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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會好好珍惜無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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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會好好珍惜無玄麽?

雲冉冉閉眼沖上去的時候,其實什麽也沒想,她就是單純的想要逃離窗口,且讓【蒼瑾】短暫的停下。

她沒敢用力,輕輕咬了一口,便快速退去,後腦勺卻被人一把摁住,輕輕往旁邊一推,離開了這個位置,壓在了他的肩膀處。

那人低聲道:“別動。”

她感受到他的僵硬,便沒再亂動。

就這樣不知道悶了多久,她偷偷擡起眼,便瞧見他正懶懶的靠在墻上,垂眸望著自己。

月光淺淺落下,照亮了他的瞳孔,她莫名覺得他有一絲害羞,但淺的幾乎瞧不清。

是她的錯覺吧,他這樣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情緒,一直被撩撥的快要發瘋的,不是自己麽?

可他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卻莫名讓她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想探究一二。

她小心翼翼的從他肩膀處擡起頭,又慢慢往他懷裏拱,最後靠近他脖頸處時,悄悄踮腳,一仰頭,就要故技重施,腦袋卻驀然被人按住,耳邊是他低沈的聲音:“別亂動。”

她稍稍掙紮,毛茸茸的頭發撓的他癢癢的,他有些想笑,一伸手將她打橫抱起,看著她驀然驚慌的眼睛,戲謔道:“這麽想鬧,去床、上。”

她立刻老實了,手腳縮回來,低聲道:“不了。”

他抱著他到軟塌上坐下,問:“乖了麽?”

她點點頭。

他的懷抱很大,她窩在裏面很舒服,他一只手攬著她的背,一只手輕輕按在她的腦袋上,將她按在胸口,他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沒做別的,也不再說話。

她莫名覺得他很享受這一刻,她其實也覺得安心,他不那麽惡劣的欺負她時,其實是個挺溫柔的人。

可她不能繼續跟他抱了,無玄回來了,找不到她要著急了,於是她不得不打斷這溫馨的時刻。

她輕咳一聲,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道:“我同街口的李師傅約了半身像,我得去找他畫,我可不可以去畫完再來找你?”

他看上去很平靜,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只道:“我陪你一起。”

那怎麽行……

雲冉冉努力找借口:“那師傅脾氣古怪,不喜歡有旁人在場,我好不容易約到的,就讓我自己去好麽?”

【蒼瑾】看了她半天,就在她愈來愈不安的時候,放開了她:“我在這兒等你,早些回來。”

雲冉冉心虛的“嗯”了一聲,跑到角落,幹脆將自個兒的衣服穿在紗衣之外,準備離開的時候,男人叫住了她。

“畫兒畫好之後,帶來給我瞧瞧。”

雲冉冉原本打算隨口這麽一說,根本沒想真去畫,真去畫時間恐怕不夠,但他這樣一問,她就不太好拒絕,只能含糊的點頭。

無所謂,反正待會隨便找個借口,就說畫不小心撕壞了或者沒畫好之類的敷衍過去,他也不知道。

這樣想過之後,便打算離開,卻聽他慢悠悠的道:“我這人疑心病重,若是沒帶來,我會覺得你在騙我。”

聲音雖然和緩,但威脅之意卻昭顯。

雲冉冉內心苦悶,知道必須得去畫了,只能看等下能不能尋個機會,她一邊痛苦一邊匆匆跑出門外。

一路風馳電掣不敢回頭,又是險險撞翻幾個傳菜小哥,這才出了酒樓大門,出來後擔心樓上的【蒼瑾】看見,還特意繞了一大圈,這才跑去找無玄。

無玄拎著兩杯桃汁兒,正在往她方才待得地方找,一旦找不到,這家夥就會開始掐算,她立刻從人群中跑出來,喊了一聲:“無玄。”

佛子瞧見她,心情甚好,緩步向她行來,很快便到近前,伸手將桃汁兒遞給她。

她順手接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蒼瑾】房間的位置,將無玄拉出了可見範圍。

桃汁兒抱在手裏便散發出蜜糖和桃子的香味兒,無玄道:“等久了吧,喝吧。”

雲冉冉“嗯”了一聲,便打開杯口“咕嘟咕嘟”的喝了,桃汁兒甜甜的,沁人心脾。

街上已經開始有人拿著細小的煙花棒點燃了四處跑動,一時間耳畔都是細微的煙花炸響的聲音。

雲冉冉喝著果汁跟在無玄身旁,他便再次伸手牽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攤鋪上圍著許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在熱烈的挑選著什麽,雲冉冉好奇,便湊過去看,瞧見是一個賣荷包的小鋪子,鋪子上擺賣了各式各樣的小荷包,繡著漂亮的花紋。

這東西一個修士根本用不上,但擺在一起,五顏六色的,便覺得份外好看。

老板看見雲冉冉盯著瞧,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佛子,那佛子的目光盡在小姑娘身上,便心下了然,笑道:“小姑娘,要不要叫你心上人給你買一個?”

雲冉冉一怔,桃汁兒抱的緊緊的,臉紅道:“啊,他不是……不是……”

無玄卻抿唇一笑,俯身問她:“既然來了,那便挑一個吧。”

雲冉冉對這些小玩意兒永遠都有熱情,雖然沒有用,但有時候活著所做的事兒並不是為了有用,而是為了有趣兒。

她便當真挑了起來,小荷包個個可愛,她挑了一個繡著纖巧桃花兒的,跟自己抱著的桃汁兒挺配,粉粉白白的,正巧和自己掌心一般大。

無玄便付了銀子。

老板指著自個兒擱在旁邊的彩紙道:“佛子可以在彩紙上寫著贈與姑娘的話,裝進這荷包裏,這樣姑娘佩戴在身上的時候,就好像佛子在身邊陪伴一樣。”

老板這話說得實在暧昧,雲冉冉聽的耳朵尖都發燙。

怪不得旁邊一堆公子小姐在排隊,原是等著寫字兒,無玄哪裏會喜歡這種俗世的東西,她正要說不要,那佛子卻已經擡腳過去排隊了,這種時候還不忘拉著她的手。

逍遙天民風開放,前面排隊的小情侶正在打打鬧鬧,後面排隊的小情侶則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再往後那一對嘴巴都已經親在了一起。

這暧昧又熱切的秋夜裏,一切都顯得浪漫又濃烈。

無玄牽著她的手,安安靜靜的站著,她靠在他身側,悄悄擡眼打量他。

他在想什麽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已經排到了他們兩人。

前方擱著毛筆和墨汁,還有不同色彩的卡紙,雲冉冉挑了一個粉色的,小小的一片。

無玄站在那張卡紙面前,垂眸不語。

老板笑著道:“不知道寫什麽麽?大家寫的通常都是祝福的話。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摯愛】【永不分離】這些。”

雲冉冉心想,這些話無玄定然是不會寫的,他們哪裏到這種程度,怎麽能寫出這樣的話。

老板見兩人都沒說話,便又道:“要不,你就寫你最想送給她的,無論是祝福,還是禮物都可以。”

無玄一怔,笑了笑,伸手拿起毛筆。

雲冉冉看著他俊俏的側臉,一副認真的模樣,他是想到什麽了麽?他會寫什麽?如果是祝福或者禮物的話,難道是清心咒?一想到清心咒,便有些打哆嗦,她對這玩意兒有陰影。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無玄已經開始寫字,他半俯下身,一只手扶著自己的寬袖,一只手拿起筆,快速的寫了起來。

一氣呵成。

寫好後他將筆重新擱了回去。

雲冉冉好奇不已,他究竟想要送給自己什麽啊,眼巴巴的湊上去看,剛一瞧清,整個人便楞住了。

就見那張粉色的卡紙上,寫著兩個筆鋒蒼勁的兩個字。

【無玄】。

他寫了無玄兩個字?

雲冉冉一頭霧水,什麽意思?忽然想起方才老板說的話。

【最想送給她的……】

所以他最想送給她的,是無玄?

她一怔,對上了他幽深的目光,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

無玄坦然自若,拉過她的手,從她掌心取過荷包,將那張卡片小心的塞了進去,笑著道:“送給你了,會好好收著麽?”

會好好的,珍惜無玄麽?

雲冉冉拿著荷包半天說不出話,她不是很能摸得透無玄的心思,但也能察覺出他此刻的真摯。

她緊緊的捏著荷包,認真回到:“會的,會好好珍惜。”

無玄便笑了,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了那過分纏綿的隊伍。

雲冉冉將荷包貼身收好,將最後一口桃汁兒喝完,開始琢磨另一件要命的事兒——畫畫。

她得在【蒼瑾】耐心耗盡之前回去,還得帶著一張自己的自畫像,那麽她已經出來了這麽久,就得想辦法去畫鋪那裏。

她刻意帶著無玄往河畔酒店看不見的畫鋪行去,很快便找到了一間掛滿山水人像的畫鋪,鋪子前圍滿了人。

畫師是個年輕的書生,他坐在鋪子裏,正在認真的寫著毛筆字。

大家都在挑選已經畫好的山水風景和寫好的對聯,選好就將銀子丟進書生面前的筆筒裏,書生也不看,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無玄見她看的久,便問:“你要買字畫?”

雲冉冉搖搖頭:“我覺得很有趣,他畫的人像很好看,我想讓這小哥給我畫半身像。”

無玄道:“好啊,畫便是了。”

無玄實在溫柔體貼,雲冉冉便走到書生面前,問道:“先生可以給我畫一幅半身像麽?”

書生擡眼瞧她,略一打量,道:“自然可以。”

雲冉冉惦記著時間,問:“需要多久?”

書生開始收拾自己的筆墨,裝在一個小框裏,隨口道:“如果不用很精細的話,約莫兩刻鐘。”

兩刻鐘?倒是不多,雲冉冉便道:“不用精細,盡量粗糙,能壓縮到一刻鐘麽?”

書生微微一怔,道:“可以。”

雲冉冉這才放心,她也不想無玄等太久。

書生將自己的繪畫工具收好之後,同雲冉冉道:“這裏太嘈雜,會讓我分心,畫的便慢,如果姑娘趕時間的話,可否請姑娘與我到後方?”

雲冉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便看見他小板凳的後方有一塊隔開的區域,四面用木板圍了,頭頂上罩了塊兒油布,隔成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小空間。

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快一些,她自然應允。

那書生看了看無玄,又轉向雲冉冉,歉疚的道:“我陪姑娘去後面畫畫,鋪子便沒人看了,可否請您的朋友替我看一下?我價格都已經標註在了木牌上,大家都是自己拿了自己給錢,所以不用管,只需要看著便行。”

雲冉冉便看向無玄。

無玄笑著應允,只道:“去吧,我來守著。”

書生這才放心,示意雲冉冉跟他來。

那木板隔成的小區域就在書生小板凳的後面,實際上與坐在那裏的無玄只有薄薄的木板相隔,離的相當近。

書生走在前面,很快便走到木板旁邊,他打開木板門,走了進去。

雲冉冉緊跟著他也走了進去,進去便嚇了一跳,裏面很黑,連個燈都沒點,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見一把椅子。

隨後她便聽見書生將那筐顏料毛筆擱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噗”的一聲。

接下來便再無聲息。

她試著叫了一聲“先生”,可卻絲毫回應都沒得到。

這不正常,她立刻開啟靈視,可眼前還是一片黑暗,那書生更是沒有影子。

她心頭一跳,察覺出了不對,一個普通的書生,怎麽可能在她靈視開啟時候隱匿身形?而且這黑竟然如此純粹,更像是陷入了某種結界之中。

她悄悄凝出靈劍,就在靈劍即將成型之時,肩膀驀然被人輕柔的按住,那靈劍竟然在瞬間“砰”一聲崩碎了。

她瞳孔一縮,驚駭不已。

什麽人,竟然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她那麽近,還不費吹灰之力震碎了她的靈劍。

她試圖掙開,卻發現身體無法動彈,再次嘗試匯聚靈力,靈力卻晦澀異常,根本難以調動。

這下糟了,連靈力都被他鎖了。

就在她慌亂不已,打算出口叫“無玄”之際,那人忽而帶著熟悉的笑意開口了。

“是我。”

她一怔,記起了這個聲音,是【蒼瑾】,是本應在河畔酒樓等她的【蒼瑾】,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書生是他假扮的?不可能啊,方才無玄也在,如果書生有這麽高的修為,無玄一定察覺的到。

黑暗中,她無法視物,連自個兒的掌心都瞧不見,男人站在她身後,應是微微俯身在她耳側,她能察覺到那裏傳來了細微的氣流,格外的酥熱。

他的指還按在她的肩上,像是猜出她的疑惑,輕聲道:“書生被我送出木屋了,無法打擾我們。”

雲冉冉想,送出木屋,但是無玄並沒有進來,那無玄一定不知道內裏發生了什麽,他這是把書生送到哪裏去了?

他低聲笑道:“放心,活的好好兒的。”

雲冉冉心裏一松,卻在想到自己處境的時候再度緊繃起來:“你不是應該在河畔酒樓……怎麽會……”

“你久久不來,我耐心又不夠,便出來尋你。” 他頓了頓,笑道,“我想你大概會來這個鋪子,畢竟這個鋪子比較……嗯……隱蔽……”

雲冉冉心頭一震。

他卻又道:“畢竟你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姑娘,畫畫的時候肯定不想別人看到,挑個遠些的很正常。”

雲冉冉那顆心便被他撩撥的一時恐慌一時放松,痛苦不堪。

“我來了後,問了書生,書生說你還沒來,我想著要給你一個驚喜,便先進了這屋子,叫書生過會兒無論如何將你帶進來。”他輕笑了聲,“如何,驚喜麽?”

雲冉冉說不出話,苦澀的道:“驚喜……”

說完她忽然一怔,那他如果早來了,一定聽到她與無玄在一起,她努力回憶當時同無玄的相處,因著她操心著畫畫的事兒,似乎並沒有特別親密的舉動,而且她為了翻看字畫,靠近的時候還松開了牽在一起的手。

他應該沒有看到什麽吧?

這樣想著,便聽到他慢悠悠的道:“讓你那位朋友在外面等,你不介意吧?”

聲音很平和,沒有絲毫火氣,不像是試探或者生氣。

那算是勉強過關了?但懸著的心始終不能放下,畢竟這家夥慣常的壞……

黑暗中肩膀的重量一輕,緊跟著她的手便被他握住,將她牽著往那張椅子處走,緊張又隱秘的空間裏,只有他慢條斯理含著笑意的聲音。

“我想親自為你作畫,你說好不好?”

她能說不好麽?

進了木屋,便被鎖了靈視和靈力,身體也無法動彈,只能任他擺布,無玄就在薄薄的木板之外,她若是不同意,指不定他要怎麽發脾氣,那不是全都搞砸了?

她只能忐忑的點頭,只希望他畫快些,不要拖的太久,讓無玄找進來……

男人牽著她的手一路將她帶到椅子上,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那張椅子沒有靠背,就是一只圓圓的小木凳,她坐在上面,只能自個兒挺直腰背。

隨後她便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響,應是翻動木筐的聲音,他在找毛筆。

黑暗中什麽也瞧不見,她有些慌亂,便問:“你為何不點燈?”

男人輕笑:“用不著,我瞧的見。”

但也沒必要在黑暗中作畫吧?他看得見,她可瞧不見,黑漆漆一團,讓她很不安,正想說還是點一盞的時候,聽見了他的聲音。

離的很近,就在耳邊。

“我怕太亮了,你害羞啊。”

那聲音猝不及防出現在耳邊,說的極緩,她起先嚇了一跳,隨後心臟便不由自主的“砰砰砰”跳了起來。

行吧,他想怎麽就怎樣吧,只要快些畫完就好了。

她現在就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只要快點脫離這個可怕的場景,要她如何她都可以。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是正對他還是背對他,因為她完全聽不見他的腳步,便無法揣測他的位置,只好就目前正對的位置坐直了身體。

掌心因為緊張沁出了汗水,她用力攥緊手指,那些水汽便濡濕了指尖。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沒有聲音,只有她自己淺淺的呼吸聲,額上亦沁出細密的汗,額發便有些汗濕,緊張感逐漸增加,他在哪?已經開始畫了麽?畫了多久?

越想便越不安,這些問題將她攪的頭腦脹痛,幾乎無法堅持下去,就在瀕臨崩潰的時候,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別緊張,還沒開始呢。”

還沒開始?她一下子便有些承受不住,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可就在她最松懈的時候,右肩忽而一涼,皮膚便驀然接觸到了空氣中。

竟是他扯下了她的衣衫,並未拉的很大,只是露出了右肩的肩胛。

雖然如此,但一想到他就在自己身後,她還是有些無法自制,她結巴的問:“你、你做什麽……”

男人笑著道:“作畫啊。”

他指尖落在肩胛的位置,笑著道:“我要在這裏,畫上我最喜歡的畫。”

那溫熱的觸感刺激的雲冉冉不由自主一顫,隨後才明白他的意思,她、他、他竟然要在她肩上畫畫?

這、這、這不成……

她慌亂的便想直接起身離開椅子,可是除了手臂能小幅度活動外,腿腳和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是他禁錮了她的行動,她便急了,剛要開口求他,肩胛處卻驀然一冰。

有什麽柔軟的毛尖輕輕的擦過了她的肩胛骨。

她一怔,不由自主“嗚”了一聲。

耳邊便傳來了男人的輕笑,他似乎對這個反應很滿意。

肩上緊跟著便落下了更多的劃痕,冰涼透骨,又只細細一束,輕輕劃過皮膚,讓她止不住的戰栗,喉間溢出的聲音便再也無法藏住。

“唔”聲再次傳出之時,她羞窘的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口舌。

男人笑的格外開心,他喜歡她在他掌心裏無法自制,害羞的不知所措,越是逼到絕境越是可愛。

雲冉冉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讓那聲音散出來,眼睛裏已經因為這股冰涼與溫熱溢出了淚花。

為什麽毛筆會這麽冰,如果不是這麽冰的話,她也不至於……

男人一邊認真的畫一邊好心解釋:“我用冰塊冰過,我覺得你會喜歡。”

雲冉冉面紅耳赤的閉上眼,她喜歡個鬼,這個可怕又可惡的家夥……

她趁著他停下蘸墨的當口,艱難的道:“你快些、快些……”

男人笑:“好,就依你,真是急躁的小孩子。”

冰涼的筆尖再一次碰觸到了皮膚,雲冉冉準備捂自個兒嘴的時候,耳邊忽而“轟”的一聲,有什麽喧鬧的聲音一下子打開了閘門。

吵鬧聲、奔跑聲、討價還價聲、銅板丟入木桶的聲音都一瞬間沖入耳中。

這是……長街上的聲音……屋子外面的聲音……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打她進了這個屋子,便一直陷入了絕對的安靜中,一直以來,都只有自己的聲音,因為緊張和應付他,一直未能仔細思量。

按理靠的這麽近,應該能聽到才對,一直沒聽到,是因為【蒼瑾】屏蔽了外界的聲音,那如今又再次聽到,是他打開了屏蔽?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緊跟著她心頭一震,如果她能聽到外面,那外面豈不是也能聽到她的聲音?她如今坐的位置,該不會很巧的正對著無玄吧?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年輕女孩的聲音。

“佛子,這字畫如何賣?”

緊跟著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木牌上都寫著,姑娘可以自己看。”

這聲音實在太近了,近到仿佛就在她耳邊一般,她一定就坐在無玄對面,只隔著一張薄薄的木板。

蒼天吶,因為羞窘和恐懼,她的心已經沈到了胃裏。

男人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千萬別出聲,不然就要被別人聽到了,要忍住喲。”

她眼淚都快急出來了,情緒一瞬間被拉扯到無限滿,正惶恐無助間,冰涼的筆尖卻又落在了肩頭。

“唔……”

她匆忙伸手想捂住口舌,卻驚恐的發現手臂無法動彈。

她瞳孔一縮,這個時候?無法動彈?不可以捂住?

她一時間急快要哭了,死死咬住牙關才制止了那令人自閉的聲音,可光這一下就用光了她所有自制力,下一次絕對不可能抵擋的。

要哦怎麽辦……

無玄就在對面,絕對不能讓他聽到……

她被他折磨的快要瘋了。

就在她驚慌無措六神無主的當口,男人開口了:“要不要我幫幫你?”

她噙著眼淚羞恥的點了點頭。

隨後她便聽到了腳步聲,他似乎走到了她身前,片刻後,一只手摸到她的腰上,取走了一件物品。

她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麽,片刻後聽見他道:“張嘴。”

她只好聽話的張開,隨後,一個軟軟的布囊便塞了進來,抵住了她的口舌。

軟軟的,有一點刺,像是繡著什麽花瓣的東西……

她忽而一怔,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兒。

她知道這是什麽了,這是無玄送的荷包!

她咬著的,是無玄送的荷包!

男人微笑著道:“這樣就好多了,讓我們把接下來的畫完。”

雲冉冉大腦一片空白、無數的情緒將她淹沒,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一筆一筆冰涼入骨的勾勒。

那枚荷包將她的難堪和羞恥全都堵在了喉間。

迷迷糊糊之際,只聽見【蒼瑾】笑瞇瞇的道。

“師妹,這荷包,喜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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