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把我的私人號碼背下來，以後遇到什麽緊急情況，找路人借個電話，懂？”周業榮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談晴嘀咕：“你這是典型的大男人主義。”

周業榮假裝沒有聽到，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在紙上，他命令道：“我的號碼，背起來，我隨時抽查。”

十一個數字，談晴掃一眼，在心裏默念三遍，記住了。

談晴這一趟長途旅行回來，思想感悟且別說，身體已經是累到虛脫，洗了個澡，她軟綿綿地爬上床，伸展四肢，埋頭就睡。

周業榮半夜回到臥室，看到談晴又把自己裹成蠶蛹，他蹙了蹙眉，脫掉綢子做的絲滑睡袍，他坐在床邊，將她裹得皺皺巴巴的被子揪出來，手伸進去她的裙擺。談晴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股涼氣入侵，她抖了一下，聲音細如蚊鳴。

“別碰我。”

談晴無意識地用腳去踢他的手，又往邊上擠了擠，周業榮握住她的腳腕，面不改色地說：“乖，我看看恢覆得怎麽樣？”

談晴糊裏糊塗地被看個精光，黑色的床褥上，小姑娘的膚如凝脂，身上粉的粉，白的白，強烈的視覺沖突，讓周業榮腎上腺素急飆，眸色漸暗。

談晴哪裏抵得住這種刺激，清醒過來的她伸手攥住周業榮的頭發，破碎的聲音溢出喉嚨。

“不要……”

他怎麽可以親那裏呢！

談晴抗拒地直往後縮，周業榮騰出一只手來扣住她的兩只手腕，不讓她亂動，他好為所欲為。

月亮高高懸掛在頭上，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談晴香汗淋漓，發絲淩亂，小手緊緊地攥著床單，青澀稚嫩的反應，惹來周業榮惡質一笑。

“舒服嗎？”

周業榮的唇像飲血般艷紅，這男人，不動聲色就已俘獲人心，笑起來更是風華絕代，談晴心臟砰砰亂跳，慵懶地躺在床上喘著氣兒，眼角微挑，羞惱地睨了他一眼，糯甜嗓子故意道：“不舒服！”

周業榮挑眉，伸手將她含在嘴裏的發絲捋到耳後，露出瑩潤的小耳朵。

“那是我做的不好，再來？”

談晴連忙搖頭，“不要！我累了！”

周業榮莞爾，按住她的腳踝，低腰壓上去，那雙亮若星辰的眸子倏地變成黑洞漩渦，談晴驚恐，回憶起巴黎那荒唐的一夜，男人就是這樣飽含暗欲的眼神。

“周業榮，你該不會……”

“談晴，你恢覆得很好，已經沒事了。”

“那也不行。”

周業榮手上用力，談晴痛呼，心裏害怕，都說再溫文爾雅的男人一到床上就是另一番模樣，可他也太不一樣了。

談晴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總之她特別恐懼，靈機一動，她說：“家裏沒有套套。”

周業榮隨手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談晴瞪眼，這是什麽時候買的，她怎麽不知道？

周業榮不再與她說話，知道她害怕他的眼神，他拿起遙控器關上窗簾，室內陷入深沈的黑暗，談晴什麽都看不見，周業榮握住她的雙手，讓她摟住自己的脖子，黯啞的聲音輕咬她的耳朵。

“仔細數。”

“什麽？”

這是兩個人時隔半個月的第二次親熱，談晴比第一次還要緊張，在全然黑暗的環境中，她的感官全被調動起來。

“剛才叫你數的數字都記住了嗎？”

談晴嬌哼，她哪裏記得住，周業榮不厭其煩地又讓她數一次。

“一三七……啊……你……”

談晴終於反應過來，他竟然這樣叫她記住他的手機號碼！

“我說過我要抽！查！”

周業榮低笑，談晴氣不過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發狠一撞。

“疼啊！”

“疼才長記性。”

夜露凝結成霜，晨霧迷迷茫茫，周業榮顧及她的身子嬌弱，沒有盡興，從漆黑的臥室裏出來，拉開窗簾，他從高處俯視尚在沈睡的城市。

冬天快要過去，春天就要來臨，這個時節，最是寒凍。

周業榮在窗邊站了一會，冷風迎面，身上的汗很快就幹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臥室，床上的人兒疲憊至極，一動不動，幸而淺勻的呼吸聲讓人覺得她還活著。

潛伏在內心深處的欲獸似要傾巢而出，周業榮艱難地移開目光，走進健身室。

談晴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死過一回，忘了昨天夜裏有多荒唐，在全然黑暗的臥室裏，她隱忍，啜泣，求饒……後來又是昏過去。

究竟是她身子太弱還是周業榮欲求太盛？

周業榮身兼數職，抽出大半個月的時間陪談晴去旅游，已經是不易，這趟回來，公司和其他副業積壓了太多工作，一時半會抽不開身。他把寄養在朋友家裏的貓咪帶回家，好陪著談晴。

一人一貓的日常十分和諧，她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談晴一個人乖乖地窩在書房寫稿，安妮則懶洋洋地躺在床邊曬太陽。

周業榮常常要到深更半夜才結束工作返家，往往他回來的時候，談晴還在挑燈夜戰，十指敲擊鍵盤的聲音一進門就聽見了。

周業榮覺得她這樣的作息不好，說了幾次她都不改，心裏有怒氣，面上卻不動聲色。

談晴聞聲知道他回來了，趕緊關上電腦，她跑到客廳，像極了深夜守著丈夫回來的小妻子，體貼地替他放洗澡水，又問他要不要吃宵夜。

周業榮說不用，談晴看著他進入浴室，又是一溜煙地跑到書房。

“這麽晚了還不睡覺？”

周業榮吹幹頭發出來，談晴正寫到興頭上，敷衍地回答：“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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