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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利索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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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婦人手腳不幹凈,偷了您這根簪子,想必姜姨不知曉吧……”唐錦兮笑瞇瞇地看著姜氏,嘴角勾起一個近乎於諷刺的笑容來。

姜秀婉皺了皺眉,她的確是想過馮媽媽拿走了她的首飾,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連這個首飾都被馮媽媽拿走了。

垂珠被姜秀婉派人打過,到底不敢再說話了,只是她仍然以一種不敢置信地眸光看著馮媽媽,又用憤恨一般的眼神看著唐錦兮。

唐錦兮看了一眼垂珠,語氣淡淡地說:“垂珠,我會敬姜姨一次,不會敬姜姨第二次,若是你仍然不收斂,我會不客氣地教你如何好好地做一個下人。”

清雨等人自然是早已經熟悉唐錦兮的脾性,雖然她們照顧著唐錦兮,可唐錦兮從來沒有用下人來形容她們,不僅擁有唐家發的一份月錢,更有唐錦兮格外發的一工錢,對待她們這些心腹,更是獎罰分明,從來不存在言語羞辱。如今看著垂珠被唐錦兮責罵,便心知這垂珠是觸碰到了唐錦兮的底線了。

姜秀婉的看了一眼垂珠,隨後吩咐侍女說:“將垂珠帶回去,關她三天,每日只許給她一碗水一個饅頭,拉下去吧。”

唐錦兮看著姜秀婉處置垂珠的模樣,倒是輕輕一笑,怪不得這姜氏能夠在唐府後院多年,在杜氏羅氏幾人的分割寵愛下,仍然屹立不倒果然是有著她的手段在她,還好她對上姜秀婉從來不曾輕敵。

“姜姨,我只是給她一個警告罷了,您又是何必如此狠心處決?每日只有一碗水,一個饃可不是要餓壞了胃?”唐錦兮依然淡笑著,隨後便不甚在意道,“不過這垂珠也的確太過失禮,雖然是姜姨你帶來的婢女,可也總不好太自矜身份,畢竟不是什麽貴重的人,若是輕易縱了去,咱們府裏其餘的下人有樣學樣可是不好了……錦兮日後還要多與姜姨學習學習才是。”

姜秀婉看著唐錦兮,見那邊馮媽媽的杖責仍然不曾停止,於是忍不住開口說:“大小姐,這不管馮媽媽犯了什麽錯,打也打過,罰也罰過,受過教訓了,也就長了記性了,您還是開開恩,放過馮媽媽吧,她畢竟年紀大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功勞?您說得倒是對的,她的確沒有功勞……可是苦勞我也不曾看得到。”唐錦兮嘲諷一笑,隨後素下了臉說,“姜姨您不知曉,這馮媽媽我可是不能縱容了她去,我是做人子女的,生而遺憾,未曾有這個機緣得見生母,只能用母親的遺物寄托哀思,竟是不曾想……”唐錦兮看向了馮媽媽,一臉憤恨說,“竟是不曾想到,這馮氏竟然連我母親的遺物都不曾放過。”

姜秀婉聽了這話,猛地看向了唐錦兮,語氣之中有幾分不穩的質疑,“這不可能!馮媽媽怎麽可能會動管姐姐的東西?”關於管心蘭的遺物,姜秀婉是再清楚不過了,是在她的建議下,唐淮才將管心蘭的遺物鎖進了鎖樓,姜秀婉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卻是也有些惦念管心蘭的陪嫁。

雖然當初唐淮不是什麽高官厚祿之人,但是她的妻子管心蘭,卻是名噪天下的世家女子。管心蘭的容貌與才情,那是令今上都為之側目,動心不已。管陳兩家結姻親是世人皆知的事情,管陳兩家給出嫁女的嫁妝,自然不是非同一般的貴重。

不是姜秀婉妄自菲薄,她的家世比起唐淮來,的確是貴重了不止一點,但是要是比起管心蘭,那簡直就是差了天與地的差別。雖說管家已經沈寂下去,可是底蘊猶存,光是這錦城的皇室宗親,就多有管氏血脈存在,不提嫁入皇家的管氏女,就連尚主的管氏子弟就數不勝數了。

這樣底蘊深厚的世家管家,又豈是一個疆場出身,富貴了不過三代的姜家可以比擬的?更何況姜秀婉當初入唐府是為妾,雖然看在低嫁的面上算作了貴妾,可是再貴的妾到底也是妾。就好比皇帝的貴妃,再是尊貴的貴妃,遇到了正宮皇後,仍然矮上了不止一肩。光是那明媒正娶、紅燭洞房就不是妾可以擁有的。

姜秀婉嫁入唐府雖然也帶了嫁妝,可到底是有限的,且不可以超過嫡妻的嫁妝。當初管心蘭嫁給唐淮之時,是在蒼溪結得親,雖然是嫁給一個軍中小將,可管家仍然大手筆的出了全擡的嫁妝,且每一擡都是滿滿當當的,私底下有人說過,管家嫁女的手臂,可比肩郡主出嫁。

而姜秀婉嫁入唐府,不說滿擡的妝匣了,就是半擡都遠遠不及,不過九擡箱子而已。就是如此,唐淮與姜父還是遭到了言官的彈劾。景國雖然準許妾入府的時候帶私物,可到底是不可以過分。姜秀婉雖然是貴妾,可是貴妾也只是說得好聽,貴又貴得到哪裏去?還不是為人妾?

姜家的女兒因為姜秀婉的緣故,名聲在京中一落千丈,直到隨著姜秀婉被扶正,才慢慢好了一些,只是仍然配不上貴戶了。這姜家之人,除了姜秀婉的父母還在意著她,與她有聯系之外,就是姜秀婉的兄長也漸漸不與妹妹往來,生怕自家的女兒被妹妹的名聲帶累。

這種式微的情況,到唐攸入了東宮,得了太子的寵愛後,才有了些許的改變。只是姜秀婉的兄長,仍然不與妹妹親近,保持著陌生的距離。

唐攸入東宮的時候,也未曾帶過太多的東西。當時是妾身未名,可是姜秀婉相信自己的女兒有比自己幸運的一天,因為只要景閱未曾娶妻一天,唐攸就有成為嫡妻的可能。

自己的陪嫁與多年的收藏,又怎麽能夠與世家女的嫁妝比呢?出嫁女的嫁妝,是要留給自己女兒的,如果唐錦兮死掉了,那麽唐攸就可以繼承管心蘭的嫁妝,誰讓管心蘭曾經是嫡妻呢?

這嫡妻是家中所有孩子的母親,這可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過姜秀婉雖然有這個賊心,但到底知曉唐錦兮活著一天,唐淮就絕對不可能將管心蘭的嫁妝給她,所以她也沒有表現出在意。而馮媽媽她更是堅信,她絕對不會去偷東西,還是去偷管心蘭的東西。

唐錦兮看了一眼姜秀婉,略略諷刺一笑,“姜姨是認為,我陷害誣陷這個老婦了?”

姜秀婉語氣帶著婉轉,“這是怎麽可能呢?大小姐一向良善,只是……在想,會不會有什麽誤會,若是一個不小心,落入了什麽人的圈套,可就是不好了。”

唐錦兮哼了一聲,“我母親的陪嫁昆山玉正是我派絲柳等人抓住她後,從她懷中掉出來的,斷然不會委屈侮辱了她,還做得了假嗎?”

姜秀婉咬牙,心裏暗道:根本沒有人見過,誰又能保證你說得是不是真的?心中暗恨的姜秀婉,也沒有表示出來,只能點著頭說:“這倒是該罰了,只是打也打了,罰也罰過了,您既然教育過了,便高擡貴手吧。您杖責了這樣久,想必馮媽媽也知道錯了。”

唐錦兮點點頭,仿佛是賣了姜秀婉一個好一般,“好吧,這可是給姜姨一個人情,看在姜姨你的面子上,我便是不罰了。”唐錦兮看向了下人揮手說,“停了吧。”

下人正好轉身回覆,“大小姐,這老婆子不堪受刑斷氣了!”

“什麽?”姜秀婉再也無法保持端莊冷靜,隨後瞪向了唐錦兮,“你竟是杖斃了馮媽媽?”

唐錦兮也是懊惱地攤手,“姜姨你也說過,我待下人也甚少打罰,就是馮媽媽傷了我,我也沒有下杖斃的命令。要知道,這五十的杖責,可是父親下得令。”

姜秀婉眸光陰狠地看著唐錦兮,覺得唐錦兮那與管心蘭九分相似的面容上,有著不一般的神情,尤其是她眉宇之間的神態,簡直像極了當初策馬急行的唐淮……姜秀婉暗暗地磨牙,她深恨唐錦兮。

“這老婆子害得我傷勢覆發,加之又偷了母親的遺物,父親護我心切,本是想要杖斃的,但是我念著姜姨多年照拂父親的舊情,特意求了情,這父親才該判五十。”唐錦兮看向了馮媽媽,一臉惋惜心痛,“只是父親遺忘了,這脊杖又豈是一般二般人可以承受的?”

姜秀婉看著唐錦兮,磨牙壓下心中的恨意,“是嬤嬤不好,是嬤嬤她犯錯,惹得大小姐傷痛,老爺憤怒……”

“姜姨不必太過氣憤憂傷,馮媽媽畢竟是府中的老人,該是有個安享的晚年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並非是眾人可以預料的。”唐錦兮頓了頓,皺眉想了想說,“方才那個被您懲罰的侍女,該是馮媽媽的親生女兒吧?就準許她扶馮媽媽的棺木回家安置吧,再許她喪假歸家守孝,工錢照發……”

姜秀婉深呼吸著,她從來沒有想到唐錦兮這樣打她的臉面,這樣給了她一刀,她還得恭敬地接下,“大小姐寬仁,妾身在這裏替垂珠謝過大小姐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這些呢?”唐錦兮看著姜秀婉,仿佛想起了什麽一般,“對了,絲柳你回頭去我庫房裏取一百兩紋銀,給垂珠送去,算是我給她的喪禮了,你要親手交給她,讓她不必太過傷心。”

唐錦兮將親手兩個字咬重,她懷疑在姜秀婉的身邊一直有能人,而這垂珠就是這個能人,如果真是這樣,她怎麽可能留著垂珠在姜氏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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