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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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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愛慕已久的男人,他雖然嘴上答應與自己結婚,心裏卻想著其他女人,縱然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渺小如塵埃,可還是不舍放手讓他追尋心中所愛,於是突生一種餘生只要能夠與他在一起,互相耗到死也甘願的勇氣。

談晴雙手抓住周業榮的衣領,將他往下拽的同時,踮起腳尖,吻上男人的薄唇,含在眼眶的熱淚隨之滑落。

周業榮亦入戲的表現出始料未及,錯愕片刻,他無情地推開談晴,目光透著疏離和冷漠。

澀琪恰好在這時推門而入,見狀著實驚嚇,繼而又有些暗喜,大家都在傳周業榮和談晴的戀情,卻原來事實並非如此。

“不好意思,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談晴轉過身去擦拭眼淚,周業榮恢覆常態,平靜地望了望打招呼的澀琪,拍拍談晴的後背,在她耳邊評道:“你演得很好,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麽?”

“不需要真吻,可以借位。”

原來周業榮是在乎的,談晴莫名想笑,“那樣不太好吧?”

“你想真吻?”

“也不是……”

談晴支吾,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周業榮一個眼神威懾,她就慫了。

劇組那邊在催促,談晴不好再耽擱時間,急忙喚來化妝師,小火最愛替談晴化妝,因她的底子好,睫毛長而卷,鼻子挺巧,唇形完美,標準的瓜子臉,根本無須打陰影遮掩臉型的短處,兩三下功夫就替談晴化好清麗妝容。

周業榮隨談晴一起邁出休息室,澀琪嫌棄替自己的化妝師,忽然道:“你是叫小火吧?過來幫我化。”

“呃……”

澀琪許是看到談晴的妝容精致,格外好看,所以才特地叫來小火。但是澀琪素顏底子較差,經常是先畫好淡妝才來劇組,劇組的化妝師替她上妝,時常感覺到壓力,小火亦不例外。

“怎麽?不願意?”

“不是的,我收拾好自己的化妝箱,這就過去幫您上妝。”

在劇組布置好的婚房,白色床單上撒滿鮮艷欲滴的玫瑰花瓣,談晴穿著香檳色絲綢睡裙,披肩的長發攏到背後,露出美麗的天鵝頸和性感的鎖骨。

面對幾十號工作人員,談晴想要進入狀態並不容易,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去看導演的方向,因為周業榮就坐在副導演的椅子上,祖宗似的,大家都給供著。

他既不是這部劇的導演,更不是這部劇的出資人,卻享受著最高級別的待遇。

現場不僅談晴感覺到壓力,正在補妝的趙序言亦然,他任由造型師撥弄頭發,分神朝導演的方向望去,只見周業榮目光如炬,暗藏殺氣,他收回視線,按了按太陽穴,周業榮無形中施加的壓迫感甚至比第一次拍戲還要令他緊張。

終於導演宣布開拍,趙序言和談晴默契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出現在周業榮註視的鏡頭前。

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格外賞心悅目,談晴按照自己的想法,醞釀情緒,好不容易擠出星點眼淚,導演忽然喊停,跑過來說:“談晴啊,你要想,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男人,今天你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他了,高興都來不及,怎麽能露出如此悲傷的眼神呢?”

談晴吐氣,點點頭,好吧,再來第二遍!

“停!談晴啊,你看看情緒能不能再提上來一點,快要強吻的時候,攥緊衣領,就這樣,要有點力道,我們不必真吻,借位就行了。”

“好的。”

談晴認真聽導演講戲,而且十分聽話,讓做什麽就做什麽,趙序言沒有臺詞,整個過程如同道具般,讓談晴攥著衣領,一時往前勒,一時往下拽。

第三遍,談晴按照導演的設計,攥緊衣領的手背凸出青筋,她踮起腳尖,猛地朝趙序言的嘴唇逼近,沖勁太大,趙序言瞳孔一縮,微攔了一下,截住談晴。

“停!”導演再度不滿意,幸好這一次不是針對談晴,而是趙序言,“趙老師,你站過來一點,機器拍不到。”

談晴松了一口氣,說句真心話,她委實不理解導演的想法,作為這部劇的原創編劇,她所理解的人物行為和思維,與導演幾乎相悖。

“來,準備第四個鏡頭--”導演拿著喇叭喊完,場務打板,談晴按照導演的指導表演,可到了關鍵時刻,她卻楞是做不出眼含熱淚的歡喜表情。

導演正欲發作,周業榮忽然插話,“就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先演一遍吧。”

談晴朝周業榮投去感激的小眼神,他回以一笑,鼓勵她不要拘泥於導演要求的形式,按照她在休息室的表演方式就好。

談晴情緒飽滿,現場發揮得很好,踮起腳尖時,她的嘴唇距離趙序言不過一厘米。趙序言盯著談晴幾乎看不出毛孔的俏麗臉龐,心倏然緊繃,英俊的面孔驀地一僵,露出錯愕,以及不易察覺的驚慌。

周業榮通過近景鏡頭,將趙序言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瞇了瞇眼,他在導演喊反對之前,以一種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這一遍很好,不用再補拍了。”

“……”導演無語,面對周業榮,他還能說什麽,真是位祖宗,他都搞不清楚究竟誰是導演了。

談晴自認發揮還行,跑到鏡頭前看回放,由於某個喜歡吃醋的男人要求,吻戲用借位,拍出來的畫面好似少些什麽,談晴覺得可惜,本來可以更好的。

許是因為周業榮的存在,整個劇組的工作效率提高了數倍,導演知道周業榮等著談晴下了戲回去,於是抓緊拍攝談晴的戲份。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漫天彩霞,談晴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周業榮倚靠在車旁耐心等候。

沒想到周業榮真的抽出一整天的時間來陪伴她,談晴心裏要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對於周業榮來說,最寶貴的莫過於時間,一個擁有百億身家的男人願意花時間陪伴你,這不是真心是什麽。

談晴高興地跑過去,愉快地問:“我們要去哪兒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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