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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真相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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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真相只有一個

“我不曾傷過你。”蕭子陽微微思忖,又繼續道“但我確實是被清明果所救…當我清醒時就聽說你被綁上了誅仙臺。”

長歌擡眸他,長睫之內已經蓄滿淚水,她沒有理由不相信面前之人說的話,不是她太信任他,而是因為她深知,面前之人根本不會撒謊,除非他不說,但凡他說的,那就一定是實話。

蕭子陽也言至於此,時間過的太久,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能說的也就這些了吧。

“你沒有傷過我……”長歌喃喃自語“那傷我的是誰?難不成是妖魔變作了你的樣子,趁我猝不及防的時候,捅我一劍?可當著你師父和師叔的面,又是在青華,怎麽會有妖魔!”

男人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長歌是在他服用清明果之前被傷,那就說明是在他不清醒的情況下,要麽是自己誤傷了她,要麽就是有人操控了他。

幾乎是在同時,二人腦海中迸出相同的一個名字一張面孔,有些不可置信的著對方,似乎在問對方:難道是他?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衡磯子,他為人師表向來散漫,但管教徒弟卻有一手,世人評價他瘋癲無度,膽大能包天,但小又如鼠,好色,貪杯,總之在他身上根本不到青華的未來。

但青華卻在他手上發揚光大了,一躍成為修仙宗門的翹楚,這等影響力也由他的師弟笠翁以及他那幾個精幹弟子延續了兩千餘年,後世評價他的時候也不再像過去那樣一昧的批駁,開始到他背後的高尚。

熟悉他的人,如蕭子陽,深知師父為人,也明白他當初似乎並不喜歡梵鏡太子妃,做出拆散他們的舉動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是為了他好。

不熟悉他的人,如顧長歌,雖然和他只有幾面之緣,說的話更是屈指可數,但顧長歌心底也深知,這個玄霖天君的首席大弟子城府很深,這一深不得了,硬是欺瞞了兩千多年。

二人著對方的表情,心有靈犀,猜到對方也想到了衡磯子。

但斯人已逝,再說什麽都是枉然,要說怪他,也不應該,站在他的角度,他所作所為似乎也沒有錯。

他是為了保全青華,保全自己的弟子,而另外兩個人卻是年輕氣盛,哪怕就是拼得一身剮,死也要死在一起。

在衡磯子眼中,你死了,那你就完了,徹底的完了,想做什麽都沒有用了,我不讓你死,不僅不讓你死,還得讓你好好活下去,走上你該走的路,成為萬眾仰望的人。

目的不同,所以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天地大變。

蕭子陽往床邊一坐,神色之中有些自責“若你要怪,便怪我吧。”

長歌無奈笑了笑“我有什麽好怪你的,畢竟都過去兩千年了,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們也回不去了,不是嗎……”

就算是她顧長歌活過來了,就算兩千年前的梵鏡太子妃對面前的男子釋然了,但是二人還是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他是大羅金仙,他可以和她成為師徒,永遠不分開,但他們卻不能像以前一樣了,一切都變了。

“我師父……”蕭子陽想起當日衡磯子的死,還心中有愧“他畢竟已經歸去多年,你也莫再怨他。”

長歌反倒笑了起來“我不怨他,師父的師父,我該叫師尊或者師祖吧…其實我也很奇怪,他明明是大羅金仙,怎麽在青華志上記載,兩千年前就去世了?”

蕭子陽道“一切皆因我而起,你因我被送上誅仙臺,我為救你不惜自毀修為和仙骨,然天界無道,到底還是沒有放過你。”

長歌的瞳孔微微一縮,有些不可置信的著他“你,你,你為我,自毀修為和仙骨?”那些塵封的記憶好像湖水,向她灌來,封鎖了她所有的神識,她隱隱約約記得東方羽以前曾經說過,說青華發生了什麽大的變故,蕭子陽命懸一線,衡磯子救他性命自己卻命喪黃泉,而笠翁和左天行也損失了不少修為……

這麽說,這段歷史的真相就在今夜終於解開?

誤會一旦紓解,長歌反而心痛難抑,一拳打在床板上,將頭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蕭子陽著她,微微嘆了口氣“今夜這話本不該談,又勾起你的心事,莫再胡思亂想,睡吧。”

他說完起身就向外走去,此時此刻,兩人都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不一會的功夫天邊就已大亮,長歌吃了林奇的藥本該很快睡著,但她腦中一團亂麻,反而怎麽睡都睡不著了,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向床頂,連眨都不眨。

雞鳴三遍,外面開始有人走動,有人說話,遠處百姓也都勞作,一時間這個並不繁華的地方反而也變的嘈雜起來。

這些聲音也硬往長歌耳朵裏塞,甚至連隔壁吃豆花勺子碰到瓷碗的聲音,還有耕牛下地的聲音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現在的她,一直在被一個問題困擾:我該怎辦。

就好像站在一個岔路口,她面前有三條路,一條路的盡頭是她的師父蕭子陽,一條路的盡頭是她的愛人蕭子陽,而第三條路,沒有蕭子陽,所以被她給封了,她知道自己就算選了那條路也會中途變道。

做了師徒就不能有其他非分之想了,然而不做師徒,或者是她有非分之想的時候,蕭子陽還會接受她嗎?

也許蕭子陽連過去的她,那個,梵鏡太子妃都已經不愛了吧。

房門被打開,長歌幹涸的唇瓣微微動了動。

蕭子陽走到她面前,她呆呆的望著帳頂,有幾分無奈“病情才穩定就又胡思亂想,想來你再憂心勞神很快就會白了頭發。”

他本意也許是打趣她,但他忘記自己是一個不善於調節情調的人,再怎麽飽含關心的話,落在他的口中也變成了命令或者是責備。

“師父。”長歌眨了眨眼睛,兩行清淚從她眼角滑下“師父,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四大皆空,也做不到破紅塵。”

蕭子陽似乎沒有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低頭她“你不必如此,但也不要憂心過甚。”長歌的脖子動了動,眼神落在男人的臉上,她怔怔然著蕭子陽道“師父,我可不可以貪心一次,就一次,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就這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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