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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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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聚

那二人走後,蕭敵烈也胡亂潦草地隨便裹了腹,就此離去。一路無阻無礙直奔渭州。也沒想到一切事情竟如此順利,到了渭州,進了永興軍營。輕而易舉地便見著了種世衡,當下以宋人之名將那把短刀交由種世衡,並說明此物為野利旺榮之物便出,統共不過花了兩個時辰便打馬回程。他一路飛馬疾馳,想著盡速回到上京。卻不料正於行到永樂之時,卻在很遠處便聽到傳來的大片廝殺聲。當下,便往那廝殺處而去。終於行得近了,蕭敵烈遠遠地望到那批人並非軍隊,而是清晨在路上遇到的那位南朝大官的護衛對正跟幾個人在廝殺。蕭敵烈看了一會,見那幾個人人數不過五個,個個穿著統一黑色服飾,武功高強且怪異。而這些明顯並非軍人卻在光天化日膽敢到到處都是宋軍將士的戌邊來?他們是來刺探軍情還是專程就為刺殺包拯?正這麽思索間,卻聽有人大喊:“張龍趙虎,快保護大人——”這聲音分明就是早晨他見過的那位公孫先生。蕭敵烈放眼望去,卻見那位黑面大人正義凜然無懼無畏雍容有度地立於轎外,而那些殺手眼看著就將劍刺進他——

“大人。”那位公孫先生叫喊著將自己的身子撲向黑面大人,決意用自己來換取那黑面大人的安全。

“錚”忽然,那殺手的劍被彈開。公孫先生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目,發現自己和大人都安然無恙,而清晨遇見的那個像極了展昭的人已經飛身到了他們身旁,此際正沖著他們微笑。

“這位俠士,是你救了大人和學生?”

蕭敵烈此際正和那位黑衣殺手陷於膠著狀態,一邊眼裏灼烈地望著那名殺手,一邊只漫不經心地對公孫先生回了聲:舉手而已。

舉手而已。簡單的四個字卻在包拯和公孫策心裏引起不少震動。這幾個字那麽熟悉,也是如此時一樣的場景,四處刀戈劍湧。也是一樣的笑容,一樣的處變不驚,一樣的淡若清風說著:舉手而已。

可是說此話的人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你是誰?為何要管這等閑事?”那黑衣殺手察覺出雙方原本並不相識。

“在下只是路見不平而已。”蕭敵烈說的輕淡,但聽在包拯和公孫策心裏依然湧出陣陣波瀾。此人和他們當初初識展昭時竟是如此相像,像得如同當日初相識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黑衣殺手原本見他輕功極佳,並不想將他牽扯進來,奈何這人卻食古不化,非要管這等閑事,便道:“好,既然你執意好管閑事,莫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閣下盡管一試。”說罷,兩人雙劍淩空起。

那些人雖然功夫高強,可奈何遇到的人是蕭敵烈。蕭敵烈的功夫明顯高於那黑衣殺手,那人怎麽看都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也琢磨不透他的招式究竟為何方神聖?又過數十招,那殺手便連人帶劍被蕭敵烈打倒在地。

“你究竟是什麽人?”

“在下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在下看出來了。西夏一品堂的武士如果沒有完成任務而活著回去同樣是死。”蕭敵烈眉目斂著一絲超然之氣,就是這樣的時刻他依然灑脫淡定,唇角微啟,絲毫沒有讓人感覺這是面臨著殊死搏鬥之地。可就是這樣的神情,卻是把對方的心氣殺得片甲不留。

“不錯,沒有完成任務同樣是死。”說著,那人狠狠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挾劍再次沖向蕭敵烈。

豈知,蕭敵烈早已預料到這一情形,只輕輕一滑那劍便刺入了西夏武士的右肩胛。“啊——”那西夏武士慘烈地一聲尖叫,隨即癱倒在地打滾不止。

這名西夏武士這一聲慘叫,引來了另一個同夥過來。那同夥一來,同樣氣勢洶洶面向蕭敵烈,卻依然被他輕巧化解危機。同樣,也不過幾十招,對方便已敗落受了重傷。黑面大人和公孫先生目光從蕭敵烈的到來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影。

倏然,那原本在一邊和兩大校尉糾纏的那名西夏武士又沖出來撲向黑面大人。蕭敵烈猛然一反手,劍又出了鞘,迎向那人。霎時間,那兩名校尉也沖了過來,一時三人聯手對付一人。蕭敵烈本身武功勝了那西夏武士幾許,又加有多人從旁相助,不過數招幾把長劍便輕松橫加於那名西夏武士的脖子上。豈知,那人眼見事敗再無轉機之勢,猛然咬舌便此身亡。

此時,場上只有兩名西夏武士,而百來餘人對付完全不在話下。蕭敵烈便以一副安之若素的神情在這邊駐足觀望,卻聽那公孫先生走向前來拱手謝道:“今日多謝俠士幫忙,這位是包大人,我是大人帳下的主簿公孫策。”

蕭敵烈道:“果然你是聞名天下的包拯包大人,在下久仰了。”

包拯微微一笑,對蕭敵烈道:“但不知這位俠士能否告知尊姓大名?”

蕭敵烈淡然一笑卻誠懇地道:“在下姓名實有不便相告之處,還望兩位諒解。”

公孫策卻並不氣餒,走上前道:“看俠士這等行事樣貌,想來是南方人士?”

蕭敵烈道:“不是,在下是北方人士。”

公孫策一臉詫異道:“哦,這可真看不出。但不知這位俠士可是朝廷中人?”

蕭敵烈道:“在下不過是江湖游俠,閑雲野鶴罷了。”

公孫策聽他這言,頓時心內掩飾不住的一陣驚喜。正跨前一步,卻見包拯向他搖了搖頭。公孫策頓時恍然大悟,想當年初遇展昭時也是如此情形,遇見包大人時竭力相救,最終在公孫策和包拯兩人的極力勸說連拖帶拉下入了仕途。雖說後來得知其實這些事是皇上及李抑暨一手策劃,但終歸也有公孫策和包拯磨滅不去的功勞。而此時,公孫策心裏明白,如果讓包拯再次面對展昭,如果能再回到幾年前,包拯必然不會再引展昭入仕。情願他若是鵬鳥,且自由來去天際間,再不受羈林牽絆。情願他若是鯤魚,且自由隨行深海間,再不再受池水之限。

這邊兩人正打著眼腔官司,那邊刺客二人已經被縛住。只聽其中一個校尉跑過來對包大人道:“大人,他們被我們抓住了,請問該如何處置他們?”

他這邊正問著,卻聽那邊那兩個人又已經咬舌自盡了。

包拯嘆道:“罷了。”

蕭敵烈道:“看樣子這些人是沖大人而來的,包大人前去的途中必要小心。”

那名校尉道:“大人,他們似是早有準備而來。”

包拯點頭道:“不錯,他們確實在此地等著本府。”

蕭敵烈道:“包大人,既然如今無事了,那在下便告辭了。”

包拯和公孫策點了點頭,蕭敵烈正待離去,卻又被包拯叫住:“少俠且等一等。”

蕭敵烈回頭道:“包大人可還有事?”

包拯上前幾步道:“少俠可否將你手中佩劍拿予本府一觀?”

蕭敵烈見包拯要看他劍,心中不明情由。但他實在是對眼前二人心生一股沒來由的信賴感,這種感覺來自哪裏,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當下便二話不說雙手奉上自己的劍遞與包拯。

包拯接過此劍,卻並沒將劍身出鞘,只是細細看了看劍柄,並用雙手輕輕撫了撫劍鞘,然後才將劍還給了蕭敵烈。並道:“耽擱少俠行路了,本府甚感不安。”

蕭敵烈道:“大人不必客氣,如此在下告辭了。”

“少俠一路小心。”

幾人拱手作揖,連連告辭。

馬踏起黃塵,迷失了包拯和公孫策的眼睛。待蕭敵烈再也看不見,卻聽公孫策道:“大人,那位俠士的劍——”

包拯道:“公孫先生可還記得展護衛曾說過,契丹人無論是使劍之人還是使刀之人,他們的劍柄上都會刻有一只蒼鷹。本府剛才問他借劍,果真有。”

公孫策道:“大人可懷疑此人是契丹人?”

包拯搖頭道:“不,本府一直覺得他就是展護衛。”

公孫策腳步一個踉蹌:“可是,此人和展護衛的面目完全是兩個人。”

一旁的馬漢叫道:“大人,你怎麽不早說,我去追——”

包拯阻攔道:“不可,本府只是猜測而已,既無憑也無據。王朝馬漢,你們可曾看出他的武功路數?”

馬漢道:“此人的功夫招式完全沒有看過,只是他的輕功跟展護衛確實相似。”

包拯道:“先生可還記得歐陽姑娘曾說展護衛的面目已經無法見人了。”

公孫策道:“大人是說有人在他臉上動了手腳,將他改變成這樣?”

包拯點頭道:“本府確實有這懷疑。”

王朝道:“可是,他並不像認識我們的樣子。”

包拯道:“他確實不認識我們,可是一個人的本性卻是無法改變的。他的話語,他的神態,他的行事有度和展護衛是何其相似。他剛才站在本府身邊,本府只覺得只要有他在一切難題都將迎刃而解,正如當年展護衛在本府身邊一樣,本府無需有任何顧慮。”

張龍走過來道:“大人,不如屬下等趁他還未走遠將他追回來,大人再問個究竟。”

包拯道:“不,縱然他真是展護衛,只怕也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了。不如,我們即刻啟程,向丁大俠和白五俠他們問個緣由再做打算。”

蕭敵烈一路烈馬飛馳,一路歸心似箭。三天,他答應過穆雪衣一定會回去的。可是,回去做什麽?觀她的加封典禮嗎?她是否恨自己?他搖頭苦笑。不知道那丫頭此刻究竟怎樣了?回宮了沒有?回宮了又會面臨什麽?他的心緒一團亂麻。不止是穆雪衣,還有那位包大人,不知道為什麽,他面臨包大人的時候總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很奇怪很莫名。其實剛才,他本該袖手旁觀不該插手此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覺得保護那位黑面大人是他的使命,他必須那麽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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