機，畢竟現在才早上五點多，誰沒事這麽早起床，除了她這個生病昨天睡得太多的人。
難得有時間，她隱約記得昨天祁湛來的時候拎著兩大口袋。
應該把她的冰箱都塞滿了吧。
那就給自己做個早飯。
她起床去看冰箱裏有那些食材，一打開冰箱就是撲面而來的芒果香，雖然是放在抽屜裏，但依舊從縫隙裏鉆了出來。
蘇梨打開抽屜櫃，發現裏面還躺著削好的菠蘿、楊桃，他分好類放在冰箱裏，蘇梨看著那菠蘿還楞了一會兒。
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這幾年流行吃香水小菠蘿，畢竟方便，但蘇梨就是不喜歡小菠蘿的口感，她依舊喜歡最開始的那種大菠蘿，所以祁湛給她買的也是大的。
她在別人面前從未提起過這些“小事”，有時候別人去買的時候，她總覺得麻煩人，都說隨意，這幾年裏倒是也接受了香水小菠蘿的口感和味道。
可能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在意了，或大或小，有一些細小的差距都不重要。
也只有祁湛會記得。
不過，畢竟他們在這三年裏也沒有過接觸，她的改變祁湛當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會按照以前對她的了解來行事。
蘇梨把切好的菠蘿從冰箱裏拿出來，她嘗了一口。
很久沒吃過了。
很奇妙，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習慣小菠蘿的味道了，已經很久沒有挑過，本以為自己都無所謂的，這一口咬下去，她竟然還是想感嘆——
嗯，果然還是喜歡原來的這個味道啊。
冰箱裏還有新鮮的蝦仁和生蠔之類的，全是高蛋白，蘇梨看時間充裕，食材又這麽多，幹脆起來熬了個海鮮粥。
做好早飯，她正在晾涼，莫姣的電話就來了。
她顯然是剛醒，人還沒有完全清醒，聲音有些啞：“還真生病了啊，怎麽回事？現在好了嗎？”
之前莫姣還說蘇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身體其實還挺好的，至少她們熟絡的這幾年裏，莫姣很少看到蘇梨生病，就連她生病的次數都要比蘇梨多。
“好了呀。”蘇梨笑，“我熬了很多海鮮粥，你要不要過來吃個早飯？”
莫姣去上班的路上會路過蘇梨家，以前莫姣就偶爾會來她這裏順路吃個飯再一起去公司。
“病剛好就折騰啊？”莫姣打了個哈欠，“行，我起床，馬上到。”
一邊說著她，一邊吃飯積極。
莫姣半小時後就到了蘇梨家，看著桌上那一大堆東西，她忍不住感嘆。
“你真是好精力，這些東西又是什麽時候買的？總不能你一大早就出去買水果了吧？”
都挺新鮮的。
蘇梨給她盛了碗粥，斂著眸：“沒有，都是昨天祁湛拿過來的。”
“祁湛？”莫姣看著她，“他昨天過來了啊。”
“嗯。”
莫姣看著她，挑了下眉，還沒說話就被蘇梨讀懂了她眼神裏的意思，莫姣滿臉簡直就寫著——
你解釋一下，祁湛為什麽會來？
你生病了連我都不知道，怎麽祁湛就知道了？
蘇梨也無奈，撇了一下嘴角：“直接被他看出來了，然後買好東西出現在我家樓下，那情況總不能讓他滾吧。”
莫姣沒說別的，倒是先接了一句：“我覺得可以讓他滾。”
蘇梨：“……？”
姐姐，你一開始不是這麽說的啊！
莫姣畢竟比蘇梨多走幾年路，思維總是在她之前，到現在也依舊是蘇梨的人生情感導師。
她當初不知道如何處理跟祁湛現在的關系的時候。
莫姣也只是很淡然地說了一句，“有些關系的確無法規避，不是早就說過了麽，分開後各自成長，幾年後倒也不是不能做朋友。”
反正也不愛了，當作普通朋友也無妨。
怎麽現在又要叫他滾了！
莫姣接過粥，玩笑道：“這樣你應該就是唯一一個敢讓大明星祁湛滾的人，聽起來很有意思。”
這幾年祁湛的發展一直在往上走。
當年就已經是頂流了，現在…誰都猜不到他之後到底會觸碰到一個什麽樣的高度。
圈內人都說祁湛這人天時地利人和，運氣也好，像沒吃過虧，每個人都這麽感嘆，所以有時候還是挺想看祁湛這種人吃虧的。
蘇梨嗤了一聲，沒搭理莫姣這個玩笑，只是轉身再次進了廚房給她拿東西，莫姣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陷入了思緒。
祁湛…
嘖。
蘇梨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她很堅強，生病也一定是喜歡自己硬抗，不然就她們倆這關系，蘇梨早跟她說了，哪兒需要她自己發現了來問。
莫姣自詡自己跟蘇梨這幾年還算是關系匪淺，她已經很了解蘇梨，卻也只能在這零星的事情裏去猜測蘇梨是否是生病了。
但祁湛竟然可以那麽輕易地確定。
這個人，有一些太了解蘇梨了，的確是別人做不到的。
每當這種時刻，莫姣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會忍不住感嘆，祁湛的存在好像的確是很難被替代的，除非這輩子重新來過。
再給蘇梨重新加入一個青梅竹馬的角色。
而那個角色要保護她，要在少年時期成為她的支柱她的光，要陪她走過那漫長的青春期。
要了解她，甚至比蘇梨本人更了解。
莫姣喝了一口粥，覺著有些燙。
雖然她自己有很多大道理，有很多自己的經歷可以幫到蘇梨，但有時候想到祁湛這個人，連莫姣都會恍惚。
所以莫姣也無法確定這一切。
畢竟每個人的命運，相似卻又不同。
命運的萬花筒，每一次搖出來的圖案都是不一樣的。
蘇梨現在的狀態，按理來說她應該再找一個愛她的人一起走過剩下的人生，不會回頭看祁湛，不會再跟祁湛有關。
她若是跟別人好好在一起，莫姣當然是支持的，但萬一又輪到了祁湛——
或許這是宿命。
莫姣覺得自己大概也不會反對，她相信蘇梨，也相信蘇梨的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最後會給他們所有人答案的。
這些話莫姣，沒有跟蘇梨說過，只是偶爾從自己的腦子裏跳出來，等蘇梨回來以後，她們就換了話題，吃著早飯的時候就順勢聊起別的。
“你最近工作這麽累，怎麽感覺你還長了點兒肉啊？”莫姣看著，也挺欣慰。
蘇梨太瘦了，跟紙片人一樣，莫姣都怕她被風吹跑，現在長點肉倒是好的。
蘇梨無奈，“建議讓老吳問問容燁然什麽時候少買點蛋糕。”
“哈哈哈這事兒老吳跟我提起過。”莫姣說，“說容燁然那小子，自從你去公司幫忙以後，每天也準時準點去公司。”
人家大股東，有不去上班的資本，現在準時準點，比誰上班都積極。
莫姣這話裏的意思太明顯了，她在笑蘇梨。
“我說小梨——”
“公司老板，每天上班就為了給你送咖啡和蛋糕啊？”
“這什麽老板娘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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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裏, 烏雲壓天，看不清的天色。
祁湛是等蘇梨吃完飯, 又看著她吃了藥去睡下才離開的, 車已經停回家，但他沒有上樓，而是轉身出去, 去了海邊。
這個時間點的沿海公路偶爾會有情侶一起散步看風景。
祁湛走到邊上，靠著圍欄, 心情實在是煩躁不堪，最後從衣兜裏摸了煙盒, 他抽出一支煙點燃，第一口差點把自己嗆到。
談戀愛了會第一個告訴他。
行啊…
無法避免的, 這是一定會發生的事情, 他一定會看到她走向別人的, 這是三年前就寫好的答案，在這三年交織的噩夢裏。
這一個場景已經在祁湛的夢境之中出現過無數次。
這幾年他每天早上起來都會下意識地喝一杯冰水，所以家裏什麽都可以沒有, 一定會有一整櫃的冰塊兒, 早上入股不能喝一杯冰水，一整天的情緒都好不起來。
他只是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可當從蘇梨嘴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控制的感覺到心臟被人捏了一下，卻又裝作無事地跟她說好。
他就是那個心懷鬼胎的人。
一支煙很快見了底，祁湛把它摁在旁邊的垃圾桶裏, 自嘲地說自己：“祁湛，演技不錯啊。”
不愧是年輕影帝。
往回走的時候, 海浪聲綿延不斷, 他想起三年前蘇梨曾對他說過的話, 祁湛再一次低頭笑了，但這笑聲裏，並沒有一絲快樂。
他只是無奈。
“真抱歉啊，我實在沒有那種能力。”
蘇梨說，愛是一種能力，不愛也是一種能力，可他三年了，也沒有學會不去愛的那種能力。
學不會放下，但擅長偽裝。
祁湛有無數次想要回到過去，告訴那個時候的自己，不要以為你們之間的感情是堅不可摧的，不要漠視，不要忽略她。
不然，你永遠都不會再回到她的視野之中了。
…
祁湛走後，蘇梨睡了個好覺，起了藥效後，她發燒的癥狀很快好起來，第二天淩晨就睡不著醒來了。
她睡醒才發現前一頁莫姣給自己發了好幾條信息。
因為最近忙，蘇梨幾乎每天都在加班，莫姣淩晨一兩點來找她的時候，她基本也都還在，偶爾莫姣那邊忙完了也會幫些忙。
這事兒莫姣也覺得有些愧對蘇梨，畢竟人家本來就忙著，還要因為人情接下這個棘手的爛攤子。
這次是她欠蘇梨人情了。
本來是倏然想起有一家新開的料理店，準備請蘇梨去吃的，結果給她發了信息以後一直沒回，莫姣覺得奇怪，但也只是又問了問。
-【你這麽早就睡了？】
-【難得見你早睡，那明天起床聯系。】
-【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蘇梨起來看到這些留言的時候已經活力滿滿了，她看著莫姣的疑問，沒有跟她隱瞞，跟莫姣之間其實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
-【昨天累趴下了，發了個燒…】
蘇梨回完信息就放下了手機，畢竟現在才早上五點多，誰沒事這麽早起床，除了她這個生病昨天睡得太多的人。
難得有時間，她隱約記得昨天祁湛來的時候拎著兩大口袋。
應該把她的冰箱都塞滿了吧。
那就給自己做個早飯。
她起床去看冰箱裏有那些食材，一打開冰箱就是撲面而來的芒果香，雖然是放在抽屜裏，但依舊從縫隙裏鉆了出來。
蘇梨打開抽屜櫃，發現裏面還躺著削好的菠蘿、楊桃，他分好類放在冰箱裏，蘇梨看著那菠蘿還楞了一會兒。
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這幾年流行吃香水小菠蘿，畢竟方便，但蘇梨就是不喜歡小菠蘿的口感，她依舊喜歡最開始的那種大菠蘿，所以祁湛給她買的也是大的。
她在別人面前從未提起過這些“小事”，有時候別人去買的時候，她總覺得麻煩人，都說隨意，這幾年裏倒是也接受了香水小菠蘿的口感和味道。
可能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在意了，或大或小，有一些細小的差距都不重要。
也只有祁湛會記得。
不過，畢竟他們在這三年裏也沒有過接觸，她的改變祁湛當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會按照以前對她的了解來行事。
蘇梨把切好的菠蘿從冰箱裏拿出來，她嘗了一口。
很久沒吃過了。
很奇妙，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習慣小菠蘿的味道了，已經很久沒有挑過，本以為自己都無所謂的，這一口咬下去，她竟然還是想感嘆——
嗯，果然還是喜歡原來的這個味道啊。
冰箱裏還有新鮮的蝦仁和生蠔之類的，全是高蛋白，蘇梨看時間充裕，食材又這麽多，幹脆起來熬了個海鮮粥。
做好早飯，她正在晾涼，莫姣的電話就來了。
她顯然是剛醒，人還沒有完全清醒，聲音有些啞：“還真生病了啊，怎麽回事？現在好了嗎？”
之前莫姣還說蘇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身體其實還挺好的，至少她們熟絡的這幾年裏，莫姣很少看到蘇梨生病，就連她生病的次數都要比蘇梨多。
“好了呀。”蘇梨笑，“我熬了很多海鮮粥，你要不要過來吃個早飯？”
莫姣去上班的路上會路過蘇梨家，以前莫姣就偶爾會來她這裏順路吃個飯再一起去公司。
“病剛好就折騰啊？”莫姣打了個哈欠，“行，我起床，馬上到。”
一邊說著她，一邊吃飯積極。
莫姣半小時後就到了蘇梨家，看著桌上那一大堆東西，她忍不住感嘆。
“你真是好精力，這些東西又是什麽時候買的？總不能你一大早就出去買水果了吧？”
都挺新鮮的。
蘇梨給她盛了碗粥，斂著眸：“沒有，都是昨天祁湛拿過來的。”
“祁湛？”莫姣看著她，“他昨天過來了啊。”
“嗯。”
莫姣看著她，挑了下眉，還沒說話就被蘇梨讀懂了她眼神裏的意思，莫姣滿臉簡直就寫著——
你解釋一下，祁湛為什麽會來？
你生病了連我都不知道，怎麽祁湛就知道了？
蘇梨也無奈，撇了一下嘴角：“直接被他看出來了，然後買好東西出現在我家樓下，那情況總不能讓他滾吧。”
莫姣沒說別的，倒是先接了一句：“我覺得可以讓他滾。”
蘇梨：“……？”
姐姐，你一開始不是這麽說的啊！
莫姣畢竟比蘇梨多走幾年路，思維總是在她之前，到現在也依舊是蘇梨的人生情感導師。
她當初不知道如何處理跟祁湛現在的關系的時候。
莫姣也只是很淡然地說了一句，“有些關系的確無法規避，不是早就說過了麽，分開後各自成長，幾年後倒也不是不能做朋友。”
反正也不愛了，當作普通朋友也無妨。
怎麽現在又要叫他滾了！
莫姣接過粥，玩笑道：“這樣你應該就是唯一一個敢讓大明星祁湛滾的人，聽起來很有意思。”
這幾年祁湛的發展一直在往上走。
當年就已經是頂流了，現在…誰都猜不到他之後到底會觸碰到一個什麽樣的高度。
圈內人都說祁湛這人天時地利人和，運氣也好，像沒吃過虧，每個人都這麽感嘆，所以有時候還是挺想看祁湛這種人吃虧的。
蘇梨嗤了一聲，沒搭理莫姣這個玩笑，只是轉身再次進了廚房給她拿東西，莫姣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陷入了思緒。
祁湛…
嘖。
蘇梨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她很堅強，生病也一定是喜歡自己硬抗，不然就她們倆這關系，蘇梨早跟她說了，哪兒需要她自己發現了來問。
莫姣自詡自己跟蘇梨這幾年還算是關系匪淺，她已經很了解蘇梨，卻也只能在這零星的事情裏去猜測蘇梨是否是生病了。
但祁湛竟然可以那麽輕易地確定。
這個人，有一些太了解蘇梨了，的確是別人做不到的。
每當這種時刻，莫姣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會忍不住感嘆，祁湛的存在好像的確是很難被替代的，除非這輩子重新來過。
再給蘇梨重新加入一個青梅竹馬的角色。
而那個角色要保護她，要在少年時期成為她的支柱她的光，要陪她走過那漫長的青春期。
要了解她，甚至比蘇梨本人更了解。
莫姣喝了一口粥，覺著有些燙。
雖然她自己有很多大道理，有很多自己的經歷可以幫到蘇梨，但有時候想到祁湛這個人，連莫姣都會恍惚。
所以莫姣也無法確定這一切。
畢竟每個人的命運，相似卻又不同。
命運的萬花筒，每一次搖出來的圖案都是不一樣的。
蘇梨現在的狀態，按理來說她應該再找一個愛她的人一起走過剩下的人生，不會回頭看祁湛，不會再跟祁湛有關。
她若是跟別人好好在一起，莫姣當然是支持的，但萬一又輪到了祁湛——
或許這是宿命。
莫姣覺得自己大概也不會反對，她相信蘇梨，也相信蘇梨的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最後會給他們所有人答案的。
這些話莫姣，沒有跟蘇梨說過，只是偶爾從自己的腦子裏跳出來，等蘇梨回來以後，她們就換了話題，吃著早飯的時候就順勢聊起別的。
“你最近工作這麽累，怎麽感覺你還長了點兒肉啊？”莫姣看著，也挺欣慰。
蘇梨太瘦了，跟紙片人一樣，莫姣都怕她被風吹跑，現在長點肉倒是好的。
蘇梨無奈，“建議讓老吳問問容燁然什麽時候少買點蛋糕。”
“哈哈哈這事兒老吳跟我提起過。”莫姣說，“說容燁然那小子，自從你去公司幫忙以後，每天也準時準點去公司。”
人家大股東，有不去上班的資本，現在準時準點，比誰上班都積極。
莫姣這話裏的意思太明顯了，她在笑蘇梨。
“我說小梨——”
“公司老板，每天上班就為了給你送咖啡和蛋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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