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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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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叫陶然的女人喜歡李津。我不是第一次有這個感覺了。雖然我才見過陶然,加上今天一共才三次,但是次次都有這種想法,而且一次比一次強烈。也對,我和李津的關系一點點在進步,當然她的感覺——

我突然轉頭去看李津,難道他會一點也不知道。還是身為女人的我,多心了?“李津。”我知道我這個人,一定是個做傻事的料。有些無關緊要的事,與其知道,還不如被蒙在谷裏。我湊到李津耳邊悄悄地說:“你好受歡迎喲。”

李津問我:“怎麽說?”

“是不是醫院裏也有護士會喜歡你啊?”我說話時酸溜溜的。

“為什麽這麽說?”

“有個護士一直在偷看你。”我說,“剛才你說叫陶然的那個。”

我只是無心的玩笑話,卻看李津的表情瞬間僵硬。我的心裏咯登一下,我想我猜對了,李津知道陶然喜歡他。

“開個玩笑,當我沒說。”我轉過頭,繼續看表演。可是我裝不了平靜,心裏很不是滋味。其實這也沒什麽,別人喜歡他是別人的事,他喜歡我是他的事。可是我卻偏偏端不平這碗水,自尋煩惱。

“走吧。”李津對我說,“這裏說話不方便。”

我用一張快要哭出來有臉望著他,這才咬了咬嘴唇跟著他出去。出去時,我用眼角餘光看到陶然又再往這邊看了。不行,我不能這樣垂頭喪氣的樣子。“去哪?”我換上輕松的語氣,挽起李津的胳膊,表明了給別人看我們兩個有多恩愛,讓那些想癡心妄想的人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

出來時我覺得清靜了很多,只是腦子還在嗡嗡響著。李津說我們走走吧,我就跟著李津沿著河邊走。只是走了一段路也沒有話說。我挽著他胳膊的手更加用力。我們兩個走到河口的一座休息停,坐了下來。這裏離三棵大樹只有一條河加條馬路的距離。

李津似著想了很久才說:“跟你去上海之前的晚上——”

果然,那天他不正常是有原因的。李津說,那天的晚上陶然過生日,邀他也去參加她派對,在錢櫃KTV包了一個包間。

我聽到這裏時,馬上想到很狗血的事情,就是那什麽419。要多狗血有多狗血,是不是。李津還沒講呢,我腦子裏就聯想到了許許多多豐富的面畫。這些得益於我所看的那些小言書和電視劇。要知道小說電視這種東西本就是源自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的事。

那麽一群人,鬧哄哄的,吃酒喝歌,氣氛自然很HAPPY。於是酒喝多了,自然會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狗血事。比如送她還家,然後就——那啥。等到早上醒來,兩個說好彼此就當沒發生過這種事。

不會吧——

我耳朵邊的嗡嗡聲更加響了,不會吧,我那我不是悲情女主角了嗎?這種自己男人被人劈腿的事為什麽會輪到我身上。李津在說什麽,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動,為什麽我一句也沒聽到。

等到他說完了,我的腦子還在嗡嗡轉著。思考能力已離我遠去,唯有不理智還存在。我不爭氣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哽咽著說:“那,那你和她上——”我想這個詞有多不文雅,“你們發生了關系了嗎?”

“你在聽什麽?”李津捏住我的鼻子,“鼻涕都快流出來了。”

“難,難道不是嗎?”

“你在說什麽傻話。”李津捧住我的臉,“你都聽到了什麽?”

“難,難道不是嗎?”我吸著鼻子,我想哭的時候有多難看,現在也被他看到了。

“她確實是喜歡我,那天晚上也找我告白了。但我拒絕了她,聽懂了嗎?”

“懂。”我低著頭,心裏仍感到不舒服。

他抱住我,把我摟在懷裏,我才感到了安心。

我從包裏拿出紙巾擦掉眼淚鼻涕,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心情。腦袋中的嗡嗡聲這才慢慢減弱,四周嘈雜的聲音便擁了進來。我聽到很響的音樂聲,才想起我媽應該在三棵樹下跳舞吧。

我對李津說:“要不是去看看我媽吧,她一直在念叨你為什麽不常來。”

李津摟著我的肩:“你媽看到你這樣,會不會以為是我把你惹哭的?”

“本來就是你,就是你。”我沖著他撒嬌加負氣,矯情的打了他幾下。他也不還手,就讓我發洩。“你要賠我的精神損失費,我還以為你不愛我了,我——唔!”

他突然親在我的嘴唇上,長長久久的不願離去讓我再一次感到了窒息。原來自己男朋友受人歡迎也是件挺不好受的事。

“別。”我推開他,畢竟這裏是公共場合,這種時候我臉皮挺薄的。“跟我媽去打聲招呼吧。明天就是中秋……”

“我知道,我明會來的。”

李津的話讓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我不許你招惹別的女人,不然我跟你沒完。”

他笑著說:“歡迎你跟我沒完沒了。走吧。”

“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就纏著你,叫你甩也甩不掉我。”

我說著撒嬌的話,和李津一起朝三棵大樹下走去。那邊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很多人在跳舞。“你要不要去跳幾下。”我問李津,“我上次和陳越一起來時,他就跟著一起跳了一會兒,笑死我了。”

“我?不用了,我不會。”李津說。

“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我說著在人群裏找我媽在哪,可是找了一圈,也看到。我懷疑是不是我看走眼了。可是沒理由我連自己媽也會找不出來啊。我又找了一圈,還是沒看到,就要我以為我媽可以是回家時,一個大嬸朝我走了過來。

這個人很面熟,我雖然叫不上名,但我知道她是我媽的小姐妹,每天也會到這裏來跳集體舞。“找你媽呢?”

“嗯。我媽是不是回去了?”我問。

“你媽這幾天都沒來,我還想問問你是不是家裏有點事,不能來啊?”

那個大嬸問我,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記得很清楚,我媽可是每天晚上準時出門,而且現在這段時間,回來都比平時要晚。我還以為跳集舞的時間延長了,可是這位大嬸卻說我媽這幾天都沒來。那我媽是去哪了啊?“沒啊,我家裏沒什麽事。”

“噢,這樣。有可能還在古塘那邊。”

“古塘?古塘綠苑?”

“前幾天你媽說要去那邊跳舞,說那邊有趣。我想去幾天就會回來的吧。她一直不回來,我還以為是家裏有點事呢。”

“那邊有趣?”我想這就奇怪,平時和我媽說得來的小姐妹都在這裏,有認識的人才熱鬧。“那邊要跳新的舞嗎?”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到那邊去。

我說的古塘綠苑,是我們這邊另一個公園,平時有那邊也有跳舞的人。只是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人,像三棵大樹下那是晚上跳集體舞的,像水門綠園是早上晨練的,金黃道地也是晨練的人,古塘綠苑同樣是跳舞,但跳的是雙人舞,華爾滋什麽的那種雙人舞。

“上次你媽遇到個人,說要不到那邊去跳。”

“我媽遇到個人?什麽人?”

“聽你媽說好像是她小學的同學。”

我想,那是得多久以前的同學啊。“我去那邊看看我媽回去了沒。”我向大嬸說了聲,拉著李津朝古塘綠苑走去。

“怎麽了,不高興?”李津問我。

“我媽也真是的。”我抱怨,“我爸本來就不喜歡我媽去跳舞,說是連家裏的事都不管,整天只知道跳舞。你看跳集體舞還好,其實是各跳各的。要是我媽去跳雙人舞,那不得男女搭配,要是讓我爸知道了,非氣死不可。”

“你爸不會那麽小氣吧。”

“你知道什麽,男的女的摟摟抱抱,跳出感情來的事,又不是沒有。我爸以前就反對我媽去跳舞,後來說是集體舞才同意的。”

“看不出來,你爸思想還挺保守。”

“怎麽了,難道你不是?”我反問他,“你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難道你會高興?在我們眼裏看來跳舞也沒什麽,可我爸還是老一輩人,思想還是有點保守的。又不是沒有因為這種事離婚的人。”說真話,我說話有點沖。說完之後,我馬上就後悔了,“對不起,我不該用這個比喻。我——”

我說不出話來,因為我看到河對岸有對年青人,摟在一起走著。那個男的,是陳越。那個女的,卻不是何佳佳。我近視我承認,但那麽大個人,我絕對不會看錯。

何佳佳的頭發很長很長的,而那個女人分明是短發,人也沒有何佳佳高。

李津也看到了,說了句:“那不是陳越嗎?”

“不是吧。我們走吧。”我拉著李津要離開。

可是李津卻不肯走,他對我說:“阿寶,你是不是心裏還有他?”

“沒,沒有。”我心虛,我不能說心裏還有陳越,但我也不能說沒有。我知道想要一個人從心裏除去,需要花很多時間很多精力。我還不能一下割舍掉暗戀了那麽多年人。

“他好像看到我們了。”

我反而扭過頭,不去看陳越。

李津卻捏起我的下巴,吻在我的嘴唇上。我很想推開他,我認為他這樣做,是做給陳越看的,與剛才的吻不同。這個吻裏面,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愛意。有的,只是——挑釁。

李津可能知道我喜歡陳越的事,他也曾說過,要把陳越從我心裏除去。現在,他會認為自己成功了嗎?“他走了。”李津輕聲對我說。

“你幹嘛——”我想責怪他為什麽要故意當著陳越的面吻我。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神時,我說不出來話,他那種肆無忌憚嘴臉,讓我認為也許我並不了解李津這個人。

他一臉輕松地笑著對我說:“走吧,我們去看看你媽,順便問問她老人家中秋想到哪裏去吃飯。”

“李津,我發現你這個人,很壞呢。”

李津說:“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好人之類的話。我就是我,好壞由別人去說。走吧。”他輕輕地吻了吻我的臉頰,我不由往後退縮了一步。

至於我媽的事,她老人家還真和她小學同學去跳舞了,只是那個人是個女的。這可不是什麽百合,我媽那個小學同學的舞伴這段時間不在,就想臨時找個人一起跳跳。雖說是男女跳的舞,但是兩個女人一起跳的還是有的。一個跳男步,一個跳女步。

我想我媽的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絕不會和不相幹的男人去跳舞,除了我爸。後來有一次,我還聽到我媽勸我爸一起去學跳雙人舞。我知道我爸是拉不下老臉去學,我不懂老一輩人之間的感情,但我能夠感受,我爸和我媽之前那種平凡的,相敬如賓也是相濡以沫的感情會持續很久。我也想和我自己愛的人,能夠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那麽李津呢?我能和他這樣過一生嗎?彼此之前坦誠相待的感情,我和他之間,有嗎?

看到陳越和一個陌生女人抱在一起,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比吞了只蒼蠅還讓我感到惡心,我最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經營一段感情時,就好好對一個人。除非是分手,結束了,不然就不能有劈腿的事。

花心的男人,最讓人討厭。陳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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