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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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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盟

這些人一上來,前前後後護住野利皇後。眼見著這些人相護,不但使得丁月華原本想挾野利皇後為人質的想法落空,更離展昭遠了。極力想擺脫卻又擺脫不了,幸好,剛才在野利皇後身上繳獲的那把短刀握在手裏,丁月華一手拿劍亂穿,另一手用短刀橫行亂刺,倒也起了些小小的幫助。忽然,人群中又傳來一陣騷動。

“是他,就是他。”

“真的是他嗎?”

丁月華奮力抵抗著這些西夏兵,只顧拼殺,哪能管得其他許多。只隱隱聽到這些聲響,並不理會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卻不想,那些人一股腦地全飛身上前,合力替丁月華解圍。這些人功夫奇絕,轉瞬,就令她脫出困境。丁月華輕巧地從合圍中突出,閃身一旁,卻見身後有幾個人跟著,見不是西夏裝束,當下也沒加理會,只一意上前。可奈何面前人潮太洶湧,單憑她擠進去是絕不可能的事情。一時躊躇茫然又無計可施,眼見著面前的形勢,場上人數雖熙攘,但萬千軍兵全擠在殿前的一隅,展昭一人被圍在最裏層,西夏兵在中間,而最外層卻是同西夏兵相比起來算是寥寥可數的兩部人馬,不過兩部人馬雖少,但每個人均是以一敵十的悍猛之將。可就算如此,不用想也知道展昭在裏面艱險重重,這樣的情形短時間內無虞,可是就怕時間一長展昭消耗了體力無力再跟他們抗衡。 忽然,有人在身邊道:“姑娘,可有什麽示下嗎?”丁月華猛然一回頭,卻見正是剛才那群護她之人,憂心之下來不及去想這人怎麽就一眼知道她是姑娘。只瞥見一旁的野利皇後驚慌失措地站著,她身旁的那群護衛已被那些人打得七零八落。於是立馬指著野利皇後喊道:“快抓住她。”

……

“都住手。”忽然一陣雷聲震喝一般,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停留在膠著狀態的廝督鐸乜和嵬名浪嶼,唃廝啰和野利旺榮都停下手來。展昭這邊也幸得這聲叫聲,才不致令已經精疲力竭的他再做困獸般無助廝鬥。眾人向這聲喝聲望去,卻見野利皇後被幾個人圍攏挾持著。

“你們,放手。”野利旺榮一時驚慌。

“該放手的是你們,快下令讓你們的士兵放下器械吧。”其中一名挾持著野利皇後的士兵說話尖聲細氣,舉止根本就不像行伍之人。野利旺榮道:“唃廝啰,廝督鐸乜,你們也算是當世之雄,怎麽竟令手下行這等卑鄙之事?”

唃廝啰和廝督鐸乜不禁對望,心中皆以為這些人是對方陣營中人,面對野利旺榮的責問,一時竟都無語。

“哼,所謂兵不厭詐,李元昊用兵可不就是如此?”

這等刀光劍影,戈戟縱橫之地竟有如此說話細聲之人,唃廝啰和廝督鐸乜不禁同時對望一眼,心裏暗道對方怎麽竟帶這麽個人來?不過誰都不能否認,此人這綿裏藏針之功倒也噎得野利旺榮嵬名浪嶼無話可說。

“還不趕快放下兵器。”沒想到那人竟一點耐心都沒有,此時口氣雖還細卻明顯有些急躁。

“旺榮哥哥,別聽他的——啊!”野利皇後還沒說完,卻覺得那劍又抵得離自己咽喉更進一些。

“野利皇後,你要是不想變成刺猬,就不要開口說話。”說著,握劍的手輕捏劍柄,緩緩地往野利皇後臂膀上刺去。

“啊——”野利皇後只覺得臂膀一陣鉆心地疼,大叫失聲。

那人卻一邊刺卻一邊滿眼若無其事地道:“哎呦呦,這就疼了?你可真是身嬌肉貴得緊!你這讓我下面還怎麽玩啊?”

“你放下劍——”

“好,你不要開口說話,讓我當你不存在,我就放下劍。”

野利皇後終於乖覺,不再開口。

“怎麽樣?兩位大將軍,你們的士兵究竟放不放下兵器?”

野利旺榮和嵬名浪嶼互看一眼,終於野利旺榮發話道:“放下兵器。”

眾士兵紛紛放下兵器。卻又聽那人笑瞇瞇望著眼前道:“讓出一條路來。”眾士兵聽話地讓開一條路,卻見滿身是血的展昭從裏面艱難地緩步而出。行到外處,忽然一個趔趄,匍匐在地,唃廝啰見狀連忙奔上前去,嘰裏咕嚕地不知道和他說些什麽,最後連拉帶扯地將他拖出來。

唃廝啰手下見狀,連忙從唃廝啰手中接過展昭,幾個人一扶,展昭幾乎癱倒在地,差點昏厥過去。那聲音尖細之人見展昭出來,放下手中的劍慢慢走到他身旁。 “哎呦,受了好幾處傷啊!真是可憐!”那人嘖嘖感嘆,到處翻看著展昭的傷源,但眼中的神情卻像是一個獵人看自己的獵物一般,幾絲憐憫更多的卻又是滿意。繼而又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衣服,見其身上幾乎無一處不被血水沾染。最後好容易找到一處相對來說幹凈處,將衣上的布角撕下一片放入自己的懷中。展昭只覺得莫名其妙,打量面前此人細皮白肉,容貌雖說是俊美但又無端讓展昭心生厭惡之感。誰想那人竟又伸手探入他懷中,摸了摸,竟又摸出剛才從野利皇後書房拿到的地圖。心滿意足地點頭道:“果然不錯。”說罷,又將地圖放入自己的懷中。

展昭心中大急,想阻止卻又覺得自己沒力氣,想說話卻又無力開口,只得眼睜睜地任由著他。

最後,那人又揭開他臉上的面具,看了一眼又驚地一聲將面具遮蓋回去,口中嘖嘖地道:“呀,原來竟是一個醜八怪啊?”眼裏泛出極度地不可思議。

展昭無力應付眼前之人,也無法辯駁此人究竟是友是敵,只一心記掛著丁月華,問身旁的人道:“月華呢?月華呢?”

那些人搖搖頭,展昭心道:也許他們不知道月華是誰。又廢了一番勁,說道:“就是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你們見著沒有?”

那些人一個個搖頭,表示自己沒見到也沒印象。

展昭忽心生疑竇,按理說丁月華見他在此,應該早已奔過來了的。莫非,她也受傷了嗎?或者——他不敢往更深處想。

卻聽那奇怪之人道:“哦,你說的是那位姑娘吧?你也不先問問我,問他們管什麽用?”

展昭奇怪,強撐起精神道:“怎麽,你竟知道?”

“她此時只怕已經出城了吧?”

“出城?怎麽會?”剛才那樣的境地,他怎麽都不相信月華會舍下他自己出城。

“你放心吧,她好著,再有,你以後不要再找她了,她會很好的。”那人說罷,便起身而去。

“你說什麽——”展昭本已神智不是很清晰,此時聽了此人的話卻更是迷迷瞪瞪。一時,只以為自己這是身在夢裏產生的錯覺。恍然又想到,此人實在是奇怪至極,分明既不是唃廝啰的部下也不是廝督鐸乜的部下。而來此,竟似乎只為自己似的——不,或者他們是為月華而來。想著,費力地睜開眼睛,又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你別管,重要的是我們來了你們都有活命,不然,你們所有人今日要葬身這興慶城了。”

“你們究竟是誰?”展昭聲音一用力,想往前抓住那人衣襟細問究竟,卻被那人閃身而避過。因用了力氣,血水不時往外噴湧,忽然,又再次昏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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