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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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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進入了一間屋子,當少年被兩只粗糙的手分別握著腰和胳膊,一路的絕望暫時被驚恐取代,轉眼間少年只覺得自己平穩地坐在地上。接著一雙手試探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少年反射性擡手去阻擋,卻被這雙手握住。少年屏息間,只覺得手腕上厚重的繩索松開了些,冰冷發僵的指尖感受到一陣酸麻。

隨即少年被拉扯著躺下,少年立即把身體向後縮至緊貼著石壁,被捆綁的雙手擋在面前,低低埋著頭。黑暗中,一具溫熱的身體擋在少年身旁,少年聽見了斷續的呼吸聲。

少年努力讓自己鎮定。至少,還能睡一晚。少年滿心戚哀,努力合上眼睛。

狹小的茅屋裏呼吸聲交錯回響。

少年心有餘悸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試圖活動肢體只感到疼痛。身陷異族部落,少年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只能努力挪挪身子讓自己背靠巖壁好受一些。

醒來還以為在家,隨即就看見這個陌生的異族人的眼睛,少年才想起昨日的一切。

異族青年身形高大,相比本族的壯漢還要高挑。這個異族青年的眼神很兇,少年縮起身子。

自己就快死了,自己再也無法回家了,想著這些,少年又濕了眼眶。

異族青年離開後,周圍安靜得可以聽見鳥叫。

少年嘗試解開手腕與腳踝上的束縛,只是白費力氣。少年洩氣靠著石壁。小屋裏看不見太陽,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少年迷糊間看見一道身影出現。

隨即少年再次感受到被扛起時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少年還沒來得及胡亂推測自己的命運,就看見屋外的陽光,接著那雙大手把自己安放在樹旁的草堆上。少年繃緊全身,異族青年用繩子把自己綁在樹旁,暖陽下,少年微怔看著異族青年的背影。

異族青年背起茅草,迅速地爬上了小屋,麻利地修補屋頂。

如果不是異族,真是個可靠的人啊。少年心底發出這樣的聲音,仰頭迎向陽光。

太陽移動中,少年陷入了樹幹的影子下,已經睡著的少年沒有註意這些。

青年領回食物,到河邊取水時多裝了一些,匆匆回到住處。那個縮在樹下的身影沒有挪動分毫。青年在一旁用水沖洗了果子,起身走到樹下。

明明沒有勞動,怎麽就能睡著呢,青年站在少年身邊,俯身拉起少年的手在碰到那細瘦的胳膊時不由自主放輕了動作。

“唔?”被硬拉起身的少年發出一個青年從沒聽過的聲音,低小而綿軟。青年背脊為之一顫。

青年唯一的念頭是:這家夥會巫術嗎!緊接著怒視少年神色畏縮的雙眼,解開了少年手腕上的繩子。

青年冷著臉把洗凈的野果塞在少年的手裏,在與少年相背的樹幹對面盤腿坐下吃飯。

少年還沒回過神只覺手上一涼,三個飽滿的野果堆在自己懷裏。少年細看這些還沾著水珠的野果,對少年而言,這是在距離部落很遠的地方才有生長的很少見的果子,記憶裏能找尋到那種獨特的清甜滋味。

少年小心地咬下一口,舌尖舔著果肉。少年可以聽見與自己相隔一個可環抱的樹幹的異族青年咀嚼的聲音。

最後的晚餐意外的美味。

之後異族青年再次綁起少年的手腕,扛著少年回屋,把少年堵在裏側,躺下睡覺。

少年在黑暗聽著異族青年的呼吸聲,面對異族青年的後背,合上眼時心想,如果明天這個人要殺死我……應該也會這麽,溫柔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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