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言岐剛一開口，他脖頸間忽然就浮現出了一道血跡，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眼眸驚愕的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沈洛言擋在紅豆身前，不動如山，從始至終，他的臉色也沒有變過一下，除了他眸子裏所透露出來的一些笑意，在表達著他的心情愉悅。

言岐沒有什麽不明白的了，剛剛就在他們兩人打起來的時候，沈洛言便在他的身上留了一道劍氣，這劍氣不會立即引爆，在言岐說了足夠多的話之後，他脖子上留下來的那道劍氣自然就會浮現了。

劍氣入喉，此乃致命傷。

紅豆站在沈洛言身後，她看不到有何血腥的事情正在發生，只是當聽不到聲音後，她便好奇的，微微的從沈洛言身後伸出來了一個頭，看著言岐慢慢倒地的身影，紅豆睜大了眼睛。

言岐捂著脖子處的手指不停的沁出血跡，他的目光緊鎖著紅豆，發白的唇輕顫，“逃……”

終歸又沈寂於無聲。

素衣染血，血腥味在室內彌漫，這個風華絕代的男人在此刻歸於永寂。

這是紅豆第一次見到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苦惱於自己應該如何逃離他的魔抓，可現在，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沈洛言回頭看著呆呆的紅豆，他道:“此人為了一己之私，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的性命，不用同情他。”

“我沒有同情他……”紅豆的鼻尖縈繞著強烈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幾乎有了一種讓她反胃的感覺，她不敢再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卻依舊是頭皮發麻，背後發冷，“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不可以把他一擊斃命，反而是要……要……”

要如此的折磨一個人致死呢？

紅豆沒有把最後一句話說的完整，但沈洛言卻是懂了她的意思的，他神情漠然，語氣更是沒有半分多餘的情感，“你從未涉及江湖，自然也沒有見過魔教中人是如何折磨我們武林正道中人的，我只是稍微讓他感受到了一點自己曾經賦予其他人的痛苦，與折磨二字，還相差甚遠，將折磨二字放在我的身上，夫人也未免太過擡舉我了。”

話落，沈洛言轉身往門外走去。

紅豆一楞，反應遲鈍的想沈洛言這廝是不是生氣了，她不由得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懂事了，不論怎麽說，人家也是跑過來救她的……

“莊主大人，等等我！”紅豆提著裙子連忙追上去，經過地上那具屍體的時候，她不禁又低頭看了一眼，言岐臨死時的眼神與破碎的聲音依舊還停留在她的腦海裏，她看不明白，亦聽不明白。

再回頭，墻上掛著的那些畫還在，紅豆忽然想，一些走在時代前沿的人，總是沒有什麽好結果的，若是言岐能生在現代，說不定他也能成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畫家。

她狠狠地搖搖頭，拋卻心中這些異樣的感覺，連忙出了房間追上了沈洛言的背影，沈洛言腿長，紅豆不得不快步的跟著他，“莊主……你別生氣，就當我說錯話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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