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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病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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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心中滿是疑惑,而唐逍辰心中的疑惑一點也不比唐淮少,唐錦兮雖然昨日有些憔悴,可是精神和活力依然是很好的。可是一晚,才一晚而已,怎麽才一個晚上不見,自己的妹妹竟是變成了這副模樣。她唇瓣有血面色慘白,顯然是受了傷才會是如此,可是在唐府裏,諸多家丁護衛守護,又如何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

唐逍辰心裏百思不得其解,他本是想問一問父親唐淮緣何如此,只是看著自家父親的模樣,卻是只能嘆息了一聲,父親的這副模樣,怕是問也問不出什麽了。

父子倆正各自沈浸在自己的疑惑之中,鳴蟬便是被清漱找了過來。

清漱去找鳴蟬的時候,鳴蟬還正給唐錦兮做著香噴噴的醬肉包子,鳴蟬最是了解唐錦兮的喜好了。她喜歡才味道甜的東西,她做出的醬肉包子,汁水濃郁包子的皮松軟香甜可口,她吃了便會胃口大開。想到這裏,鳴蟬做東西就越發的認真起來,不由得還哼起了小曲兒。

清漱看著哼著小曲兒怡然自得的鳴蟬,不由得心中焦急萬分,也不說些什麽,拉了鳴蟬便欲前往唐錦兮的臥房,“你怎麽還在這裏,快隨我前去看看小姐去。”

鳴蟬卻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風風火火的清漱,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清漱姐姐怎麽如此神色匆忙?看望小姐?小姐好好的,用得到我看嗎?我呀,還是給小姐做好醬肉包子才是正經事。”

“做什麽醬肉包啊,現在小姐的情況危急,說不定她的性命都要丟了,更不要說什麽醬肉包子了。沒有命了,還吃什麽吃!”清漱心中焦急萬分,拖了鳴蟬便往外走,她心中半點不敢耽擱,生怕唐錦兮就因為這一兩瞬的時間,從而耽誤了病情,丟了命去。

鳴蟬本以為清漱在開玩笑,可是挺清楚了清漱的話,不由得心裏倍感焦急,“什麽?你說你什麽?小姐要沒命了?怎麽會?”鳴蟬百思不得其解,昨日她給唐錦兮診過脈了,除了膝蓋上的瘀傷,身體並無大礙,而且舊病也已經盡去,已經與尋常習武之人別無二致了。怎麽忽然沒有性命呢?

清漱搖了搖頭,“我哪裏知道去?我只知道,小姐才醒過來,就被老爺派來的人叫走了,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哪裏想到,回來的時候就是老爺抱著回來的,人也變得憔悴不已。”

清漱想想便是覺得心痛萬分,她方才應該跟著一同前去的,若是有她跟著一同前去,雖然不能起到什麽作用,可到底也能夠知曉自家小姐現在到底如何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是手足無措。

鳴蟬跺腳,回房拿了藥箱便是快步奔向了唐錦兮的臥房。雖然是開春了,可是唐錦兮仍然畏冷,是以她房間裏的暖盆還是燒得熱騰騰的。她一進門便是感覺到了暖意,可是奔向了床邊,見到的仍然是有些瑟瑟發抖的唐錦兮。

看著唐錦兮的模樣,即使鳴蟬沒有診脈,也是心中一墜,暗暗叫著不好。如今春日裏,雖然有著倒春寒,可已經不甚冷了,可唐錦兮依然如此畏冷,可謂是病得不輕啊。

“老爺,大少爺。鳴蟬來了,你們請讓一讓,讓鳴蟬診脈吧!”清漱看著唐逍辰父子二人還在唐錦兮身邊守著,不由得出聲提醒著。

唐逍辰這才回神,對著鳴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別人不知曉,唐逍辰是知曉的,這鳴蟬雖然是仆婢的名義,可到底是管家送給唐錦兮的貼身大夫,是以他給予了鳴蟬絕對的尊重。

唐淮看到了鳴蟬,雖然起身退後了幾步,卻是離得不遠,他坐在了離著唐錦兮床邊不足三尺的地方,他是想隨時都可以觀察到女兒的近況,看著女兒到底是怎麽樣了。

鳴蟬對著唐逍辰微微行了一禮,又對著唐淮點頭致意後,才坐到了唐錦兮的床邊,岐黃之術講究望聞問切,鳴蟬方才一看之下,便是料到唐錦兮乃是心肺有疾,不由得眉頭蹙得更緊,坐在床邊不遠處,伸手搭脈後,更是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唐錦兮的脈搏細弱,輕淺緩慢虛弱無力時有時無,顯然是傷得不輕,這乃是結脈之象。

鳴蟬把脈過後,眉心緊蹙,擡頭看向了唐淮並唐逍辰問道:“我家小姐緣何會受重傷?”

“重傷?”唐逍辰瞪大了眼睛,他以為是唐錦兮舊疾發作,沒有想到是再受重傷?他不知情,皺眉問道:“她緣何會重傷?”

鳴蟬哼笑了一聲,“我家小姐緣何會重傷,這要問大少爺和老爺啊!鳴蟬又是如何知曉?”

唐逍辰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隨後看向了面色也一樣難看的唐淮問道:“爹,錦兮為何會身受重傷?”

心裏記掛著妹妹,又是對著唐淮仍然存有心結,唐逍辰的語氣便沒有那麽恭順,反而是話中帶刺,仿佛是在質問唐淮一般。

只是心中記掛著唐錦兮的唐淮,此時也顧及不了這些,不由得搖搖頭道:“都怪為父,都是為父不好。”唐淮心中大慟,他哪裏想到自己拿一拳真的傷到了女兒?

鳴蟬瞧著這父子二人,當真是令人生氣,不由得看向了清漱道:“清漱姐姐,我要給小姐針灸療傷,你帶老爺和大少爺旁間歇息吧!”

清漱點點頭,面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自家小姐自幼吃得苦還不夠多嗎?怎麽才好轉起來,才要過上幾日安生的日子,就又有了變故?自家小姐會身受重傷,定然會大少爺或者老爺脫不開幹系,想到這裏,清漱更是咬牙,深呼吸一口氣後,才能夠放松心態去看唐淮二人。

“大少爺,老爺,你們去外間坐坐吧,小姐此時的病癥,該是需要鳴蟬針灸療傷了。你們要是想看小姐,待等等吧!”清漱心裏難過,她是不知曉唐錦兮傷在哪裏,病在何處,只是知曉如今的唐錦兮怕是又要有著不好了。

唐淮聽了鳴蟬的話,心裏略略有著不高興。說句實話,唐淮在唐家威嚴太久了,在他看來,即使精通醫術的鳴蟬,也不過是個卑賤卑微的侍女,他不習慣被人指使著,尤其是被一個小輩的婢女指使。

唐逍辰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看的唐淮,緊忙上前說道:“父親,父親,我們去外間歇息一會兒吧,鳴蟬給錦兮針灸,咱們這些男人也是看不得的。鳴蟬的一手金針,是外婆親傳,最是快速有效,有她在定然能夠保得妹妹無虞,您且安心吧。”

唐淮何嘗不是有著擔心,聽了唐逍辰的話,心態略略松動了幾分,可是卻仍然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兒,生怕一錯眼珠就再也見不到了。

“罷了,隨你去歇息歇息。總不能以為我耽擱了錦兮的病癥。”唐淮嘆息了一聲,隨後又是繼續說道:“剛剛好我也有話想要說與你聽。”

唐逍辰這才點頭,攙扶著唐淮離開。

看著這唐家父子二人離開,鳴蟬的面色才是越發難看不已,不由得冷哼一聲,“清漱姐姐,你把小姐側身放好,將她的衣衫盡數褪盡,我給她診脈後發覺,她應當是心肺受了震蕩,只是不知曉是傷在前心還是後心了。”

清漱聽了鳴蟬的話,不由得大驚,“傷在前心或是後心?很嚴重嗎?小姐她還……有的救嗎?”

“也不是很好說。她的脈搏虛弱,可小姐的內力深厚,並沒有大的損傷,但是我就怕她是傷在後心,她的上一次內傷就是在後心。”鳴蟬搖了搖頭,診脈只可以確定傷在哪裏,卻做不到受傷的位置。唐錦兮的脈象比起上次要好的多,可是……

清漱見鳴蟬搖頭嘆息的模樣,不由得咽下了自己的疑問,問得太多只是會讓鳴蟬繼續頭疼不已而已啊。

二人褪掉了唐錦兮的上衣,胸前只是兩團綿軟雪白,並無傷痕,鳴蟬心中便是一墜,繞到背脊去看,果然在後心之處有著一團的青紫。鳴蟬看著那雪白肌膚上的一團青紫,眉心蹙得更是緊密。

傷得太寸了,一個位置,竟是與上次的傷在同一個位置。想到上次唐錦兮有陳玠細心醫治,仍然是躺了七天,如今只剩下自己……鳴蟬不由得苦笑,她怕是要為著小姐殫精竭慮好幾日了。

清漱看著鳴蟬變了的臉色,不由得擔憂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嘛?”

“仍是與上次一樣,小姐受著一拳的時候並無準備。心肺的確受到了震蕩。”鳴蟬嘆息了一聲,不過語氣倒是帶著三分慶幸,“不過倒是還好,小姐的武功已經恢覆了,經脈之中的內力會自主的保護,所以內傷並不嚴重。只可惜……”

清漱見鳴蟬這樣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萬分焦急,“只可惜什麽啊!你不要吞吞吐吐的,這一會兒安慰一會兒心驚的,我也快要害了病了,你快詳細說與我聽。”

鳴蟬聽了這話,不由得搖頭道:“打下這一拳的人,雖然沒有用內力,可是必然也是用上了全力,對著小姐動了殺念,否則不會讓小姐嘔血昏倒,我此時立即為她針灸,雖然可保小姐絕無性命之憂,可到底也不會好過。”

清漱面色一白,緊緊地咬住了下唇,不管是誰傷害了小姐,她清漱必然要討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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