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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她發出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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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她發出的低吟……

電腦屏幕上,是一張俯拍的照片,應該是某個攝像頭監.控的截圖。

照片裏的女孩很年輕,穿著一身全黑的運動服,帶著棒球帽,帽檐遮擋住了她半張臉,但因為一個側頭的動作,她的眉眼暴.露在了監控器的底下,鳳眼薄唇,很是冷艷的一張臉。

“是她!”郁貴東認出了對方,頓時怒不可遏。

“郁先生,如果你知道她的名字,請告訴我們,可以節省我們調查的時間。”

郁貴東捂著胸口平覆了數下才開口:“她叫秦藝濃,是我……太太的姐姐。”

他見對方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心下不快,“不是他們的媽,是我新娶的老婆。她……和我有了點矛盾,之前有一次她姐姐來看她,之後兩個人一起離開,我一直沒聯系上她們。”

別人家的秘.事幾個刑.警沒有興趣打聽,但因為涉及了新的近親,這裏面的人物關系必須得理清楚,所以兩個刑.警又一次帶著郁貴東去了餐桌旁邊開始問答。

郁盛看著電腦上年輕女孩的臉,突然擰起眉。

“怎麽了?”秋嶼留意到她的異狀。

“我見過這個人。”她一開口,旁邊的刑.警立刻看向她。郁盛看向秋嶼:“她是上一次,在高速休息站綁.架我的人之一。”

她終於想起上一次聽郁有楓提到秦藝濃這個名字,她為什麽覺得熟悉了,綁.架她的另外兩個已經落.網的罪.犯曾經稱呼對方為——“濃姐”。

更遠一點,在秦藝心和郁貴東結婚前,她在婚紗店對面馬路看到的那道有些眼熟的纖細背影,應該也是她。

如果是她綁.架了郁有楓的話,說不定如今在監.獄.坐.牢的那兩個前同伴,會知道些什麽。

刑.警的行動能力非常快,在重新對郁貴東以及郁家幾個幫工提問後,很快理順了秦藝心、秦藝濃兩姐妹和郁家的糾葛。

秦藝心給郁貴東戴了綠.帽.子,肚子裏懷的孩子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的;秦藝心婚後和郁貴東矛盾不斷,又被軟禁在郁家,所以秦藝濃想辦法帶走了她。

郁有楓前晚和郁貴東爭吵離家後,跑去酒吧喝酒,在酒吧裏意外看到秦藝濃,他跟著對方離開酒吧,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攝像頭的時候,他已經追上秦藝濃並且和她說話,還疑似發生了爭執和肢體矛盾。

昨天晚上郁貴東接到郁有楓被綁.架的電話,但被郁貴東認定為郁有楓自編自導,之後郁盛也同樣接到不明電話,但因為關了靜音沒有接通。

之後,郁盛於今晨接到綁.匪電話和視頻,確認郁有楓已失蹤兩天,之後報.警。

在這整個事件裏面,除了秦藝心秦藝濃兩姐妹,還藏著第三個人,那個人就是秦藝心婚前的情人男友,也極有可能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

之後,刑.警兵分幾路,幾個人去秦藝心原先的學校找她的情人男友;幾個人去監.獄找曾經綁.架過郁盛的秦藝濃同夥;剩下的人則留在郁家,等待隨時會打電話過來的綁.匪。

但接下來的調查就沒那麽順利了,秦藝心的情人男友不在學校,秦藝濃同伴提供的一處平房住宅裏面早已無人居住。

當天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郁貴東再次接到綁.匪電話,對方情緒激動,撤回了原本二十四小時的時限,要求他立刻交付贖金,將錢分別打到郁有楓銀.行.賬.戶上和另一張他們提供的銀.行.卡上,贖金也從三千萬降到了八百萬,如果一個小時內沒有打錢,立刻撕.票。

郁貴東又急又怒,火冒三丈,譴責警.方辦事不利,打草驚蛇。

警.方沒有理會郁貴東的怒喝,在接通電話的那一秒就開始做事,同時暗中示意郁貴東拖延通話,通話結束後,留在別墅的幾個刑.警也立刻出動,僅留下一人方便調度。

這一次,對方在全監控下來電,等於自己把自己暴露了出來。

幾方人馬雷霆行動,於一個多小時後,在B城郊外半山腰一處破舊平房裏將綁.匪.嫌.疑.人秦藝心和她的情人男友抓獲。

平房某個房間,正是他們用來關押安置郁有楓的地方,視頻裏郁有楓被捆綁踢打的地點就在這裏,地上有吃剩下的散亂飯盒,還有幾截斷掉的繩索,繩索上還有血跡。

任憑秦藝心兩人再喊冤,罪證確鑿之下,兩人當即被考上手.銬帶走。

然而之後警.方尋遍周圍,都沒有找到郁有楓和另一個犯.罪.嫌.疑.人秦藝濃。

這座平房位置偏僻,出入只有一條路,附近也沒有其他住戶。

之後根據秦藝心交代,其實在他們打電話催交贖金之前,秦藝濃和郁有楓就失蹤了,他們懷疑秦藝濃想獨吞贖金,才會慌亂之下再次打電話要求提前交付贖金,這才讓警.方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綁.匪抓住了,郁有楓卻失蹤了,郁貴東在別墅氣得開始亂砸東西,指責是郁盛引來了這次綁

架事件。

“那個秦藝濃就是沖著你來的!否則怎麽會第一次綁.架了你,第二次又綁.架了有楓!如果你弟弟出了什麽事,你也別想好過!”

郁盛原本就在擔心郁有楓,聽到他這些話,直接伸手砸爛了他最喜歡的一個古董:“再說,你多說一句我就多砸一個。每次發火只會砸點不值錢的東西,砸玻璃杯有什麽意思,要砸就砸古董啊!砸你最愛最值錢的古董,才能體現你此刻憤怒的內心。”

郁盛說著,又舉起另一個價值不菲的古董。

郁貴東想上前,卻被秋嶼牢牢擋住,氣得他只能徒勞的怒罵:“你瘋了啊!剛剛那個花了我八十萬!”

“你娶的老婆給你戴綠.帽.子,你娶的老婆綁.架了你兒子,你的小姨子帶走了你的兒子,和我有什麽關系!郁貴東,要不是你見.色.起.意,非要娶一個可以做你女兒的老婆,會弄到今天這地步嗎?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又老又發福還花心的樣子,比我還小的漂亮女孩能真心愛你?

她貪圖你什麽?貪你外面一堆堆的小三小四小五?貪你的地中海和啤酒肚?婚禮那天鬧出醜聞就算了,你一個生意人不懂什麽叫及時止損嗎?不去做親子檢測,還把人軟禁在家裏!?你以為誰都能任你拿捏?兔子急了都咬人,狗急跳墻的道理你不懂?

郁貴東,你不覺得你很失敗嗎?現在你兒子下落不明,你卻只會在這裏沖我無能怒吼,發洩你無能的怒氣,掩蓋你無力的內心,可卻連一個值錢的東西都不舍得砸。”

郁盛說著,手指再次一松,古董應聲而碎。

“逆女!你這個逆女!”郁貴東捂著胸口,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又犯病了。

郁盛不再理會他,她走到一旁,和留在別墅那個目瞪口呆的年輕刑.警交談。

兩個綁.匪.嫌.疑人已經落網,剩下的那個正被通緝,她也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裏。她給便衣留下自己的手機號,讓對方有消息立刻通知自己,然後帶著秋嶼離開了郁家別墅。

漫長的一天即將結束迎來黑夜,這裏不是她的家,她會回去自己的家,等待尋人結果。

黑色SUV在公寓樓前停下,秋嶼下車給她開了門,她坐在車裏,看著不遠處的路燈和路燈下的長椅,怔怔出神。

冬天的時候,清瘦秀氣的少年曾經數次在這裏等她回家,有時會上前一臉不滿的抱怨,有時會笑著沖她撒嬌。

如果哪天她同意他留下在她公寓吃頓飯,他會高興上很久。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她在他離開前潑了他一臉橙汁,她告訴他,他們的那一半血緣關系毫無意義。

來B城這些年,那些和郁有楓有關的記憶總是不太美好。大多數時候,他總是陰陽怪氣,就連笑起來的時候眼底也總是帶著嘲諷。

她也不止一次因為他,被郁貴東訓斥和懲罰。

她總以為他是幸運的那個,從出生開始就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雖然後來他媽媽車禍去世,但至少他爸爸一直都在他身邊。

後來她才明白,其實他和她是一樣的,一樣的孤單寂寞,所以才總是一次次的試圖用各種方式引起她的註意。

好的,壞的,哪怕她罵他,討厭他,對他來說也比完全無視要好。

“郁總。”秋嶼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郁盛回神,攏緊薄昵休閑西服的外套,下了車。

“我陪你上去吧。”他拉住她手臂。

“不用了。”她擡頭看向他,給了他一個淺淡的微笑,“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說完,獨自走進了公寓大廈。

**

郁盛很累,但卻完全沒有睡意。

她在落地窗邊的白色長絨毯上坐了一會,一邊看著落地玻璃外的都市夜景,一邊摩.挲.著手機,許久之後,她才想起來自己還穿著外出的衣服。

她嘆了口氣,起身上了樓梯,進房間取了幹凈的居家服準備洗漱。

秋嶼在這時來了電話,她一邊接電話一邊擰開了一旁的水龍頭。

“怎麽了阿嶼,你到家了嗎?”

“到了。”電話那頭很安靜,他的聲音也格外溫柔,“你剛才晚飯沒吃多少,如果餓的話冰箱冷凍櫃裏面有上次包好的餃子,一袋正好是你能吃完的分量。”

“沒事,我不餓,今晚警.方那邊隨時可能來電,我打算先睡一會。”

她說著,用腳試了下水溫,之後發現洗發水用完了,又踮著腳伸手去吊櫃裏面取。

“好,那你早點休息——”秋嶼的話被電話那頭的低呼聲打斷,伴隨低呼聲的還有哐當的聲響,最後刺啦一聲,通話被中斷了。

他餵了兩聲,沒繼續等下去,直接轉身出了公寓門。

他沒去按電梯,直接進了樓梯間,兩層樓的距離,對他來說不過瞬間就到了。

郁盛公寓的密碼他自然知道,公寓一層燈光大亮,但沒有人在,他反手關上門,擰眉朝樓上看去。

“郁總?”

他腿長,一步兩階很快抵達上層,辦公區域也沒有人,後面房間的門開著,燈光黯淡,他快步走進房間,因為房間裏洗手間的門開在左側,直至他踏入房間才發現洗手間的門也開著。

洗手間煙灰色的磨砂地磚上,郁盛正側身坐著扶靠在原木色木桶的邊沿處,伸手去水裏夠著什麽。

水還在放,從蓮蓬裏落下來,彌漫了滿室的蒸汽。

秋嶼擡眼的瞬間又赫然側頭避開。

哪怕裏面蒸汽彌漫,也遮擋不了那細膩柔軟近乎耀眼的白。

秋嶼生怕避的不夠,整個人完全背朝她的方向,還閉上了眼睛。只是那一眼的瞬間沖擊,仿佛迎面而來了一輛汽車,將他整個撞的近乎暈厥。

他收緊手指,耳旁仿佛聽到了血液逆行的聲音:“郁總……你沒事吧?”

洗手間裏因為水聲而有些吵雜,郁盛摔的不輕,然而讓她無語的是自己的手機二次遭殃,又掉進了水裏。

她這會倒有些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讓唐宸在修手機時又給她買了個新的,現在只要撈起來換個卡就暫時能用。

她膝蓋生疼,一時爬不起來,手剛剛夠到手機,一旁卻好像傳來了秋嶼的聲音。

郁盛:……?

這是什麽靈.異.事.件,她手機都掉水裏了,居然還能繼續通話?

郁盛很快發現,秋嶼的聲音並非不是手機裏傳來的,而是來自她的身後。

她緩緩回頭,發現不是自己的錯覺,那個兩分鐘前還在和她通話表示已經到家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她公寓的房間裏。

該看的,不該看的,顯然他都已經看到了,否則他現在不會背對著自己,他的耳朵和脖.頸也不會紅成這樣。

郁盛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自己,默默伸手扯過了一旁的睡袍。

她最近和空空蕩蕩實在太有緣分了……

秋嶼的聽力一直都很好,尤其當郁盛伸手關掉水龍頭之後,衣物細微的聲響,她撐著木桶邊沿吃力爬起來的聲響,還有當她因為疼痛而發出的低.吟……無一例外,都自動鉆進他的耳朵,讓原本已經發燙的耳廓猶如火燒。

片刻之後,他聽見她輕輕喊他:“阿嶼,你進來吧。”

他轉過身,垂眸看著腳下的地面,從房間的地板一路走至裏間的煙灰色磨砂地磚,沒有擡過一次視線。

郁盛靠坐在木桶邊沿,無奈:“阿嶼,我已經穿好了。”

至少,算是裹好了吧。

他瞥見她腿側垂下的睡袍,同時也看見了她膝蓋上磕破的傷口,還連帶著一大塊青紫。

“怎麽摔成這樣?”他心疼不已,在她面前半蹲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將她的腳擱在自己膝蓋上,仔細查看傷口。

“輕點,阿嶼。”她清軟的嗓音從上方傳來,“腳也扭到了,很疼。”

“你等等,我去拿醫藥箱。”秋嶼快步下了樓,取了櫃子裏的藥箱,又迅速返回,重新蹲在她面前,開始處理她膝蓋上的傷。

郁盛看著他目不斜視只專註傷口的模樣,沒忍住:“說吧,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麽?”

秋嶼給傷口消毒的動作一頓,手裏的碘酒棉簽差點落地。

他看著被擱在自己膝蓋上瑩.白.纖細的小.腿,呼吸漸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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