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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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冤屈
白玉堂背著渾渾噩噩的狄青，丁月華攜著趙翎四人急速向外狂奔。到了馬欄，幾人順手牽了兩匹馬來，那些看馬之人見這四人竟然掠奪馬匹，便交戰了起來。幸而，馬欄也就那麽幾個人，而且這幾人功夫低微，白玉堂身負狄青再加上丁月華和趙翎對付這麽幾個人完全是綽綽有餘。幾下便將他們打成輕傷，打倒在地，趁著那些追兵還沒趕來便一路順遂就出了軍營。
出了軍營，幾人漫無目的的一路繼續急馬狂奔，後面追兵的疾馬聲也已經越來越近了。狄青屁股坐在馬上，再因馬兒一路肆意地顛簸，整個身體倍覺疼痛難忍，心緒逐漸也清醒了過來。便道：“白大哥，放下我吧，你們自己去，我得回軍營。”
這話被坐在丁月華身後的趙翎聽到了，便道：“狄青，說什麽傻話？那些人恨不得抽了你的筋，剝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你回去哪還有生還的餘地？”
“不管怎樣，我擅離職守是真，理當應受這個責罰的。這樣也能穩定軍心，不然人人都學我，軍中何有紀律可言？”
丁月華道：“狄青，你的事情等日後打了勝仗便可還已清白了。再說，你可知今日你的大難不死受了誰的護佑？”
狄青道：“難道不是兩位姐姐和白大哥嗎？”
丁月華笑道：“不止只有我們，更多的是上天都在護佑你。”
“上天？”趙翎和狄青皆驚訝。
丁月華道：“是啊，今日你僥幸逃過一命，全是因為得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緣故。我總覺得你將來必定有大作為的，成就會遠超於白五哥之上，所以無論如何今日你暫且忍辱偷生，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狄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情間的萎靡瞬間化開，少年的好強心性使然使得他被丁月華這番話說得精神大振。“我他日的成就真能超越白大哥嗎？”
“狄青，白大哥算什麽？白大哥不過是草莽匹夫而已。你丁姐姐沒好意思說，她其實是想說你他日的成就一定會在他的丈夫那只禦貓之上。”白玉堂的話說得又酸又臭卻又當真是說中了丁月華的心思。
狄青對白玉堂道：“不管是姐夫還是白大哥都是我心中欽慕的對象，若狄青有天能有你們一半的成就都已經是望塵莫及了，狄青哪敢奢望有一天成就會躍於你們之上。”
此時，後面追兵的腳步聲已越逼越近。
四人說笑一番，又回覆了警覺。白玉堂對狄青道：“坐穩了。”
說罷，兩匹馬飛馳如電。
又飛奔了一些行程，兩匹馬跟後面的追兵距離又稍遠了些。丁月華道：“五哥，我們這樣一路逃他們一路追終歸不是辦法。”
狄青道：“姐姐，我倒是有個出路。”
丁月華道：“哦，那你還不快說。”
狄青指了指前方的山巒道：“越過這座山峰，是西夏國通往遼國的去路，他們人多勢眾，既攜帶武器又都穿著軍戎，一般是忌諱跟守邊人士交鋒的。”
丁月華猛然一聽得遼國二字，心又立馬開始絲絲生疼，定定地望著前方望了一會便急馬奔去。白玉堂無奈，也只得跟去。四人打著馬翻越山嶺，卻見那群追兵真的不再追來了。
“休息一會吧。”白玉堂見前面是一片空地，又覺得再往前也甚是不妥，便率先下馬，後又將狄青扶下。
四人逐一下了馬來，卻見狄青道：“白大哥，那枚飛蝗石之事我終究是不明白？”
白玉堂道：“怎麽，難道你也懷疑是白大哥放的毒？”
“當然不是。”狄青忙不疊地解釋。“我只是覺得事有太多蹊蹺。”
丁月華道：“確實是有蹊蹺。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究竟是誰放的毒？那人的本意又想害誰？又或者一切本是無心之失？狄青，你可知伯賞將軍平日為人如何？可跟誰有私怨？”
狄青道：“伯賞將軍口碑不錯，軍功也不錯，平日不太跟底下人接觸，此人也不太重私心，依我看也不太有跟人結怨之嫌。”
趙翎道：“既這樣，我看根本就不是無心，而是趙統領和王副將一心要置狄青死罪，沒想到弄巧成拙卻害了伯賞將軍而已。”
趙翎此言，眾人都頗以為意。丁月華點了點頭又道：“只是狄青，你究竟和趙統領王副將他們之間有什麽過節呢？”
狄青道：“是這樣的，兩個月前，趙荇執意要跟我切磋武藝，我原先不答應，可趙荇苦苦相逼，後來沒辦法我跟他比了，哪知最後反而失手將他打死。趙荇原是那趙統領的親侄子，早年趙荇的父親也是在行軍打仗中死於戰爭，母親傷心而死。此後，趙統領便將趙荇帶於身邊，如今見他也死了，確實分外傷心。而他傷痛之餘，又見範大人反而饒了我性命，所以此後便更是恨我入骨了。至於王副將，他一直是趙統領的心腹，所以也是一般地恨我。”
白玉堂冷笑道：“我還以為王副將真有什麽血性，原來不過是溜須拍馬的小人而已。難怪他再三抓你的小辮子，再三為難你，為的不過就是升官邀功而已。”
丁月華道：“可是不論是王副將還是趙統領他們根本連手都沒觸碰過那兩枚飛蝗石。”
趙翎道：“唯一用手碰觸過飛蝗石的是伯賞將軍自己，姐姐，你說那毒會不會是伯賞將軍自己攜帶的，然後又經過手傳遞到飛蝗石上面？所以飛蝗石才會測出有毒來。”趙翎叫丁月華索性連前面的姓氏也去掉。
丁月華望著趙翎笑笑，一副讚其聰明的樣子。
狄青不加掩飾道：“二姐姐好聰明，我也正這般想。”
趙翎道：“咦，你怎地叫我二姐姐？”
狄青指了指丁月華道：“當然了，這位是大姐姐，叫你不就是二姐姐了嗎？”
趙翎笑道：“是哩是哩，狄青，你這個弟弟我是認定了。”
白玉堂雖對趙翎有所改觀，卻終究不滿意她用丁月影這個身份，忍不住面色黑沈了下來。其他三人卻是未對他作理會，仍自顧玩笑。狄青父母早亡，從小孤苦無依，此時竟認了兩個姐姐來，心裏高興得忘乎了前路不可去，後路有追兵的事實，只認真地道：“兩位姐姐在上——”說著想掙紮起來，卻怎麽也折騰不起來。只得道：“請恕弟弟不能起身見禮。”
趙翎忘了所有一般樂呵呵地笑。
丁月華卻擔憂地道：“五哥，難道我們一直要困在這裏嗎？”
白玉堂道：“此時再折返回去必然還是不妥的，他們必定還在等著。不如等狄青傷勢稍好些，我們往前去，好歹也能跟那些西夏人或者契丹人拼個你死我活的。”
白玉堂心裏實在是窩了一肚子火，其實那些追兵並不是很多，以白玉堂加上丁月華也能在半個時辰內便可將他們解決。只是，那些士兵是宋兵，大戰在即，他又怎能跟他們動手，將他們傷殘呢？
狄青道：“白大哥，我倒是還知道一條路。”說著，他順手指著前面的一條小路道：“從那條路上攀過去，我們先繞到遼國邊境，再從那邊也可折返回宋土，只不過多走了些冤枉路，道路也有些曲折而已，不過可以放心得是那條路基本不為人所熟知，所以他們也絕對想不到。”
“回宋土？”白玉堂眉心軒動，覆又凝重地點了點頭。
“五哥，你想怎樣？”丁月華瞧出白玉堂心裏所思所想，不由得問起。
白玉堂道：“目前所有人都認定伯賞將軍是我下的毒弄死的，如果我就此逃之夭夭豈不更落入旁人口舌，再說我也想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想悄悄返回軍營查探情況，也許丁君士能幫得上我們，還有範雍，他終究不是難對付之人。”
狄青道：“是，當初我失手打死趙荇，要不是丁君士在旁為我求情，想來我必然不會活到如今。範大人也確實算得上宅心仁厚之人，他也必定不會讓我們無辜受冤的。”
丁月華也點了點頭道：“嗯，大戰在即，我也不想跟展大哥錯過。”
白玉堂道：“好，既然主意已定，我們再歇息一陣，便上路。”
幾人又再歇息了一陣，狄青只覺傷勢好些，便開始上路。
四人行至一片密林，狄青整個人趴在馬上由白玉堂牽著馬前行，這樣也緩解了好些痛苦，丁月華也是牽著馬緩慢地行走。
已是天黑將至，山路愈漸狹窄，曲折。
幾人因狄青傷勢過重，也不敢走得太快。卻聽丁月華道：“狄青，這條路你竟是怎麽知道的？”
狄青道：“我曾有次路過，便試著走了走，哪知卻被我瞎貓碰著死耗子竟給走通了。”
他這一句：瞎貓碰著死耗子讓趙翎忍不住捂嘴偷笑。狄青見趙翎這般模樣才知道在白玉堂面前說此話多有不敬，正有些窘迫，卻聽丁月華道：“五哥可還記得，父親曾說過，當將軍最重要的一點要素是認路要準確。”
白玉堂正瞪了趙翎一眼，聽到丁月華這般問，便回過頭得意洋洋地道：“是啊，我又如何能不記得，這話正是將軍當年對我說的。”
丁月華道：“五哥，你少得意了。父親若在世見著狄青的話，準保正眼都不會瞧你們一眼了。”
白玉堂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莫不是說狄青有當將軍的命？”
丁月華道：“狄青能不能當將軍，日後你我就看著吧。”
白玉堂笑道：“不錯，這次出了這麽多事，若然我們真救回一個大將軍來倒也不枉我白玉堂這一遭了。罷罷罷，索性那罪我也認了，反正劃算了。”
狄青趴在馬背上一旁叫道：“姐姐，白大哥說笑了，我哪有這個當將軍的命啊？”
趙翎道：“怎麽沒有，狄青我也說你有當將軍的命，下次我回家一定會在哥哥面前推薦你。”
狄青茫然不解道：“姐姐的哥哥，不正是大名鼎鼎地丁氏雙俠嗎？姐姐到時只記得給狄青引薦引薦便可。”
“哦，唔……”趙翎這才發現自己又差點說漏了嘴，忙決意還是少說些話為妙。
這山路雖然難走，但四人說說笑笑，也算甚為悠閑。
又行了數裏，暮色四合，天色幾乎已是伸手不見五指。趙翎心底漸漸有些犯怵，丁月華雖是俠女，可也不曾走過如此陰森的夜路，此前雖和展昭一起連日連夜行過夜路，可真沒有讓她產生懼怕之感，如今只覺得怪異可怖。
似乎連馬兒也心有些犯怵，跟著不敢發出聲響，走得極輕。
因異常寂靜，忽然白玉堂停頓住，揮了下手示意走在他身後的另外三人靜止別動。
“怎麽啦？”丁月華緊張兮兮地嚷起來。
“噓，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三章終於發完了，接下來要減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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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軍營，幾人漫無目的的一路繼續急馬狂奔，後面追兵的疾馬聲也已經越來越近了。狄青屁股坐在馬上，再因馬兒一路肆意地顛簸，整個身體倍覺疼痛難忍，心緒逐漸也清醒了過來。便道：“白大哥，放下我吧，你們自己去，我得回軍營。”
這話被坐在丁月華身後的趙翎聽到了，便道：“狄青，說什麽傻話？那些人恨不得抽了你的筋，剝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你回去哪還有生還的餘地？”
“不管怎樣，我擅離職守是真，理當應受這個責罰的。這樣也能穩定軍心，不然人人都學我，軍中何有紀律可言？”
丁月華道：“狄青，你的事情等日後打了勝仗便可還已清白了。再說，你可知今日你的大難不死受了誰的護佑？”
狄青道：“難道不是兩位姐姐和白大哥嗎？”
丁月華笑道：“不止只有我們，更多的是上天都在護佑你。”
“上天？”趙翎和狄青皆驚訝。
丁月華道：“是啊，今日你僥幸逃過一命，全是因為得了天時，地利，人和的緣故。我總覺得你將來必定有大作為的，成就會遠超於白五哥之上，所以無論如何今日你暫且忍辱偷生，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狄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情間的萎靡瞬間化開，少年的好強心性使然使得他被丁月華這番話說得精神大振。“我他日的成就真能超越白大哥嗎？”
“狄青，白大哥算什麽？白大哥不過是草莽匹夫而已。你丁姐姐沒好意思說，她其實是想說你他日的成就一定會在他的丈夫那只禦貓之上。”白玉堂的話說得又酸又臭卻又當真是說中了丁月華的心思。
狄青對白玉堂道：“不管是姐夫還是白大哥都是我心中欽慕的對象，若狄青有天能有你們一半的成就都已經是望塵莫及了，狄青哪敢奢望有一天成就會躍於你們之上。”
此時，後面追兵的腳步聲已越逼越近。
四人說笑一番，又回覆了警覺。白玉堂對狄青道：“坐穩了。”
說罷，兩匹馬飛馳如電。
又飛奔了一些行程，兩匹馬跟後面的追兵距離又稍遠了些。丁月華道：“五哥，我們這樣一路逃他們一路追終歸不是辦法。”
狄青道：“姐姐，我倒是有個出路。”
丁月華道：“哦，那你還不快說。”
狄青指了指前方的山巒道：“越過這座山峰，是西夏國通往遼國的去路，他們人多勢眾，既攜帶武器又都穿著軍戎，一般是忌諱跟守邊人士交鋒的。”
丁月華猛然一聽得遼國二字，心又立馬開始絲絲生疼，定定地望著前方望了一會便急馬奔去。白玉堂無奈，也只得跟去。四人打著馬翻越山嶺，卻見那群追兵真的不再追來了。
“休息一會吧。”白玉堂見前面是一片空地，又覺得再往前也甚是不妥，便率先下馬，後又將狄青扶下。
四人逐一下了馬來，卻見狄青道：“白大哥，那枚飛蝗石之事我終究是不明白？”
白玉堂道：“怎麽，難道你也懷疑是白大哥放的毒？”
“當然不是。”狄青忙不疊地解釋。“我只是覺得事有太多蹊蹺。”
丁月華道：“確實是有蹊蹺。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究竟是誰放的毒？那人的本意又想害誰？又或者一切本是無心之失？狄青，你可知伯賞將軍平日為人如何？可跟誰有私怨？”
狄青道：“伯賞將軍口碑不錯，軍功也不錯，平日不太跟底下人接觸，此人也不太重私心，依我看也不太有跟人結怨之嫌。”
趙翎道：“既這樣，我看根本就不是無心，而是趙統領和王副將一心要置狄青死罪，沒想到弄巧成拙卻害了伯賞將軍而已。”
趙翎此言，眾人都頗以為意。丁月華點了點頭又道：“只是狄青，你究竟和趙統領王副將他們之間有什麽過節呢？”
狄青道：“是這樣的，兩個月前，趙荇執意要跟我切磋武藝，我原先不答應，可趙荇苦苦相逼，後來沒辦法我跟他比了，哪知最後反而失手將他打死。趙荇原是那趙統領的親侄子，早年趙荇的父親也是在行軍打仗中死於戰爭，母親傷心而死。此後，趙統領便將趙荇帶於身邊，如今見他也死了，確實分外傷心。而他傷痛之餘，又見範大人反而饒了我性命，所以此後便更是恨我入骨了。至於王副將，他一直是趙統領的心腹，所以也是一般地恨我。”
白玉堂冷笑道：“我還以為王副將真有什麽血性，原來不過是溜須拍馬的小人而已。難怪他再三抓你的小辮子，再三為難你，為的不過就是升官邀功而已。”
丁月華道：“可是不論是王副將還是趙統領他們根本連手都沒觸碰過那兩枚飛蝗石。”
趙翎道：“唯一用手碰觸過飛蝗石的是伯賞將軍自己，姐姐，你說那毒會不會是伯賞將軍自己攜帶的，然後又經過手傳遞到飛蝗石上面？所以飛蝗石才會測出有毒來。”趙翎叫丁月華索性連前面的姓氏也去掉。
丁月華望著趙翎笑笑，一副讚其聰明的樣子。
狄青不加掩飾道：“二姐姐好聰明，我也正這般想。”
趙翎道：“咦，你怎地叫我二姐姐？”
狄青指了指丁月華道：“當然了，這位是大姐姐，叫你不就是二姐姐了嗎？”
趙翎笑道：“是哩是哩，狄青，你這個弟弟我是認定了。”
白玉堂雖對趙翎有所改觀，卻終究不滿意她用丁月影這個身份，忍不住面色黑沈了下來。其他三人卻是未對他作理會，仍自顧玩笑。狄青父母早亡，從小孤苦無依，此時竟認了兩個姐姐來，心裏高興得忘乎了前路不可去，後路有追兵的事實，只認真地道：“兩位姐姐在上——”說著想掙紮起來，卻怎麽也折騰不起來。只得道：“請恕弟弟不能起身見禮。”
趙翎忘了所有一般樂呵呵地笑。
丁月華卻擔憂地道：“五哥，難道我們一直要困在這裏嗎？”
白玉堂道：“此時再折返回去必然還是不妥的，他們必定還在等著。不如等狄青傷勢稍好些，我們往前去，好歹也能跟那些西夏人或者契丹人拼個你死我活的。”
白玉堂心裏實在是窩了一肚子火，其實那些追兵並不是很多，以白玉堂加上丁月華也能在半個時辰內便可將他們解決。只是，那些士兵是宋兵，大戰在即，他又怎能跟他們動手，將他們傷殘呢？
狄青道：“白大哥，我倒是還知道一條路。”說著，他順手指著前面的一條小路道：“從那條路上攀過去，我們先繞到遼國邊境，再從那邊也可折返回宋土，只不過多走了些冤枉路，道路也有些曲折而已，不過可以放心得是那條路基本不為人所熟知，所以他們也絕對想不到。”
“回宋土？”白玉堂眉心軒動，覆又凝重地點了點頭。
“五哥，你想怎樣？”丁月華瞧出白玉堂心裏所思所想，不由得問起。
白玉堂道：“目前所有人都認定伯賞將軍是我下的毒弄死的，如果我就此逃之夭夭豈不更落入旁人口舌，再說我也想查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想悄悄返回軍營查探情況，也許丁君士能幫得上我們，還有範雍，他終究不是難對付之人。”
狄青道：“是，當初我失手打死趙荇，要不是丁君士在旁為我求情，想來我必然不會活到如今。範大人也確實算得上宅心仁厚之人，他也必定不會讓我們無辜受冤的。”
丁月華也點了點頭道：“嗯，大戰在即，我也不想跟展大哥錯過。”
白玉堂道：“好，既然主意已定，我們再歇息一陣，便上路。”
幾人又再歇息了一陣，狄青只覺傷勢好些，便開始上路。
四人行至一片密林，狄青整個人趴在馬上由白玉堂牽著馬前行，這樣也緩解了好些痛苦，丁月華也是牽著馬緩慢地行走。
已是天黑將至，山路愈漸狹窄，曲折。
幾人因狄青傷勢過重，也不敢走得太快。卻聽丁月華道：“狄青，這條路你竟是怎麽知道的？”
狄青道：“我曾有次路過，便試著走了走，哪知卻被我瞎貓碰著死耗子竟給走通了。”
他這一句：瞎貓碰著死耗子讓趙翎忍不住捂嘴偷笑。狄青見趙翎這般模樣才知道在白玉堂面前說此話多有不敬，正有些窘迫，卻聽丁月華道：“五哥可還記得，父親曾說過，當將軍最重要的一點要素是認路要準確。”
白玉堂正瞪了趙翎一眼，聽到丁月華這般問，便回過頭得意洋洋地道：“是啊，我又如何能不記得，這話正是將軍當年對我說的。”
丁月華道：“五哥，你少得意了。父親若在世見著狄青的話，準保正眼都不會瞧你們一眼了。”
白玉堂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莫不是說狄青有當將軍的命？”
丁月華道：“狄青能不能當將軍，日後你我就看著吧。”
白玉堂笑道：“不錯，這次出了這麽多事，若然我們真救回一個大將軍來倒也不枉我白玉堂這一遭了。罷罷罷，索性那罪我也認了，反正劃算了。”
狄青趴在馬背上一旁叫道：“姐姐，白大哥說笑了，我哪有這個當將軍的命啊？”
趙翎道：“怎麽沒有，狄青我也說你有當將軍的命，下次我回家一定會在哥哥面前推薦你。”
狄青茫然不解道：“姐姐的哥哥，不正是大名鼎鼎地丁氏雙俠嗎？姐姐到時只記得給狄青引薦引薦便可。”
“哦，唔……”趙翎這才發現自己又差點說漏了嘴，忙決意還是少說些話為妙。
這山路雖然難走，但四人說說笑笑，也算甚為悠閑。
又行了數裏，暮色四合，天色幾乎已是伸手不見五指。趙翎心底漸漸有些犯怵，丁月華雖是俠女，可也不曾走過如此陰森的夜路，此前雖和展昭一起連日連夜行過夜路，可真沒有讓她產生懼怕之感，如今只覺得怪異可怖。
似乎連馬兒也心有些犯怵，跟著不敢發出聲響，走得極輕。
因異常寂靜，忽然白玉堂停頓住，揮了下手示意走在他身後的另外三人靜止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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