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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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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簡而言之,現在沒人逼著你進宮,你就別主動跳出來了。

地上那個五花大綁的人,看見楚若嵐跟看到救星一樣:“若嵐!岳父大人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你就不用受如此的委屈了。”

他這話音一落,楚老大人的腳就要踹上去,還沒等他說什麽“你也有資格叫我岳父。”這樣的話,就聽見楚若嵐,上前冷聲說道:“公子慎言,我與你並不熟悉,更妄圖什麽私奔了。”

她看向了楚老大人恭恭敬敬的叩頭道:“女兒不願意嫁入天家,不過是因為,心中一直有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跟靳公子毫無關系。如今女兒已經想通了,入宮不僅僅是女兒一個人的事情,更是整個一個家族的事情,為了家人,女兒願意。”

季舒菱站起來,又看著楚若竹說道:“既然我們姐妹情深,那我就更不願意妹妹你代替我去受苦了,況且這靳公子本就是你的良配,哪有姐姐搶妹妹男人的。”

又對楚老大人盈盈一拜道:“爹爹,這些日子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竟也犯起了糊塗,今兒個起來倒是覺得頭腦清醒了許多,爹爹莫要怪罪我這些天的不懂事。”

楚老大人哪裏還顧得了這些,眼下只要楚若嵐肯好好進宮,他就謝天謝地了,只覺得今日的楚若嵐比起之前的還要乖巧懂事許多。

“你想通了就好,爹爹會為你打點一切的。你母親這幾天也是哭了好幾道了,你先去瞧瞧她吧。”他還不等接下來的話,低頭看著五花大綁的人道:“你也聽清楚了?這件事情純屬一個誤會,要是讓我聽到什麽不該有的風聲,我讓你們整個將軍府吃不了兜著走。

季舒菱只當沒有聽到後面的哀嚎聲,說道:“那女兒就先走了。妹妹也隨我一道出去,別擾了爹爹處理公事。”

楚若竹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季舒菱出了門去。

待走遠了些,季舒菱又突然停下腳步,把玩著手邊的一盆牡丹道:“妹妹這段時間可真是辛苦了。”

楚若竹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麽意圖,也沒敢應,只道:“姐姐說的哪裏話,咱們是姐妹,自然是該幫襯著些,我也是不想姐姐受了委屈,想著姐姐好。”

季舒菱轉身冷笑一聲,淡淡的道:“好一句為了我好。”

“我堂堂侯府嫡長女,便是不入宮嫁也是嫁門當戶對之人,還輪不到他靳家的一個庶子肖想。你們打的什麽主意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楚若竹,我也奉勸你一句,不要肖想不該你走的路。”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誰誣陷我私奔的。”

楚若竹臉一陣青一陣紅,匆匆向她道別跑回了自己院子。

“小姐,我怎麽覺得您變了好多。”碧空在一旁說道。

“不好嗎?”

“不是不好,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就別去想了,明天可就要入宮了,入宮後的日子可不會比現在好過。”

碧空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小姐的!”

楚若嵐的母親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與楚家乃是門當戶對,只是性子婉約,又不喜爭鬥,這些年雖沒被其餘幾個姨娘擠下來,但是在楚老大人心中已經大不如前。

“母親,我來了。”

楚母臉色看起來很是憔悴,怕也是這些天因為這事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嵐兒,你可還是不願入宮?你若不肯去,我也沒得法子。方才二房的肖姨娘過來與我說了會話,說竹兒願意代你入宮,這樣一來,你若硬要嫁到靳家去,也可以她的名義嫁過去。”

天下母親都是想著兒女的,季舒菱在心中嘆口氣,拉著楚母坐下,拍拍她的手道:“母親不要急,我已經想好了,這選秀我必定是要去的,就不知未來在宮中能走到如何地步。方才我也找過父親了,您只管放心。”

楚母聞言松了一口氣,臉上卻又立刻浮上些愁容。

“我聽說宮內都是爾與我鬥,你這性子去了,若是被人欺負了可怎麽得了,宮內也也沒個可以照應的人。不如就聽肖姨娘的,讓竹兒代你去?”

季舒菱搖搖頭,將這其中的輕重都講與她聽。

“且不說這事行不行得通,便是現在一時蒙混過去了,往後被有心人抖落了出來可怎麽辦?欺君大罪,可是要連累九族的。況且母親就真的以為肖姨娘是為了我好?憑著父親在朝堂上位置,不管去選秀的是誰,都必定會看在父親的面上留下。若是她楚若竹一朝得了恩寵,這家中,母親認為還有我們母女兩立足之地?”

“弟弟還年幼,雖是嫡子,但是年歲畢竟差了楚淵一些,父親如今也倚重楚淵。我知道母親是不願意與他們爭個什麽的,但是也得為弟弟考慮考慮。”

楚母經她這一說,確實也覺得是自己之前思慮不周全。

“只是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說著便掉下眼淚來。

季舒菱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現世她從小就是個孤兒,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樣的場面,只能抱著她柔聲道:“母親莫要哭了,須得保重身體才好。”

生離死別的痛又如何是說能忍便忍住的呢?

母女兩一直坐到夜幕降臨,楚母方才止住了哭泣。然後起身從內間去拿了一個小匣子出來。

紅木盒子上面鑲著金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這是我的陪嫁,如今也是時候給你了。”

裏頭是三套金飾,嵌著寶石和上好的珍珠,款式雖不太新了,但是做工還是在的。精致華貴又大方。

季舒菱沒有推辭,收下了。

“明兒個一大早宮裏就得來人了,你快些去歇息吧,莫要在聖前失儀。”

季舒菱點點頭,回了自己房間。

選秀是個大事,季舒菱一大早就被叫了起來,穿戴宮裝,然後一一拜別家裏的長輩,同兄弟們話別,再由宮裏的馬車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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