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摸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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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摸毛茸茸
那天晚上, 李普通半推半就的……本來就要從了。
但穆爾突然提起了奧斯帕。
他不僅僅是提起他，他說他殺了他。
從來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的李普通當時就懵了。
身體裏沸騰的血液一下子冷卻了不少，頭腦也清醒了。當激情遇冷, 腦袋裏還堆了一團亂七八糟的想法，李普通推開了他。
被她推開的男人既擔心又無助：“通通……？”
李普通腦袋有點疼，她不敢看他, 只垂眼揉著太陽穴, 說：“抱歉……我現在有點混亂, 所以……”
她看不見穆爾是什麽表情什麽反應。
只知道他默了默, 然後對她伸出了手。
餘光瞄見穆爾伸過來的手，李普通下意識避了一避。她躲避的動作太過明顯, 穆爾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 進退不得。
見定格在她身前的手握成了拳頭, 青筋乍現，李普通意識到自己的閃躲可能讓他誤會了什麽，於是忙不疊地擡起頭：
“我……”
她的聲音被他的話壓了過去。
穆爾：“我不是為了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才殺了奧斯帕。他一直想利用你，得到你, 把你當成他的小白鼠，可我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控制他。我真的很擔心很害怕, 他會折磨……甚至殺死你。”
穆爾沒有看她。
他抿著唇，眼皮半塌下, 目光低垂, 像是不敢和她對上視線, 神情黯然落寞。
“雖然我確實有過永遠把你留下來……這種自私至極的想法, 但我永遠不會這麽做。我真的很喜歡你，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我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
穆爾的目光依然沒有擡起來, 似在痛恨自己，又似害怕看到她失望、不信任他的反應。
李普通當然是信任他的，此刻只是出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因為奧斯帕死亡的消息實在太讓她愕然了，她的腦子有點混亂，沒辦法思考。
穆爾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出聲安慰他。而剛想開口，便見他握緊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背棄了我對你的承諾。”
“對不起通通……你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再回來。”
然後李普通就看著穆爾從床上退開了。
而一直到離開，他都沒有敢再看她一眼。
穆爾說他殺了奧斯帕，李普通其實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她沒有親眼看到他死亡的畫面，也沒有見到他的屍體，不過即使見到了，感覺也不會差多少。
畢竟奧斯帕可是原著中最厲害的魔法師，就感覺神通廣大的，哪怕今天死了一個他，明天就能活過來一百個他的樣子——不過在李普通回到公爵府的第二天第三天，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生。
現在的她陷入了一種很茫然且矛盾的狀態。
要說回家肯定是一定要回的。即使奧斯帕死了，她也不會放棄尋找回家的辦法。
可另一方面，要說舍不得穆爾，她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那天晚上，他問她能不能留下來，其實她也有相仿的問題——他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回現代。
李普通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沒有把話問出來。
因為就像穆爾說的那樣，這樣確實太自私了。雖然三流小說裏的世界再怎麽古怪也好，這裏也是他的世界。他在這裏成長，他有他的社交圈，他的事業，他想做的要做的事情，她又怎麽能為了實現自己的愛情，把穆爾拽回現代——雖然能不能回去還是個未知數。
李普通覺得穆爾一定也很矛盾，很糾結。
否則那天晚上一直在親她吻她、捧在手心裏憐愛、仿佛所有意志力自控力全部餵了狗的那個男人，不會過了三天都沒有主動來找過她。
李普通：“……”
好孤單啊——
好寂寞啊——
想親親啊——
李普通：“唉。”
麥基：“怎麽了嗎？”
冷不丁有人搭話，李普通被嚇了一跳。
不過當金光閃閃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她的註意力隨即被拉回了現實，想起了自己正在做什麽——她正在履行公女殿下專屬侍女的職責，接待公女殿下的客人，也就是眼前的這位男主人公之一，長著一雙可愛的小腦斧耳朵、擁有橙金色漸變發的半獸人小王子，麥基。
這位半獸人小王子一得到公女殿下安全歸來的消息，便馬上帶著禮物登門拜訪，慰問公女殿下。
麥基帶來的禮物都挺精致挺特別的，但再特別，也比不過麥基頭上圓圓的小耳朵。
回過神後，李普通就一直盯著他的那雙毛茸茸的小耳朵。
可能是她的視線太有壓力了，哪怕沒碰到，麥基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忍不住動了動，結果收獲了更瘋狂的視線。
被一直盯著瞧，麥基有點不好意思。
他的臉頰有點泛紅，害羞得目光都掉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反倒把梳平的呆毛給撓了起來，差點被把李普通給萌化。
老實說，李普通很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確實不多，也沒有說過幾句話，可她就是對他非常了解。
可再了解，也無法改變此時此刻的麥基，在她眼裏就完全是一只奶虎的事實！
盡管穆爾也有特別奶的時刻，不過眼前的麥基和他具有本質上的不同——穆爾的芯就是匹惡狼，奶著奶著就露出爪牙了，但麥基從裏到外從耳朵到尾巴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奶虎啊！
想到這裏，李普通的目光更加熱情了，還能發光似的，閃得麥基都不敢直視她。
單純的小奶虎試圖用問題轉移她的視線：
“你……為什麽嘆氣呢？”
——然而這是沒有用的。麥基完全低估了生活在現代，只能從奇幻讀物看到半獸人，以至於對他的耳朵和尾巴好奇到了極點的李普通。
李普通：“啊……不過是有一點戀愛煩惱而已，您不需要為我擔心的。”
“戀愛煩惱……”
新奇的話題讓麥基瞪圓了眼睛，配上抖動的白色的毛毛的小耳朵，完全就是萌萌的呆毛老虎。
從來沒有傾聽過別人的戀愛煩惱的麥基對此來了精神。
看了李普通一眼，像是在掂量著自己的話會不會失禮，默了默，最後還是忍不住眨巴著八卦的小眼睛，向她問道：
“我……可以聽一聽你的戀愛煩惱嗎？”
李普通：“當然。”
這不是什麽不能講的事情，而且她也想要傾訴。既然沒有閨蜜……那就講給小腦斧聽吧！
於是，李普通把不能說的部分改了改，把自己的戀愛煩惱全部傾倒了出來。
聽完她的述說後，麥基神色凝重：“那確實很麻煩呢……”
李普通聳肩：“是吧，很麻煩吧……”
然後就沒聲音了。
過了會，麥基慚愧地說：“我……好像給不了你什麽好的建議。”
李普通笑笑：“沒關系，王子殿下願意傾聽我的煩惱，我已經很高興了。”
麥基仍是遲疑，陷入了“既然聽了別人私密的煩惱就一定要為對方做點什麽”的糾結中，他堅持問：
“有什麽是我能夠幫助你的嗎？”
說起幫助，小王子確實有能幫她的地方，比如說故意跟她裝出暧昧的樣子刺激一下穆爾，促進他的思考，讓兩人的關系不是得到了飛躍的進展就是被打回原形的倒退。
不過李普通不想這麽做。
她不想看到他難過……像是那天晚上那樣灰心喪氣郁郁寡歡的樣子，那樣的樣子……那天晚上就夠了。
但這是個好機會。
李普通黑黢黢的眼睛又開始發光了。
像是眼睛裏承滿了星星似的，她看著麥基的耳朵，不自覺地咽下一口口水——沒錯，她不否認，她就是饞他的毛絨絨耳朵。這可是老虎的耳朵，不是像小貓的、小狐貍的，想摸就能摸的啊！
於是李普通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個，雖然很失禮，但……請問我可以摸一下您的耳朵嗎？”
為了達成目的，她開始不擇手段了，強行把自己的欲/望和麥基想要幫助她的心願系在一起：“如果有幸能摸一下您的耳朵的話，我覺得自己會被治愈，然後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麥基沒有立刻答應或者拒絕。
坐在會客廳沙發上、本來一直是側首和站著的李普通對話的他，當聽到後者的話，不禁將手臂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下半張臉埋在臂彎裏，只露出一雙眼睛向上望向李普通。
悶悶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
“你真奇怪。”
這不是嘲諷的口吻，麥基是真的覺得奇怪。
“帝國人只會用非常嫌惡和排斥的眼神看我的耳朵和尾巴，可、可只有你……會用這麽熱情的眼神看我，還想要摸……”
麥基害羞得沒有把話說完，直接低下頭，連眼睛都埋進了臂彎裏。
對於麥基說的話，看過原著的李普通不難理解。
放在現代可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毛絨絨小王……半獸人小王子，在小說世界卻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人類認為半獸人壓根就是野獸，不能被看作人，他們野獸的象征是被神懲罰的證明。
總之……就是在帝國的社會地位超低，即使麥基是一國的王子。
回想起麥基眼紅紅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自卑模樣，李普通很想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他。
可擔心自己的動作會逾矩，只能按住蠢蠢欲動的雙手，用話語寬慰他：
“因為真的很可愛啊。”
“他們懂什麽？毛絨絨才是最棒的！”
“王子殿下才不是異類，是全世界最可愛最好的小奶虎！”
麥基又把金色的眼睛露了出來，茫然地問：“小奶虎……？”
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的李普通面不改色地扯謊：“最近我的普通話不太標準，我是想說威猛霸氣的老虎王子，剛剛是您聽錯了。”
兩者的出入實在有點大，麥基神色狐疑，但他人真的很好，哪怕此刻的李普通不是貝安蒂絲汀而僅僅是小侍女伊澤，他也體貼地不再追問。
還答應了她的請求。
李普通開始做手部熱身運動了。
“摸一摸的話……您不會發情的吧？”
“不會的。”
李普通：“兩只手一起上，可以嗎？”
麥基被她的鄭重其事弄得也有點緊張，他坐直了身，雙手在身前握成拳頭，非常莊重貌。
“請、請吧。”
然後李普通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就兩只手一起上了。
一上手，她整個人就快要瘋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這、天啊！！！！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
老虎的耳朵也太棒了吧！
麥基的小老虎耳朵前面看是金色的，準確來說是白色金色的毛混雜在一起，後面卻是黑色的，中間是一塊白色的斑點毛，像一只假眼。
手感也超級棒的，毛毛很柔軟，一點也不會感覺刺刺的，耳朵裏面也有軟軟的毛毛，像是在捏老虎毛絨公仔的耳朵。
李普通：我感覺自己像個變態，可我真的停不下手，不行了，這是什麽絕世毛絨絨，啊，我不行了。
——於是穆爾一走入會客室後看到的畫面便是：
據說是來拜訪他的半獸人王子和他的專屬侍女打得火熱。
他的專屬侍女左右開弓，揉著半獸人王子的老虎耳朵，她的眼睛在發光，一臉幸福，並且非常熱情主動，跟若幹天晚上的她完全是兩個極端。
而那個該死的半獸人王子完全不知道拒絕女人的熱情。他明顯很害羞，直接把臉埋到了臂彎裏，僅僅露出的一小塊的臉紅得不得了，連金橙色的頭發仿佛都要被染成紅色的了。
他表面上看似在拒絕，奶奶的——是值得所有男人唾棄的口吻說著什麽“不要摸裏面，裏面不行”，語氣倒更像是欲迎還拒。
按照穆爾對他的專屬侍女的了解，她一定不會停手，反而會越來越起勁，一發不可收拾——事實果真如此。
然後他就看到那頭老虎人的尾巴豎得直直的。
穆爾：“……？”
穆爾：“草，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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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穆爾突然提起了奧斯帕。
他不僅僅是提起他，他說他殺了他。
從來沒有預想過這種情況的李普通當時就懵了。
身體裏沸騰的血液一下子冷卻了不少，頭腦也清醒了。當激情遇冷, 腦袋裏還堆了一團亂七八糟的想法，李普通推開了他。
被她推開的男人既擔心又無助：“通通……？”
李普通腦袋有點疼，她不敢看他, 只垂眼揉著太陽穴, 說：“抱歉……我現在有點混亂, 所以……”
她看不見穆爾是什麽表情什麽反應。
只知道他默了默, 然後對她伸出了手。
餘光瞄見穆爾伸過來的手，李普通下意識避了一避。她躲避的動作太過明顯, 穆爾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 進退不得。
見定格在她身前的手握成了拳頭, 青筋乍現，李普通意識到自己的閃躲可能讓他誤會了什麽，於是忙不疊地擡起頭：
“我……”
她的聲音被他的話壓了過去。
穆爾：“我不是為了把你留在我的身邊才殺了奧斯帕。他一直想利用你，得到你, 把你當成他的小白鼠，可我的力量不足以完全控制他。我真的很擔心很害怕, 他會折磨……甚至殺死你。”
穆爾沒有看她。
他抿著唇，眼皮半塌下, 目光低垂, 像是不敢和她對上視線, 神情黯然落寞。
“雖然我確實有過永遠把你留下來……這種自私至極的想法, 但我永遠不會這麽做。我真的很喜歡你，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我不想變得和他們一樣。”
穆爾的目光依然沒有擡起來, 似在痛恨自己，又似害怕看到她失望、不信任他的反應。
李普通當然是信任他的，此刻只是出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因為奧斯帕死亡的消息實在太讓她愕然了，她的腦子有點混亂，沒辦法思考。
穆爾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出聲安慰他。而剛想開口，便見他握緊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床上。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背棄了我對你的承諾。”
“對不起通通……你今天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再回來。”
然後李普通就看著穆爾從床上退開了。
而一直到離開，他都沒有敢再看她一眼。
穆爾說他殺了奧斯帕，李普通其實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她沒有親眼看到他死亡的畫面，也沒有見到他的屍體，不過即使見到了，感覺也不會差多少。
畢竟奧斯帕可是原著中最厲害的魔法師，就感覺神通廣大的，哪怕今天死了一個他，明天就能活過來一百個他的樣子——不過在李普通回到公爵府的第二天第三天，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生。
現在的她陷入了一種很茫然且矛盾的狀態。
要說回家肯定是一定要回的。即使奧斯帕死了，她也不會放棄尋找回家的辦法。
可另一方面，要說舍不得穆爾，她肯定也是舍不得的。
那天晚上，他問她能不能留下來，其實她也有相仿的問題——他願不願意跟她一起回現代。
李普通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沒有把話問出來。
因為就像穆爾說的那樣，這樣確實太自私了。雖然三流小說裏的世界再怎麽古怪也好，這裏也是他的世界。他在這裏成長，他有他的社交圈，他的事業，他想做的要做的事情，她又怎麽能為了實現自己的愛情，把穆爾拽回現代——雖然能不能回去還是個未知數。
李普通覺得穆爾一定也很矛盾，很糾結。
否則那天晚上一直在親她吻她、捧在手心裏憐愛、仿佛所有意志力自控力全部餵了狗的那個男人，不會過了三天都沒有主動來找過她。
李普通：“……”
好孤單啊——
好寂寞啊——
想親親啊——
李普通：“唉。”
麥基：“怎麽了嗎？”
冷不丁有人搭話，李普通被嚇了一跳。
不過當金光閃閃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她的註意力隨即被拉回了現實，想起了自己正在做什麽——她正在履行公女殿下專屬侍女的職責，接待公女殿下的客人，也就是眼前的這位男主人公之一，長著一雙可愛的小腦斧耳朵、擁有橙金色漸變發的半獸人小王子，麥基。
這位半獸人小王子一得到公女殿下安全歸來的消息，便馬上帶著禮物登門拜訪，慰問公女殿下。
麥基帶來的禮物都挺精致挺特別的，但再特別，也比不過麥基頭上圓圓的小耳朵。
回過神後，李普通就一直盯著他的那雙毛茸茸的小耳朵。
可能是她的視線太有壓力了，哪怕沒碰到，麥基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有點癢，忍不住動了動，結果收獲了更瘋狂的視線。
被一直盯著瞧，麥基有點不好意思。
他的臉頰有點泛紅，害羞得目光都掉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反倒把梳平的呆毛給撓了起來，差點被把李普通給萌化。
老實說，李普通很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
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確實不多，也沒有說過幾句話，可她就是對他非常了解。
可再了解，也無法改變此時此刻的麥基，在她眼裏就完全是一只奶虎的事實！
盡管穆爾也有特別奶的時刻，不過眼前的麥基和他具有本質上的不同——穆爾的芯就是匹惡狼，奶著奶著就露出爪牙了，但麥基從裏到外從耳朵到尾巴全都是不折不扣的奶虎啊！
想到這裏，李普通的目光更加熱情了，還能發光似的，閃得麥基都不敢直視她。
單純的小奶虎試圖用問題轉移她的視線：
“你……為什麽嘆氣呢？”
——然而這是沒有用的。麥基完全低估了生活在現代，只能從奇幻讀物看到半獸人，以至於對他的耳朵和尾巴好奇到了極點的李普通。
李普通：“啊……不過是有一點戀愛煩惱而已，您不需要為我擔心的。”
“戀愛煩惱……”
新奇的話題讓麥基瞪圓了眼睛，配上抖動的白色的毛毛的小耳朵，完全就是萌萌的呆毛老虎。
從來沒有傾聽過別人的戀愛煩惱的麥基對此來了精神。
看了李普通一眼，像是在掂量著自己的話會不會失禮，默了默，最後還是忍不住眨巴著八卦的小眼睛，向她問道：
“我……可以聽一聽你的戀愛煩惱嗎？”
李普通：“當然。”
這不是什麽不能講的事情，而且她也想要傾訴。既然沒有閨蜜……那就講給小腦斧聽吧！
於是，李普通把不能說的部分改了改，把自己的戀愛煩惱全部傾倒了出來。
聽完她的述說後，麥基神色凝重：“那確實很麻煩呢……”
李普通聳肩：“是吧，很麻煩吧……”
然後就沒聲音了。
過了會，麥基慚愧地說：“我……好像給不了你什麽好的建議。”
李普通笑笑：“沒關系，王子殿下願意傾聽我的煩惱，我已經很高興了。”
麥基仍是遲疑，陷入了“既然聽了別人私密的煩惱就一定要為對方做點什麽”的糾結中，他堅持問：
“有什麽是我能夠幫助你的嗎？”
說起幫助，小王子確實有能幫她的地方，比如說故意跟她裝出暧昧的樣子刺激一下穆爾，促進他的思考，讓兩人的關系不是得到了飛躍的進展就是被打回原形的倒退。
不過李普通不想這麽做。
她不想看到他難過……像是那天晚上那樣灰心喪氣郁郁寡歡的樣子，那樣的樣子……那天晚上就夠了。
但這是個好機會。
李普通黑黢黢的眼睛又開始發光了。
像是眼睛裏承滿了星星似的，她看著麥基的耳朵，不自覺地咽下一口口水——沒錯，她不否認，她就是饞他的毛絨絨耳朵。這可是老虎的耳朵，不是像小貓的、小狐貍的，想摸就能摸的啊！
於是李普通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個，雖然很失禮，但……請問我可以摸一下您的耳朵嗎？”
為了達成目的，她開始不擇手段了，強行把自己的欲/望和麥基想要幫助她的心願系在一起：“如果有幸能摸一下您的耳朵的話，我覺得自己會被治愈，然後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麥基沒有立刻答應或者拒絕。
坐在會客廳沙發上、本來一直是側首和站著的李普通對話的他，當聽到後者的話，不禁將手臂搭在了沙發的靠背上，下半張臉埋在臂彎裏，只露出一雙眼睛向上望向李普通。
悶悶的聲音從他的嘴裏傳了出來。
“你真奇怪。”
這不是嘲諷的口吻，麥基是真的覺得奇怪。
“帝國人只會用非常嫌惡和排斥的眼神看我的耳朵和尾巴，可、可只有你……會用這麽熱情的眼神看我，還想要摸……”
麥基害羞得沒有把話說完，直接低下頭，連眼睛都埋進了臂彎裏。
對於麥基說的話，看過原著的李普通不難理解。
放在現代可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的毛絨絨小王……半獸人小王子，在小說世界卻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人類認為半獸人壓根就是野獸，不能被看作人，他們野獸的象征是被神懲罰的證明。
總之……就是在帝國的社會地位超低，即使麥基是一國的王子。
回想起麥基眼紅紅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自卑模樣，李普通很想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他。
可擔心自己的動作會逾矩，只能按住蠢蠢欲動的雙手，用話語寬慰他：
“因為真的很可愛啊。”
“他們懂什麽？毛絨絨才是最棒的！”
“王子殿下才不是異類，是全世界最可愛最好的小奶虎！”
麥基又把金色的眼睛露了出來，茫然地問：“小奶虎……？”
不小心把心裏話說出來的李普通面不改色地扯謊：“最近我的普通話不太標準，我是想說威猛霸氣的老虎王子，剛剛是您聽錯了。”
兩者的出入實在有點大，麥基神色狐疑，但他人真的很好，哪怕此刻的李普通不是貝安蒂絲汀而僅僅是小侍女伊澤，他也體貼地不再追問。
還答應了她的請求。
李普通開始做手部熱身運動了。
“摸一摸的話……您不會發情的吧？”
“不會的。”
李普通：“兩只手一起上，可以嗎？”
麥基被她的鄭重其事弄得也有點緊張，他坐直了身，雙手在身前握成拳頭，非常莊重貌。
“請、請吧。”
然後李普通做了一個深呼吸後，就兩只手一起上了。
一上手，她整個人就快要瘋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這、天啊！！！！哦哦哦哦哦啊啊啊啊啊！！！
老虎的耳朵也太棒了吧！
麥基的小老虎耳朵前面看是金色的，準確來說是白色金色的毛混雜在一起，後面卻是黑色的，中間是一塊白色的斑點毛，像一只假眼。
手感也超級棒的，毛毛很柔軟，一點也不會感覺刺刺的，耳朵裏面也有軟軟的毛毛，像是在捏老虎毛絨公仔的耳朵。
李普通：我感覺自己像個變態，可我真的停不下手，不行了，這是什麽絕世毛絨絨，啊，我不行了。
——於是穆爾一走入會客室後看到的畫面便是：
據說是來拜訪他的半獸人王子和他的專屬侍女打得火熱。
他的專屬侍女左右開弓，揉著半獸人王子的老虎耳朵，她的眼睛在發光，一臉幸福，並且非常熱情主動，跟若幹天晚上的她完全是兩個極端。
而那個該死的半獸人王子完全不知道拒絕女人的熱情。他明顯很害羞，直接把臉埋到了臂彎裏，僅僅露出的一小塊的臉紅得不得了，連金橙色的頭發仿佛都要被染成紅色的了。
他表面上看似在拒絕，奶奶的——是值得所有男人唾棄的口吻說著什麽“不要摸裏面，裏面不行”，語氣倒更像是欲迎還拒。
按照穆爾對他的專屬侍女的了解，她一定不會停手，反而會越來越起勁，一發不可收拾——事實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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