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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捐獻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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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萱瞪他,“是不是覺得我很笨?要是小依姐在,一下子就能找到合適的藥。”她故意沒有喊嫂嫂,怕刺激他。

“是挺傻,傻得可愛。”

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藥,讓他張開嘴塗藥,藥有點刺激,痛得他輕輕嘶氣。

塗好了藥,把藥放在他的手邊,準備走。

丁向輝拉住了她,“萱兒,對不起,以前我負了你,這些年我不是沒有愧疚,不過我知道你需要的不是我的愧疚。以後我會用自己的一切彌補你。”

澤萱不置可否,她需要的從來不是道歉。

“你休息吧,別忘了擦藥,以後遇到我哥,離他遠一點。”

“他對我有偏見,這輩子不可能改變,但他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我的確挺讓澤家丟臉的,不說了,你好好休息吧。”

澤萱的話讓他心疼,他看著她離開,沒有挽留,接下來該怎麽做,他在陽臺上已經想好了。

六天之後,澤君又去備了第二次血,還是400ml,這一次抽完血,他的面色有些蒼白,勉強對吳依笑笑,安慰她說自己沒事,可是頭暈眼花,站起來差點摔倒,他的身體確實不怎麽樣。

吳依不放心,陪著他在家裏休息,飯桌上盯著他吃了一盤子豬肝、鴨血之類的菜,親自餵他吃補血的藥。

三天之後,要連續打四天集落刺激因子,促進造血幹細胞的增殖釋放。

打完針後,他開始發熱,骨骼酸痛,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緊緊握著吳依的手,讓她安慰讓她哄,幼稚得像得病的念兒。

因為骨髓動員引起的發熱,不能用退熱藥,只能物理降溫,退熱貼用了一張又一張,吳依還不斷用溫水幫他擦拭降溫,體溫稍微降了一點,晚上又打了一針集落刺激因子,體溫馬上又再次升高。

吳依不敢休息,即使物理降溫效果不明顯,她還是堅持幫他用溫水擦拭降溫,即使降下去一點溫度,他也能好受些。

清醒的時候,他制止她這些徒勞的辛苦,讓她陪他休息,躺在她身邊,將他擁在懷裏,他就會感覺到滿足,所有的不適都忍了下去,怕她擔心。

迷糊的時候又在她面前喊痛,讓她安慰讓她哄,看著她眼中的擔憂就很滿足,看著她為他忙碌很開心。

有時候作噩夢,一遍遍喊著吳依的名字,重覆著說愛她,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幾天時間的表白比以前幾年還多。

吳依感動,眼中含著幸福的淚,他溫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一聲聲叫著她的名字,重覆著一生一世的誓言。

這幾天除了去醫院裏打針,一直待在房間裏。他偶爾睡著的時候,吳依會讓陳秘書將文件送到家裏,在書房裏辦公。

澤氏集團的事情繁覆而覆雜,一般的事情吳依已經能夠熟練應對,覆雜的事情在他清醒的時候向他請教。

必須開會的時候,她也會以視頻會議的形式參與,舍不得將澤君一個人留在家裏。

這時候她深刻體會到了澤君說過的話,錢是掙不完的,工作可急可緩,愛人親人卻是唯一的,只要能他感覺到安心和舒服,她願意放棄一切來陪他。

熬過了五天,兩個人都瘦了一圈,精神都還好,接下來辦理了住院,等著手術。

手術前他們終於在視頻中看到了念兒,小小的孩子紮著輸液針頭,手上纏滿了膠帶,臉色蒼白,對著攝像頭忍住了眼中的淚水,告訴自己的爸爸媽媽他很聽話,還交了幾個好朋友,讓他們一定不要把他忘在了醫院。

澤君俯在吳依的肩頭,忍住了要流出來的淚水,父子連心,他能感覺到念兒的委屈和堅強,雖然馬上他也要躺在手術臺上了,可是能為念兒做一點事,盡父親的責任,他沒有絲毫畏懼,心裏甚至是期待的。

護士拿著尿袋過來要插尿管的時候,他慫了,以前出車禍的時候,他插過尿管,簡直是噩夢一般的回憶。

他堅持要讓吳依插尿管,兩個人本來是最親密的關系,她作這事,他會少一點尷尬和緊張,吳依有些犯難,雖然她作過很多手術,切肉削骨都不在話下,可是真舍不得對自己最親的人下手。

“你的手速快,我放心,不容易緊張。”澤君堅持。

吳依無法,把心一橫,親自為他插尿管,幸好她職業素養過硬,手速夠快,澤君叫痛的聲音還沒有喊出口,尿管已經插好了,檢查好確實到位了,她舒了一口氣。

澤君瞪著她,“你的手法怎麽這麽熟練,是不是練習過很多?”

他心裏委屈,自己的老婆怎麽能給別人插尿管,想想都心塞。

吳依哭笑不得,作為醫學生,她確實練習過,不過都是實習的時候,現在她已經是主刀醫生,這些小事自然不會做。

但是那人一旦喝了醋,幼稚地沒邊兒,只能安慰著他,“我只給女性插過尿管,步驟方法都一樣,對你比較熟悉,才能如此順利。”

澤君總算滿意了,不再鬧她。

知道澤君今天手術,丁向輝也趕到了醫院。為了避免澤老先生擔心,這次手術的事連澤萱也瞞著,丁向輝能到醫院幫她,她放心了很多。

他進來的時候,手術室的護士已經推著推車過來。

剛插上尿管,行動不便,澤君自尊心強,不允許下面的人進來幫忙,吳依又搬不動他,正艱難的往手術車上挪。

丁向輝看到,也不說話,直接把人抱到了手術車上。

澤君有些生氣,瞪他,他覺得剛才的行為侮辱性極強,他一個集團董事長也是要面子的。

丁向輝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剛才只是隨手幫忙而已,平時挺利索的一個人,一點點挪著才真的難堪。

“澤君,一會兒麻醉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動,若是痛,你就告訴醫生,不要硬撐著。”

吳依囑咐著,眼睛有些紅,雖然手術很安全,可是她擔心澤君怕痛,擔心各種麻醉意外,她情願躺在手術床上的是她,也不想澤君受罪。

“傻瓜,不過取點骨髓而已,不會有事的,打了麻藥也不會很痛。你等著我把念兒救回來。”

看著她心痛,他不忍心,笑著反過來安慰她。在手術室門口,他抱了她一下,兩人才分開。

“一個小手術,澤太太放心。”門口的護士安慰她。

她也知道是一個小手術,可就是擔心,一顆心恨不得掰成兩半,一半給念兒,一半給他。

“小依,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十多年前的那場車禍他都好好活著,這次也不會有事。”

雖然是安慰人的話,可是她聽著還是感覺不舒服。在工作和事業上,兩個人明明惺惺相惜,相互幫助,可是平時說起話來,都是夾槍帶棒,不讓對方好過。

吳依在外面來來回回走著,又擔心又著急,丁向輝也不時向手術室張望。

兩個小時後,手術室的護士告訴她手術很順利,澤君被推出來的時候,臉色很白,但神志是清楚的。

吳依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問他感覺這麽樣?

麻藥還沒有消退,他沒有太多感覺,本來想嚇嚇她,讓她多心疼心疼自己,可是看到她擔憂心疼的樣子,他又不忍心了,安慰她說自己很好,只是抽了一點骨髓血。

回到病房,丁向輝又把他抱起平放在病床上,擺成去枕平臥的姿勢。

這次他沒有反抗,下肢因為麻藥的原因沒有感覺,也動不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忘記調侃丁向輝,“向輝集團是快要倒閉了嗎?丁總居然閑到跑醫院當搬運工。”

丁向輝也不客氣地回應,“承蒙澤董關照,向輝集團現在很好,說不定隨著政策的調整,可以大賺一筆。”

澤君的確聽說半個月前國家政策調整,從嚴控房價到各種政策救市,按照他的推斷,房企的春天馬上就要到了。

丁向輝在政策調整時頂住了各方壓力,甚至利用澤氏集團的資金還收購了三個破產的樓盤,現在他只要以逸待勞,囤積居奇,等到合適的機會出手,就可以大賺。

澤氏集團也趁著樓市資金短缺的時候買了幾塊地,但能否趕得上房價上漲的春風,還要看後期的工程進度如何。

說到生意,他確實佩服丁向輝的膽識和眼界,他一向求穩,澤氏集團在他的手中發展不錯,但發展速度遠遠比不上丁向輝白手起家,迅速崛起。

“丁總,澤氏集團現在手裏有幾塊地,不知道能不能趕上這次房價上漲的春風?”

澤氏集團的產業涉及很廣泛,但對房地產涉及有限,若想在這上面發展,必須有像丁向輝一樣厲害的人幫忙。

談到工作,兩個人都收起了陰陽怪氣的語調,變得認真起來。

看到他還有精力談論工作的事情,吳依向丁向輝交待幾句,起身去了移植艙,念兒要在那裏輸入骨髓血,怕他擔心,她並沒有告訴澤君。

心平氣和地說了一會兒話,澤君感覺到口渴,伸手想拿水杯,但吳依不在,他半截身子尚不能動,無法夠到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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