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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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業榮回想談晴拂開他的手時抗拒的模樣，面色陰沈，擡眼望了望外面，他忽然問：“消息是怎麽走漏的？”
小江無言以對，全民追星的時代，狗仔只要偽裝成迷妹，幾乎很難辨認。
周業榮煩悶地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機撥給楊子奇，怎知那頭始終傳來的是用戶正通話的持續忙音。
一場醞釀已久的針對周業榮的風暴即將席卷整個娛樂圈，而暴風雨的前夕總是顯得格外寧靜。
今晚這場在影院的蓄意鬧劇，再次讓周業榮占據頭條，許是楊子奇做了工作，頭條的內容變成周業榮為粉絲出頭怒打暴力執勤的保安，掩蓋了談晴的相關資料，倒也沒有引起多大波瀾。
《異鄉人》的票房成績很好，評論有褒有貶，而在談晴轉發電影片花的微博，置頂評論是一條特具攻擊性的發言。
“紮堆的偶像明星，有那麽多粉絲買賬，票房能不好嗎？粉絲就沖著周那張臉，根本沒有註意到他的演技有多爛！金挺有才華的沒想到這次為了捧新人把劇本糟蹋成這樣！差勁！這個新人編劇肯定是跟大導演或者周睡過！否則憑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作者怎麽可能一下子得到那麽好的資源！網傳周和禾是互相捆綁炒作，實際上周早就有嫩模情人！網友們欲知真相請加微信……”
心情沒來由地跌入谷底，絲毫沒有票房大賣的喜悅。談晴沒有再看下去，她申請關閉微博評論，眼不見為凈。
《異鄉人》大獲成功之後，不僅周業榮的事業更上一層樓，談晴亦聲名大噪，每天都有人通過各種方式聯系她求劇本。談晴接了一部民國劇，一集給出三萬塊的稿酬，而且給足她創作的時間。
這種小神級的待遇並沒有讓談晴覺得自己有多麽了不起，相反的，她總是有種罪惡感和愧疚感。
劇本寫得很快，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樣的速度寫出來的作品，她自己覺得不滿意，想推翻重寫，栗青讀了卻覺得不錯，可以用。談晴知道觀眾喜歡看什麽，她已經適應了這種商業化的創作，只是靈魂深處總有那麽一絲不甘，覺得自己太市儈，言之無物。
大抵創作者都會有這種掙紮，栗青語重心長地說，你總要先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積累經驗和金錢，才能去做隨心所欲的事，像周業榮，熬了十年，才拿到影帝，在此之前拍過多少影視作品，雖然有爛片，但也讓觀眾記住他，才有後來的一鳴驚人。
十年才成就出一個周業榮。
談晴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已經不一樣，她問栗青，劇本的初稿有哪些可取，哪些需要剔除，就這樣修修改改，終於在五月末交出完整的劇本。
用優渥的條件簽下談晴劇本的公司在業界挺素有制作精良的口碑，談晴的劇本交給他們，肯定能得到更好的發揮。
交稿的一周之後，談晴收到全部稿酬，緊接著便是導演約吃飯，討論有關劇本的事情。
談晴樂意參加這樣的飯局，與閱歷豐富的長者交流，總能迸發出不一般的靈感火光。
這一趟她是帶著謙虛的心去接受批評的，豈料事情偏偏不按照她的設想發展，到達導演約的酒樓包間，裏頭除了身材肥碩的大導演以外，另有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開場白無外乎是那幾句客套話，導演提了幾個修改意見，就說到選角的問題。
談晴心目中有人選，劇本原來也是按照這些原型去創作的，導演一聽談晴提的皆是不溫不火的演員，肥頭油面露出慍色。
“談小姐，這劇本的男一號必須要由周業榮來飾演，憑你和周總的關系，邀請他拍這部電視劇應該不成問題吧？”
“什麽？！”
“你難道沒有看清楚合同嗎？這劇要是沒有周業榮這樣的大咖，哪裏有人看？”
“劇本我不賣了！你們給多少錢！我立刻還你們！”
“談小姐，合同早已生效，你違約可是要賠巨額賠償金的！”
“多少？”
“五百萬！”
談晴懵了，劇本一共十六集，她總共才拿四十八萬的酬金，卻要賠五百萬！
“談小姐，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這裏，上面還有你的簽名，你賴不了！”
導演說完，西裝筆挺的男人從文件夾裏掏出覆印的合同，談晴終於知道此人出現的真正目的。
談晴翻閱合同，數十頁的條約看下來，她根本連陷阱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是那西裝筆挺的男人指出要害點。
談晴看到五百萬這個數字，小臉瞬白，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上當受騙，她最初以為只要交上劇本就可以了，誰知合同裏暗藏陷阱，標註了這樣的條約。
“談小姐，畢竟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你只要讓周總答應，不就沒事了？”
談晴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攥住膝蓋，要她去求周業榮拍電視劇，可能嗎，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是她付得起違約金嗎？五百萬，她的那些版權收入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不到四百萬，上哪去找多一百萬來賠？
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談晴擡眼望向肥頭大腦的導演，咬牙道：“這是欺詐！我要去告你們！”
導演笑談晴實在天真，他敲敲桌子，信心滿滿地說：“你眼前的就是律師，你可以咨詢他，打官司的話，你有勝算嗎？當初簽這個合同可是你心甘情願，沒有人逼著你簽下姓名！”
……
這是一場針對談晴而設的圈套，從布餌到上鉤，每一步都精心策劃，談晴拿著合同去求助其他律師，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說辭，要麽請到周業榮飾演男一號，要麽賠償五百萬違約金。
助理看著談晴從律師事務所失魂落魄的走出來時，望了望坐在後座一派悠閑的上司，忽然道：“李總，談小姐看起來不太舒服，要不要載她一程……”
人總要吃些苦頭才知道長進，李冪放下車窗，朝窗外撣了撣煙灰，緩緩道：“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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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業榮煩悶地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機撥給楊子奇，怎知那頭始終傳來的是用戶正通話的持續忙音。
一場醞釀已久的針對周業榮的風暴即將席卷整個娛樂圈，而暴風雨的前夕總是顯得格外寧靜。
今晚這場在影院的蓄意鬧劇，再次讓周業榮占據頭條，許是楊子奇做了工作，頭條的內容變成周業榮為粉絲出頭怒打暴力執勤的保安，掩蓋了談晴的相關資料，倒也沒有引起多大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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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小神級的待遇並沒有讓談晴覺得自己有多麽了不起，相反的，她總是有種罪惡感和愧疚感。
劇本寫得很快，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樣的速度寫出來的作品，她自己覺得不滿意，想推翻重寫，栗青讀了卻覺得不錯，可以用。談晴知道觀眾喜歡看什麽，她已經適應了這種商業化的創作，只是靈魂深處總有那麽一絲不甘，覺得自己太市儈，言之無物。
大抵創作者都會有這種掙紮，栗青語重心長地說，你總要先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積累經驗和金錢，才能去做隨心所欲的事，像周業榮，熬了十年，才拿到影帝，在此之前拍過多少影視作品，雖然有爛片，但也讓觀眾記住他，才有後來的一鳴驚人。
十年才成就出一個周業榮。
談晴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已經不一樣，她問栗青，劇本的初稿有哪些可取，哪些需要剔除，就這樣修修改改，終於在五月末交出完整的劇本。
用優渥的條件簽下談晴劇本的公司在業界挺素有制作精良的口碑，談晴的劇本交給他們，肯定能得到更好的發揮。
交稿的一周之後，談晴收到全部稿酬，緊接著便是導演約吃飯，討論有關劇本的事情。
談晴樂意參加這樣的飯局，與閱歷豐富的長者交流，總能迸發出不一般的靈感火光。
這一趟她是帶著謙虛的心去接受批評的，豈料事情偏偏不按照她的設想發展，到達導演約的酒樓包間，裏頭除了身材肥碩的大導演以外，另有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開場白無外乎是那幾句客套話，導演提了幾個修改意見，就說到選角的問題。
談晴心目中有人選，劇本原來也是按照這些原型去創作的，導演一聽談晴提的皆是不溫不火的演員，肥頭油面露出慍色。
“談小姐，這劇本的男一號必須要由周業榮來飾演，憑你和周總的關系，邀請他拍這部電視劇應該不成問題吧？”
“什麽？！”
“你難道沒有看清楚合同嗎？這劇要是沒有周業榮這樣的大咖，哪裏有人看？”
“劇本我不賣了！你們給多少錢！我立刻還你們！”
“談小姐，合同早已生效，你違約可是要賠巨額賠償金的！”
“多少？”
“五百萬！”
談晴懵了，劇本一共十六集，她總共才拿四十八萬的酬金，卻要賠五百萬！
“談小姐，白紙黑字的合同在這裏，上面還有你的簽名，你賴不了！”
導演說完，西裝筆挺的男人從文件夾裏掏出覆印的合同，談晴終於知道此人出現的真正目的。
談晴翻閱合同，數十頁的條約看下來，她根本連陷阱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是那西裝筆挺的男人指出要害點。
談晴看到五百萬這個數字，小臉瞬白，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上當受騙，她最初以為只要交上劇本就可以了，誰知合同裏暗藏陷阱，標註了這樣的條約。
“談小姐，畢竟五百萬不是小數目，你只要讓周總答應，不就沒事了？”
談晴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攥住膝蓋，要她去求周業榮拍電視劇，可能嗎，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
可是她付得起違約金嗎？五百萬，她的那些版權收入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不到四百萬，上哪去找多一百萬來賠？
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談晴擡眼望向肥頭大腦的導演，咬牙道：“這是欺詐！我要去告你們！”
導演笑談晴實在天真，他敲敲桌子，信心滿滿地說：“你眼前的就是律師，你可以咨詢他，打官司的話，你有勝算嗎？當初簽這個合同可是你心甘情願，沒有人逼著你簽下姓名！”
……
這是一場針對談晴而設的圈套，從布餌到上鉤，每一步都精心策劃，談晴拿著合同去求助其他律師，得到的依然是同樣的說辭，要麽請到周業榮飾演男一號，要麽賠償五百萬違約金。
助理看著談晴從律師事務所失魂落魄的走出來時，望了望坐在後座一派悠閑的上司，忽然道：“李總，談小姐看起來不太舒服，要不要載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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