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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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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種情形卻沒持續多久。畢竟雙方人數太過懸殊,時間一長,各俠士身邊的敵兵越聚越多。這樣一來,韓彰徐慶蔣平便處於劣勢了,招招也只能是以守為主。丁月華和歐陽也曾亦然,丁月華雖是足智多謀,但怎奈對方人數實在太多。數百個圍攻她一個,又豈能是她花點心思便能取勝的?然而終歸是體力漸漸難以招架,所以抵抗起來很是吃緊。唯有展昭和歐陽春二人,雖說也是處於劣勢,但敵兵中被他們打得人仰馬翻的也不在少數。而白玉堂則更如是,對敵之人縱然人多,但無不對他心存怯意。縱便是靠近了,也多少有點束手縛腳不敢放手相搏。盧方則堅守在寺門前,極力抵抗著他們不沖進寺裏,但因其人勢眾多也只能是拼盡全力抗守。

這樣大家奮力抵抗了約摸三盞茶的功夫,忽然,寺門大開,一下子源源不斷地從裏面沖出小沙彌。盧方一時不知情形登時楞了稍許,而後便看到寺內的所有沙彌手持著棍杖向外沖出,紛紛分成幾個團隊圍成一個圈勢將一些些兵士圍了起來。

那最前頭沖出來的沙彌將跟盧方對陣的幾百餘名兵士全都包裹在內,盧方一見情勢便立馬翻身飛離了戰圈轉而迎向另一批兵士。不出多時,寺門內又陸續湧出一批又一批的沙彌,皆分成五十名一組繼續圍堵其他兵士。然後又各自分出二十五人一組形成一大一小兩個圈將兵馬團團圍住,且不停地手執棍杖大圈順繞小圈逆繞,幾圈之後則又是大圈逆繞小圈順繞地各自繞著圈。被圍在裏面的兵士們不知道那些沙彌們究竟是要幹什麽,但很快便發現自己被圍困住了,那看似平常無奇的隊形,實則卻沒有缺口。

被困在圈裏的眾兵士皆有五六百名,卻只被寥寥幾十名沙彌圍困。眾兵士極力想突破缺口,卻只得任由被圍困住。魏忠彥在旁觀陣一心想著如何突破,見沙彌手中的棍棒極長,兵士們手中的長矛頓時成了無用武之地。再看他們轉圈的規律,有時大圈轉三圈順向便改成逆向,有時候是四圈順向三圈逆向,有時是六圈順向三圈逆向,有時則是四圈逆向四圈順向。魏忠彥不斷數著他們的圈數,數來數去卻是像完全沒有章法。原來這些沙彌轉圈是按著口中念的經文而定。他們轉圈的時候在口中念念有詞,念到某一處則順,某一處則逆。如此,外行人又如何能知曉,所以在外人看來根本是沒有章法,無從下手。

那些兵馬被沙彌們分流開,頓時令眾俠們疏松些許。漸漸地,韓彰徐慶蔣平的狀況有所好轉。丁月華和歐陽也曾也卯足了力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鼓作氣對敵。

歐陽春展昭和白玉堂亦能展開反攻之勢。赫然間,幾道紅色身影掠過,卻竟是身披紅衣袈裟的高僧倏忽間加入到來,原來是智慧方丈和他的三位師兄弟們以及寺裏幾十名戒字輩的和尚。

這些人一出場哪一個不是橫掃千軍之勢?這讓原本勝算在握的魏忠彥不覺焦躁不安起來。

然而,好在他們人多勢眾,眼見韓彰正欲從懷中拿取什麽,眾兵士忽然合力一圍,其中有一支長矛生生刺進韓彰的右臂手肘間。韓彰“啊”地一聲急叫,手捏緊矛頭狠狠將它拽了下來,好讓自己不致於血流成河。幸而盧方曾囑咐過其餘三鼠則盡力並肩應戰。所以蔣平徐慶皆在身旁不遠,見韓彰受傷,立馬前往支援。三人極力抗守,卻終究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再說展白二人和歐陽春越挫越勇,倒也算是占著些優勢,另外寺中的智字輩高僧和戒字輩大和尚雖手執棍杖,也堅持不殺一個人,但也算各守一方。而丁月華那邊則是因為李揖暨曾吩咐過要活捉丁氏三兄妹,所以那些士兵並沒有竭力對付她。

然而,歐陽也曾以及陷空四義卻眼見要敗下陣來。忽然,寺門再次打開,裏面出來兩個人竟然是丁兆蘭和丁兆蕙。

便在剛才連下地都困難的丁氏雙俠此刻手裏皆拿著寺裏的棍杖,兩人齊心協力對抗著那群兵士,雖是不及平常的三分之一,但勉強也能撐個一時半會。

此刻雙俠的情形莫說是李揖暨,連丁月華都覺得不敢想象,為何突然間自己的兩個哥哥一轉眼便跟剛才換了一個人似的。

然而,就憑目前形勢,她也顧不得想那麽多,眼前的情勢如若不傾力拼搏,只怕都會遭萬劫不覆。

雙方各自起落著僵持了一段時間,卻突然轟地一聲劇響。漫天的煙塵夾雜著一種濃重的硝煙氣味頓時掩蓋了寺裏飄出的陣陣煙香,突然間和陷空島三鼠對陣的敵兵頓時死傷足有三四十餘人。

“幹得好,二哥,再來一個。”喊話的人正是徐慶。原來是韓彰因手臂受傷只能靠徐慶和蔣平幫其抵擋,自己則騰得出手點燃了手中的炸藥扔向他們,這一來,倒也成因禍得福了。

韓彰大聲應道:“好。”轉而看向處於弱勢的丁氏雙俠高喊道:“丁家兄弟,往前些。”

韓彰說罷,丁氏雙俠立馬會意往前處飛身去。離雙俠稍遠的那些敵兵一驚,心下已料想到不好,紛紛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哪知人還未撤出多遠,又聽“轟”地一聲,炸藥在眼前轟然響起。那些敵兵有些被炸藥炸傷或炸死,有些則是因為匯聚的人太密集,被傷著的兵士給壓倒的也造成了不少的傷害,這樣連接循環死傷竟也不在少數。

三鼠正自得意間,卻聽不遠處一方一個戒字輩和尚滿聲傷慟地高喊道:“師傅,師傅。”丁氏雙俠四目餘光掃去,卻是智慧法師癱軟在地。不遠處兩個戒字輩和尚見此情景,脫身而出,往智慧這邊聚攏來,替他們擋去搶林彈雨。原先那個喊叫的戒字輩和尚則抱起智慧的身體往寺內沖去。那些沙彌一見此情景,頓時怒從中來,個個手中的棍棒更是霍霍生風。

這邊徐慶對韓彰喊道:“二哥,炸藥。”意思是讓韓彰再拿出炸藥炸他們。韓彰往懷裏一摸,卻楞登了一下。原來他平常揣這些炸藥不過是防不備之需,也就裝個一個兩個足矣,哪能裝那麽多。況且,今天還算運氣好,他裝了幾個火力特猛的,不然,又哪能炸得傷那麽多人。可是,如今,就便是普通的炸藥也都沒有了。他呆了一下,卻不敢發聲說沒有炸藥,可是蔣平又是何等聰明之人,他立馬便明白過來,只好奮力揮劍。那批兵士也料定韓彰手中再沒炸藥,便毫無顧忌再靠近他們。韓彰本已負傷在身,已差不多成了累贅。這時,更是讓徐慶和蔣平有些力不從心了。

再看丁月華和歐陽也曾,連著數番鏖戰,體力早已透支,身上處處皆有小傷了。丁氏雙俠拼著殘弱之軀交戰,雖是驚險處處但卻也沒有性命之憂。

情況依然是不妙的,對方傷亡人數雖不在少數,但終究他們人勢過多,傷亡個一千兩千的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

而他們這寥寥數人雖說基本上都是武功蓋世,但體力又怎經得起消耗?展昭明白,再打下去,他們以及寺裏的眾僧體力會被逐漸消耗殆盡,然後便是不堪設想的後果。

目前,唯一慶幸的是那些手執長棍的沙彌和被圍困的幾千兵士還正處在膠著狀態。可是,若是他們及寺裏的高僧都倒下,那些沙彌難免會如無頭蒼蠅一般失了主心骨,被對方破陣也是必然。

展昭竭力想著,千頭萬緒浮上心頭。可是,目前形勢,除了跟他們硬拼也別無他法。

漫天的煙塵,漫聲震潰的刀劍聲掩蓋了山風的嗚咽聲。

忽然,後方一陣激昂的喊聲響徹。

李揖暨和魏忠彥向後望去,卻陡然臉色劇變。

不一會兒,於千軍萬馬中飛速沖過來一批兵士,那些兵士俱是銀色鋼盔鎧甲,跟襄陽王麾下的將士的鎧甲有明顯差別。其中一個看似將領模樣的領軍人直奔向展昭面前,跨馬沖到他面前方才下馬躬身作揖道:“小將駐湖南守將曾昃見過展護衛。”

說話間,他後面的一些兵士也已到來,紛紛在馬上展開對敵。這下,展昭才有機會空出閑暇來面對曾昃。曾昃未等展昭問話,便道:“展護衛,小將是駐湖南的守城副指揮使曾昃,如今湖南,江西,山東,河南的守兵各已到齊,統共人數有兩千多的人馬,各路兵馬只待展大人一聲令下。”

展昭放眼看去,寺門外的練武場裏熙熙攘攘盡是兵馬,顯得擁擠不堪。雖曾昃言道等待展昭一聲令下再做打算,但一些心急的兵士早已投入了戰勢。

展昭從未見過曾昃此人,心道此時他們已經面臨頹勢,這些人前來支援想必也是可信的。只是他也顧及不得那麽多也來不及詢問其他,便道:“傳令下去,兵士中各分成一百名為一組前去支援各位俠士及眾位僧人。”

“是。”曾昃得令便立馬下令。

展昭又問:“可還有多餘人數?”

曾昃道:“還有三十五名。”

展昭道:“那餘下的三十五名再加前去支援前方的穿黃衫的丁姑娘,任何情況且務必聽憑丁姑娘差遣。”展昭說完,可當他斜眼看向丁月華時,卻看到丁月華原本的黃色衣衫早已沾染了斑斑血跡。好在曾昃也是聰明之人,他知道展昭所指方向,再加上這裏除了丁月華和身著一身玄衣的歐陽也曾外也並沒其他女子。

曾昃道:“是。”於是各兵士各就各位,和對方展開殊死對敵。

展昭這般吩咐也自有他的道理,這些日子他和丁月華出生入死那麽多次,早已看出丁月華深受父親耳濡目染已練就了這將帥之才了。而如今的情況是:雖然已有人來援助,但雙方依然是敵眾我寡的形勢。加上守城將士的戰鬥力跟面前這些精兵相比差別太過懸殊,單靠抵死相拼依然難有勝算,便想著該怎樣另辟蹊徑。好在,那群被調派過來的各地守兵雖一直在各地守衛,實際上並無多少戰鬥力,氣勢上也很顯薄弱。然而,但凡是當兵的又有幾個不向往前線的?所以眾兵士眼看對方無論人數或者氣勢都顯得躍躍欲試亢奮百倍,終覺得是自己大顯身手時刻到了。再加上他們平常鮮少見過一人能抵百人的大俠士們,一時各自都對自己陣營裏的各俠顯得無比崇敬。

如此情形,雖說依然是敵眾我寡,但相比此前的狀況已不知好了多少倍。那些駐各地的守將兵士雖驍勇不如敵方,但個個倍覺淋漓酣暢,無不卯足了力意欲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也算能解一時之緩。

潛伏在天空中的霾已漸漸消散開來,此前,眾俠士雖是做殊死搏鬥抱著必死決心。然而此刻,情況卻漸進好轉,更有可能他們能逆轉局勢。一股希望在眾人心底升騰起來,這般想著,各人似乎都振起百倍精神一鼓作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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