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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無助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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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無助的小可憐

雲冉冉氣壞了。

這三個家夥不由分說騙了她來,還叫她做這麽丟臉的事情,如今她被拆穿了,他們居然還在笑她,太混蛋了吧?

想她江湖經驗如此豐富,為什麽要聽三個笨蛋的話啊!

她急的眼睛都紅了,低聲嘶道:“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嚴重性?咱們四個要一起完蛋的啊。”

那三個終於斂了笑,無玄終究乖一些,他伸手握拳擱在唇邊掩住笑意,輕聲道:“對不起。”

雲冉冉痛苦的道:“對不起有什麽用,快想辦法啊。”

她這裏正崩潰,身後的鬼刃眾人卻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

這女人壞了他們的計劃不說,還跑到馭鬼宗大放厥詞,還把他們當傻子一樣的說了那麽多廢話,簡直忍無可忍。

就在方才,他已經命人徹底探查過,她附近並沒有無念的氣息,無念就算不消散,實力也肯定所剩無幾,她既然跑到馭鬼宗來尋死,就莫怪他們不客氣了。

鬼刃眼眸一壓,當即道:“開啟護山大陣。”

隨著一聲“嗡鳴”,整座馭鬼宗一陣地動山搖,碎石簌簌而落,雲冉冉幾乎站不穩,被卿和拉進懷裏,她仰臉一看,便瞧見頭頂升起了黑色霧氣般的屏障,上面隱有鬼哭之聲。

而對面的鬼刃已經喚出了寧非,鬼芯和鬼瞳亦喚出了自己的契約者。

他們沒有托大,幾乎是全力備戰,他們沒有因為她身上沒有無念的氣息就輕敵,而是傾巢皆出,打算一舉解決這個麻煩。

雲冉冉這下真是無奈極了,但事已至此,已無退路。

她從卿和身邊走上前,將三人擋在身後,咬牙道:“我試著拖延時間,你們想辦法離開……”

她剛說完,衣領便被人一拽壓進懷裏,擡頭一瞧,小柒。

小柒一雙眼裏毫無畏懼,笑著看她。

雲冉冉:啊,這個小傻子,死到臨頭都不知道……

她剛想勸小柒退後,少年卻笑:“事到如今,退有什麽用嘛,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了。

“他們一嚇唬你你就後退,那不就都叫人知道了麽?”

雲冉冉覺得很荒謬,可這三個家夥一個比一個正經,明明就應該撤退,可他們三個還要她繼續裝,她就這樣在理智與崩潰之間反覆搖擺,覺得自個兒根本承受不了。

小柒又道:“不如這樣,你假裝借助無念的力量劈出一劍,他們定然顧忌後退,我們趁機逃走不就好了?”

雲冉冉不確定的道:“這樣真的行麽?”

小柒道:“只有這個辦法了吧?”

雲冉冉痛苦萬分:“可我的劍氣能有多厲害,怕是連這屏障都破不開。”

小柒笑:“試試嘛。”

雲冉冉又看向卿和無玄,卿和無玄道:“去吧。”

雲冉冉:……

這三個家夥說的倒輕巧,痛苦的只是她自己。

三人都鼓勵的看向她。

此時她覺得臉都丟盡了,恨不得帶上一頂鬥笠,這會兒只得硬著頭皮再度上前。

鬼刃眾人都冷漠的看著她,看她還能說出什麽廢話來。

雲冉冉又羞又崩潰,幹脆的凝出靈劍,羞恥的道:“既然你們不信,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靈劍陡然成型,散發著陣陣寒氣。

雲冉冉握緊長劍,遙指眾人,渾身靈壓暴漲。

鬼刃眾人:

【好像有點厲害……但也不過如此……】

【還沒寧非鬼王的靈壓可怕……】

【哪裏來的自信……】

雲冉冉:嗚……撐不下去了……人間不值得……

鬼刃不想再跟這個胡言亂語的女人鬧下去,當場將馭鬼笛擱在唇邊,這便吹響了第一個音符。

寧非眼睛在一瞬間變得血紅,身上黑霧彌漫,兇狠的朝她沖了過來。

窒息般的靈壓鋪天蓋地般的朝她壓來,高階位的壓制令她握劍的手都在顫抖。

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劈出這一劍,看看能不能略作抵擋。

就在她打算將靈氣灌進靈劍中之時,手忽而被人握住,她驚訝的擡頭一瞧,是小柒。

少年低眸瞧她,笑意輕快:“看前面呀。”

她微微一楞,腦袋便被少年另一只手按住,轉向前方,他清脆的少年音在耳邊響起。

“專心點呀,灌註靈力。”

情勢緊急,她顧不上思考,便本能的按照他的話,將靈力盡數灌註進靈劍之中。

她一邊灌註靈氣一邊緊張的問:“行不行呀?”

少年但笑不語,將她環進胸口,雙手握住她的雙手,溫柔目光落在她毛茸茸的頭頂之上。

行不行?

她好可愛,竟然問他行不行……

他仰起臉,眼中盡是鋒芒劍意。

這山河萬裏,哪有人可接他一劍!

山海阻隔,便平山海,天地圍堵,便斬天地。

區區馭鬼宗,又算個什麽。

少年眼眸一壓,輕聲在她耳邊道:“姐姐,要上了。”

雲冉冉緊張的握緊劍,隨後被少年握著手,全力向前揮出一劍。

劍斬剛揮出去她看也不敢看,打算拉著小柒轉身就跑,卻陡然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傻了。

就見劍斬在揮出之際竟然迎風暴漲,形成了一道通徹天地的巨型劍斬,如滿月,如雷霆,以勢不可擋之勢直沖對面。

寧非首當其中,瞬間便被那劍斬劈成了兩半,而劍斬的威力絲毫沒有減弱,又摧枯拉朽的往前斬去。

一個照面,斬了鬼王?

雲冉冉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是什麽神跡?

讓她吃驚的還在後頭,那劍斬威能不減,竟接著向前沖去,很快便沖進了馭鬼宗人群中,一瞬間到處都是爆炸轟鳴之聲,淒厲慘叫不絕如縷,人群四散而逃,跑的快的,勉強茍得性命,大部分根本尚未逃出便一命嗚呼。

鬼刃首當其中,被那劍斬正面斬到,當場便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雲冉冉回不過神來。

這不可能是自己的修為,她不可能劈出這麽強悍的劍斬。

這絕對不可能!

到底是為什麽?小柒剛剛握著自己的手,難道是……

她震驚的扭頭看向小柒,卻發現小柒比她還震驚。

少年眼眸中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冉冉也太厲害了吧?”

雲冉冉:???

小柒激動的道:“原來冉冉這麽厲害,這麽厲害為什麽瞞著我們?”

雲冉冉被他搞糊塗了,啊?難道方才那劍斬不是因為小柒?

可也不可能是自己啊,她愈發迷糊了,問:“不是你麽?”

小柒道:“怎麽可能,我什麽實力你不清楚麽?”

雲冉冉一懵,好像是哦……可是,也不能是她啊……

卿和笑著走上來,憋著笑道:“冉冉,你說,你會不會是什麽天才?”

雲冉冉茫然:“啊?”

卿和壞心眼,毫無心理負擔的騙小孩:“就是千年難遇的那種天縱奇才,喝口水睡睡覺就能突破瓶頸的那種。”

雲冉冉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道:“不可能啊……”

卿和拉過小姑娘,叫她去看這滿目狼藉,道:“不要妄自菲薄呀,若不是如此,要怎麽解釋這件事呢?”

雲冉冉再瞧一眼,觸目驚心。

方才那一劍幾乎削平了馭鬼宗的山頭,那護山大陣也跟紙糊的一樣輕易被劈開,更別說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了。

她深深的擰起眉毛,對啊,要怎麽解釋啊?

難道是無念留給她的靈力麽?還是無為的佛骨?還是先前雲諫的記憶碎片?難道她每一次獲得記憶碎片都獲得了逆天的力量,只是她自個兒不知道?

小姑娘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認知困擾。

三人在一旁控制情緒,不要笑得太大聲。

無玄到底心軟:“差不多行了。”

卿和笑瞇瞇:“多可愛啊。”

小柒斜了一眼無玄,跟著笑:“我還氣她跑出去同你鬼混了半個月呢。”

雲冉冉陷入矛盾中,完全聽不到三個人在說什麽,她認真想了半天,覺得實在沒有合理的解釋,方才小柒驚訝的表情比她還真實,他定然不知道。

那麽,去掉所有不可能,那真相便只有一個……

她轉向三人,神神秘秘的道:“我方才細細一想……”

三人便紛紛看向她。

雲冉冉緊張的握拳。

“卿和師兄說的有可能,我恐怕……真的天縱奇才……”

三人一怔,個個忍笑忍的很辛苦。

卿和點頭:“是呢,除了這個恐怕也沒別的解釋了,了不起啊冉冉。”

雲冉冉臉一紅:“哪裏哪裏,一般吧。”

小柒道:“冉冉,別謙虛啊,可太厲害了。”

雲冉冉:“小柒你好好修煉,假日時日也不是不可能。”

小柒看著她一楞,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頭發,笑的肚子疼:“是呢,那你以後教我好不好?”

雲冉冉覺得自己這個天賦是靠玉佩來的,小柒不可能有這個奇遇,也不想誤人子弟耽誤他,便苦口婆心的道:“小柒,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你達不到我的高度很正常,但你依然可以在你的人生中閃閃發光。”

小柒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無玄實在看不下去,道:“冉冉,你不是還有正事要做麽?”

雲冉冉“嗯”了一聲,既然不用逃走了,那正好可以去禁地,她得找個與馭鬼宗的弟子帶路。

就在這個當口,馭鬼宗躺倒的人裏,忽然響起了動靜,雲冉冉扭頭看去,便瞧見鬼芯捂住腰腹爬了起來,指縫間都是血。

這不是巧了麽?

她立刻走到鬼芯面前,鬼芯失血過多,臉色煞白,瞧見她來,嚇得立刻退後,差點跌倒在地。

雲冉冉伸手扶住她,從兜裏掏出一顆止血藥餵給她,鬼芯也不敢不吃,恐懼的吞下了那顆丹藥。

雲冉冉也不同她多話,只道:“帶我去禁地。”

鬼芯聽到這個,驚恐的望向她,連連搖頭。

雲冉冉嘆口氣:“我進去,又不要你進去,怕什麽,你把我送到門口就行。”

鬼芯艱難開口:“你去那做什麽?我們馭鬼宗鎮壓蒼玨多年,除了維護結界以外,根本不靠近半步。靠近就會不幸,你不知道麽?”

雲冉冉道:“不知道,蒼玨不是挺好的麽?”

鬼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道:“你瘋了麽?那人做的事你不知道麽?十二宗折了多少人在他手上?”

雲冉冉道:“你先帶路嘛。”

鬼芯見識了她的厲害之處,又能和無念結契,又能一劍削平馭鬼宗,哪敢說半個“不”字,只好一瘸一拐的帶路。

雲冉冉一邊走一邊問:“說來也奇怪,你們馭鬼宗敢打無念的主意,怎麽不去打蒼玨的主意?”

“若真要論起來,他不也算是鬼麽?你們怎麽可能放棄他?”

鬼芯打了個哆嗦道:“我們又不是瘋了……”

“我們敢打無念的原因,是他太善良,把所有咒術引渡到自己身上,發瘋了,那是無法自控的發瘋,而且他再發瘋都不願傷及無辜,這才把自己困死在了東區,他有原則,講道理的。”

“但是蒼玨……可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些年誤入結界的修士,可都死的渣都不剩。”

“這人根本不在乎任何人,他會殺光靠近他的所有人。”

“我們哪敢靠近他,他只要不脫困而出,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雲冉冉想,蒼玨應該就是那次對人性徹底失望之後才變成這樣的吧。

說話間眾人便到了禁地入口,禁地在一排竹林之中,只要穿過面前整齊的竹林,便會進入結界,蒼玨的分魂就在其中。

鬼芯恐懼的掃過禁地,同雲冉冉道:“我們平日裏最多到這個位置,再進去就危險了,我勸你還是算了,別枉送了性命。”

雲冉冉瞧了她一眼,她立刻道:“我知道我先前對你不尊敬,但我這次真沒騙你,我也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那人若是出來,我們馭鬼宗也要完蛋。”

雲冉冉看著竹林,問:“你說無人敢靠近這結界,那這些年來,他都是獨自一人待在裏面麽?”

鬼芯道:“那肯定啊,這禁地我們在外圍還設立了結界,別說人了,就是連只鳥都飛不進來。”

雲冉冉便想起先前在逍遙宗見到蒼玨的事兒了,那時候他一個人住在荒村那間痛苦了十年的房子裏,日日守著那些不會開的花兒,沒有人,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片望不盡的黑霧。

他們太華宗的地淵也是不見天日,常年黑暗,馭鬼宗的下面也是如此吧?

她心裏一酸,便問:“你們結界下面,是不是什麽也沒有?”

鬼芯道:“當然啊,鎮壓結界還能有什麽?當然是鎖鏈、鎮石、血液、枯骨之類防止他逃脫的邪氣之物啊。”

“如果我沒記錯,他應當會被困在記憶中最脆弱的時候,這樣才能保證他沒有逃脫的能力。”

記憶中最脆弱的時候?

雲冉冉一楞,難道是他八歲那年被拋棄的時候麽?

她攥著鬼芯的手微微用力,疼的鬼芯尖叫了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松開了手。

鬼芯揉著手腕膽怯的退到一邊。

雲冉冉不想再等了,哪怕這個蒼玨不認識她,她也想快些下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三個大人,道:“我去了。”

小柒:“早去早回。”

無玄:“別待得太久。”

卿和笑瞇瞇:“別聽他們的,好好玩兒。”

雲冉冉“嗯”了一聲,便擡腳朝竹林入口走去。

結界的排斥感撲面而來,她按照鬼芯告知的方式,踩著進入的鎖鑰,很快眼前的竹林便變得虛幻起來,不多一會兒,一絲一縷的黑霧便出現在眼前,將視線盡數遮擋。

她回頭望去,卿和三人已經沒了蹤影,她應當是已經進入了結界之中。

到處都是黑霧與陰寒之氣,這裏果然很黑,什麽也瞧不清,不知是哪裏吹來的冷風,讓她寒毛直豎。

結界中很安靜,她摸索著往前走,她想既然將蒼玨困在最脆弱的時刻,那這裏應當有同逍遙宗一樣的宅子。

視物不清,她只好用雙手向兩邊摸索,除了風聲以外,這裏真的空無一物。

逍遙宗萬墳場還有月光和荒村,這裏卻如此死寂。

她一想到他在這樣的地方待著,心裏就很難受。

她一點一點向前推進,不知道走了多遠,鼻端忽而傳來了濃郁的血腥味兒,她心頭一跳,蒼玨極有可能在這裏。

她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摸,指尖濕漉漉的,有些粘稠,是血……

這兒一定有什麽……

她再次伸出手去,這次真的摸到了一具枯瘦的身體,並無一絲一毫的熱度,這……這該不會是……

她努力用手撥開黑霧,想要看清眼前,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眼前竟然真的有了淺薄的光線,她立刻往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眼,整個人都楞住了。

眼圈頓時一紅。

就見面前是荒廢的宅子,院子裏盡是荒草,同她在萬墳場見過的一模一樣。

而就在院子的中間,一個小孩兒被用血紅的鐵鏈釘在一柄巨劍之上,那劍被鮮血染紅,縈繞著猩紅煞氣。

小孩兒四肢都被鎖鏈穿過,牢牢釘在巨劍之上,身上血肉模糊,掌心還攥著一把花種。

他雙眸緊閉,嘴唇與臉色皆蒼白,表情驚恐不安,也不知還有沒有意識。

雲冉冉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她小心的將手伸到鎖鏈上,想嘗試著解開,可剛碰觸,那小孩便眉心一擰,痛呼出聲,而被鎖鏈扣住的地方,則緩緩流出血來。

他還有意識……

雲冉冉心疼不已,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小孩兒在這兒痛楚之下緩緩睜開眼,喘、息著道:“好疼。”

他這麽小,就要受這種苦,雲冉冉心裏實在難受,眼淚便控制不住的一直落下來,便道:“我要怎麽才能救你下來?要如何才能解開這鎖鏈?”

小孩兒疑惑的望著她,緩了半天才再次開口:“這裏沒人來的,我是在做夢麽?”

雲冉冉道:“不是在做夢,是真的,我來救你,你告訴我,要怎樣才可以解開這鎖鏈?”

小孩兒垂下眼,輕聲道:“沒用的,解不開,別費勁兒了。”

雲冉冉:“不會的,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我來想辦法。”

小孩兒便驚訝的望著她,隨後閉上眼又睜開,道:“是夢吧,一定是夢。”

這副樣子太讓人心疼了,她擦擦眼淚,想試試往鎖鏈中註入靈力,她看著小孩,安慰道:“你忍一下。”

小孩兒咬著嘴唇,乖巧的點了點頭。

雲冉冉這便握起鎖鏈,往裏註入了一點兒靈力,可誰知這靈力一進入,那鎖鏈陡然收緊,小孩兒立刻發出痛呼,全身都往外冒血。

雲冉冉立刻撤回鎖鏈,那鎖鏈這才停下來,小孩兒全身都是血,看著比方才更慘了。

雲冉冉內疚不已,正要說什麽的時候,忽而身後傳來喝聲:“什麽人?”

雲冉冉一驚,扭頭一瞧,便瞧見一個中年男人,正怒氣沖沖的望著她。

這是什麽?不是說結界裏沒別人麽?這是怎麽回事?

中年男人惱怒道:“你做什麽?誰準你碰鎖鏈的?”

雲冉冉想,這男人難道是看守麽?也許是結界時間久了幻化出來的守衛,她凝出靈劍,道:“怎麽,你要攔我?”

中年男人無語道:“當然要攔你,你瘋了麽,要救這種人?”

雲冉冉:“他怎麽了?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錯,我為什麽不能救?”

中年男人眼睛一瞬間睜大了,他道:“他什麽都沒做錯?他殺了那麽多人,他罪無可赦,你趕緊走,我不可能讓你救他的。”

雲冉冉氣的眼圈發紅:“一個兩個都說他殺了那麽多人,可誰又知道他究竟為什麽發瘋,今日我一定要帶蒼玨走。”

中年男人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楞住了,隨後冷汗直冒,全身發抖的跑到她面前,緊張的道:“小姑娘,你、你、你怎麽敢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號,你不要命我還要呢,求求你,行行好,別再胡說了好麽。”

雲冉冉被他說的一頭霧水,問:“你在說什麽啊?我身後這個不就是蒼玨麽?他不是被你們釘死在了巨劍上麽?你又裝什麽啊?”

中年男人快氣哭了,他道:“你這小姑娘怎麽胡說八道,這巨劍上怎麽可能是那位大人,這家夥殺戮成性,惹惱了大人,才被大人鎖在這裏受刑的。”

雲冉冉更糊塗了:“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中年男人終於明白了,問:“你是新來的?”

雲冉冉不懂他這個新來的是什麽意思,想著自己的確是第一次來,幹脆點頭。

中年男人道:“你早說啊,真是的,跟我來。”

他說完便在前面帶路,雲冉冉便稀裏糊塗的跟上了他。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中年男人說了一聲“到了”,便示意她往前走。

雲冉冉向前跨了一步。

眼前忽而風雲變化。

黑霧在一瞬間退去,耳邊陡然響起喧囂。

眼前是一片寬闊無比望不見盡頭的無邊海域,是黑色的忘川之河。

那河水之上佇立著廣闊又巍峨的城池,城池上懸掛著無數紅色宮燈,黑紅兩色照亮了天地。

無數鬼魂從四面八方往城心匯集,攤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熱鬧無比。

雲冉冉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中年男人悄悄在她耳邊道。

“你可千萬別再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了,會沒命的。”

雲冉冉反應不過來,懵逼的問他:“那位大人如今在何處?”

中年男人想了想:“那位大人愛好廣泛,平日裏聽歌看舞,還喜歡泛舟湖上,有時候還會在賭場裏玩兩局,這會兒應是……”

他忽然擡起頭來,一指那城池的高樓。

“這會兒應是在那高樓之上買醉看月亮。”

雲冉冉跟著擡眼一瞧,便見一位身著紅衣的絕世美人,正醉臥在高樓之上,他修長白皙的手臂探出圍欄之外,正握著酒壇子給自己灌酒。

那張奪魄勾魂的臉,可不就是十八歲的蒼玨麽!

她白著臉問身邊的中年男人:“你一直說大人大人,他究竟是什麽人啊?”

中年男人恐懼又崇拜:“是我們忘川的鬼神大人啊。”

雲冉冉 :……

說好的小可憐呢?說好的被鎮壓孤寂無助呢?

她要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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