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番外：顧聽X沈衍（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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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番外：顧聽X沈衍（06）
院長辦公室：
白發蒼蒼的院長看了一下手上的病歷報告，然後放下，平靜得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學生。
“小衍，你的私事我不想過問。但是現在顧聽這個情況……他只黏著你，他就只能由你來負責了。”
沈衍點頭，“我知道的，老師。”
院長嘆了一口氣，“顧先生是優秀人才，一定要悉心照顧。不要把前塵舊怨，帶進去。他現在就是個傻子，你不要和他計較。”
這兩天顧聽的壯舉，都傳到院長耳朵裏了。
一個大男人，長著一張成熟的臉，冷漠的眼，不說話絕不會有人把他當傻子。可一開口，就是傻子才說的話！
白天，不肯吃藥，不肯打針，不肯做檢查。
沈衍走到哪裏，他就要跟到哪裏。
晚上，不肯睡覺，不肯吃飯。要沈衍陪床。
這要是個普通病人，得到家屬同意，一支鎮定劑下去就乖了。
可顧聽身份不一樣，只能順著。
於是，一般病房的都是一米左右的單人床，顧聽病房是一米八的雙人大床。
“我知道。”
院長道：“我看顧聽的情況也穩定了。不行的話，你先把人帶回家，在醫院人多眼雜的也不方便。等德國的專家到了，我們再一起商議手術。”
院長頓了兩秒，叮囑他，“顧聽很重要，他要是好不了，對於國家來說，損失很大。對於他個人來說，更是如此。”
沈衍心頭湧起悲傷，“我明白。”
“另外還有個東西給你看一下。”
院長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沈衍的面前。
是顧聽車禍的調查報告。
是意外……
但當沈衍看到事故發生的地點，以及拍攝的現場照片的時候，腦子裏面的弦，嗡得一聲。
那是去他家的必經之路。
而且在一堆殘骸裏，有一個壓扁了的，黑乎乎的，沾著血的蛋糕。
“我記得前兩天是你的生日。”
沈衍點頭。
視線始終鎖在那張照片上。
院長點到為止，收起調查報告，“沒別的事情，你就走吧。”
沈衍起身，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門外，顧聽蹲在地上，扣瓷磚縫玩，聽到開門聲立馬站起來，“衍衍！你好了？”
沈衍點頭。
顧聽走到他面前，孩子氣的抱怨，“好久。”
沈衍道：“和老師商量你的事情。”
顧聽楞了兩秒，突然笑起來，“你老師，是答應我們的事情了嗎？”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較短，你沒有告訴你老師，也很正常。現在他知道了，找你了，有沒有兇你？”
沈衍定定得看著他。
良久……
“沒有兇我。”
顧聽微微一笑，“那就好。”
他頓了頓，“那他同意了嗎？”
他有點緊張，有點期待。
這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顧聽，會露出的表情。
這樣的坦誠，毫無藏掖。
好像一顆心明晃晃得捧在手裏。
“說的不是這件事情，說你在醫院裏這樣影響我工作。”
顧聽面上的表情一僵，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沈衍主動拉住顧聽的手。
顧聽看著拉著自己的那只手，眼睛裏一點點燃起光。
沈衍說：“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
沈衍在鋪床，按照在醫院的那樣，在大床中間放了一床被子。
長長的……
能把兩個人隔開。
顧聽每每都會從底下偷偷把手伸過去，抓住沈衍的手。
被傻子抓個手而已。
沈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了。
顧聽站在門口，“衍衍，能不能，不要那個被子？我保證不碰你不行嗎？”
沈衍：“不行，01授受不親。”
顧聽沈默了。
沈衍把床鋪好了，才回過頭。看著那個大個子站在門口，低著頭，像個失落的大狗狗。
他走過去，“怎麽了？”
“我……是不是讓你生氣了？”
沈衍心口微動。
雖然顧聽這個情況最好不要刺激他，但也必須一點點將現實透給他，讓他慢慢得和現實接軌。
“我會照顧你，因為你現在生病了。等你好了，就會知道了。”
顧聽看著他，不高興。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醫院裏，也知道自己生病了。
顧聽觀察著沈衍的表情，走近一點點，再近一點點，見他不排斥，才慢慢的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再握住，再慢慢的抱住他。
聲音悶悶的，“那我不要好了。”
“不可以。顧聽，你很重要。你不能傻一輩子。”
顧聽僵住了，沒說話。
沈衍推開他。
“你這段時間住在我這裏，不要亂動我的東西，白天我會去上班，你自己在家裏面要乖一點。我在家裏裝了監控。”
沈衍指著客廳裏的攝像頭。
“就是那個。”
顧聽跑過去，用手摸摸，“衍衍能在這裏看到我，是不是？”
“嗯，還可以聽到。”
顧聽眼睛亮亮，摸摸那個攝像頭，一看就是很喜歡。
沈衍沒管他。
他雖然傻，但比他接觸過的那些瘋子，傻子的情況好太多了。
算是比較乖的。
沈衍進廚房做晚飯。
顧聽很快就貼上來，“衍衍，我幫你。你要我做什麽？”
沈衍遞了把青菜給他，打發調皮孩子似的，“洗吧。”
顧聽立馬高高興興得去了。
手猛地紮進水池子裏，袖口濕了一截。
沈衍放下魚，走到他身邊。替他卷起袖子。
顧聽就低著頭看著他。
沈衍：“好了，洗吧。”
顧聽看著自己的袖子，又看看手裏的青菜，又猛地往水裏一撲。卷起來的袖子又濕了。
“衍衍，濕了……”
沈衍走過去，再卷一點，“你慢一點。”
他好看的手貼著肌膚，慢慢的把卷好的袖子拆了，重新卷得更高，都卷到胳膊肘上面了。
“這下應該不會濕了，一會洗好菜，去換一身衣服。”
“我沒有帶，能穿衍衍的嗎？”
沈衍梗了一下，點頭。
他轉頭去準備做魚湯的配料，沒有一分鐘，顧聽舉著濕淋淋的袖子來了。
“衍衍……”
沈衍把姜往桌上一放。
“顧聽！你是想我給你卷袖子，還是想穿我衣服？”
顧聽抿唇。
沒敢說都想。
沈衍被他生生氣笑，“行。”
五分鐘後，在外交場上舌戰群儒，舌燦蓮花，懟天懟地懟空氣的顧聽，只穿著一條四角內褲，圍著一個圍裙從房間裏走出來了。
沈衍忍著笑，把房間空調溫度調高。
“滿意了？”
顧聽搖頭，“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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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蒼蒼的院長看了一下手上的病歷報告，然後放下，平靜得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最得意的學生。
“小衍，你的私事我不想過問。但是現在顧聽這個情況……他只黏著你，他就只能由你來負責了。”
沈衍點頭，“我知道的，老師。”
院長嘆了一口氣，“顧先生是優秀人才，一定要悉心照顧。不要把前塵舊怨，帶進去。他現在就是個傻子，你不要和他計較。”
這兩天顧聽的壯舉，都傳到院長耳朵裏了。
一個大男人，長著一張成熟的臉，冷漠的眼，不說話絕不會有人把他當傻子。可一開口，就是傻子才說的話！
白天，不肯吃藥，不肯打針，不肯做檢查。
沈衍走到哪裏，他就要跟到哪裏。
晚上，不肯睡覺，不肯吃飯。要沈衍陪床。
這要是個普通病人，得到家屬同意，一支鎮定劑下去就乖了。
可顧聽身份不一樣，只能順著。
於是，一般病房的都是一米左右的單人床，顧聽病房是一米八的雙人大床。
“我知道。”
院長道：“我看顧聽的情況也穩定了。不行的話，你先把人帶回家，在醫院人多眼雜的也不方便。等德國的專家到了，我們再一起商議手術。”
院長頓了兩秒，叮囑他，“顧聽很重要，他要是好不了，對於國家來說，損失很大。對於他個人來說，更是如此。”
沈衍心頭湧起悲傷，“我明白。”
“另外還有個東西給你看一下。”
院長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沈衍的面前。
是顧聽車禍的調查報告。
是意外……
但當沈衍看到事故發生的地點，以及拍攝的現場照片的時候，腦子裏面的弦，嗡得一聲。
那是去他家的必經之路。
而且在一堆殘骸裏，有一個壓扁了的，黑乎乎的，沾著血的蛋糕。
“我記得前兩天是你的生日。”
沈衍點頭。
視線始終鎖在那張照片上。
院長點到為止，收起調查報告，“沒別的事情，你就走吧。”
沈衍起身，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門外，顧聽蹲在地上，扣瓷磚縫玩，聽到開門聲立馬站起來，“衍衍！你好了？”
沈衍點頭。
顧聽走到他面前，孩子氣的抱怨，“好久。”
沈衍道：“和老師商量你的事情。”
顧聽楞了兩秒，突然笑起來，“你老師，是答應我們的事情了嗎？”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較短，你沒有告訴你老師，也很正常。現在他知道了，找你了，有沒有兇你？”
沈衍定定得看著他。
良久……
“沒有兇我。”
顧聽微微一笑，“那就好。”
他頓了頓，“那他同意了嗎？”
他有點緊張，有點期待。
這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顧聽，會露出的表情。
這樣的坦誠，毫無藏掖。
好像一顆心明晃晃得捧在手裏。
“說的不是這件事情，說你在醫院裏這樣影響我工作。”
顧聽面上的表情一僵，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沈衍主動拉住顧聽的手。
顧聽看著拉著自己的那只手，眼睛裏一點點燃起光。
沈衍說：“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
沈衍在鋪床，按照在醫院的那樣，在大床中間放了一床被子。
長長的……
能把兩個人隔開。
顧聽每每都會從底下偷偷把手伸過去，抓住沈衍的手。
被傻子抓個手而已。
沈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了。
顧聽站在門口，“衍衍，能不能，不要那個被子？我保證不碰你不行嗎？”
沈衍：“不行，01授受不親。”
顧聽沈默了。
沈衍把床鋪好了，才回過頭。看著那個大個子站在門口，低著頭，像個失落的大狗狗。
他走過去，“怎麽了？”
“我……是不是讓你生氣了？”
沈衍心口微動。
雖然顧聽這個情況最好不要刺激他，但也必須一點點將現實透給他，讓他慢慢得和現實接軌。
“我會照顧你，因為你現在生病了。等你好了，就會知道了。”
顧聽看著他，不高興。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醫院裏，也知道自己生病了。
顧聽觀察著沈衍的表情，走近一點點，再近一點點，見他不排斥，才慢慢的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再握住，再慢慢的抱住他。
聲音悶悶的，“那我不要好了。”
“不可以。顧聽，你很重要。你不能傻一輩子。”
顧聽僵住了，沒說話。
沈衍推開他。
“你這段時間住在我這裏，不要亂動我的東西，白天我會去上班，你自己在家裏面要乖一點。我在家裏裝了監控。”
沈衍指著客廳裏的攝像頭。
“就是那個。”
顧聽跑過去，用手摸摸，“衍衍能在這裏看到我，是不是？”
“嗯，還可以聽到。”
顧聽眼睛亮亮，摸摸那個攝像頭，一看就是很喜歡。
沈衍沒管他。
他雖然傻，但比他接觸過的那些瘋子，傻子的情況好太多了。
算是比較乖的。
沈衍進廚房做晚飯。
顧聽很快就貼上來，“衍衍，我幫你。你要我做什麽？”
沈衍遞了把青菜給他，打發調皮孩子似的，“洗吧。”
顧聽立馬高高興興得去了。
手猛地紮進水池子裏，袖口濕了一截。
沈衍放下魚，走到他身邊。替他卷起袖子。
顧聽就低著頭看著他。
沈衍：“好了，洗吧。”
顧聽看著自己的袖子，又看看手裏的青菜，又猛地往水裏一撲。卷起來的袖子又濕了。
“衍衍，濕了……”
沈衍走過去，再卷一點，“你慢一點。”
他好看的手貼著肌膚，慢慢的把卷好的袖子拆了，重新卷得更高，都卷到胳膊肘上面了。
“這下應該不會濕了，一會洗好菜，去換一身衣服。”
“我沒有帶，能穿衍衍的嗎？”
沈衍梗了一下，點頭。
他轉頭去準備做魚湯的配料，沒有一分鐘，顧聽舉著濕淋淋的袖子來了。
“衍衍……”
沈衍把姜往桌上一放。
“顧聽！你是想我給你卷袖子，還是想穿我衣服？”
顧聽抿唇。
沒敢說都想。
沈衍被他生生氣笑，“行。”
五分鐘後，在外交場上舌戰群儒，舌燦蓮花，懟天懟地懟空氣的顧聽，只穿著一條四角內褲，圍著一個圍裙從房間裏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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