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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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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50)

備,第一次見面,我也不能空手去,你說對吧?”

白起見許蘿答應了,自然十分高興,立馬回道:“放心吧,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不過你也別買什麽昂貴的禮物,我爺爺這人最不喜浪費了,禮物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許蘿沈吟著點了點頭,倒是已經有了主意。許蘿能成為宅鬥觀察員,也是因為她本身琴棋書畫都懂得一些,古代女子擅長的刺繡女紅在培訓的時候也學了許多,雖不能說是精通,但繡些小花樣卻是綽綽有餘的,她詳細地與白起詢問了她爺爺的身體狀況,得知他因為早年上戰場後背受過傷,所以每到刮風下雨日,脊椎都會疼痛難忍,便打定主意要親自做一個藥枕送給白起的爺爺。這藥枕雖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但卻是一份真心實意的禮物,只有短短五六日的時間,許蘿也不可能在枕面上繡太覆雜的東西,便只繡了一株蒼翠的修竹,又繡上了一句詩“修修梢出類,辭卑不肯叢。有節天容直,無心道與空。”

許蘿想著白起的爺爺是軍人,定是剛正不阿的,這首詩很好地寫出了一個人的氣節與骨氣,想來應該能地他的喜歡。因為白起的爺爺頸椎有毛病,所以許蘿便制作了一個蠶沙枕,放入枕中的東西也很簡單,晚蠶沙500克、羌活300克,加工成粗末,裝入枕芯。此藥枕能散風寒、通絡止痛,對於頸椎病疼痛的人最有效果。制作完成這個枕頭,許蘿還是很滿意的,不管白起的爺爺最終會不會喜歡,這都是她的心意。

很快便到了約定見面的那一日,一到下班時間,許蘿便早早離開了公司,白起過來接她到白老爺子的住所。

白老爺子住的地方並不在市裏,而是在遠郊,就算白起的磁浮車速度很快,等到了那地方的時候也已經快七點了。這地方類似於療養院的性質,建築風格並不是別墅群,初一看去,到顯得像個小村落,仔細看去,又與普通的村落不同,房子的建築風格有幾分明清的味道,一座座錯落有致古色古香的房舍依山而建,一條小溪橫穿而過,借著燈光依稀可見不遠處的幾畝田地。

白起將車子開到村莊口,並沒有看到什麽其他人,許蘿坐在車裏,好奇地朝窗外看著,一邊笑著說道:“你爺爺住這地方真不錯,有山有水,真是個好地方!”

在許蘿身邊開車的白起聽到許蘿這話語,不由啞然一笑,知道她是把這地方當成了普通村莊了,要是她知道山莊裏足足有一個加強連的士兵守衛,不遠處還有一個警衛團,不知道會是個什麽表情呢。

很快兩人便到了一個住宅前面停下,白起停好車,便領著許蘿到了一扇朱紅色的大門面前,門上有兩個獅子叩環,白起拉住銅環,輕叩了幾下,裏面便開了門,大門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道影壁,這影壁上刻這一副松鶴延年,但這個時候天早黑了,門前的燈也不夠明亮,許蘿只能依稀看出個大概,心中便暗暗讚嘆,這兒可比那些古代官宦人家住的宅院也不差呢!

白起邁步往裏走,許蘿又瞧了瞧了那影壁,也跟了進去,繞過影壁,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長長的回廊,這回廊上密布著葡萄藤,這會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葡萄藤上掛滿了一串串紫色圓潤的葡萄,晶瑩飽滿,很是讓人垂涎欲滴。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一道月亮門,一片竹林映入眼簾,隨著夜風拂過,這些翠綠的竹子發出一陣嘩嘩聲響,許蘿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們住的城市屬於北方,怎麽會有這麽大片的竹子?這冬天不得都凍死了。

白起看許蘿對著這些竹子發呆,便笑著解釋道:“我爺爺的祖籍是川省,很喜歡竹子,這些竹子都是改良後的,很耐寒,而且地下還有保溫系統,冬天這些竹子是不會凍死的。”

許蘿這才了然,暗暗點頭,心中有些竊喜,那自己在藥枕上繡的那竹子不正是歪打正著嗎。

許蘿此時也再次感嘆白家的顯赫,弄這麽大個古代宅院不說,還移植了這麽一大片的竹林,竟然地下還弄了一個保溫系統,這可不是非一般的財力能夠辦得到的啊。

兩個人穿過竹林,就聽到嘩嘩的水聲,許蘿循聲而望,一個大大的池塘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銀色的光華,池塘裏種著名貴的白蓮,這個季節開地正旺盛,蓮葉下不時有幾條肥碩的魚兒躍出水面嬉戲。

許蘿的眼力不錯,能看清那池塘裏面的魚都是最好的紅白錦鯉,看水裏的動靜,這些錦鯉顯然極多,這錦鯉本就稀罕,在古代生態沒被破壞的時候可能還不算什麽,但在現代,能在池塘裏放那麽多的錦鯉,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許蘿收起心中的震撼,隨著白起繼續往前走,在池塘的一角,一座精致的小竹樓從岸邊延伸到池塘中。池塘部分的竹樓前有個十多平米的竹臺,借著月光可以看見一個消瘦的老人坐在搖椅上正給池塘的錦鯉餵食。

第五卷:聖母丫鬟的故事第十一話見家長(下)

兩人穿過竹樓,便走到了這平臺上,許蘿擡眼望去,只見池塘似是披著一層亮銀色的紗衣,圓圓的月亮在水面上投出另一個月亮,幾條調皮的錦鯉不時從這月亮中躍起,帶起一層銀色的光華。

近處竹制的平臺下,密密麻麻聚滿了錦鯉,隨著那老人手中的魚食撒入水中,這些錦鯉有的躍起搶食,有的在水中撞開其他同伴,爭奪食物,一時間水面嘩作響,好不熱鬧。

白老爺子原名白崇虎,打了幾十年的仗,退下來之後,便住進了這裏,這裏是國家為那些軍功顯赫的老將軍們建造的山莊,以供他們頤養天年。

老爺子此時已是七十九歲的高齡,高大的身體雖說消瘦,但精神尚好,聽到後邊的腳步聲,撒下最後一把魚食,便轉過身來。

白老爺子長著一副古銅色的臉孔,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眉心處象用木刻刀紮了兩道深紋,嘴邊是一圈銀色的連鬢胡子,雪峰似的高聳地雙眉,更使他有一種銳不可當的威勢。

看到兩人走來,目光越過了白起,先是看向許蘿,本是渾濁的老眼,突然閃現一抹濃厚的精光。

白起走到自家爺爺跟前,拉住他滿是老繭的大手,微微有些無奈地笑道:“爺爺,您又不聽醫生的話了,晚上更深露珠的,您怎麽還出來餵魚啊。”

許蘿乖巧地跟在白起身後,雖然也感覺到了老爺子帶著些威壓的審視眼神,不過她以前面對過的大人物本也不少,便依然很是坦然得微笑著。

白老爺子活了這麽多年,自然是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娃子眼眸純凈,氣韻不卑不亢。倒是打消了原來心中的疑慮,扭頭對白起笑著回道:“老是在屋子裏呆著,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要散架嘍,出來活動活動,沒什麽關系的。”這般說著又是沖著許蘿努了努嘴,然後低聲在白起耳邊問道:“你跟我說的就是這樣丫頭?”

白起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立馬把許蘿拉到身邊,鄭重地與白老爺子介紹道:“爺爺,這是我的女朋友,叫許蘿。您就叫她小蘿吧。”

許蘿態度恭敬地對白老爺子鞠了一躬,微笑著說道:“白爺爺好,我是白起的女朋友。今天第一次見您,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聽白起說您頸椎不太好,便做了一個藥枕送給您,希望對您的身體有一些好處。”這般說著便把守著的藥枕遞到了白老爺子面前。

白老爺子對許蘿的印象不錯。見許蘿獨辟蹊徑地送了他一個枕頭,便有些好奇地接過,拿在手上仔細翻看了一番,而後便指著枕面上的那修竹和詩詞問道:“這些都是你親手繡的?”

許蘿點點頭,靦腆地笑笑道:“繡的不好,白爺爺您莫要嫌棄。”

“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小姑娘會拿針線縫扣子的都已經很少了,你竟還能繡出這般形神兼備的圖案來,當真是很不錯啊!”

被這般誇獎。許蘿著實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知道自己繡的這個實在沒有白老爺子說的那麽好,便依然謙虛地說道:“白爺爺您謬讚了,刺繡上我只懂些皮毛罷了,沒有您誇的那麽好。”

白起見爺爺誇獎了許蘿。自是心花怒放,連忙在一旁說道:“我爺爺說好。那一定是好的,小蘿你也莫要謙虛了。”這般說完,又立馬對著白老爺子說道:“爺爺,外面風大,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是啊是啊,我真是老糊塗了,你難得帶女朋友過來看我,我怎麽好讓小蘿一直站在外面說話呢。”這般說著,便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邁開大步當先進了屋子。

許蘿二人自也是立馬跟了進去,竹樓裏擺設極為簡單,只有幾把竹椅,一張竹桌,白老爺子大馬金刀的當先坐了下來,讓白起去倒茶,這才對許蘿說道:“小蘿快坐下吧,不用拘謹,就把這兒當自己家一樣。”

許蘿在白老爺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倒也舉止從容,看著便知家教十分好。

白老爺子當真是越看越滿意,雖然知道許蘿的家世不怎麽好,但這一身氣度,卻是比那些大家族的女子也不差。

白起很快便倒了茶過來,放到了兩人面前,然後在許蘿身邊坐下,準備一起陪白老爺子說話。

白老爺子看了白起一眼,才又開口說道:“白起這小子眼光向來高,從小到大對女孩子從來沒有什麽好臉色,我以前還擔心他要一輩子當光棍呢,現在他帶了你回來,我也就放心了,你以後替老爺子我多看著點他,別讓他再到處去闖禍了。”

聽白老爺子這話,白起心中更是欣喜異常,這話中的意思,已是變相認同了許蘿,便是一臉眉飛色舞地開口道:“爺爺!您這是同意咱們倆的事兒啦!?”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同意啦,不然我也不會讓你把小蘿領到這兒來。”白老爺子眼睛一瞪,沖著白起說道。

許蘿面上笑著,心中卻不覺得是那麽簡單的,這白老爺子原先恐怕只是打算著先把白起安撫了,若是一開始就一棒子打死了,恐怕白起心中會有怨憤,便借口先領來瞧一瞧,若是入不了他的眼,再找些理由打發了,憑著白老爺子的手段,要打發掉她這樣的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不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就算現在白老爺子說同意了她們倆的事,也不過只是因為她暫時入了他的眼,若自己往後有什麽不妥,恐怕第一個要趕走自己的就是白老太爺了,所以許蘿一點也不能掉以輕心。

白起顯然很高興爺爺認可了許蘿,卻又是有些扭捏地開口道:“爺爺,您找個機會跟我爸也說說唄,只要您開口了,他肯定就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臭小子,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跟你老子說,就算你老子不答應,你也給我自己想辦法,便想著我會幫你。”白老子也又是瞪了白起一眼,罵道。

白起頓時苦臉,卻也不敢再說什麽,他是知道自家爺爺是說一不二的主,說了不會幫忙勸說,便定就不會說話的。

許蘿依舊帶著完美的微笑,沒有露出一絲失望與不滿的神色,似乎帶著一個最完美的面具。

“白起去我的書房把我墻上的那幅畫拿來,小蘿送了我見面禮,我也該回贈她些東西的。”白老爺子不動聲色地看了許蘿一會兒,才對白起說道。

白起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許蘿一眼,遲遲沒有動靜,惹地白老爺子又是一瞪,“你小子還不快去,難道還怕我老頭子會欺負小蘿不成。”

白起這才陪笑著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房中只剩白老爺子和許蘿兩人,許蘿終於起身,走到白老爺子身邊幫他斟滿了茶水,擡頭笑著與他問道:“白爺爺您有什麽話要問我,我定是知無不言的。”

白老爺子拿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才開口說道:“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丫頭,我也相信我那孫子的眼光,只是你應該知道,以你這樣的身份,進到這圈子來,以後恐怕是要吃很多苦頭的。”

“我自從知道白起的身份,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但我並不怕,既然決定要去做了,就顧不得前方有什麽東西了。”許蘿坦然地看著白老爺子說道。

白老爺子看著許蘿,眼眸中閃過一抹讚賞,緩緩點頭道:“你這性子倒是與我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像,認定了要做一件事,便不管有多困難,也不退縮,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吧,我說過不會幫你,一切便只有靠你自己,白起父母那關你還是要過,不妨實話與你說,我那兒子早就幫白起看好了一個姑娘了,是我一個老戰友的孫女兒,與白起門當戶對,能不能讓他改變心意,就看你的本事了。”

許蘿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想著,這應該就是白老爺子給她的試煉吧,畢竟這年頭有太多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人,可惶知鳳凰哪裏是那麽好做的,唯有浴火重生方才能蛻變成真正的鳳凰。

許蘿離開宅院的時候,白老爺子送了她一幅字,“上善若水”許蘿其實並不是很明白白老爺子想要說明什麽,難道是要讓她不爭,或許不爭也就是一種最好的爭鬥方法吧。

白起似乎有些沮喪,沒有說服白老爺子幫忙,開車送許蘿回去的時候,他一直很沈默。等白起將許蘿送到家門口,許蘿才安撫著他說道:“沒什麽大不了的,爺爺不幫我們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你不用太在意,就算爺爺幫我們與伯父伯母說了,若他們心中仍然不願,只會對我的成見更大罷了。”

白起聽出許蘿的安慰,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你不用管了,只要爺爺不反對咱們就行,至於爸媽那兒,我會去說的,你不必擔心。”

第五卷:聖母丫鬟的故事最終話 一眼萬年

(周末的時候文檔沒搬回家,在這裏道歉了,直接放大結局,呵呵,新書已上傳,大家可以點直通車~~)

許蘿微笑點了點頭,而後又想起白老爺子與她說的話,便有些調侃地問道:“方才你去取畫的時候,爺爺可跟我說了,說伯父早就幫你物色好了一個結婚對象,是一個跟你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你跟我說說唄,她到底是怎麽一個人,我也好對我的情敵有些了解啊。”

“什麽情敵不情敵的,別瞎說!”白起沒想到白老爺子會跟許蘿說這個,臉上的神色很無奈,“是我爺爺老戰友的女兒,我從小都把她當妹妹看的,她父親沒想我父親一樣從軍,而是轉而從了政,與我們家交情一直還不錯,不過卻也從來沒說過要聯姻的話,你不必在意。”

“你沒有多想,恐怕伯父伯母早就已經想把你們湊成對了吧,不過想想你們也是挺般配的,又是從小的青梅竹馬,當真是比我要適合多了。”

許蘿這話有些拈酸了,卻讓白起聽著十分可樂,“怎麽,你就對自己這麽沒信心,怕我被別人拐跑了?”許蘿卻是莞爾一笑道:“我才不怕呢,我只是猜想著那位小姐恐怕不會只是把你當哥哥那麽簡單,誰叫你這麽禍國殃民呢,是個女人都會被你勾走,我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嘍。”

“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啊,禍國殃民都出來了,再禍國殃民也沒有你能禍國,你才是真正的狐貍精轉世呢,把我迷地暈頭轉向的。”白起擰了擰許蘿的鼻子,好笑地說道。

不過白起最後還是擰不過許蘿,與她說了他那個妹妹的事情。這個姑娘姓董,比許蘿還小三歲,現在還在念大學,念的是工商管理,似乎以後想從商,做一個商界女強人。

許蘿聽後不可置否,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孩子總會對自己的能力高看許多,其實大多都是眼高手低,若不是有家族在背後撐腰,許多事情也未必會做的比普通人好。

許蘿倒是不怕這個董小姐。只是先天起點太高,便難免會有些棘手。這一次見面之後,白起便要去執行一個任務。與許蘿說或許要去半個月,讓她耐心等他回來,等這次任務結束,就與他父母說他們兩個的事情。

許蘿倒是不著急的,畢竟他們倆交往也沒有太長時間。談婚論嫁還是早了一些的,只是這一段時間她幾乎每日都與白起黏在一起,忽然他不在了,她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只能每日早出晚歸,多做些工作。才能減少些對他的思念。

不知不覺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但白起卻沒有按照約定的出現,打了電話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許蘿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耐心地又等待了幾日,依然沒有白起的消息,她便不能再這樣無謂地等下去了。

許蘿並不知道白起的家住在哪裏,但她卻是記得白老爺子住在哪裏的。白老爺子是白起的親爺爺,定是知道白起在哪裏的。

只是這回許蘿一個人去那山莊卻不如上一次同白起一起那麽順暢了。在外圍出便被一群警衛攔了下來,解釋了半天,那些警衛才派了個人進去問詢,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人出來。

出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軍人,帶著一付無框眼睛,長相十分斯文,見到許蘿的時候,很有禮貌地與她笑了笑,才開口問道:“您就是許小姐吧?”

許蘿點了點頭,開口道:“我想見白老將軍。”

“老爺子現在不在宅子裏,去了軍區醫院,他臨走前猜到許小姐也許回來,便讓我在這裏等著,送你到軍區醫院去。”

許蘿一聽醫院,便微微蹙起了眉頭,擔心地問道:“是白老將軍身體有什麽不妥嗎?”

那軍人沒有回答許蘿的問題,只是說道:“許小姐到了醫院就會知道了,現在快給我走吧。”

許蘿心中不詳的預感更強,卻一直在心中說服自己,不是那樣的,一定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從郊區開到A區的軍區醫院足足需要兩個多鐘頭,許蘿從來沒覺得時間是這般漫長煎熬,等到到了醫院之後,她勉強自己鎮定下來,面容嚴肅地與那名軍人問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們為什麽要來醫院了吧?”

那人回頭,面色同意沈重,“許小姐那麽聰明,想來早就應該猜到了吧,白少將現在正住在重癥監護室裏,還沒有脫離危險。”

許蘿腿一軟,勉強撐住一旁的墻壁,才算站穩,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才似是鎮定了精神,繼續開口問道:“他現在在哪兒,快帶我過去吧。”

那軍人有些同情地看了許蘿一眼,便走在前頭帶路。許蘿的手一直忍不住發抖,只有緊緊握著才可以稍稍止住,她的嘴唇有些蒼白,腦中想了無數種情況,卻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白起他絕對不能死。

重癥病房在醫院的三樓,許蘿跟著軍人走到那裏,遠遠便看到病房外或坐或站著幾個人,她只認識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白老爺子,他似乎比上次見時蒼老了十歲,手拿著拐杖,緊緊皺著眉頭,身子挺拔地坐在那裏,許蘿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濃重的悲傷,讓她幾乎窒息。

而站在白老爺子不遠處的是一對中年夫婦,其中的中年男子亦是一身軍裝,他摟著身邊面容貌美的少婦,神情亦是十分悲痛。

那少婦整個人幾乎都癱在男人身上,幾乎哭得岔了氣,本是絕美的容顏籠罩著一層絕望。那少婦的容貌與白起有五六分相似,許蘿猜想定是他的父母,此時她的腳步有些停滯,她不敢上前,不敢去確認那一個噩耗。

軍裝男子已經走到了白老爺子的面前,與他說了一句什麽,白老爺子便擡頭朝她看來。朝她招了招手。

許蘿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走到白老爺子身邊,重癥監護室的玻璃是透明的,她能很清楚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白起,他的身上正插滿了各種管子,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從這個角度許蘿看不清他的臉,但她知道他定是十分痛苦的。

“丫頭,我想小起應該是想見你的,或許你在他身邊,他的求生意志會強一些。”白老爺子看著呆呆的許蘿。一臉沈痛地說道。

白子林和他的妻子劉冰潔此時也註意到了許蘿,白子林用審視地目光看著許蘿,緩緩開口問道:“她就是照片裏的那個姑娘?”

許蘿楞楞地轉頭。不明白照片裏是什麽意思,她緩緩對白子林和劉冰潔鞠了一躬,才開口說道:“伯父,伯母,我是許蘿。白起他……他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劉冰潔又是掩面大哭,泣不成聲,白子林只能轉而安慰她,卻是白老爺子回答了許蘿,“小起這一次出任務,在任務快結束的時候受到了敵軍的埋伏。被流彈炸傷,搶救了三天才搶救過來,但卻沒有脫離危險。醫生說他後腦受到了重擊,可能會……一直醒不過來。”

許蘿一雙眼緊緊地盯著病床上白起,許久之後,才好像是平靜了下來,緩緩開口道:“他只要活著就好。只要活著,便總有希望。”

“丫頭。你可想清楚了,醫生都說了他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你與他也沒有結婚,你若是現在離開,沒有人會說的什麽的。”白老爺子經過了這麽多年大風大浪,此時雖然悲痛,但依然考慮良多,在一旁與許蘿說道。

許蘿依舊是一瞬不瞬地看著白起,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與他約定過的,我們以後要好好在一起,不管有多困難,都會……一直走下去。說過的話怎麽能不算數呢……”

許蘿終於忍不住,眼淚滂沱而下,想著自己與白起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好好地在自己身邊,不過才多久的時間,卻已是物是人非,這賊老天到底要這趟他們到何時才罷休。白老爺子看著這般模樣的許蘿,又是欣慰,又是惋惜。沒有再說話了。許蘿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病房外,直到天色漸晚,卻也絲毫不知。直到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有戲些茫然地轉過頭來。

白子林一臉疲憊地站在許蘿身後,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與她說道:“你已經在這裏站了三個多小時了,坐下吃點東西吧,不然別等小起還沒醒過來,你自己就先垮了。”

許蘿臉色蒼白地對著白子林笑了笑,雖然一點食欲也沒有,但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行,便接過了白子林手上的東西,勉強地笑著致謝,“謝謝白叔叔,讓您擔心了。”

說罷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從袋子裏拿出一碗粥來,慢慢地逼著自己吃了下去。

見她吃完,白子林又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小張相片,遞到許蘿手上說道:“這是小起被救回來時,一直攥在手上的,我和他媽本來還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誰,後來他爺爺告訴了我們你的存在,我本來不想叫你來的,可想著小起在生死之際都拿著你的照片,就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十分喜歡你的,你是個好孩子,我和他媽媽不會勉強你以後一定要陪在小起身邊,如果你哪天撐不下去了,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們誰都不會怪你。”

許蘿拿著照片,看著照片裏那一對笑得沒心沒肺的情侶,眼淚又是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一滴一滴地砸落到照片上,暈開了上面的點點血跡,鮮紅欲滴,就好像許蘿胸口裏的那顆心,不斷地向外滲著血,痛到麻木。

白子林沒有打擾許蘿,看著她痛哭到失聲,眼眶也是紅著,只是轉過頭去,偷偷地擦著眼淚,在妻子面前的時候他不敢哭,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要撐起這個家,妻子可以倒下,但他絕不能倒下。

接下來的日子,許蘿便常住在了醫院裏,辭了工作,也與母親打了電話說明情況,李玉芬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卻也沒有勸阻,她了解自己的女兒,只要白起一日沒死。她便不會放棄。白起脫離危險之後,便搬到了普通病房,白子林請了許多護工來照顧他,但許多事情許蘿卻依舊是親力親為,她自學了許多中醫護理知識,每天幫白起做按摩,早上讀報紙給他聽,中午陪他聊天,說一些他們以前相處時的瑣事,這樣的日子看上去枯燥無聊。許蘿卻甘之如飴,白子林和劉冰潔每日也都會來,劉冰潔一開始對許蘿的態度都淡淡的。但一段時間以後,便也對她慢慢和藹了起來,畢竟每日看著許蘿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的兒子,就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的。劉冰潔來的時候,許蘿也會盡量寬慰她,與她說一起白起好轉的跡象,劉冰潔雖然有時也知道許蘿是在安慰她,但卻也不想說破她的一番苦心,心中倒是越發覺得她好了。

白老爺子因為年紀大了。沒有精力每日到醫院裏來,但一個星期也會來個兩三次,他已經完全將許蘿當做自己的孫女一般。一開始的時候還會多多少少勸說她幾句,但每一次許蘿都是笑笑轉移了話題,到後來白老爺子也不勸了,只是心想著自己的孫子果然眼光好,找了這麽個死心眼的孩子。若是他一直醒不過來,他們家倒真是欠了這個孩子許多啊。

時光如白馬過駒。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許蘿依舊如往常一樣早早起床,隨便吃了兩個包子,就拿了今天的報紙給躺在病床邊上的白起讀著,白起住的是最豪華的那種單人病房,病床的邊上就是大大的落地窗戶,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白起和許蘿的臉上,似是給兩人都鍍上了一層金光,許蘿唇角含笑,讀一會兒報紙便淺笑著與白起說一會兒話,好像床上的白起聽地明白她的話一般,讀了將近一個小時,許蘿才把報紙放下,起身到一旁倒了杯水,一邊看著白起,一邊慢慢地喝著水,因為許蘿和護工們的精心照顧,白起一點沒瘦,倒是比出事前還胖了一些,那張臉依舊是如以前一樣俊逸,讓人百看不厭,許蘿忍不住伸出手指,細細描繪著白起的五官,想象著他對著自己笑,與自己玩鬧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似是那些幻想都變成了真是一樣。

“咚咚”忽然的敲門聲讓許蘿從臆想中醒來,回過頭去,便看到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淺笑著從門後探出頭來,對著許蘿吐了吐舌頭,無聲地開口說道:“許姐姐,我來了。”

許蘿看著女孩兒俏皮的模樣,嘴角的笑容更甚,沖著她說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最近你學校那兒不是挺忙的嗎。”

少女已經閃身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大把嬌艷的百合,順手把花插到花瓶裏,才回頭笑呵呵地與許蘿說道:“我的研究生面試已經通過了,接下來可以稍稍放松一點了,我想著好久沒來看你和白起哥哥了,這不是得空了趕緊過來一趟嗎。”

這個姑娘就是原先許蘿還有些忌憚的情敵董小姐,全名董靜瑤,可是後來見了面之後,才發現不過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倒是一點沒有富家小姐的怪毛病,一派天真的模樣,倒也對許蘿的胃口,她與白起是青梅竹馬,一開始知道白起的事情的時候,很是難過了一陣子,也時常過來開導暗衛許蘿,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成了很好的朋友。

董靜瑤看了看床上的白起,秀氣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嘆了口氣問道:“許姐姐,白起哥哥還是老樣子嗎?”

許蘿倒了杯水給董靜瑤,笑著回道:“是啊,還是老樣子,不過醫生說他恢覆的很好,腦子裏的淤血已經開始有散開的跡象了,或許明天就會醒過來也不一定呢。”

“許姐姐,說實話我可真是佩服你,若換成是我,肯定堅持不了這麽長時間的,白起哥哥您遇到你真是她的福氣。”董靜瑤一直很佩服許蘿這般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白起,只為了守著那一份渺茫的希望。

“我遇到他,才是我的福氣呢……”許蘿坐在床邊,輕輕理了理白起的頭發,臉上沒有哪怕一絲後悔與厭倦的情緒,有的只是滿滿的愛意。

“我要是能遇到一個像許姐姐這樣的人就好了,能對我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董靜瑤雙手托著腮,一臉憧憬地說道。

“瑤瑤這是思春了嗎,要不要讓姐姐給你介紹男朋友啊?”許蘿看董靜瑤這般模樣,立即打趣地說道。

董靜瑤立馬紅了臉,羞臊地說道:“我才不要什麽男朋友呢,我現在要好好讀書,爭取將來做一個女強人,把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都才在腳底下!”

許蘿聽著董靜瑤豪氣沖天的話語,無奈的笑了笑,卻又覺得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樣傲氣滿滿,對所謂的愛情不屑一顧,但往往越是這樣,越到遇見愛情的時候,便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顧一切。

董靜瑤又與許蘿聊了一會兒,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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