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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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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倏地晶瑩如玉的手從左袖探出,漫不經意的指尖合攏,掃在幼璇劍鋒處,幼璇立感攻勢全消,還被帶得往外旋開,連轉三匝,才在離天女魃五丈處落下。

幼璇只覺得天女魃比拓拔馳更加難纏,但為救知更,即便九死一生也要死拼到底,她手中再起一道手印,火鳳凰化為一團烈火,直直撞了過去。

天女魃面無驚色,身形一晃陡然消失,只剩袍袖飄拂,忽然又化出修長晶瑩的手來,將火鳳抱住,幼璇拿定赴死的決心,再結手印,逼迫火鳳不得後退,火鳳別無選擇,直陷入天女魃身體之中。

天女魃未料到她竟抱著同歸於盡的決心,悶哼一聲,給震得踉蹌跌退,氣血翻騰,忙把手收到背後,蕩然開去,說道:“你這女子真想毀了火鳳不成?”倏又欺近,左掌橫切幼璇咽喉。

幼璇早料她會有此一招,以拙制拙,劍鋒舉重若輕,虛飄無力似的往前疾挑。

“蓬!”

螺旋勁發,天女魃猝不及防下,竟用不上全力,難以借勢追擊,讓幼璇往外退開,幼璇微弓身體,雙目射出淩厲神色,劍鋒遙指天女魃,像豹子般凝視敵人,沈聲說道:“我寧負天下人,也不能有負於她,我與她生死不離。”

天女魃一驚,忽然笑道:“只怕是你一廂情願。”她一手負後,一手探前,合指撮掌打出問訊般的手勢。

幼璇一聲長嘯,劍勢開展,配合著火鳳的攻勢,像長江大河般往天女魃卷去,采悠將‘天羅地網’在天女魃頭上罩下,又捏了劍訣,刷的一劍,斜刺而出。

天女魃不敢大意,徒手撥掃,守住雷池,封住采悠水銀瀉地式的攻勢,在劍光包裏下,兩道人影閃電般移形換位,進退起落,令人目眩。

“蓬!”

采悠給天女魃一掌重劈在劍身,一股怨氣貫頂穿足而入,在她經脈內闖蕩,只覺得頭痛欲裂,全無化解方法,忙謹守靈臺一點澄明,咬緊牙齦抵受一次比一次更狂猛的沖擊,幼璇也好不到哪裏,長劍根本無法傷到天女魃,反被一股怨氣反噬,痛苦難當。

白狐和火鳳忙回到兩人體內。幼璇強忍著痛苦,催動鳳凰真火焚燒體內怨氣,又抓住采悠兩手,渡過真火。

這時,她們緊握著的四手變成兩條真氣往來的通道,鳳凰真火和白狐陰寒的真氣在兩人體內如輪運轉,一陰一陽的真氣漸相融匯。

兩人逐漸接近崩潰的邊緣,鮮血漸由眼耳口鼻甚至皮膚滲出來,若非她們經脈早已被神獸改造的經脈,哪捱得到這一刻。

“轟”!

兩人渾身經脈一齊顫動,接著膨脹開去,心道吾命休矣!驀地兩頭背手多處地方傳來剜心劇痛,天女魃五指已刺進她們心臟處,欲趁機欲剜出她們心臟。

“蓬”!

兩人轟然分開,將天女魃震飛出去,同時殷紅的怨氣也立時消散。幼璇和采悠兩人此時全身一松,壓力盡減,神智回覆清明。

經過這一輪生死掙紮,兩人頓覺神獸與自己更是融合,好似已成為靈魂的一部分。

天女魃大驚,道:“你們竟甘心被她們奴役?”幼璇道:“天帝將我們四大聖獸封引在四塊寶玉內,誰能解開封印誰便是我們的主人,我們自當拼命相護。”

天女魃哈哈笑道:“你們真是愚不可及!”幼璇輕嘆一聲,說道:“不管火鳳和白狐是愚昧也好是忠誠也罷,至少它們活得不痛苦,方才你笑我一廂情願,我們大可來一場賭註,若知更醒來依然對我不離不棄,便算你輸。”

天女魃目光像刀刃般鋒利,說道:“當初應龍也說生死相許,後來去將我打到碧落黃泉,天地下根本就沒有真愛,我就等她醒來證明給你看,我若輸了,五百年內絕不進犯,若你輸了,就親自將她殺死!”

幼璇道:“好,一言為定!”天女魃大笑三聲,化作一縷紅煙消失在海面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六一章

船順水南行,一天一夜後終於抵達九黎族,因為天女魃的原因,這一片海域異常炎熱,幸好矢志為她們準備了足夠的淡水和幹糧,否則只怕不被餓死也會被渴死。

九黎族其實乃是一個火山島。

當年聖戰蚩尤戰敗,九黎族人便被驅逐在這個島上,這個島上氣候變化多端,時而熾熱非常,時而又大雨瓢潑,眾人上島的時候也格外小心,只見一路上喬木高大筆挺,沒有分枝,花朵也開得異常嬌艷,樹林裏充滿了藤,有的藤以本身纏繞而上,有的卻借著樹幹纏繞攀爬。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天氣卻仍異常悶熱,付羽和鐘離傅一前一後擡著暖玉靈柩,幼璇和墨子虛走在前頭劈開繁雜的草枝,兮若和語兒走在暖玉靈柩的左右不時往知更身上瞧上一瞧,用手帕沾了水壺裏的水給她濕潤嘴唇,小白在她身邊打轉,閑來采朵小紅花也自得其樂。

師璇和樂正謙然走在暖玉靈柩的右邊,各懷心事兩人都沈默不語,采悠背著歐陽若雪走在最後,每個人都汗流浹背,當然若雪除外,所以采悠寧願背著歐陽若雪走就像背著一個冰人,在此時此地,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幼璇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說道:“有一件事,我希望大家能幫我個忙。”兮若擡頭問道:“什麽事?”幼璇埋下頭咬著唇,想了想說道:“這個要求也許很自私,但我不想知更醒來後繼續因為仇恨而痛苦。”

師璇道:“是到如今我才知道很多事情冥冥中早有註定,你們歷經了這麽多劫難,我會乞求上天保佑你們平安幸福,我希望大家能替我隱瞞身份,待知更醒後,我便帶著小白和憶回到百花谷,以後再也不踏足江湖。”

樂正謙然忙說道:“我要跟你一起。”師旋搖了搖頭說道:“師兄,前塵往事對我來說已經煙消雲散了,有小白和憶陪著我已經很滿足了。”

樂正謙然點點頭,再遇到師旋,他不得不承認心中依然悸動,但看到幼璇對知更的感情,又覺得自慚形愧,他想起矢志,又擡頭看了一眼兮若,暗道每個人都是自私的,為了一己私欲,可以出賣一切,但很多時候失去未嘗不是一種得到,他笑了笑道:“那我就在百花谷外搭個小棚子和你做鄰居。”

師璇不置可否,幼璇仰頭看著天,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謝謝。”

眾人又行了一會兒,幼璇忽然大叫起來,說道:“前面有村莊,前面有村莊!”付羽高興道:“終於有地方可以歇歇腳了。”墨子虛道:“九黎族從來都是有進無出,有村莊不一定是好事,大家務必小心。”

眾人心中一凜,暗自點頭。

他們踏進村,嬉戲胡鬧的小孩立刻散開,躲在木板門後閃縮偷窺,他們幾乎是晝夜不停地趕路,睡覺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了。

幼璇走在前頭,越看越覺得心驚膽顫,九黎族遠離中原這裏卻店鋪林立,鑄劍的男子用銅夾子將一柄長劍翻了面捶打,酒鋪裏飄出酒香,竟然還有賣脂粉的鋪子。

這時,一個大漢子和一頭馱著一捆柴的騾子火行來,騾子瘦得可憐,漢子不斷的鞭打它,叫道:“快點,遲了又要挨那騷娘們臭罵。”

這時,一個青衫女子從酒鋪裏走出來,說道:“你罵誰騷娘們,你老娘才是騷娘們!你再遲半刻休想領到工錢。”漢子將手裏的鞭子往地上一抽,說道:“臭□□,我忍你很久了,上次只是遲了一點你就扣我三個錢,我這騾子都要給你餓死啦。”

青衫女子雙手叉腰,說道:“怎麽,你想打我?別說我瞧不起你,連動我一個手指頭的本事都沒有!”漢子大怒,捏緊了拳頭,瞪大了雙眼卻不敢動手,正在這時,那鑄劍的男子突然跑過來,一劍刺向青衫女子。

路邊的人,不禁驚呼出聲,幼璇幾人也變了臉色。

付羽揉了揉眼睛,問道:“不是我眼花了吧,我看那劍明明刺穿那女子的腹部,但她竟連一絲損傷都沒有,只是身上穿的衣服破了點而已。”

青衫女子笑嘻嘻的說道:“你已出過招啦,現在該我了。”只見她左手輕輕一托,鑄劍的漢子整個人就被送上了屋頂。

鑄劍的大漢蹲在屋頂,大吼道:“臭娘們,放我下去,咱們走著瞧!”送柴的漢子被嚇得心驚膽顫,忙道:“我先把柴火搬進去。”青衣女子輕‘嗯’了一聲,緩緩朝付羽走去,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喲,好生俊俏的公子,剛才……剛才沒有嚇倒你吧?”

付羽受寵若驚,說道:“沒……沒有,姑娘……姑娘你沒事吧?”青衣女子嘻嘻笑,在付羽面前轉了一個圈,說道:“沒事兒,神龍活虎的,好得很,對了你們擡著個棺材做什麽,我可以瞧一瞧麽?”

付羽忙阻止說道:“不行。”青衣女子笑道:“瞧你如此緊張,難道裏面躺著的是你家小娘子?”付羽搖頭說道:“不是,只是死者已何必打擾。”

青衣女子輕輕‘哦’了一聲,悄聲說道:“這村子裏有妖怪,你們最好離開。”說完便回酒鋪去了。

這女子走路姿勢很漂亮,用風情萬種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她在前面走著,付羽就跟在後頭,鐘離傅喊了他幾聲卻也不見他反應,怕暖玉靈柩掉到地上,也就跟著走。

進了酒鋪,青衣女子輕輕吆喝一聲,櫃臺裏便跑出來一只小尾巴狗,女子嘻嘻一笑,拿了牛肉逗它玩兒,神情動人至極。

幼璇見付羽神不守舍,從他手上接過暖玉靈柩的同時往他身上註入一道鳳凰真火,暗中傳音道:“你可是被施了迷魂法?”付羽清醒過來點點頭,幼璇又道:“看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你繼續裝糊塗,看她們耍什麽花樣。”

幼璇將暖玉靈柩放在桌子上,店小二躬身跑過來,問道:“不知幾位需要什麽酒菜?”幼璇道從包裏拿出幹糧和水,說道:“酒菜就不用了,給我準備一間客房。”她看著女子手裏的牛肉,莫名的就覺得惡心。

店小二不悅,問道:“你們這麽多個人住一個房間?”幼璇點頭道:“對,我們只要一個房間。”鐘離傅忙掏出一定金子遞給店小二,說道:“麻煩小哥了。”豈料那店小二卻不伸手來接,只是道:“我們這裏不用這東西結帳,我現在就給你們準備房間去。”

那邊廂付羽走到女子身邊,問道:“這小狗說你養的麽?很乖巧。”女子不答,又餵了小狗一點酒,小狗添了添酒汪汪的叫了幾聲,添得更加帶勁,付羽笑道:“真是有趣,這小狗竟還能喝酒?”

女子婉兒一笑,說道:“它可愛著呢,你若喜歡它,借你玩兒上一晚?”付羽忙擺手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女子見他不要,生氣道:“你方才又誇它乖巧,現在怎的又嫌棄它了,你走!不然一會兒就該嫌棄起我來了。”付羽忙解釋道:“怎麽會呢,姑娘長得這般漂亮,我怎麽會嫌棄你。”

女子咯咯一笑,道:“你說真的?那晚上我去你房裏找你?”付羽想要拒絕,但想到幼璇叫他繼續裝糊塗,便點頭答應:“屆時在下恭候姑娘芳駕。”

女子嘻嘻一笑,道:“那好,你房裏人多,我也多叫些好朋友過來。”付羽笑吟吟的點頭,忽然他心裏也覺得一陣惡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六二章

幼璇他們的房間,根本不算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草籠,中間一顆大樹,四面爬滿密密麻麻的藤蔓,枝繁葉茂,連陽光都照不進來,讓你只能看得見一點迷迷蒙蒙的影子。

房間是封閉的只有正南方有一道小木門,裏面有桌子椅子,清一色全是木板做的,上面有青色的苔蘚,濕嗒嗒的,令人惡心。

夜裏無星無月,幼璇在暖玉靈柩上施了一些鳳凰神氣,大家吃了些幹糧和水便閉目養神,只留了歐陽若雪掌燈留神,待到子時的時候,萬籟俱靜,除了他們幾人的呼吸聲竟聽不到其他聲音。

歐陽若雪抿了抿嘴,突然閃電般出手,一道冷光劃過,有東西從空中掉了下來,此時眾人才慢悠悠的睜開眼,一條狗被她斬成了兩截。

若雪凝神道:“它們來了。”采悠拍手,道:“若雪,好劍法!”這一劍又快又狠,一條可愛的狗就命喪黃泉,付羽和鐘離傅均是暗道:“外表越是柔弱的女子,內裏越是心狠手辣,惹不得,惹不得。”

幼璇若有所思的看著暖玉靈柩,淡淡的說道:“過了今晚,你是不是就能醒過來了?”她的心有著歡喜,有著憂愁,更有著忐忑,其實誰能保證取了千年火龜的血後,知更就一定能醒來。

燭火跳動,照得昏紅的林屋更像一個墳墓,連風都沒有,樹上的葉子卻自己飄了下來,幼璇屏息內視,心神合一,五十丈方圓內的一針一葉,都休想逃過她的耳目,只聽她說道:“來的東西很多,大家小心。”

不一會兒,門被人敲響了,付羽前去開門,將右手食指豎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低聲說道:“小聲一點,他們都在睡覺。”他隱約看到女子身後由四匹馬拉著一輛黃帷子車,馬的四條腿長滿了鱗甲。

女子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咯咯發笑說道:“他們怎麽能睡呢,我帶了很多朋友來呢。”她向後招了招手,六七個男女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群人便堵也堵不住的湧了進去。

女子一進屋便從懷裏掏出一壺酒,說道:“今夜雖不是花好月圓,但也算是有美相伴,我們來喝上一杯酒如何?”付羽搖頭說道:“我不喝酒。”那女子宛爾一笑問道:“那麽來吃一塊肉如何?”她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帕,展開來裏面真有一個肉團。

一個紅衣女子雙手纏住鐘離傅的脖子,低聲叫道:“公子快醒醒,奴家來陪你啦!”鐘離傅睜開眼睛,愕然問道:“姑娘,你這是幹什麽?”紅衣女子含羞笑道:“我來陪你睡覺啊。”

鐘離傅正經道:“你不怕別人議論?”紅衣女子搖頭說道:“我不怕,這裏誰都不敢說我半分閑話。”鐘離傅推開她,說道:“為君子者當潔身自好,偶然一失足就會成為一個道德淪喪的無恥之徒,我可不願意。”

紅衣女子笑著靠近他,道:“夜裏沒人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鐘離傅只覺得胃裏翻騰,吼道:“快走開!要不然……”他實在受不了。

女子嘖嘖說道:“這個男人真是鐵石心腸。”鐘離傅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開始狂吐起來,紅衣女子還來不及發怒,兮若的劍就伸了過來,劍光一閃,如閃電驚虹,只聽嘟嘟直想,那人竟被蟬翼劍活生生的釘在木門之上。

他們的劍都被幼璇註入了鳳凰真火,一般的邪物自難相抗,但此時,兮若和鐘離傅都十分吃驚,他們沒有看見血,不管你是□□精,蛇精,兔精,狗精……都好,都應該有血才是。

兮若長長吐出口氣,她上前去拔劍,額角汗珠滾滾而落,她已用盡全身氣力來拔劍,這柄劍卻紋絲未動。

但紅衣女子卻動了,她伸出手去抓兮若的脖子,兮若想要棄劍而走,卻挪不動半步,鐘離傅忙拔出劍朝那只手砍去,手是斷了,但剛一落地便又接了回去,鐘離傅想要將兮若抓回來,突聞墨子虛道:“不要碰她,否則你也動不了了。”

正在此時,叢林裏傳來讓人心驚膽顫的吼聲,接著塵土漫天,樹葉亂飛,整個天空都是炸雷的響聲,震得入耳朵發麻,電光竟能穿透重重疊疊的枝葉,沖撞進來,大碗的雨點,也敲打進來。

墨子虛道:“你讓開,我殺妖精,你趁機救兮若。”他話音未落,手中黑綾已引了雷電擊向紅衣女子,紅衣女子頓時大駭想要逃,鐘離傅乘機一手拔出蟬翼劍,一手攬了兮若的腰,閃了開去。

正在此時,采悠一記快劍,將紅衣女子生生劈成兩半,劍上依舊沒有血,但卻聽到砰砰砰如土片撞擊的聲音,地上赫然出現一堆白骨。

這邊廂已經動了手,眾人也顧不得那麽多,付羽正要拔劍,卻聽到耳邊風聲颯颯,草木倒折的聲音。

付羽愕然,頃刻之間看見一條大蛇盤在自己身邊,蛇身比大竹筒還粗,付羽一怕,閃身到了大樹旁邊,豈料那蛇竟用身體把付羽和樹一並環繞起來,纏了好幾圈兒。

付羽的兩條胳膊被垂直束縛在兩胯旁邊,根本無法彎曲,又如何拔劍,那蛇揚起頭,用舌舔付羽的臉,付羽的臉就流出血來,大蛇發出嘶嘶的聲響,它正在興奮之際,突然身體一挺,搖擺尾碰到樹上,它的頭已經被幼璇斬了下來。

付羽驚魂甫定看向幼璇,道:“師妹,謝謝你。”幼璇冷冷的說道:“快將劍□□,全村都是妖怪,我怕救不了你第二次。”付羽忙將劍拔出鞘,劍上透著紅光,這條蛇看來道行也菲淺,還好幼璇的劍是由鳳凰神氣凝結而成的,若換了一般的劍,只怕動不了它分毫。

忽然,整個地劇烈顛動起來,那棵大樹也連根拔起,地面轟然裂開。

眾人一驚,迅速閃避,兮若想要去救知更,卻被幼璇一掌推了出去,只聽她道:“你來不及了,讓我來。”她身形竟如閃電一般射了過去,她一手托起暖玉靈柩,飄蕩開去,問道:“大家休息好了麽?”

一路上已是驚險萬分,眾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人死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轟轟烈烈,眾人精神大振齊聲說道:“好了!”話音剛落,七十一巨型漢子叢裂縫中躍了出來,與此同時,四周也湧來無數的呲牙舞抓的妖怪。

天空閃著一道道白光像揮舞著的一把把利劍,雷聲滾滾好像天上有人在擊鼓一般,大雨傾盆,響聲越來越大,雨也越來越大,嘩啦啦的猶如一排排利箭傾斜著射向地面。

幼璇道:“采悠和若雪對付四周湧來的妖怪,我來對付這七十一個銅人,其他人守住知更。”她話音未落已經沖上前去,她的速度之快,像一陣烈風,在開始移動之時,已落到一巨人肩膀上。

巨人提起手來去拽肩上的幼璇,它身體巨大動作也就稍微緩慢,他們這一快一緩,生出強烈的對比,幼璇冷哼一聲,雙手握劍就要插入巨人腦袋,這時另一只大手揮了過來,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心知若被擊中,縱使幼璇穿上鐵甲,亦難逃五贓六腑俱碎的命運。

幼璇經過不斷的歷練,此時的身手比當年的知更更勝一籌,一般人此刻一定會閃,但幼璇卻絲毫不動,巨人大手撞上來,竟滑了一滑,難以命中幼璇身體,但幼璇身上已生出一股強大的吸力,使他不得後退。

那巨人卻也不是呆子左掌移到胸前護著心口要害,然後身體一搖連著胸前護掌撞往幼璇的如一團烈火般的右拳。

“蓬!”

幼璇的右拳和裏巨人護在胸前的左掌相撞,氣勁交擊爆出巨大的悶雷聲,幼璇快如閃電的身法,一拳頭將那巨人的手掌打出一個火窟窿,直直陷入巨人心臟裏,幼璇盡可能的想要一擊致命,要殺七十一個巨型銅人要花多少力氣。

“蓬!”

一個巨人倒地,其餘七十個巨人咆哮的湧過來,但幼璇憑著自己仿如閃電的速度,穿梭在七十銅人之間。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六三章

墨子虛、師旋、樂正謙然、兮若、付羽、鐘離傅、小白,將暖玉靈柩守得密不通風,縱使群魔詭變莫測的攻勢,也難越雷池半步。

采悠和歐陽若雪與群魔搏殺,殺得興起。

采悠怪劍幻作千重劍影向張牙舞爪的鬼怪撒去,但卻只聽到幾聲慘叫,頓時大駭暗道:“難道此中藏著道行高深的妖魔?”她思量於此,突聞兮若叫道:“付羽哥哥,鐘離哥哥,你們快將暖玉靈柩擡起來,這雨越下越大,水越積越多,就要淹沒到知更了。”

采悠恍然大悟,喝道:“大家小心這風雨可能是風伯和雨師所為。”眾人暗自點頭,均是提高警惕,面對強勁的對手,采悠只覺體內真氣源源不息,冷喝一聲,使劍橫掃而出殺氣淩厲。

采悠看了幼璇一眼,暗道:“銅人怕火,若是讓這風雨繼續放肆,幼璇一人對付七十銅人便是難上加難,一定要速戰速決。”兩袖連揮,一招‘氣壯山河’將那些小妖精震得魂飛魄散,然後兩手閃電抓著樹精右側擊來的木刀,抵住烏鴉從左方攻來的飛爪,再淩空一個翻身,先一腳掃在正前面三鬼的長矛處.另一腳點出,正中狗精的眉心,速度動作之快捷和詭異,不愧是鬼府府主。

那邊廂若雪打得也甚是精彩,她仗著‘冰魄神珠’的神氣打出萬點冰劍,她神情冷漠至極比那鬼魅還冷上三分。

采悠和若雪大開殺戒,瞬間便殺的妖魔鬼怪叫苦不疊,采悠發現一個黑衣黑鬥篷忽來忽去,忙閃身掠了過去,問道:“雨師!風伯呢?”采悠看不見她的臉,連手腳也看不到,只聽道一聲長嘯,地上的水便將采悠給罩住了。

采悠一驚,毫不遲疑,破水而出,呼呼一連打出幾拳,立時勁氣漫天,將雨師罩在驚人的拳勁中,大笑道:“若是在海上,我還懼怕你三分,但這點雨水,能奈我何?”

如此大言不慚,若雪呵斥道:“別忘了還有一個風伯,風雨合作也要教你吃些苦頭。”她話剛說完,便有一股陰風迎面刮來,她趕緊凝氣攻擊,風雖無形態卻總給她拳打掌掃,著著封死,嚇得那陣陰風改攻為守,極力固守,以待反擊之機。

若雪雖能封住風伯的攻勢但卻無法抓住斬殺風伯,一時間也陷入困境,突然她靈機一動,說道:“風無影,但水有態,采悠,我要和你換。”她話音剛落人已和采悠交換了位置。

采悠剛一落定,便風聲四起,數道人影把她圍個水瀉不通,采悠故意恐嚇道:“來得正好,看我驚天一擊。”風伯心知她有神物護身,心中不由得一駭,風向一轉就要逃跑,但采悠早已施下天羅地網將他罩住,采悠看向幼璇,說道:“幼璇,借你真火一用。”

幼璇穿梭於七十銅人之間,聞她求援‘嗖’的一聲,朝風伯打出一團火球,真火乃是雨打不熄風吹不滅的,只聽幾聲慘叫,風伯已是灰飛煙滅了。

采悠一邊對付剩下的小妖一邊問道:“若雪,我這邊搞定了,你那邊要不要幫忙?”若雪冷哼一聲施出一招‘冰封萬裏’,瞬間將雨師給冰封起來,道:“來吧,借你的神劍幫我殺了她。”

采悠卻笑道:“我不想殺她。”若雪冷冷的問道:“你知道我的劍沒有你們的神氣,即便斬殺了她,她也能再生。”采悠道:“你們都是陰寒之體,你何不用冰魄神珠將她收了煉化為己用?”

若雪一喜,暗道:“為何我沒想道。”於是運勁將雨師收入腹內,說道:“采悠,給我護法。”采悠分出一條狐貍尾巴在若雪頭上結出一個保護網,讓其能靜心運勁將煉化雨師。

再說幼璇那邊,蚩尤七十二個兄弟在當年聖戰之中業已死亡,此時的銅人乃是他們的惡魂附身在青銅俑之上而成,幼璇用鳳凰神火殺了一個銅人便是教它灰飛煙滅,其餘七十銅人怎能不暴跳如雷。

七十個銅人同時出拳,拳風化作一道厲芒向幼璇激射而去,兇狠無比。

拳未至,拳風已破空而來,幼璇深知道此招的厲害,若被擊中只有粉身碎骨,想要橫移閃避,可是這股巨浪般的拳風罩下來,卻是不讓她移動半分。

這拳風猶如七十根銅戟呼嘯射來,幼璇暗道:“必須放出火鳳凰,不能讓它陪著我死。”她猛的一咬牙根叫道:“采悠,快,快結起保護網。”采悠心知她這一招非同小可,忙結了一個‘獨善其身’的手印,將眾人護住。

幼璇抱著與這七十銅人同歸於盡的決心,先施了一招‘火樹銀花’,釋放出火鳳凰,火鳳一聲長嘯,一飛沖天,火勢由幼璇為中心迅速朝四周蔓延,焚燒鋪天蓋地湧來的拳風。

拳風燒掉八分,但幼璇此時已沒有火鳳凰護體,即便是一分的拳風她也承受不起,她回頭望了一眼暖玉靈柩,暗道:“知更,若是有緣,我們來世再聚。”此時她手上又結出一個‘烽火連天’的手印,火鳳怒飛於七十銅人之間引起一片火海。

“蓬!”

氣勁相交,幼璇慘哼一聲不由得退了半步,嘴角淌出血絲,她還未回過神來就聞采悠道:“我若讓你死了,知更醒來非要我陪葬不可,我可還沒活夠。”

原來,正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采悠分出一條狐貍尾巴結出‘天羅地網’的手印將幼璇罩在其中,方才火鳳已化去七十銅人八成拳風,不然單憑一條狐貍尾巴又怎能抵得住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幼璇眼前寒芒再起,七十銅人雖受重創,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森寒的拳風似若實物,排山倒海向她湧來。幼璇忙招回火鳳,鳳凰神氣化出七十道火劍發出“嗤嗤”嘯叫,逆著拳風射向七十銅人心臟。

“蓬!”氣勁爆晌。

幼璇一口鮮血噴出,化去了對方侵體的真氣,叫道:“小姑,你不是害怕我死了麽,這會兒怎的不救我了。”采悠心疼的說道:“為了你,我已經損失了一條狐貍尾巴了,犯不著讓我把命也陪上吧。”她長劍橫削將一個妖精攔腰斬斷,道:“你叫我什麽?小姑?”

幼璇格格一笑說道:“我與知更雖未拜天地但已有夫妻之實,我不叫你小姑叫你作何?”采悠怒道:“你以後得叫我姐姐萬不可再叫我小姑,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幼璇吐了吐舌頭,給七十銅人最後一擊,她結出一個‘刀山火海’的手印,只聽‘轟’的一聲,猶如萬方炮仗爆炸一般,火光直沖九天,煙雲騰飛。

采悠破口大罵道:“臭丫頭,你又毀了我一條狐貍尾巴,你要出絕招,早說一聲我閃遠一點。”

幼璇騎在火鳳之上呼嘯而來,道:“你怕什麽怕,誰不知道你這只老狐貍生命力強得很,只要不是一次斬斷你九條尾巴,就可以再生。”采悠斜眼看著幼璇,冷哼一聲,說道:“你……好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六十四

群魔死傷無數,僥幸活命的小妖也一哄而散,墨子虛來到裂開的地縫邊,往下窺探,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千年火龜便藏在這地下。”他撿起一塊石頭拋下去,竟連一點回聲都聽不見。

兮若也往下一探,問道:“下面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要如何下去?”采悠苦笑道:“要下去還不容易,你只要往下面一跳,保證立刻就下去了。”兮若橫她一眼,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說笑。”

幼璇看了一眼深淵,皺眉說道:“我和采悠托著暖玉靈柩下去,你們在上面接應。”又對正在打坐調息的歐陽若雪說道:“他們沒有神物護體,麻煩若雪妹妹,多擔待點。”

歐陽若雪點點頭,采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道:“等我回來。”便和幼璇一起擡著暖玉靈柩,跳下萬丈深淵。

幼璇兩人往下墜落不足千丈便感覺一股熱氣上湧,兩人越是墜落越是覺得炙熱,好似要把人烤焦一樣,采悠趕忙用神氣護住自己,可是越往下落她越覺得熱的連呼吸都困難,不禁叫道:“好熱,好熱,這地下怎會如此之熱,我的狐貍毛都要烤焦了。”

幼璇想起墨子虛說過這島乃是火山島,想到這地下定是巖漿流動,莫說是采悠了,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於是說道:“你先上去,再下去你也幫不上忙,反而要我照顧你。”

采悠心中不滿暗道:“你就這麽小看我?”但熱浪洶湧,她實在抵受不住,於是道:“你自己小心一點,我上去以後,讓若雪下來幫你。”說完便在幼璇肩膀上借力朝上飛掠。

幼璇托著暖玉靈柩,墜落了好半天才到底,她腳剛一落地,便聽‘嗤嗤’的聲響,她哎喲一聲大叫起來道:“好燙,好燙。”忙將鳳凰神氣沈到腳底。

幼璇環視四周只覺得黑暗中有萬般點點發著暗紅的光,忙打出一團火,方才看清楚這地下的形勢,原來滿地盡是流動的巖漿,冒著一個一個的大熱泡。

她埋頭一看,自己站在一個灰色突地之上,腳上的鞋子在剛觸地的一瞬間已經燒毀,她拍拍心口暗道:“還好沒落到巖漿裏,否則縱然有火鳳護體只怕也在劫難逃。”

此時,歐陽若雪也飄落下來,淡淡的說道:“我猜我們踩著的便是火龜殼,但四面都是巖漿,我們要如何殺龜取血?”幼璇搖頭說道:“這火龜似乎在沈睡之中,我們殺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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