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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處決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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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芙蕖化身白姨娘進入唐府之中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所以唐淮並不打算鬧得人盡皆知,是以並沒有對白姨娘做出什麽太過殘酷的懲罰,只是唐淮雖然為人耳根子軟,又不擅長經營後院平穩家庭和諧,但是到底是將軍出身,絕對不是什麽慈善之人,所以白姨娘的下場也不會是好就是了。

唐錦兮默默地想,雖然她家父親好似是輕饒了白姨娘一命,可是在她看來還不如去死了,這白姨娘本就自恃年輕貌美,又身姿妖嬈舞姿超群,所以才認為可以再唐府興風作浪,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失去了,原本傲人的美貌換成了滿臉瘢痕,一雙纖細的腿被打斷,就連靈動的玉足,都被燙上了標記變得不再光滑潔白。

失去了一切的白姨娘,又被送回到了那個下等且骯臟的地方,可是她再也沒有重拾自信,再次享受平凡人生的機會了,唐淮將她賣到了最下等的春樓,成了一個終身不能夠贖身的賤婢,雖然還是活著,可是卻要一生無望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比起白姨娘來,朝雲和寸草就顯得幸運多了,依著景國的法律來說背主的下人是可以被處死的,但是她們到底不屬於唐家,沒有賣身入府,唐府於她們二人也就沒有生殺大權,不過被唐府發賣出去的下人,別人也不會再去買,且唐錦兮吩咐下去,要將她們賣到邊關的銀城去,這樣一來,她們再回到錦城的機會就渺茫了。

並非唐錦兮心狠,而是像是唐府這樣的人家,有太多太多的人等著抓唐府的把柄,唐錦兮不可以不在意,這是必須要在意且註意的。沒有辦法,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保證兩個人可以重新開始,也為了保證她們不被他人買通,他們只能去銀城,因為銀城到底有他們的人存在。

關於唐錦兮名聲被辱的事情,朝雲寸草被重新發賣,雪芙蕖被趕出唐家,最開始傳播流言的下人,也各自被打了板子,終於將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給壓下去了。至於那個傳了清漱口信的婢女,在回家探望老母親的時候,被地痞給劫了財色如今已經瘋瘋癲癲的了,都不知曉如今是何世就更不曉得什麽流言蜚語究竟是誰傳出來的了。

那個婢女會瘋掉並不是唐錦兮下的手,唐錦兮的確想要封住那個婢女的口,可是她並沒有想要毀掉人家的一生,只是沒有想到有人下手比她還要快。唐錦兮想過,能夠出手如此狠辣無情的人,應該是姜秀婉無疑了。

而姜秀婉也是百般疑惑,她與唐錦兮也是存了一樣的心思,她想讓最開始的那個婢女閉嘴,因為她是自己埋在廚房內的釘子,她也不能讓那個婢女有說話的機會,從而暴露清漱在唐錦兮身邊的作用。但是婢女為何會瘋瘋癲癲的,這讓姜秀婉不得而知。

垂珠心裏也是有著不解和疑惑的,她自認自己手段獨到,且一直瞧瞧盯著唐錦兮身邊的那個會武功的婢女,她還沒有行動,那麽瘋掉的那個丫頭,究竟是誰下得手?

“那個瘋掉的丫頭怎麽樣了?郎中可瞧過了?真的是瘋掉了嗎?”姜秀婉有著不放心,那場事情已經被白姨娘背了鍋那麽就必須讓她一輩子背著,雖然沒有能夠傷到唐錦兮的皮毛,到底讓她與唐淮之前有了幾分隔閡,她可是不能讓人知道,這其中有她的推手。

垂珠點點頭,“瘋了是真的瘋掉了。整日裏只會傻笑,連話都說不清楚了,聽說……”垂珠頓了頓,雖然曾經有過子女,但是那些話到底不是她應該說的,是以垂珠面色有些發紅。

“聽說什麽?你說話什麽時候這樣吞吞吐吐了?”姜秀婉擰著眉略有些不悅地看著垂珠,“你倒是說啊!”

垂珠面色一紅,帶著些許尷尬說:“那個,聽說那丫頭下身損毀得太厲害,怕是……不能有以後了。”

姜秀婉聽了垂珠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句不能有以後她自然懂得是什麽意思,女人的以後就是結婚生子,女人嫁人等於第二次投胎,一個不能有子嗣的女子,怕是這輩子都有不了什麽福氣了。

“不是已經瘋傻了嗎?不是已經沒有以後了嗎?那麽瘋瘋傻傻的她,游走到了湖邊發生一些什麽意外還是有可能的。”姜秀婉面上變得狠辣了幾分,對待一個婢女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她可是不能讓那個婢女活下去,有反咬她一口的機會。

垂珠看了一眼姜秀婉,也就頓時明白了姜秀婉的用意,她淡笑著點頭,“奴婢知曉了,奴婢現在就去辦。”

姜秀婉眼見著垂珠要出門,緊忙有喚回了垂珠,“等一等,你不要去,尋個別人,讓他人去做,做的幹脆利索點,最好不要讓人摸到咱們的尾巴。”

垂珠自然知曉姜秀婉這樣做有什麽用意,所以點點頭,飛快的離開了。看著垂珠離開的背影,姜秀婉的眉心緊緊地蹙起,她雖然欣賞唐錦兮的聰慧,卻仍然不喜歡她,她總是有種感覺,感覺唐錦兮就是來方她的,這一次的不順暢,讓姜秀婉心頭暗暗惆悵。

她覺得自己與唐錦兮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沖突,唐錦兮一介女子終究是要嫁出去的,不管她是不是封了郡君,還是日後會有什麽更好的出路,但是姜秀婉堅信唐錦兮再怎麽聰慧,也不會有自家女兒的福氣,到底是嫁入了東宮做良媛,日後有了孩子,哪怕當不來正妻,也能做個側妃什麽的,到時候太子登臨大寶也就必然能夠成就一番榮耀。

姜秀婉已經不求什麽了,她將全部的希望都加註在了唐攸的身上,誰說女兒不如男呢?就是有個兒子,又能夠替皇家生下皇子嗎?能夠生下帶有他們家血脈的皇孫嗎?姜秀婉輕笑著,她相信自己的女兒是可以為自己掙得一份榮耀的。

姜秀婉輕輕笑著,她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滿面的幸福,她覺得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女人,她現在有女享受尊貴的供養,日後有的是好日子,她不需要擔心女兒將來的生活,她需要在意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如今的地位。

其實姜秀婉一直都清楚依著自己如今的身份,其實上不得什麽臺面,她這個夫人說得好聽,其實於禮法上邊有諸多不合時宜,景國的律法上,關於婚娶一說,其中一條便是不可以以妾當妻,說白了就是不可以扶正小妾。

這民人的嫁娶之念與皇家不同,民眾官員嫁娶是結兩姓之好,這一娶一納自然差了太多的不同,她雖然是以貴妾之禮迎入的唐府,但是貴妾貴妾,再是貴妾也到底還是妾,這一直是姜秀婉的心病,困死她的一切結。

而皇室卻是不須要結兩姓之好,然而這天下可以扶正妾室的不過是帝王與儲君二人罷了,一來因著他們納娶的本身就不是一般人,二來他們的後妃妻妾也並非只是妻妾這種簡單的關系,其實更多的還是上下級的君臣關系。

帝王後妃與太子的妻妾都是有品級的,太子與皇帝的正妻,需要做的也不是一個民人之妻可以比擬的。

姜秀婉一直暗恨,從前她青春懵懂,並不知曉這一切,只以為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後,就什麽也不需要在乎了,只是下人的蔑視,管心蘭施舍一般的接納,這擊碎了姜秀婉的純真,哪怕有孩子又能夠有什麽辦法?她要翻身,要名正言順地陪在心愛的人身邊。

但是她成功之後,卻發覺仍然只是自欺欺人,唐淮雖然給她重新置辦了婚禮,可是卻以夫人逝去仍在熱孝期並沒有大宴賓客,且是以二婚為由,竟是將宴請的人員減少又減少,到了最後竟是只宴請了自己的家人,竟是外人都不知曉的。

姜秀婉永遠也忘記不了每次前去貴婦之間的宴會,那些輕蔑,那些鄙視的眼神,那是恥辱一生也難以釋懷的恥辱,姜秀婉咬牙恨恨地想,她恨,她好恨。

她發誓要改變自己的現狀,但是卻沒有辦法掙脫人世間的束縛,這法律強大的重壓,沒有辦法……姜秀婉嘆息了一聲,她想做這府裏的老封君,她說得好聽是嫡母,可她哪裏又配稱一個嫡字?

姜秀婉垂眸嘆息,但是她的女兒和她不一樣,唐攸是嫁入的太子的東宮,她有著美好的日後和將來,一旦唐攸出息了,成為了太子妃或者皇後之後,她作為皇後的生母,自然而然也就不一般了。

至少她不會是如今這般田地,姜秀婉想到了肚子裏的孩子,她小腹裏的孩子,也是她的希望,她想到治理唐錦兮,治理唐逍辰,她已經想好要給她攤平的道路。

她要讓唐攸盡快懷上一個孩子才好,有了孩子才好辦事……

對了,上元節就要到了,到時候她就可以和自己的女兒唐攸見上一面,至少將這個膏子推薦給女兒,再有……她可是得好好地看看她如今的地位究竟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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