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蜻蜓肆意玩弄著荷葉上的尖尖角，談晴倒抽一口氣，全身的骨頭都軟了，仿佛化成了一池春水，嘴裏不時溢出連她自己聽了都要羞愧的低吟。

“別，別啊……”

周業榮使壞地加重力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瑩潤的小耳朵旁，“別什麽？”

“嗚嗚……”

陌生的情潮逼得談晴節節敗退，她顫抖著哭了出來，哽咽道：“你欺負我……”

晶瑩的淚珠不斷從小姑娘的眼眶裏跑出來，周業榮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眼角，無奈地把停下來。

“怎麽就哭了？乖，不哭，不哭……”

在男女情事上，談晴不是周業榮的對手，被撩撥幾下就春潮湧動，她覺得丟人，嚶嚶地哭了幾聲。

這就有點不正常了，然後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小日子。之前胃口不好，三餐不定時，導致月事不順，時間經常推遲，該不會？

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周業榮不可能沒有感覺，為了證實心裏的猜測，他一手扶著談晴的腰肢，一手朝身下試探。

當周業榮看到指尖沾到的那抹刺眼的嫣紅時，眼睛裏寫滿詫異，他問：“今天是你的小日子？”

這種感覺用五雷轟頂來形容不為過，談晴嗚嗚地哭出來，羞愧地把頭一埋，簡直不想活了啊！

這下就是想繼續也無法繼續了，周業榮深呼吸，鼻尖全是她發梢的香氣，小妖精太撩人，把他弄得不上不下的，良久才壓下火，他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下來。

談晴就勢從男人身上爬下來，打開車門，她逃也似的離開了地下車庫，根本不敢回過頭去看周業榮的表情。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血腥氣，周業榮看著褲子頂起的帳篷上一灘新鮮血跡，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褲子是淺棕色，顏色特別明顯，畫面看起來著實詭異，他脫下身上的衣服，略作遮擋，佯裝無恙。

從停車位到搭乘電梯的小段路，恰好有巡邏的保安經過，禮貌地向他打招呼，替他開門按電梯。他微一點頭算是回應，氣定神閑地走進去。

談晴回家之後立刻找小翅膀和衣服，難堪和尷尬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洗完澡，她躲在浴室裏不敢出去。

鏡子裏的女孩眼眶和鼻尖紅通通的，又瘦又醜，想到剛才發生的事，羞恥感爆棚，她又想哭了，別的女孩子在情人面前總是打扮得美美的出現，只有她，幾乎每次都那麽狼狽！

周業榮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在他的認知裏，這都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只不過碰上的時間太巧而已。

周業榮洗完澡出來時談晴已經拿了枕頭不見了，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往外找，在客房那張一米八寬的席夢思大床上看到裹成蠶蛹形狀的身影，他挑了挑眉問：“這是怎麽了？”

談晴把頭埋在被子裏，含糊的聲音悶悶地說：“我今晚要睡客房。”

周業榮擦拭頭發動作稍頓，疑惑地問：“為什麽？”

因為丟人啊……

“你別問了……”

“是不是肚子疼？”

“不想跟你說話……”

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氣他，周業榮想想，她現在是生理期，情緒波動較大，而他亦然，親親抱抱的就是到不了最後一步，是個男人都會憋出病來，暫時分開也好。

周業榮伸手扯了扯她的被子，“把臉露出來，不要悶頭睡。”

周業榮常替她掖被，知道談晴睡覺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喜歡蒙被，這樣很容易缺氧，造成暈眩。

談晴轉身背對他，周業榮看到她露出光潔的額頭，這才滿意，道聲晚安，他從客房裏出去，許是怕半夜有什麽狀況，他故意不關門。

一種介於愛情和親情的特殊感覺讓談晴心中一暖。

周業榮對待談晴，有情人般的寵愛，更有父親般的溺愛。

她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才能遇上這樣完美的好男人。

晚上談晴睡得並不舒坦，這是推遲了兩個月才來的例假，感覺格外煎熬，整夜像烙煎餅似的翻來覆去，經血歡騰地流淌，她時不時要去更換小翅膀。

第二天要考試，談晴也不敢睡太晚，鬧鐘定了時間，六點半就起來了。

周業榮淺眠，聽到動靜時起床，看到談晴那蒼白的面色，有點擔憂，那麽瘦小的身材，流了那麽多血，真的沒問題嗎？

“現在還早，我帶你出去吃吧。”

“啊？”

談晴本來想隨便吃一點就好了，周業榮卻不讓，特地打電話吩咐私廚，然後開車帶她去酒樓。

早起的氣溫低，嘴裏呵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談晴穿著黑色羽絨服，雙手放在口袋裏。腰部以下已經凍到沒有知覺，這個冬天來得太急，她毫無準備，牛仔褲仍是秋天那條，沒有加絨，腳上踩的一雙小白鞋變臟了，倒是跟韓流明星經常穿搭的臟臟鞋沒兩樣。

周業榮時常鍛煉，身體底子好，根本不懼這樣的冷，他也只是穿著一件米白色羊絨毛衣和一條燈芯絨西褲。

“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考試沒問題吧？”

就像普通的家長在問自家小孩一樣，談晴心裏暖暖的，面上卻擺去苦惱的表情，他說：“我這學期也沒怎麽學，反正破罐子破摔了！”

周業榮寵溺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考砸也沒關系，萬事有我在。”

車子拐彎駛進他開的酒樓，照例是搭乘私人電梯到達第四層，周業榮長期使用的房間。

酒樓是中午才開始營業，因著周業榮的關系，廚師特地提前上班。服務員陸續將早點端進來，有中式的米粥豆漿，也有西式的甜點蛋糕。

這大概是談晴見過的最豐盛的早餐，花樣絲毫不亞於七星級酒店的自助餐。

談晴在喝燕麥粥的時候，周業榮在喝咖啡，聞到那股香濃的味道，談晴就忍不住想來一杯，周業榮不允，大約是覺得女孩子在經期不適宜喝刺激性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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