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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澤園的家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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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澤園,路瑤的心情更差,將澤興帶來只是以退為進強行逼婚,目前尚不知道是否有用,而父親的目光卻放在了澤興身上。

“我是不可能喜歡澤興的。”路瑤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場。

“那個澤興雖然和澤君同是澤董的兒子,可是兩人差別太大。一個好吃懶做,到處尋花問柳,一個能力出眾,潔身自好。阿瑤自然不能和澤興扯上什麽關系,免得汙了名聲。”

路老太太心疼自己的女兒,對路董帶來澤興也頗為不滿。

“你們知道什麽,婦人之仁。澤君能力出眾,和他打交道,路氏幾乎占不到便宜,阿瑤嫁給他,我們反而損失了一個女兒。”

他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澤興就不同了,他好吃懶做,沒有什麽能力,若是在我們的支持下掌握了澤氏,一定會被我們所用,給路氏帶來更大的利益。即使不能成功取代澤君,他們兄弟之間必有一場內戰,到時候澤氏被內耗,得益的也是我們路氏。”

“為了路氏集團,父親就打算犧牲女兒的幸福嗎?”路瑤不滿地抗議。

“幸福?生在我們這種家庭,從小錦衣玉食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你的婚姻就是利益的交換,必須要讓路氏集團得到最大的利益。”

路董不以為然,他征戰商海多年,對這些規則早就了然於心,更是這些規則的徹底執行者,至於女兒,她早晚會接受,並且享受到遵從這些規則帶來的好處。

澤君回到聽雨樓,看到吳依的房間燈居然亮著,他明明把她送到了宿舍。

看到那樣明亮的燈光,想到房間裏等著自己的那個人,他的心裏頓時暖了起來。

經過了一場冷厲的風雨,他更需要那份溫暖和安全的感覺。

吳依回到澤園時已經聽說了匯福樓那邊的消息,她沒有資格去那邊,畢竟她的身份只是一個下人,她只能在房間焦急地等著澤君。

聽到敲門聲,她立即打開了門,看到滿臉疲憊的澤君,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他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

“怎麽回來了?”澤君抱著她,微微有些責怪的語氣。

“擔心你,覺得你今天不太正常。”

澤君打開門的同時,帶來了一身凉氣,她用自己的手包著他的手,想給他帶來一點溫暖。

澤君反握了她的手,去吻她柔軟的唇,兩個人纏綿的暖意漸漸在身體裏擴散,她的臉上一片緋紅。

澤君似乎很愛這種顏色,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用手描摹著她臉上的傷疤,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到我房間,你的床太硬。”

吳依是習慣睡硬板床的,可是澤君從小錦衣玉食,一個男人的床,卻比自己的床柔軟溫暖很多,當然也舒服很多。

“那你先放我下來,被攝像頭拍到不好。”

澤君放下了她,牽著她的手打開自己房間的門。

關上門,澤君又吻了上來,吳依能感覺到今天的澤君似乎格外依賴她的安撫,她也抱著他,認真回應著他的情感。

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吻到了床上,如今額頭相抵,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他們在一起的節奏永遠都是澤君把控,他能在需要的時候撩起她的愛意,又在最後的時刻戛然而止。

雖然有時候她甚至有點期待他能更進一步,想要完完整整屬於他,但她知道,因為彼此深愛,澤君不允許自己對她有一點點傷害。

他非常認真地註視著她的眼睛,問道:“小依,若是我一無所有,你還願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在說什麽傻話呢,我其實更希望你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可以像普通的情侶一樣牽著手逛街,請我的同學吃飯,接受他們的祝福。”

她確實是這麽想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現在說不定就有家了,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是她內心最深的渴望。

“好,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你都不允許離開我,你說過要陪著我一生一世。”

吳依感覺到今天的澤君真的不對,他一遍遍要她重覆著兩個人一生一世的誓言,似乎簡單的重覆可以讓他獲得安全感,能夠從中汲取到力量。

可是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什麽都不說,只是抱著她吻著她,讓她相信他。

他大概累了吧,吳依這樣想著,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樣哄他睡著。

待他睡著,吳依久久看著他的睡顏,他清醒的時候眉眼看著清雋疏離,五官太過立體,再加上他身份地位的原因,令人望而生畏。

睡著了,褪掉了堅硬的外殼,露出自己柔軟脆弱的一面,看起來反而很好欺負。

她忍不住想去捏捏他的鼻子,描摹著他的唇線,澤君睡夢中發出軟糯的聲音,“小依……”,像是深情的呼喚,更像是哀嘆。

他翻了個身,手揚了起來,直到攬住了她的胳膊,才緊緊挨著她的胳膊睡著了。

她一直覺得澤君對她有一種依賴,這種依賴也許植根於五年前的那場車禍,在感受到強烈危險時人本能會去依賴能給自己安全的生命體,而自己也許就是那時候成為他潛意識中最安全的依賴。

也許,這一切就是命中註定,註定她要去救他,而他會愛上她。

她好不容易在沒有驚醒澤君的時候,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太長時間了,會引起澤老太太的註意,她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她照例早起,去為澤老先生量血壓、血糖,註射胰島素,順便問問他這兩天的飲食起居情況。

澤老先生望向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揮揮手,讓她先去上課,不能耽誤了她的學習。

在為澤老太太量血壓、血糖時,她明顯感覺到了她的敵意,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實在沒有時間多想,她還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學校上課。

澤君很早就離開了,聽劉姨說是華東區的銷售出了問題,他必須盡快趕過去處理。

他一向很忙,吳依並沒有多想,回房間收拾東西,她必須在八點鐘前趕到學校。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似乎在走廊上大聲說著話,吳依好奇地打開門,趙姨已經帶著幾個人圍了過來。

“把聽雨樓的大門關上,誰也不能出去。”趙姨大聲指揮著。

“趙姨,發生了什麽事?我正準備去上學。”

吳依看著圍過來的幾個下人,皆是太太那裏的人,聯想到早上太太充滿敵意的眼神,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太太房裏一件很珍貴的項鏈丟了,所有到過太太房間的人都必須搜查。”趙姨粗聲粗氣說著。

馬上幾個人沖進了她的房間,隨便一通亂扒,把她的書扔得到處都是。

她想開口阻止,但是想到自己並沒有拿什麽東西,搜檢一下反而能還自己的清白,便沒有出聲。

兩個下人從房間裏拿出兩個精美的首飾盒,一個方形盒子裏裝著澤君送給她的鉆石項鏈,而另外一個盒子,她很明確自己並不認識。

她走了過去,看著那個不認識的盒子,問剛才搜查的人,“這個盒子是哪裏來的,我並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這是太太丟失的首飾。沒想到你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居然是個小偷,太太對你一向很好,你居然偷她房裏的東西。”

趙姨故意大聲叱責著,“來人,把太太請來。”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見過這個首飾盒子,也不知道太太丟的是什麽樣的首飾。”

吳依爭辯道,只是她的爭辯根本無人去聽,她明白了,這就是一個局,一個為逼她離開澤園而設下的局。

她忽然明白昨天澤君為何如此表現,他一定是將他們兩個人的私情說了出來,她也明白了澤老先生的欲言又止以及澤老太太仇恨的目光。

澤老太太很快就來了,她的目光沒有看那個自己丟失的首飾盒,反而落在澤君送她的那個首飾盒上,走過去,打開來,取出那根鉆石項鏈。

盒子裏有項鏈的小票和標簽,她打開看了,將這個盒子收起來,看著吳依道:“這個鉆石項鏈價值十五萬,你一個窮學生哪裏來的錢?”

“朋友送的。”眾目睽睽之下,她並不想說出澤君的名字,即使說出來,她們也不會罷休,只會說她不擇手段引誘少爺,她這樣沒有身份地位的人在這些下人眼裏似乎都該低人一等。

澤老太太也不再問,收了自己的那個首飾盒子,“如今我丟失的首飾在你房裏找到,你要怎麽解釋?”

“我沒有拿你的首飾,我住的是客房,並不是只有我自己有房間的鑰匙,我要看監控,究竟誰出入這個房間?”

“好,帶她去看監控。”

吳依被帶到了監控室,自她醒來,一直到自己忙完再回到房間,的確沒有人進入她的房間。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澤老太太冷冷望著她,眼神裏透出狠厲,沒有了刻意表現出來的高貴慈祥,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格外陰鷙。

原來她從沒有發現,高貴慈祥的澤老太太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想到澤君昨天的異常,她猜到也許昨日她就該向自己下手了。

“我還想看昨天的監控,項鏈在我住的房間找到,並不排除是昨天有人故意放在我的房間。”吳依道。

“太太,昨天監控出了問題,損毀了。”

張伯連忙向澤老太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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