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西樓望月幾回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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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西樓望月幾回圓
表明了此次要獨自回京的意圖之後，我便離開了摘星樓,吩咐了於青等人去采辦回京的東西,只留下沈魚陪我在花園裏閑逛,想起傾城臨走蹙眉看向沈魚的樣子，我不禁停下來,回頭望著沈魚的臉,即使有了那一道疤痕，美男也依舊是美男，我輕嘆一聲,細細的去看著他的眼,“你明明知道,不論你怎樣死心塌地，我也沒辦法給你回應的。”
沈魚淡淡的笑著,只是看著我，沒有回答。
“殿下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話的奴才的，所以，如果你決定要離開，我相信耽美樓可以幫到你。”我斟酌著，一字一頓的說道。
“沈魚願陪伴小姐左右。”沈魚依舊微笑的看著我。
“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殿下要殺你，我根本無力阻止，所以，我只會讓你死的痛快點。”我有些焦躁的說道，“如果你認為跟著我值得，那你就跟著吧。”
“值得。”沈魚輕點了一下頭，“只是可惜，回京之後，便再也不能這樣看著小姐了。
“隨你，”我猛地轉身背對他，“我不會放任一個麻煩在身邊，你好自為之。”說完我便邁開步子繼續漫無目的的散步，試圖理清心裏亂七八糟的那一團團的念頭。
待日頭西斜，眾人又在摘星樓齊聚一堂，據說，這是給我秋宛若的送別宴。介於有南宮兄妹等外人在場，送別宴形式化而沒有樂趣，於是晚飯後，芷蘅無憂顏眉三人便抱著幾個酒壇子拎著個食盒沖進我房間說是要不醉不歸。
“外面有白槿墨秋季初鳳輕離三個在把風，所以今天我們四個可以暢所欲言不醉不歸。”顏眉將幾個小菜擺上桌子，又給每個人斟滿酒。
“你們也真有本事，把這麽三位爺叫來當放哨的。”我促狹的望了一眼門口。
“不然怎麽著？不可否認這三人是我們最信任的人不是？”無憂白了我一眼。
“的確，而且也只有這麽如此華麗的陣勢才能配得上我們華麗的穿越四人組嘛。”芷蘅朝我拋了個媚眼，“趕緊的，給你的踐行酒，你說第一句祝酒詞。”
“祝酒詞？”我笑了笑，舉起酒杯虛揚一下，“為了史上最華麗的穿越。”說完微微仰起頭一飲而盡。
“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顏眉也舉起酒杯，斜眼瞄了一下臉色微紅的芷蘅，忍笑飲下一杯。
“為了某些人的暗度陳倉。”芷蘅瞪了顏眉一眼，方飲下一杯。
“為了你我四人下一次相聚。”無憂淡笑著飲下一杯，媚眼間流露的感傷竟也嫵媚之極。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難臨頭各自飛。”我調笑一句，引來三人六道鄙視的目光。
“我說，秋宛若同學，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著，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嘛，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芷蘅猛地一拍我的肩膀。
“對啊，自從你說你要嫁給李琰開始，你嘆息的次數與日俱增，特別是這次從魔教回來，你看你瘦成什麽樣了。”顏眉誇張的捏了捏我的胳膊。
無憂斜睨了我一眼，“你心裏的事，我們多少知道一些，你從一開始顧慮就比我們多，又不希望我們陷到那些陰謀裏去，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壓力太大，是以為顧慮太多，”我自嘲的笑一笑，又沖他們拋個媚眼說，“所以你們還不趕緊放過我，你們及早脫身，我也好無牽無掛啊。”
“你知道我們並不想做你的累贅。”顏眉皺眉道，“我們都有自己的理由和你一起。”
“我明白。”我打斷她的話，“我只是想你們遠離一點風暴中心。不然你以為我這次不讓你們跟我回京是想拋棄你們不成？”
“我看你這麽做明擺著就是要避開我們。”芷蘅吧嗒著嘴不滿道。
“難不成你們想在別人監視下活著？”我無奈的用手指戳了戳芷蘅的腦袋，“你們這樣跟著你們的夫君一起度蜜月不是挺好的？”
“也罷，我們分開也許確實是最安全的法子，明日你回京之後，我就要隨季初啟程以巡視之名改道去定州，然後由水路繞去湎城，再直奔京城，太子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趕得及你們大婚。”無憂促狹的望我一眼。
“哎，你至少還能去觀禮，白槿墨說魔教暗中歸順這邊之後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重新安排，所以說，可憐的我要陪他四處奔波了。”顏眉耷拉著腦袋把玩著杯子。
“我就比較閑了，興許抓著鳳輕離去找找我失蹤已久的爹娘吧。太子殿下的毒我還真是怕了，所以就依你的意思不去看你結婚了。不過賀禮我會叫人送去，我耽美樓的人你也可以隨便調遣。不過耽美樓聽命的是你而不是太子，這一點必須聲明。”芷蘅提起太子又是一臉不忿，“我對他是沒什麽好印象了，不過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勉強站在他這一邊罷了。”
我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只覺得被溫暖的霧氣籠罩，隨即我舉起酒杯，“為了女人的友誼。”
宿醉的結果是，直到被丟上馬車依舊渾渾噩噩的，毫無姿態的和眾人揮手道別之後，又一頭倒在馬車裏昏睡著，於青趕著馬車，其餘四人騎著馬在馬車邊護送，一路沿官道飛奔，比來的時候快了不止一倍。
在馬車上暈暈乎乎晃了一天，便到了湖州，期間只吃了些點心，由於於青等人死也不再一次落腳戲蝶苑，所以只好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吃罷晚飯，我想起在湖州城外的秦毅，便寫了封信叫沈魚送去給孟蘿錢莊的大管事，叫他把湖州的執事帶來。
不多時，沈魚便帶回兩個人，其中一人以黑布鬥笠遮面，另一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我擺擺手叫沈魚出去，然後說道，“怎麽回事？”
老者拱手行禮道，“不知小姐親臨，屬下魏衍有失遠迎，請小姐責罰。”
“罷了，我叫你辦的事呢？”我不動聲色的斜睨了一眼打著黑鬥笠的人，“秦毅什麽時候也落得個不敢見人的下場？”
那人聞言一僵，緩緩將鬥笠拿下，只見那人是秦毅沒錯，只是額上有一塊深褐色的疤痕，想是燙傷。
“魏老先生，我看還是你來說吧。”我別過眼，對秦毅苦大仇深的樣子十分堵得慌，莫不是我給他帶來的災禍？
“啟稟小姐，數日前一個晚上，渾身是傷的秦公子背著老母親來到錢莊，拿出了秋家的信物，我忙留他們住下，並私下請了郎中給二位醫治，只可惜那老夫人傷病太重而離世，屬下後來派人去稟告過老爺，老爺說這事得看小姐意思，當時小姐和少爺正在南宮府上，屬下不好稟明，而秦公子又一直絕口不言，所以一直拖到今日。”魏衍低頭敘述著，我看了眼秦毅，他眼中滿是仇恨和悲傷，既然他肯來找我，說明他仇恨的人並不是我，我暗暗舒了口氣。
“秦毅，怎麽回事？”我皺眉道。
“全寨上下六十三條人命，還有我娘，都死在包建仁父子二人手下。”秦毅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麽？為何他們突然要向你們下手？”我驚詫道，莫不是他們知道了我的意圖？
“因為包建仁的兒子包齊楚當上了湖州刺史，新官上任三把火，定要剿了我們山寨做給別人看！”秦毅緊握雙拳，不可自制的顫抖，“那天晚上，他們偷偷上山，點了把火，把大家堵在家裏活活燒死，我背著我娘從後山跑出來，所幸有小姐的信物得到這位老先生的收留，可是我娘還是死了，我一定要報仇，小姐，求你幫我，我要叫包家父子血債血償。”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我心裏默默地想到，但嘴上仍說，“老夫人如此深明大義卻死於賊人之手，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然而只可惜如今殿下依舊遭柳家威脅，明面上不能鬧翻，所以還請你忍耐些日子，待局勢穩定，我自會給你手刃仇人的機會。現在你只需先安心呆在這裏，魏老先生也時常提點他一些，秦毅出生富戶，想必管賬也是會一些的，就先在湖州幫忙生意吧，暗地裏，也可以學點拳腳，想必魏老先生認識些可以教你的人，趁此休養生息，你不僅要報仇，還要風風光光的報仇，以慰令尊令堂在天之靈。”
“是。”秦毅眼中閃爍著幾點星光，我暗自嘆了口氣，究竟是個熱血少年郎罷了，老天要雕琢你，便給了你這樣的命運，幸或是不幸，誰能說得清楚呢。
“行了，你們回吧。”我揮揮手，頭還是在一跳一跳的疼，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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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了此次要獨自回京的意圖之後，我便離開了摘星樓,吩咐了於青等人去采辦回京的東西,只留下沈魚陪我在花園裏閑逛,想起傾城臨走蹙眉看向沈魚的樣子，我不禁停下來,回頭望著沈魚的臉,即使有了那一道疤痕，美男也依舊是美男，我輕嘆一聲,細細的去看著他的眼,“你明明知道,不論你怎樣死心塌地，我也沒辦法給你回應的。”
沈魚淡淡的笑著,只是看著我，沒有回答。
“殿下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話的奴才的，所以，如果你決定要離開，我相信耽美樓可以幫到你。”我斟酌著，一字一頓的說道。
“沈魚願陪伴小姐左右。”沈魚依舊微笑的看著我。
“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殿下要殺你，我根本無力阻止，所以，我只會讓你死的痛快點。”我有些焦躁的說道，“如果你認為跟著我值得，那你就跟著吧。”
“值得。”沈魚輕點了一下頭，“只是可惜，回京之後，便再也不能這樣看著小姐了。
“隨你，”我猛地轉身背對他，“我不會放任一個麻煩在身邊，你好自為之。”說完我便邁開步子繼續漫無目的的散步，試圖理清心裏亂七八糟的那一團團的念頭。
待日頭西斜，眾人又在摘星樓齊聚一堂，據說，這是給我秋宛若的送別宴。介於有南宮兄妹等外人在場，送別宴形式化而沒有樂趣，於是晚飯後，芷蘅無憂顏眉三人便抱著幾個酒壇子拎著個食盒沖進我房間說是要不醉不歸。
“外面有白槿墨秋季初鳳輕離三個在把風，所以今天我們四個可以暢所欲言不醉不歸。”顏眉將幾個小菜擺上桌子，又給每個人斟滿酒。
“你們也真有本事，把這麽三位爺叫來當放哨的。”我促狹的望了一眼門口。
“不然怎麽著？不可否認這三人是我們最信任的人不是？”無憂白了我一眼。
“的確，而且也只有這麽如此華麗的陣勢才能配得上我們華麗的穿越四人組嘛。”芷蘅朝我拋了個媚眼，“趕緊的，給你的踐行酒，你說第一句祝酒詞。”
“祝酒詞？”我笑了笑，舉起酒杯虛揚一下，“為了史上最華麗的穿越。”說完微微仰起頭一飲而盡。
“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顏眉也舉起酒杯，斜眼瞄了一下臉色微紅的芷蘅，忍笑飲下一杯。
“為了某些人的暗度陳倉。”芷蘅瞪了顏眉一眼，方飲下一杯。
“為了你我四人下一次相聚。”無憂淡笑著飲下一杯，媚眼間流露的感傷竟也嫵媚之極。
“今朝有酒今朝醉，大難臨頭各自飛。”我調笑一句，引來三人六道鄙視的目光。
“我說，秋宛若同學，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著，有什麽話就說出來嘛，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芷蘅猛地一拍我的肩膀。
“對啊，自從你說你要嫁給李琰開始，你嘆息的次數與日俱增，特別是這次從魔教回來，你看你瘦成什麽樣了。”顏眉誇張的捏了捏我的胳膊。
無憂斜睨了我一眼，“你心裏的事，我們多少知道一些，你從一開始顧慮就比我們多，又不希望我們陷到那些陰謀裏去，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壓力太大，是以為顧慮太多，”我自嘲的笑一笑，又沖他們拋個媚眼說，“所以你們還不趕緊放過我，你們及早脫身，我也好無牽無掛啊。”
“你知道我們並不想做你的累贅。”顏眉皺眉道，“我們都有自己的理由和你一起。”
“我明白。”我打斷她的話，“我只是想你們遠離一點風暴中心。不然你以為我這次不讓你們跟我回京是想拋棄你們不成？”
“我看你這麽做明擺著就是要避開我們。”芷蘅吧嗒著嘴不滿道。
“難不成你們想在別人監視下活著？”我無奈的用手指戳了戳芷蘅的腦袋，“你們這樣跟著你們的夫君一起度蜜月不是挺好的？”
“也罷，我們分開也許確實是最安全的法子，明日你回京之後，我就要隨季初啟程以巡視之名改道去定州，然後由水路繞去湎城，再直奔京城，太子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趕得及你們大婚。”無憂促狹的望我一眼。
“哎，你至少還能去觀禮，白槿墨說魔教暗中歸順這邊之後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重新安排，所以說，可憐的我要陪他四處奔波了。”顏眉耷拉著腦袋把玩著杯子。
“我就比較閑了，興許抓著鳳輕離去找找我失蹤已久的爹娘吧。太子殿下的毒我還真是怕了，所以就依你的意思不去看你結婚了。不過賀禮我會叫人送去，我耽美樓的人你也可以隨便調遣。不過耽美樓聽命的是你而不是太子，這一點必須聲明。”芷蘅提起太子又是一臉不忿，“我對他是沒什麽好印象了，不過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勉強站在他這一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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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結果是，直到被丟上馬車依舊渾渾噩噩的，毫無姿態的和眾人揮手道別之後，又一頭倒在馬車裏昏睡著，於青趕著馬車，其餘四人騎著馬在馬車邊護送，一路沿官道飛奔，比來的時候快了不止一倍。
在馬車上暈暈乎乎晃了一天，便到了湖州，期間只吃了些點心，由於於青等人死也不再一次落腳戲蝶苑，所以只好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吃罷晚飯，我想起在湖州城外的秦毅，便寫了封信叫沈魚送去給孟蘿錢莊的大管事，叫他把湖州的執事帶來。
不多時，沈魚便帶回兩個人，其中一人以黑布鬥笠遮面，另一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我擺擺手叫沈魚出去，然後說道，“怎麽回事？”
老者拱手行禮道，“不知小姐親臨，屬下魏衍有失遠迎，請小姐責罰。”
“罷了，我叫你辦的事呢？”我不動聲色的斜睨了一眼打著黑鬥笠的人，“秦毅什麽時候也落得個不敢見人的下場？”
那人聞言一僵，緩緩將鬥笠拿下，只見那人是秦毅沒錯，只是額上有一塊深褐色的疤痕，想是燙傷。
“魏老先生，我看還是你來說吧。”我別過眼，對秦毅苦大仇深的樣子十分堵得慌，莫不是我給他帶來的災禍？
“啟稟小姐，數日前一個晚上，渾身是傷的秦公子背著老母親來到錢莊，拿出了秋家的信物，我忙留他們住下，並私下請了郎中給二位醫治，只可惜那老夫人傷病太重而離世，屬下後來派人去稟告過老爺，老爺說這事得看小姐意思，當時小姐和少爺正在南宮府上，屬下不好稟明，而秦公子又一直絕口不言，所以一直拖到今日。”魏衍低頭敘述著，我看了眼秦毅，他眼中滿是仇恨和悲傷，既然他肯來找我，說明他仇恨的人並不是我，我暗暗舒了口氣。
“秦毅，怎麽回事？”我皺眉道。
“全寨上下六十三條人命，還有我娘，都死在包建仁父子二人手下。”秦毅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麽？為何他們突然要向你們下手？”我驚詫道，莫不是他們知道了我的意圖？
“因為包建仁的兒子包齊楚當上了湖州刺史，新官上任三把火，定要剿了我們山寨做給別人看！”秦毅緊握雙拳，不可自制的顫抖，“那天晚上，他們偷偷上山，點了把火，把大家堵在家裏活活燒死，我背著我娘從後山跑出來，所幸有小姐的信物得到這位老先生的收留，可是我娘還是死了，我一定要報仇，小姐，求你幫我，我要叫包家父子血債血償。”
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我心裏默默地想到，但嘴上仍說，“老夫人如此深明大義卻死於賊人之手，我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然而只可惜如今殿下依舊遭柳家威脅，明面上不能鬧翻，所以還請你忍耐些日子，待局勢穩定，我自會給你手刃仇人的機會。現在你只需先安心呆在這裏，魏老先生也時常提點他一些，秦毅出生富戶，想必管賬也是會一些的，就先在湖州幫忙生意吧，暗地裏，也可以學點拳腳，想必魏老先生認識些可以教你的人，趁此休養生息，你不僅要報仇，還要風風光光的報仇，以慰令尊令堂在天之靈。”
“是。”秦毅眼中閃爍著幾點星光，我暗自嘆了口氣，究竟是個熱血少年郎罷了，老天要雕琢你，便給了你這樣的命運，幸或是不幸，誰能說得清楚呢。
“行了，你們回吧。”我揮揮手，頭還是在一跳一跳的疼，酒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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