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老臣便說了。太液亭中琴再響，當年琴瑟不再合，錯笑帝王命太薄，陽春白雪斷此琴，高山流水遇知音，錯把故人依稀見，那知帝王已成後，厲氏有郎名為徹，欺瞞天下占九歌，娶個媳婦兒是妹妹，可憐聖凰不知情，願為蒼生把命棄，你待蒼生皆不薄，可恨之人厲元徹，還我聖帝江山固，誓要拿下蒞陽城，祭我聖帝多年屈。”當老國公說完這些童謠時，朝臣的臉色大變，畢竟他們也未見過皇後的真面目，大婚之日也是輕紗遮面，當時厲元徹已皇後大病初愈不宜見風，而且同時又傳出厲九歌暴斃的消息，更將此事拖到大婚之後，不少原來厲九歌手下的舊臣，也都頗有微詞，可卻也敢怒不敢言，欽天鑒也斷言厲九歌並沒有死，只不過是命星黯淡無光罷了。

“皇上，您怕是要給我們一些說法吧。”說話的是禮部的賈大人，這種事一旦開頭便收不了了。

“是啊，皇上您應該給我們個說法吧，雖然聖帝退位，可是這童謠看似滑稽，卻也有道理不是麽？”

“各位愛卿稍安勿躁，這明顯是有人故意造謠，皇後卻與聖凰有幾分相似，不過並非同一個人。”

“哦？那皇上可否讓我等一睹皇後真容？”

“有何不可？皇後前些日子大病剛好，朕正打算設宴為皇後沖喜，既是如此那便請各位大人隨行吧，王安。”

“奴才在！”

“去通知皇後，今日不必帶面紗。”

“是。”

“那就請眾位大人隨朕一同擺駕上清宮吧。”

“臣等遵旨。”當厲九歌得知今日不必戴面紗時，心中有些疑問但也沒說，便撤去面紗，由延喜帶著大步向上清宮而去，當上清宮三個鎏金大字映入眼簾時，厲九歌的表情有了些松動，楞了一會兒，延喜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才回過神來。

“主子您不舒服麽？”

“沒事，進去吧。”

“是，皇後娘娘到！”隨著延喜的聲音響起，眾人擡頭看向門口，皆是一驚，這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人好不好。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各位大人不必如此，都起來吧。”

“謝娘娘。”眾人都註視著厲九歌，厲九歌也有些不自在，但卻感覺好像經歷過一般，厲九歌越過眾人來到厲元徹身邊坐下。

“像，真是太像了！”賈大人開口道。

“綾兒身子可好些了？”厲元徹問到，可厲九歌卻不知道厲元徹問的是她，畢竟厲元徹告訴她的是，她的名字叫白九歌，對於白綾這個名字她顯得很陌生。

“阿徹？”

“嗯？”

“你叫的綾兒是誰？”厲元徹倒是忘了這茬，險些楞在當場，老國公坐得很近立刻開口道。

“老臣叩見聖凰長公主殿下。”有了老國公的開頭，除去那發色區別，眾大臣也都深信不疑。

“臣等叩見長公主殿下。”厲九歌久久都沒有開口，這長公主三個字再一次出現在她腦海中，厲九歌不知道她與她究竟有什麽聯系，為何人們都愛把他們錯認為同一個人！

“你們認錯人了，本宮不是你們口中的長公主。”

“長公主殿下臣等追隨你三年之久，又怎會認錯？你就是聖凰長公主厲九歌！”

“阿徹。”厲九歌轉頭看著厲元徹，只覺得頭痛欲裂。

“你們認錯人了，本宮叫白九歌，不是厲九歌，更不是你們口中的聖凰長公主。”

“長公主，老臣是梁宇啊！”

“梁宇？”

“對，還有顏相，顏思遠當初隨您一起離開蒞陽的您都忘了麽？”

“顏相？”厲九歌只覺得胸口一緊，心中突然變得很悲傷，但卻開不了口。

“延喜！”

“主子，奴才帶你走！”

“嗯！”厲九歌腳下不穩任由延喜抱著離開了，厲元徹沒有開口，但是厲九歌剛剛的舉動，讓他的紫色眸子突然閃現。

“今日皇後不舒服，朕就不款待諸位了。”

“怕不是款待的問題，若是皇上不能給我等一個交代，我等寧可辭官歸故。”老國公一行人都開口了。

“朕知道了。”厲元徹將眾人丟在了上清宮，直奔玉清宮而去，他並沒有想到老國公的話會對厲九歌又這般的刺激，而厲九歌當時給他的最後一個眼神竟是失望，他不知如何開口。

來到玉清宮門口，延喜將他攔住了，厲元徹劍眉一挑，看著延喜。

“主子說了，誰也不見，皇上回吧。”

“朕也不見麽？”

“是！”延喜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一般，讓他想到了剛剛的那一幕，見到厲元徹並未糾纏，延喜便回了屋內，厲九歌坐在梳妝臺前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麽，她撤去了頭上繁瑣的頭飾，看著鏡中漸漸模糊的自己，她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竟然將最重要的東西都給忘記了，但是她拼命的想也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延喜。”

“主子。”

“我究竟是誰？”厲九歌的聲音有些顫抖，延喜也不知道如何跟她開口，厲九歌今日之舉確實也嚇到了他，他不確定厲九歌是否能承受事實的真相，所以他選擇不說。

“主子……”

“罷了既然你不願說，那便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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