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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七彩之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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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洛嘴角浮起一抹欣喜的笑意,伸手將白色布包掏了出來。布包不重,而且觸手之下感覺很軟,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麽 。不過既然東西已經落入己手,也沒必要急在一時,所以雲洛將布包揣入懷中,又將木屑歸還成了原狀。

原來,橫梁中間已被人掏空,上面只用了一塊木屑將其掩蓋。想來藏包袱的人也真是煞費了一番若心。若換作其它人,可能沒有人會註意到這樣細微的地方。可是偏偏遇到了雲洛。只能說,李九望這寶貝天生就是為雲洛準備的。

屋外,依舊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這個房間裏曾經來過一位不速之客。外面的大街上早已人跡全無。雲洛一個人靜靜的走在大街上,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其實從一開始跟蹤李九望等人開始,她就斷定,那些人想要的寶物並不在李九望身上。而李九望身帶重傷,倉促之下,又可以將東西藏在哪裏呢?也只能是他最後接觸過的地方。而她亦順騰摸瓜找到了凈海客棧。從而找到了他們口中所謂的寶貝。

咦,有人,雖然那人輕功極高,卻是依舊未能逃過雲洛過人的耳力。不過,雲洛倒是挺奇怪,這三更半夜,還有什麽人像自己一樣做夜貓子呢?恐怕亦是別有用心的人吧!跟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助於她。

當下,雲洛施展輕功,縱身飄上了屋頂,瀟灑的身形,沒有帶起一絲風聲,腳尖輕點,輕飄飄的落在房頂上,如黑夜中的幽靈一般,那璀璨的眸子如同黑夜中最閃亮的星辰般光彩奪目。直視著前東南方約二百米左右正在跳躍的一道黑影。好奇怪的身形,上下跳躍,仿佛袋鼠一般,可是卻奇快無比。

依照那人的身形來判斷,應該是個男子,而他所行的方向,乃是城東出城的方向。凈海城城門入夜之後,到亥時便會關閉,如若過時想要出城入城,都必須出具城主出具的通行令。

不知道是有什麽急事,此人居然需要半夜出城。雲洛遠遠的跟在那人的身後,一直跟到城門處,只見那人並未光明正大的從城門出城,而是利用輕功出城。守城的將士雖然有些粗淺武功,但哪裏懂得絕世輕功,只覺一陣風飄過,嗖,一陣寒意撲面,其它的卻什麽也沒看見。更不知道有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一還是一連兩個。

雲洛跟隨來人一直出了城門,又轉向城南飛奔了約二刻鐘,算算腳程,她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凈海城南約三十裏的一個小村落。

黑衣人在村口四處張望片刻,一頭鉆進了村子其中一戶農家。雲洛身形一閃,飄到了窗口處。那人進去後屋子裏亮起了油燈。透過紙窗,可見裏面共有四人。

其中一個身著錦服的男子年約二十六七歲。約有一百八十多公分,金冠束發,劍眉斜豎,英挺的鼻梁,狹長的雙唇,皮膚微黑 ,卻並不影響他的整體美觀,反而見他身形挺拔,更顯男人英姿。

除卻剛剛進來的黑衣人,另外兩人,一男一女,分站在男子兩側,看穿著,應該是錦服男子的隨從。

“薛五見過主子。”黑衣人恭敬的半跪在地,向著錦服男子行禮。

錦服男子撫了撫手中的碧玉扳指,輕輕的把玩著,即未擡眼看薛五,也未出聲,好似沒有看到薛五在,亦未聽到他說話一般。

主子不發話,奴才哪敢起身,薛五依舊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主子交待的,屬下都已安排妥當。”

錦服男子這才擡起了眼眸,看了看薛五,好厲害的眼神,狹長的又眼裏,那雙眸子如同一柄刀,直直的射向薛五。生生令薛五打了幾個寒襟。

“都安排好了?”低沈而又剛顏的嗓音,錦服男子徐徐的問道。

“都,都安排好了。”薛五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男子,只那一眼,便已令他舌頭打結,幾乎說不出話來。由此可見,薛五對男子很是敬畏,不或許應該是懼怕。

雲洛雙眸如水般望著屋內眾人蹈話,心中不禁奇怪,此人氣質不凡,身上總有一股淩厲之氣。不同於殺手那種殺氣,那應該是經過萬千場撕殺才慢慢凝聚的淩厲煞氣。會讓這樣一個人如此在意從而反覆確定的事,又會是什麽?他們又到底在凈海城中安排了什麽?

雲洛思索之際,只見錦服男子朝著身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立即心領神會,對薛五揮揮手說道:“即如此,你先退下,待主子傳召便可。”

黑衣男子恭敬的領命,對著錦服男子行了禮,而後退了出去了。

“主子…………”錦服男子身旁的女子似乎有話想說,可是卻被錦服男子擺了擺手給阻止了。隨後男子步入了裏間。

女子與另一名侍衛男子也熄了燈,相繼離去。

回到福恩典當,已近寅時,雲洛回到到自己的房間,點著了紅燭,淡淡的燭光下,映忖著那張完美的臉龐,如仙般朦朧,令人一見便如癡如醉。

從懷中掏出白色布包,輕輕的解開,裏面包裹著的,是一條五彩長綾,非絲非布,卻異常,輕撫之下,還帶著點點暖意,如三月的陽光一般暖人心腓。

“是綾兒,是綾兒,真的是她!”離魂激動的在雲洛靛內跳躍高呼。已過千年,我們終於又相見了。離魂滿是重逢時的喜歡悅。而雲洛卻並不輕松。

按理說,碧雲綾應該是蒼州林家所有,而林家家主,才不久前,她還在絕陽峰見到。看當時的情形,並無什麽異樣。而為何如今碧雲綾會出現在凈海之都,出現在李九望的手中。

還有一點,碧雲綾出現在此,除了李九望父子,還有俞文二人以及天胖子之外,還有誰知道呢?其實確切的來說,天胖子根本不知道神器一事,他只是被俞文二人利用罷了。知也好不知也好,反正人已死光。她決不能讓知道此事的人活著。所以他們五個必須死。這也是為什麽雲洛會在最後出手殺死文士的原因。

“主人,主人只要你滴一滴鮮血便可讓綾兒認你為主了。”離魂興奮異常的說道。

又要滴血,雲洛聞言滿頭黑線,怎麽神器都喜歡吸人血。想想也是,離魂當時便是吸了自己的血,才認了自己為主。那碧雲綾應該也不會例外。悲哀,八大神器,就得浪費她八滴血。真是郁悶。

離魂一見雲洛的樣子,心裏無奈的直搖頭,以前主子最疼他們了,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小氣。其實說是認主,其實卻是憑借主子的鮮血解開神器的封印。

封印一解,神器便會恢覆自身的神力。從而助主人行事。而且,在主人還未解開自身封印之前,神器還承擔著保護主人的重責。

雲洛見離魂的表情,給了它一個大大的白眼,用的不是它的血,她當然不會雄。要問一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麽,那就是身體裏的每一滴血。要知道貧血可是件大事。尤其是對女人來說。

雖是如此,雲洛還是摸出了靴子裏的匕首,在指尖上輕輕的劃了一下,嫩如羊脂的肌膚頓時破了一個小口了。一滴櫻紅的鮮血流了出來。恰恰滴在彩綾之上。

鮮血落上彩綾之時,慢慢與綾融合,順著彩綾縫隙浸了進去,只小小的一滴血,卻在片刻流遍了整條長綾,而鮮血流過之處,發出五彩斑斕的奇異光芒,煞時間充滿了整個屋子。整個屋子裏光芒四射,晃人心神。

隨著鮮血流遍彩綾的每一處,彩綾如同被人握在手中牽引著一般,飄浮半空之上,繞著雲洛飛舞著,好似一位光彩奪目的美少女,翩翩然起舞。那舞姿耀人心神。讓人的目光一刻也不能移開。

緊接著,彩綾輕輕的纏繞在雲洛的頸脖和身體上,輕輕的摩挲著,那般的輕柔,仿佛情人間的撫摸一般。舒服極了。

最後,彩綾幻作一條七色彩帶環在了雲洛的腰間。如同一條七彩腰帶。與她的紫袍相映得彰,美麗異常。

“為什麽我都不能看到它!”雲洛奇怪的問道。既然她可以看到離魂,為什麽不能看到碧雲綾,同為神器,既然認主,不是應該她靛內與離魂一同修行嗎?

離魂此時方回過神來,聽聞雲洛的疑惑,解答道:“主人,神器剛剛認主,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節。大概三日後您就可以看到她了。”

雲洛點了點頭,心中暗自嘀咕,怎麽神器比人還麻煩。甩掉心中思緒,猛然間又想起了那個錦服男子。看他們的穿著和舉止行為與常人無異,可是總是覺得有些不一樣。對,三人的身形,不管是錦衣男子,還是那個侍衛,甚至於還有那個女子,他們的身形,比起一般人都略顯高大。男子或者可以說是從小吃的好所以長得比較魁梧,可是女子呢?若是其中一個兩個還好解釋,可是三人全都如此,只怕就有些費疑猜了。

還有,那一男一女顯然是長期跟著錦衣男子。他們之間的默契相當的好。而那女子腰間的一件飾品,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應該是……

呵呵,看來錦衣男子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真是有意思,這麽多人都來趟這場混水,看來,這出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不過,自己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養精蓄銳,要不然到時候有人演戲,她也沒有精力看戲了。更何況她還必須留夠足夠的精力對付之後的一系列的事呢!

雲洛伸伸懶腰,略為收拾了一下,便躺上了床閉目休息。不一會兒便淺淺地睡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空漸漸出現了一抹魚肚白,人們常說新的一天,新的開始,只是對於有的人來說卻不然。

絕陽峰,一道銀色身影背負著雙手,。久久矗立崖邊,晨風輕起,帶來絲絲入骨寒意。銀衣人只衣角輕微擺動著,良久,一動未動,仿佛一坐雕塑不覺得冷似的。

精巧的銀制面具下,一雙如幽靈般深遂黑暗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崖下。仿佛是在等待著,而他到底又在等待什麽呢?

不一會兒,懸崖下,竟傳來絲絲聲響。遠遠望去竟是十幾條人影順著懸崖飛身而上。絕陽峰的懸崖說是萬丈深淵也不為過,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著如此深厚的功力,居然可以順崖而上。待走近方知,原來這些人的身上都綁著長長的繩索。而這些人正是施展輕功的同時,以繩索在空中借力,方能崖上崖下來去自由。

即使如此,也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光是那長長的繩索,想必也是費了他們不少的力氣吧

十幾條人影先後上了懸崖,而後,一字排開,十幾個黑衣人全都帶著黑色頭套,只留著兩個眼睛和一張嘴。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步,對著銀衣人的背影恭敬的下跪行禮。其餘的十幾人也緊隨其後,跪在了地上。

上前的黑衣人半跪在地,雙手拱拳,低垂著頭恭敬的說道:“主人,屬下已率衛隊,將崖下的每一寸土地都翻了五個來回,沒有找到任何屬於人的東西。也沒有發現任何屍骨。”

銀衣人聽完之後,雙眸更加幽暗,沒有?怎麽可能沒有?難道她還沒死?可是身受重傷,而崖下又是萬丈深淵,真的可以幸存?對,她一定還活著,否則,不可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崖下可有通向外界的路?”銀衣人依舊未回首,卻出聲問道。幽幽的聲音,仿佛是眾地獄傳來,不帶一絲生氣。

黑衣人想了片刻,回答道:“回主人,屬下們尋找之時,並未發現可以通向外界的路。除非像鳥兒一樣長了翅膀可以飛上來。”

飛上來嗎?銀衣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只是被面具遮住,誰也沒有看到。

或許她真的可以飛上來也不一定。銀衣人嘴唇動了動,卻並未發出聲響。那一句是他在心裏說的。或許在他的心裏,他打心裏期待她還活著。因為,她還沒有屬於他,又怎麽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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