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一生，有時候真的如同過往雲煙。

紅豆有想過死後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或許是十八層地獄，她要排著隊等著喝孟婆湯，又或許是她去了天堂，一群天使圍著她唱聖母瑪利亞，她絕對想不到的，就是她在死了之後，又重新站在了這個白色的空間裏。

自從那四張毛爺爺撕碎了之後，她便沒有抱過期望，還能再來到這個空間裏說出自己的選擇，見到了曾經見過一面的鐘旸，她微微有些晃神。

鐘旸依舊是一副非主流的打扮，一個大大的笑容陽光開朗，“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鐘旸……”紅豆楞了一下，再三確定了這裏的確不是什麽地獄或者是天堂後，她便更加疑惑了，“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麽還能看到你？”

“方小姐，你的確是已經死了。”鐘旸語氣頗為讚賞的說道:“你對自己也不是一般的心狠，令我和我的同事實在是都有不少的訝異。”

他說的心狠，當然就是指的紅豆用藥將自己慢慢藥死的事情，她服的藥本來就不是毒藥，而且她也只是兩個月才吃一次，身體變得虛弱是一個很長期的過程，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細微的過程，就像是一個人的年紀越來越大，他身體的毛病也會越來越多，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是一命嗚呼了。

紅豆在這一點上做的很聰明。

就連全程在當旁觀者的鐘旸都要忍不住為她鼓掌了。

紅豆並不想與鐘旸談那些有關於過去的事情，現在南國已經有了能照顧她的男人，她便是真的對那個世界再也沒有牽掛了，“鐘旸，你出現在這裏……不，應該是說我出現在這裏，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代表著你還有機會活下去。”鐘旸道:“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裏。”

“我還能回去……為什麽？”紅豆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覺得開心，而是覺得蹊蹺，“不是說我只有拿到四張毛爺爺才能換一個回家的機會嗎？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可以作為媒介的東西，為什麽你現在又告訴我，我還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時空的法則是任何人都無法打破的，但是，只要有了等價交換……便也可以出現例外。”

“等價交換？”

“你在的時空，與我們的時空流速不同，蘇木已經轉世回到了時空局，當她得知了你失去了回到原來的世界的機會後，她便選擇了將自己流放於不同的時空，從而做了等價交換，換你能可回到自己的世界。”提到了蘇木，鐘旸嘆息了一聲，“真是可惜，蘇木她可是管理局裏能力最強的人了。”

紅豆亦感微妙，“雖然我會來到這裏……是因為蘇木的原因，但她為了讓我能回家做到這個地步，我始終是覺得對不起她。”

“不用覺得對不起。”鐘旸說道:“蘇木現在雖說是時空的流浪者吧，但也許過個幾百年，說不定她又能因為什麽偶然，結束流浪者的身份，也回到她自己的世界。”鐘旸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方姑娘，我們把話題繞回來，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的選擇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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