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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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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答應了,一來可以探查一下蕭淙的底細,二來也方便行事。

“小蓮願意,只是小蓮不想無名無分的跟著殿下。”

太後聞言皺了皺眉,以前的先例也不過是直接帶出宮去,宮女身份微賤,自然不可能給什麽名分,最多也就是個侍妾罷了。

“大膽,你一個小小宮女,還敢有諸多要求,當真是放肆!”

然而蕭淙卻在此時出聲道:“皇祖母,孫兒願以正妃之位迎娶小蓮。”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蕭淙縱然不受寵,卻也是無可抵賴的皇室血脈,如何能娶一個宮女出身的女人為正妃!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有朝一日讓蕭淙做了皇帝,那日後百姓要如何看待這位一國之母。

“淙兒!休得胡言!”太後直接鳳眸一瞪,呵斥了回去。

又偏過頭看向季舒菱道:“一個宮女,竟然令堂堂皇子說出如此混賬之話,來人!給哀家拉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便是體格健壯的男人,三十大板已經受不住,更何況是季舒菱這樣小胳膊小腿的女子,這一百大板就是存心要了她的命。

“皇祖母恕罪!”蕭依允慌忙第一時間站了出來替她求情。

太後袖子一揮,全然不顧蕭依允的阻攔,繼續讓人將季舒菱拉了下去。

“昭允,她是你身邊的人,你也有管教不嚴之過。你堂堂一個公主,竟也替她求情,可見這人留不得!”

季舒菱本想著蕭淙只用給她一個格格或者其他身份,好讓她能出入後宮,沒想到蕭淙直接就說出了正妃之位,瞬間就把她推上了風頭浪尖。

小蓮一旦死了,她在現世的肉身也活不下去,她說什麽都不能死。

“太後娘娘,奴婢只說了一句話,您就判了奴婢的死罪,未免也太過草率了些吧。”

太後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她從當年的妃位做到今天的太後,見過多少人命,沾過多少血腥,季舒菱這條命多一條不多,少一條不少。

“拉下去!”

“誰敢!”

季舒菱看著面前的人,在這一刻,突然有了點小鹿亂撞的感覺。經歷了兩個腳本,特別是葉栩為她而死的時候,她是真的有點心動的。

不過和岳建澤對她的感情是後來並肩作戰培養起來的感情不同,她更偏向於認為葉栩愛的是以前的趙靜竹,所以那也只是有點被感動到的心動,並不是兩情相悅的愛情。

而蕭淙,一直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她最開始還把他當成了顧劼坤。當然,她也不否認,這一刻的蕭淙令她心動的還是那嚴肅的表情和周身冷冽的氣場,初開外表五官不談,和顧劼坤有八成相似。

“淙兒!你想做什麽!”太後臉色也沈下來。

蕭淙單膝跪下,鄭重的道:“皇祖母,若是她死了,孫兒便隨她一道去!”

太後倒吸一口涼氣,顫著手指著蕭淙憤憤的道:“你這是在威脅哀家嗎!”

蕭淙悶聲道:“孫兒不敢,孫兒只求皇祖母成全。”

大皇子眼珠子轉了轉,趁機落井下石站出來道:“三弟,你這樣分明就是和皇祖母作對,快些起來。不過是一個女人,你要想想自己的身份,究竟是這個女人重要還是皇祖母重要。”

言下之意就是說蕭淙不尊重太後了。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還真是狠辣。

蕭淙半瞇著眼看著大皇子,眼中的冷意讓大皇子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孫兒絕沒有和皇祖母作對的意思,只是孫兒覺得若是真心愛一個人,便該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不願委屈了小蓮。”

他這句話正刺中了太後的心,後宮妃嬪如何爭鬥她都是看在眼裏的,為的除了權利和富貴,求的也就是那皇後的寶座,希望和皇上成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妾室。

只是她現在也是騎虎難下,這麽多人看著,她又不能真就這樣把這件事翻過去,成全了他們,有太多太多要考慮的因素。

正僵持間,有細細的抽噎聲傳來。太後偏頭一看,竟是董芷蘭。不解的問道:“芷蘭,你哭什麽?”

董芷蘭拿手絹按了按眼角,眼角含淚的看了眼蕭淙,帶著哭音道:“芷蘭見三殿下對小蓮姑娘如此深情,不免想到芷蘭的阿瑪和額娘,悲從中來,一時情不自禁。”

太後聽到她說的,輕嘆了一口氣:“當初你阿瑪也只是個禦前侍衛,你額娘說什麽也要和他在一起。不過也好在你阿瑪爭氣,後來也是屢屢為國立功,方才有了你。芷蘭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那麽小沒了阿瑪額娘。”

董芷蘭勉強勾了勾嘴角,柔聲安慰太後道:“芷蘭命苦,本該如此,只是不願看小蓮姑娘和三殿下有情人難成眷屬。”

太後瞥了一眼季舒菱,滿眼的不滿意:“她一個小小宮女豈能和你額娘比。”

董芷蘭眼珠子轉了轉,在太後耳邊輕聲道:“太後若是嫌她身份低微,大臣宗親眾多,不妨將她隨便掛靠個人家,收做義女,這樣就算說出去也好聽些。三殿下終究是皇子,您若與他今日鬧起來了,也不大好看。依芷蘭愚見,太後您倒不如先成全了他們,便是以後這事成不了,三殿下也不會怪您。就算她真的嫁給了三殿下,這後宮命婦也都是聽您的鳳令,以後還不是您說什麽便是什麽,到時候再找個理由廢了她也行。”

太後一聽也覺得有點道理,就算是季舒菱成了正妃,誰也保不準她就不會生老病死,要弄死一個人太容易了。

這樣想著,太後也稍微好受了一點。擡了擡手臂道:“既然你們這般情真意切,那哀家也就成全你們,改日哀家再和皇上商量一下看將這丫頭掛在哪個大臣名下比較好,今日便先這樣吧。這丫頭暫且先留在哀家這裏,待安排好了再出宮去。”

既然太後都這樣說了,眾人也不能再有異議。這頓飯吃成這樣,幾個皇子也紛紛趕緊的告辭離開,不敢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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