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帶本座去見柳媽媽。”

“是。”兩人走進一間不起眼的屋子，小六子轉了一下燈臺密室的門打開，兩人走了進去，柳媽媽愁眉緊鎖，看到厲九歌來了之後便松了一口氣。

“主子，您終於來了。”看著迎上來的柳媽媽厲九歌挑眉。

“怎麽了？為何今日的蒞陽會是這般模樣？”

“主子您有所不知，三日前蒞陽城內突發瘟疫，不少人都染上了，奴家讓人去查過了，這瘟疫只在城中蔓延，就連太上皇和太皇太後也不幸染上！”

“什麽？可知病源？”厲九歌心中一緊，厲驍的身體本就脆弱不堪。

“還沒查出來，不過這次的疫病毫無征兆，卻來勢洶洶，如今城中人人自危，都怕染上這疫病，醫館那邊也束手無策，依奴家猜測，這怕是有人蓄意為之。”

“此話怎講？”厲九歌坐在太師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柳媽媽，畢竟在這風塵之中摸爬慣了，柳媽媽也很是精明，也能嗅出這當中的不妥。

“回主子，城中謠言四起，說這疫病是太上皇死而覆生，惹得眾神發怒降下了瘟疫，而且昨日聖母廟從天而降一塊石碑更加讓百姓信服了。”

“哦？那碑上說了什麽？”

“昨日奴家便讓小六子去看了，上面所書的內容是“逆天改命諸神怒，巧扮閻羅亂生死，降下瘟疫示眾人，若不送君入黃泉，八荒之地無寸土”，百姓聯名上書請皇上送走太上皇，還百姓一個安穩，怕是這會兒萬民書已經遞進宮了。”

“看樣子這背後之人不過是利用這場疫病，想撤去本座的左右手，這次是太上皇，下次怕是賢王和端王了，真是好計謀！”

“倘若真如主子所說，那主子可是已經知這背後之人是誰了？”

“或許是那個人！”

“誰？”

“一路尾隨本座去北疆的那個人，雖一路暗中跟隨，卻並未動手腳，本座一直很苦惱那人的目的，看來他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

“奴家愚鈍請主子明示！”

“現在擺在本座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順應民意，將太上皇處死，視為不孝，二是與天下為敵，救下太上皇，視為不忠，這步棋不管本座如何走，結果都是都會被天下所恥，要麽不忠要麽不孝。”

“這人真是陰險，不知主子如何打算？”

“莫慌，柳媽媽，一會兒你讓人去趟往生殿，通知白堂主，讓他停下手中之事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這背後之人，最近九笙宮開啟一級戒備，多留意生面孔，若是發現可疑之人立刻通知白堂主。”

“是。”

“本座先走一步。”

“主子等等，這裏有您一封信！”

“誰送來的？”

“是信鴿來的，落筆是晉國赫連雲寒。”

“拿來吧！”厲九歌接過信放在了懷中，便離去了。

“回到宮中已是亂作一團，厲元承和厲元華面對突然病倒的厲驍和太皇太後，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如今這萬民書讓他們不得不重視，又拿不定主意。”

禦書房內

眾人都不敢開口，直到長鳴鐘響起，厲元承忍著悲痛帶著眾人去了正陽宮，茍延殘喘了四年的厲驍走了，當厲九歌聽到這鐘聲心中一緊，四十五聲悠遠綿長，只是如今的厲九歌卻來不及悲傷。

“叩見皇上！”

“賢王和端王呢？”

“回皇上，二位王爺去了正陽宮。”

“延喜呢？”

“回皇上，喜公公回來後便帶著太子殿下去了太和宮。”

“擺駕正陽宮！”

“是！”厲九歌來不及換衣服，一身黑色的蟒袍，頭上的黑金冠卻也像是來奔喪的了。

剛走到正陽宮外，哭聲裊裊傳來，厲九歌皺了皺眉頭。

“皇上駕到！”聽到侍衛通傳，眾人便看到了，來人參拜著。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今日太上皇大喪，眾卿不必多禮！”

“謝皇上！”厲九歌越過眾人走到靈柩前，看著臉色蒼白躺在靈柩中的厲驍，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命難為，躲不了，看著厲九歌只是嘆氣，沒有像當初那般失魂落魄，眾人松了一口氣。

“權公公。”

“奴才在。”權公公抹了抹眼淚，開口道，聲音有些哽咽。

“去準備筆墨，朕要下詔，再讓人將延喜喚來。”

“是！”只見厲九歌當堂擬旨，眾人也不知為何緣由，當厲九歌寫好詔書那一刻，延喜也來了。

“叩見皇上。”

“起吧。”

“謝皇上。”

“拿去宣了吧，你身上那詔也可以宣了。”

“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武帝厲驍，勵精圖治，為求萬民安康，不惜舍身，享年四十五歲，朕心悲痛，特追溢為，聖神武大帝，已慰皇恩，欽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在位已是四年，朕已身心疲憊，齊王元徹，文治武功皆與朕不相伯仲，朕便退位於他，望其能秉承先祖遺志，造福於民，即日起賢王元承率九元軍鎮守南方十二城，端王元華與端王妃藍氏率驍騎營駐守邊關白河，二王無詔不得回京，二位太妃也隨子返回封地不得有誤，虎威將軍顧長風率凰騎駐守北疆，亦是無詔不得回京，丞相顏思遠，年邁朕特允其辭官歸隱，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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