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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戰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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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戰甲

聽到這裏,狄青和丁月華不禁面面相覷。狄青道:“姐姐,這顧大伯前面的話怎麽跟你教給我的一模一樣?可是千真萬確,我確實還沒來得及跟他講起。”

丁月華沈眸道:“青兒,你認為這顧大伯說的話像他自己心裏所想嗎?”

狄青搖頭道:“絕對不是,這顧大伯平常雖然也算得上伶牙俐齒,但這般道理並不是尋常人能分析得出來的,我鐵定這番話是有人教他的。再說,他又怎麽說我傷勢已完全好了?這話,連姐姐都沒有教我。”

原來,此前士兵們顯現出來的萎靡情緒早以犯了軍中大忌。丁月華便指使狄青讓一個隨軍多年的老兵說那番話,為的無非是穩定軍心振興士氣。

丁月華道:“這顧大伯定是在你之前另受他人指使了。”

白玉堂咧開眉眼,表情明顯輕松了不少,笑道:“什麽人竟跟你這般心靈相通?”

丁月華道:“五哥難道不覺得此人高明我幾籌嗎?”

白玉堂點了點頭道:“確實。”沈吟一陣又道:“莫非此人跟那報訊之人是同一人?”

丁月華道:“這樣便好,若是這樣,我們勝算的幾率豈不又多了一成。”

一席話,令幾人原本揪緊的心頓時輕松了不少。

又過一陣,城樓下又上來一人,手心捧著一件銀色鎧甲及一根顯眼的銀槍。那人上來走向丁月華道:“丁姑娘,這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銀龍?”丁月華接過那人奉上的銀槍,驚疑不定。這竟是自己的父親當年拿著它縱橫沙場之物。

“這究竟是誰交給你的?”丁月華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問那小兵。自父親歸西後,銀龍也隨之不見,沒想到今日竟又出現在她面前。

那小兵卻沒回答她,只管又拿出另一件物事,對丁月華道:“這個也是那人讓我交給你的。”

“面具?”

這是一幅極猙獰的熟銅面具,兩旁發須沖天,青面獠牙,上顎的尖齒直抵下顎骨,足令膽小者一見喪命。

丁月華厲聲問那小兵道:“那人究竟是誰?”

那小兵見丁月華霎那生氣皺眉又沖自己發脾氣,只為自己惹她不快而顯得有些懊惱,便顫顫栗栗地道:“丁姑娘,我不知道,夜深了我瞧不清那人的模樣,他也未曾告訴我他是誰,只知道他年歲不過也就二十四五左右。”

“他不是你們軍營中人嗎?”

“應該不是,雖看不清,但我也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丁月華一怔,她本以為這軍營中唯獨丁君士跟隨過自己的父親,這銀搶在他手中也不一定。但如今聽這小兵所言,又打消了此想法,此人年紀便和他不符,再者若真是他,大可光明正大將兩物交予她,不需如此迂回曲折。

當下便對那小兵道:“好,你下去吧,此事萬不可對他人提起。”

“是。”那小兵恭敬地應聲離去。

丁月華輕撫著面前的銀龍,後又將那副鎧甲套在身上。

“姐姐,你真是颯爽英姿啊!”趙翎不禁讚嘆。

鎧甲穿在丁月華身上明顯地寬松有餘,也將她女性柔美的曲線完全掩蓋住。光看身形,宛若一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

丁月華看看站在自己身旁的狄青,忽然發現自己和他的身高竟是一般高。

猛然又拿起面具戴上後,怔怔地對狄青道:“我明白了,原來那人是想讓我代替青兒出征。”

“什麽?”

其他三人咋聞覺得不可思議,仔細想卻又覺得並無不妥。狄青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還算尚未成人。丁月華是成年女子,又生的高挑。兩人身形雖說有些差別,但別說是蒙混過西夏軍便是騙過宋軍卻也不難。

狄青道:“我明白了,原來剛才顧大伯說我傷勢已好,竟是這個道理。”

丁月華道:“嗯,所以,青兒——你今夜萬不得現身。”

“可是,今夜一切危在旦夕,我又如何能讓自己躲開?”

“今夜,定不會失敗,你當可放心。”

“姐姐,你怎地現今又如此肯定了?”不但狄青,趙翎也是納悶,剛才丁月華還不是如此這般鎮定的神情呢。

“如今我們手中多了很多勝算。現今軍心大振,還有那位神秘人物,再加上展大哥。所以青兒,你真不必擔憂。”

白玉堂一旁道:“你又怎知這神秘人物不是展昭?”

丁月華道:“絕不會是,一來展大哥不知道我在此。再者,我太了解他,他絕對不肯讓我上戰場殺敵。”

白玉堂道:“這倒也是,那貓兒確實是小氣之人。不過,除了展昭我還真想不出別人來。”

狄青面露不甘之色,卻仍是道:“姐姐,你們的意思是說:我若不出現,你們行一個李代桃僵之策,將會給宋軍贏得更大的勝算是嗎?”

丁月華道:“正是。”

“可是我軍才只有四萬人,據推算敵軍最少該在六萬人數。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四萬人和六萬人並不算懸殊,此前的幾場戰役皆是西夏人以寡敵眾,人數懸殊也更大。而今,我有把握這次定能打個翻身仗。”

狄青見丁月華越來越有信心,目光陰晴不定,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卻又道:“可是,範大人那邊——”

丁月華知他心中疑慮,便道:“放心,範大人那邊我自有辦法說服他。”

狄青見她一臉把握,便點了點頭。

白玉堂卻心知狄青雖是認可他們的計策,但依然心有不甘願。便道:“狄青,我們不會看錯你,你將來定會成大器,大宋需要你,所以今日你的隱忍是為整個大宋的百姓保全自己。放心,你盡忠報國的時日還多著呢。”

狄青臉上綻開一絲釋然,對三人道:“我不知道我將來真的能否成大器。不過兩位姐姐,白大哥,你們放心好了,狄青分辨得清孰輕孰重。”

“如此便好。”白玉堂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好,狄青告辭。”說罷,義無反顧離去。

夜,暗得出奇,靜得出奇。

已是後半夜至。

四周靜地似乎連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有。但所有的人都明白,這暗夜裏有千千萬萬雙眼睛在註視著,每個人似乎都在凝神細望。

這寧靜不過是表象,殺機在暗暗地蟄伏著,誰知他在今夜將會吞噬掉多少鮮血?塗炭掉多少地生靈?

時間一滴一滴地過去,忽然,城門外響起一陣騷動。

是腳步聲,如流星般颯沓而來。每個人的心中都在霎時間湧動出一股激流。

“轟”地一聲巨響,用來敲擊城門的大木樁重重捶下,如擂鼓,震耳欲聾。

“點燈。”隨著這聲巨響,站在城樓上的一名將軍急聲發令。

霎時,千百盞燈齊齊亮起,城門內外燈火通明,令西夏兵頓時有些驚愕住。

城墻上,那名發令的將軍身負軍中的上將軍之職,名叫項俊。此時,他一身盔甲,手按腰間長劍,立於軍中,目不轉睛地望著城下地動靜。在項俊身後,滿滿兩排弓箭手拉開了鐵弓,齊齊站著,只待一聲令下便可萬箭齊出。而在項俊地身側站著同樣身著鐵甲戰袍的趙翎,此時的趙翎完全沒了平日的嬌憨之態,目光炯炯。銀灰色的盔甲映襯著她白皙的面龐,顯出從沒在她臉上顯現過的肅穆,凝重。

城門兩旁的密林中,白玉堂早已帶著一支兵隊埋伏在左側。而右側則埋伏著披散著亂發,戴著熟銅面具冒充狄青的丁月華。此時白玉堂正四周環顧,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瞳孔裏散發著淩厲的光芒,以確保自己不錯漏任何有利的戰機。卻在此時,餘光不經意間瞥過立於墻頭的趙翎,見她正一臉的凜然,暗嘆這小妮子忽似在一夜間成長了不少。

只見丁月華揮了揮手中的銀龍。“放箭。”隨著銀龍的揮動,城墻之上,項俊一聲令下,“刷刷刷”那些箭如雨般潑下。一瞬間,西夏軍心大亂,待其反應過來剛要撤離,只聽密林中鼓聲大振,白玉堂和丁月華從城門兩側沖殺過來。西夏軍防不勝防。宋軍的吶喊聲一波高過一波,連成一片,西夏軍聞之早已膽寒,剎那間,被白、丁二人圍困其中,潰不成軍。

“沒藏訛旁,野利遇乞。火速各率一隊人馬,向他們進攻。”發聲下令的是嵬名羚羊。她一見此情,立覺不妙。暗自明白今夜突襲之事早被洩露了出去。那隊前鋒軍已臨近全軍覆沒之境地,化解眼前形勢唯有下令讓野利遇乞和沒藏訛旁各自向白玉堂帶領的兵隊和丁月華帶領的兵隊進攻。

“是。”兩人分別領命攜著兵隊而去。

哪知,忽然城門大開,沖出來的是以張懷允為首的一隊軍隊直接截住了正準備沖向丁月華的沒藏訛旁軍隊。

野利遇乞一上來,白玉堂便有意迎向他。

未幾,幾方人馬各自交戰開來。一時,短兵相接,交戰得昏天黑地。

白玉堂和野利遇乞對上陣,兩人雖都揮動著兵戈。但因野利遇乞是常年征戰之人,戈矛在他手中要柔則柔,要剛則剛,顯得游刃有餘。

而白玉堂長槍在握,奈何此兵刃對他難免有些生澀,所以一時稍有落敗。

丁月華見勢立馬迎上解困。

嵬名羚羊眼見道:“張超。”

“在。”“張超”上前。

嵬名羚羊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眼下我便能辯你是非。”

“張超”道:“公主請示下。”

嵬名羚羊道:“聽說宋軍主將是一個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莫非便是他?”她指了指身在狄字旗下的丁月華。

“張超”聽出嵬名羚羊言語裏的話意,望了望遠處臉帶面具的小將,若有所思,原來此“張超”正是展昭。

思索一陣後,展昭對嵬名羚羊道:“是,張超必不辱命。”說罷,展昭只身匹馬以迅疾速度躍到丁月華面前。

不由分說大喝一聲,旋即揮動手中的湛盧往丁月華身上刺去。

幸得丁月華被那聲大喝驚起,瞬時反應過來,忙用銀龍相抵,這才躲過一劫。

兩人相對。

一個戴著青銅面具。

一個戴著猙獰可怖氣勢駭人的熟銅面具。

相望卻不相識。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問,展大人啊你究竟打了多少醬油啊?這一去那麽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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