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沒有防備，跟著男人的腳步，突然被拽進小黑屋時，她嚇了一跳，扯著嗓子喊：“你幹什麽？！”

男人捂住她的嘴巴，淫笑道：“當然是幹——你啊！”

程荔根本抵擋不住一個虎腰熊背的壯漢，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程荔變成比娼妓還不如的女人，似乎無論什麽人都可以享用她的身體，她流下熱淚，心裏那麽不甘和絕望。

男人把程荔的頭按在墻上，掐住她的腰肢逞惡，程荔痛得眼淚直流，掙紮間，只見小黑屋的門被推開，光線透進來，男人楞了下，動作一僵。

“繼續幹啊。”

楊子奇饒有趣味地看著，程荔求救的目光漸漸黯淡下來，心灰意冷。在楊子奇的註視下，夜場經理感覺格外別扭，不敢折騰太久，約莫幾分鐘，就提上褲子走人了。

程荔忍著不適和黏膩，偏頭看著男人問：“怎麽？你是不是也想要？”

楊子奇發出冷嗤，嫌棄地望了程荔一眼，擰著眉頭說：“我嫌臟。”

臟？程荔的心像是被刀子插進去一樣，她原來是多麽驕傲高貴，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他是最沒有資格評價的人，程荔心裏雖然恨，卻不敢當面宣洩，她已經嘗過苦頭，不敢再得罪這個男人。

楊子奇從小黑屋走出去，程荔整理好衣領，忙跟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包廂，程荔迅速調整好心態，率先開口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楊子奇讓她把門關上，倒了一杯威士忌在裝著冰塊的酒杯裏，端起來啜了一口，才道：“程荔，你現在應該知道，在外面的日子不好過了吧？”

程荔聞言，眼睛立即紅了，她每天都在後悔，失去周業榮的庇護，沒有楊子奇的關照，她在這個圈子，寸步難行。現在只要楊子奇肯讓她回去，哪怕是要她跪下來給他提鞋，她都願意。

“子奇哥哥……”程荔坐在他身旁，挽住他的手臂，求饒道：“我知道錯了，真的，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每天陪不同的男人睡覺，從投資商到導演，甚至一個小小的夜場經理也能對她為所欲為，程荔知道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瘋掉的！

程荔靠上去，大胸脯蹭著男人的手臂，楊子奇抽開手，眼神是毫不掩飾地嫌惡，他對於程荔這種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的女人完全沒性趣，他雖然愛玩，可也是挑人的。

程荔識趣地退開些許，沒有再湊上去，楊子奇這才開口：“我問你話，你如實告訴我。”

“子奇哥哥你盡管問。”

“當初是誰告訴你，談茗的事情，李冪？”

程荔點點頭，楊子奇又問：“他怎麽知道是我摘下談茗的氧氣罩？”

程荔臉色一白，原來以為是李冪胡說八道，不曾想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是楊子奇殺了談茗，令周業榮愧疚了這麽多年，她慌得一下子跪坐在地，搖頭解釋：“子奇哥哥，我不清楚李冪是怎麽知道的，你相信我。”

程荔現在有理由相信，自己之所以淪落到這個地步，很大部分原因是她曾拿這件事情要挾過楊子奇。

“程荔，我這個人疑心病比較重。”楊子奇摸了摸大拇指上的金戒指，眼泛寒光，“我也一直覺得，只有死人才不會洩漏秘密，李冪已經死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就只剩下你了吧？”

程荔心中大駭，她觸電般倒坐在地上，驚恐的眼淚流下來，“不，子奇哥哥，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而且，而且知道這件事情的也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李冪那個助理，我記得他姓肖！”

楊子奇瞇了瞇眼睛，淡淡道：“姓肖麽？”

……

談晴拿到護照之後，立即訂飛機票，回到家，她看了看時間，在美國正好是早晨，她與孩子視頻聊天，雙胞胎爭著要拿手機，談晴說自己很快就會過去與他們見面， 雙胞胎高興極了。

談晴問過三個兒子的身體健康和功課問題，手機隨即傳到周小禮那裏，她頓了頓問，“你爹地最近怎麽樣？”

“爹地最近特別特別忙，我都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什麽？”談晴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她問：“他去哪裏？做什麽？你知道嗎？”

周小禮回憶前幾天看到周業榮說：“爹地走之前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讓我好好照顧兩個弟弟，還說……”

“他還說什麽？”

周小禮記得，那天周業榮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他把三兄弟叫到書房，一個個地摸頭，好像特別舍不得的樣子，囑咐了好多，周小禮只記得一句，“他說，他永遠愛我們。”

談晴的心跳仿佛漏了半拍，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周小禮看著不停晃動的畫面，不解地問：“媽咪，你怎麽了呀？是信號不好嗎？”

談晴怕自己在孩子面前哭出來，忙道：“嗯，信號不太好，媽咪先掛電話。”

“好的媽咪，你要快點回來哦，我和弟弟以及爹地都好想你的，拜拜啦……”

談晴放下手機，腦子特別亂，恨不得立刻飛奔到美國，只有親眼看到周業榮好好的，她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有關工作的一切皆拋諸腦後，談晴改訂機票，顧不上收拾行李，她火急火燎地驅車前往機場。

上飛機前，她給楊子奇發了一條短信，隨後便關機，楊子奇似乎對此早有預感，臨時讓公司的人氣花旦代替談晴參加頒獎典禮，又把談晴的行程全部往後推遲。

談晴在飛機上，心緒不寧，她希望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周業榮那麽強大的人，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談晴自我安慰的同時，彼岸的男人正在接受一系列精密的檢查，周業榮剃光了頭發，五官看起來更加俊秀。在護士的幫助下，他穿上寬松的病號服，淡定從容，仿佛就是例行公事，做一個簡單的小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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