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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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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事後周淶躺在床上越想越後悔,她當時怎麽就害羞了呢!?

她就應該在林斯逸問她要不要看一眼證實的時候堅定地回答:要!

而不是紅著臉被他一聲一聲的“寶寶”喊得意亂情迷,甚至找不著北。

周淶再一次覺得,林斯逸這人真的沒有他表面上表現得那麽乖。

林斯逸沒有喝醉,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麽點酒,不至於。

只不過或許是做學術時間太久的原因,他特別想向周淶證實結果,自己並不是她以為的那樣。

於是他抓著她的小手一點點往下滑。

周淶也猜到了林斯逸拉著她的手要做什麽,當時她埋在他的懷裏,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是光著腳逃回房間的。

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手上好像還有那股滾燙的氣息,她的心跳很快。

周淶覺得自己是一個戰敗的士兵,還是慘敗的那種。

原以為,在這段感情中她才是主導和拿捏對方的那一位,誰成想,完全相反。

什麽嘛!

周淶覺得,她最吃虧的地方在於她是一個女人。否則,她也要掏出自己那桿粗壯的槍桿子,讓對方見識見識什麽叫做厲害。

世上沒有後悔藥,周淶也沒有臉皮厚到半夜三更推開林斯逸的房門。

就這樣,在後悔和懊惱當中,周淶這一晚又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境畫面只能用兩個字形容:下流!

不過,夢境和現實倒是一樣的是:周淶一只手沒有辦法完全包裹住林斯逸。

周淶不用看就知道,他不小。

何止是不小。

半夜夢醒,周淶發現自己的□□一片黏膩潮濕感覺,透不過氣來。她起床準備去換一條內褲,下床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一些聲響。

周淶打開臥室門,走了幾步到客廳,看到了林斯逸。

淩晨三點,廚房裏開著一盞燈,林斯逸正在倒水喝。他穿著周淶準備的家居服,是工作室這次新出的情侶裝款式,之前兩人拍照的時候他穿過。純黑的款式,簡約翻領開衫,紐扣被他扣到最上面一顆,露出凝白的鎖骨和胸膛前的幾寸春光。

周淶喊了聲:“林斯逸?”

林斯逸放下水杯,有些意外地看著周淶,聲線有點暗啞:“你還沒睡?”

周淶忽然也覺得有點渴,她朝他走過去,“我也想喝水。”

林斯逸自然地將自己手上這杯溫水遞給周淶,讓她先喝。

周淶接過水杯,仰著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還剩下一些沒喝完。林斯逸也沒在意,就著她剛才喝過的地方把剩下的水全部喝光了。

接著,兩人面面相覷。

兩個人腦子裏想的是同一件事。

周淶問了句:“你酒醒了?”

林斯逸笑了一下:“我沒醉。”

“沒醉還那麽變態?”

“你說什麽?”

“沒什麽。”周淶清了清嗓子,“林斯逸,我反悔了。”

林斯逸微微擡眉:“反悔什麽?”

周淶走到林斯逸面前,仰著臉看他,慢慢地說:“我,要,看。”

幾乎是周淶把話剛說完,她就見林斯逸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不僅如此,衣領周圍的皮膚也由白,染上粉。

對了。

這才是林斯逸啊。

會害羞的林斯逸。

周淶這人,遇強則弱,遇弱則強。見林斯逸紅了臉,激發了她內心潛在的犯罪因子。她今晚本來就很後悔,加上剛剛做了那麽一個夢,現在滿腦子邪惡思想。

她故意朝林斯逸湊近一點,將他逼退。

又故意把他說過的話再還給他,表情帶著些許挑釁:“乖乖害羞了啊?”

林斯逸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看著她,向她確認:“你確定?”

周淶轉身從酒櫃裏拿出那瓶spirytus,當著林斯逸的面,她倒出一小杯帶給他,語氣調侃:“緊張的話喝點酒。”

林斯逸沒有那麽緊張,但他還是抿了一口酒。只不過,這一次他在酒咽下的同時,用唇封住了周淶的唇。唇齒之間還殘留著濃濃的酒精味道,讓周淶也得以品嘗。

周淶被嗆得一直咳,林斯逸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語氣有點暗啞地問她:“味道怎麽樣?”

“好辣。”

林斯逸說:“這次有點甜。”

周淶不解:“哪裏來的甜?”

“你比較甜。”

與此同時,林斯逸一把抱起周淶坐在廚房的料理臺上。

他撐開她的雙腿,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

等周淶不咳了,林斯逸單手捧著她的臉頰輕輕摸了摸她,蠱惑的聲線有點沈:“想要看就自己來。”

他說著抓住她的手帶往自己的腰間。

周淶的臉很燙很紅,不知道是咳的還是怎麽。她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低頭看了眼。

像是一個要趕赴戰場的士兵,她輕輕吸了一口氣。

接著,周淶才知道什麽叫教科書級別的槍桿子。

比夢境中的還要誇張。

第二天周淶倒是起了一個大早,還第一次和林斯逸一起吃了早餐。

說是第一次一起吃早餐也不太準確,好像高中的時候,他們也坐在一起吃過早餐。但那已經過於遙遠,周淶記不太清。只記得高中的時候她很喜歡吃學校附近一家包子鋪的豆沙包,還極力向林斯逸推薦過。

在周淶的推薦下,林斯逸去買過那家包子鋪的豆沙包和包子。林斯逸不太愛吃甜食,他覺得包子更加好吃一些,有外婆做的味道。周淶被反向安利,隔天便去買了那家的包子,也覺得味道挺不錯。

不過周淶記得,林斯逸似乎還說過,他外婆做的包子更加好吃。

那時候兩人關系還算不錯吧,周淶開玩笑說有機會要去嘗嘗林斯逸外婆做的包子是什麽味道。林斯逸當時笑得一臉無邪,說非常歡迎。

隔了很久的高三畢業時,周淶才從同學的口中得知,林斯逸的父母很早就離世了,他是由外公外婆一手帶大的。而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交流。

畢業之後周淶以為他們各奔東西,以後大概率再也見不著面。

萬萬沒想到,現在他們成了情侶。

一覺睡醒,周淶又恢覆了往日裏那副神采奕奕的樣子,絲毫不見昨晚面對林斯逸時的羞赧。

倒是林斯逸,今天看周淶的神色裏明顯多了一絲戲謔。說戲謔也不像,應該是更親昵和熟悉感更多了一些,他敢明目張膽地用眼神逗她。

又是一個好天氣。

清晨薄薄的陽光爭先恐後地灑向房間,有種肆意的美好,朝氣蓬勃。

林斯逸主動詢問周淶:“昨晚睡得好嗎?”

周淶心裏一個咯噔,瞬間想起自己昨晚做過的事情,逞強道:“當,當然睡得好啊!”

林斯逸點點頭:“我也睡得挺好的。”

他說完一笑,又補充:“大概是因為半夜喝了點酒的緣故。”

周淶揚揚眉:“是嗎?難道你不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故意給我喝95度的spirytus?”

林斯逸念spirytus這個單詞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很不一樣。他的聲音本就低沈,又透一點散漫少年氣的微啞撩人,英文發音也很準,微微歪了一下腦袋,模樣特別懶壞。

周淶有些心虛。

她承認自己當時是別有用心,可她沒想過自己會招架不住呀。

原本一覺睡醒昨晚的記憶減淡了一些,現在又被迫重新回憶,再次加深記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這酒打通了林斯逸的任督二脈,他一雙幹凈清澈的眼眸,看人時帶著似是而非的笑意,非常勾人。

一想到昨晚他那雙熾熱的雙眸,猶如十五日月圓夜變身的惡狼低聲吼叫。

周淶一整張臉已經紅得不像話,她感覺自己的手掌心似乎還帶著一片火辣辣的觸感,甚至,還殘留著那股專屬於他的濃重氣息。

林斯逸走過來抓住周淶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又親了親她的手掌心,問她:“早餐想吃什麽?”

周淶赧赧地低著頭,弱弱地說:“隨便吧。”

“好。”他來安排。

早餐依舊還是林斯逸做的,和昨天早上不同,今天早上居然是用平底鍋煎的雞蛋餅。蛋餅裏面有一些胡蘿蔔碎、火腿、外加一些香蔥,一口下去別提有多滿足。

以至於周淶開始期待林斯逸下一次會做什麽好吃的給她吃。

今天周淶之所以起那麽早,是因為要去一趟C城。

一想到今晚有可能不會回來,周淶竟然還有些舍不得林斯逸。

反觀林斯逸,他倒是沒有表現出有多舍不得的樣子,還讓周淶高速路上註意行駛。

似乎經過昨晚,他們之間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周淶心裏覺得有些異樣,倒也沒有表現出來。她趕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別太戀愛腦。工作是第一位,她怎麽可以因為想和林斯逸膩在一起而不想工作呢!

太不像話了!

出門時,周淶把剩餘的一張還沒動過的煎蛋餅放在一個餐盒裏,特地帶下去給助理柏樺樺。

昨晚柏樺樺說要來嘗嘗林同學的手藝,被周淶拒絕。今早周淶又帶著林同學親手做的雞蛋餅給柏樺樺,外加一盒牛奶。

柏樺樺吃著手裏的雞蛋餅都感動得想哭:“這年頭還真有人會做早餐啊!”

周淶點點頭:“是啊!”

柏樺樺問:“林同學呢?不開車捎帶他一段嗎?”

說起來,柏樺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林同學了,想見見。

周淶忍著內心翻湧的情緒,說:“不用,他騎了自行車。”

從周淶的住處騎行至Z大,路程二十五分鐘左右,權當做是鍛煉。

林斯逸的那輛三地自行車放在小區的自行車停車棚裏,周淶的車放在地下車庫。地下車庫的出口直接通向馬路,林斯逸的自行車騎出來,快要接近地下車庫出口的時候,看到周淶的車出來。

柏樺樺並沒有看到林斯逸,周淶低著頭翻閱手機也沒有看到林斯逸。

林斯逸看著周淶那輛車的車尾,踏上腳踏板,重新上路。天冷,他戴著一雙手套,騎行在冬日清晨的陽光下,微涼的寒風拂過他白皙的臉頰,他的鼻尖有點點泛紅。

路過一所小學,小學門口還有零星幾個遲到的學生,又經過一家熱氣騰騰的早餐鋪,正在售賣包子。來到大學路的時候,頭頂的梧桐樹葉遮天蔽日,一道道下去,樹枝撐開形成一個長長的拱形,柏油路平緩沒有任何顛簸。進了學校,將自行車停到停車棚,林斯逸見旁邊有一輛自行車翻倒在地,順手將其扶起。路過的學妹跟他打了一聲招呼,林斯逸側頭朝對方點了一下頭:“早。”

他站在自行車棚裏,摘下手套,拿出手機給周淶發了一條短消息。

周淶秒回了一個表情包。

如此平凡又看似無趣的一天開始,卻讓林斯逸覺得特別美好。

各自忙碌的一天。

周淶要在年前把合作的工廠都走一遍,C城有工作室大部分合作的工廠,那家出了問題的工廠也在C城。

周淶回到C城,先是去了那家合作情侶裝的加工廠。這家加工廠的規模不大,註冊資本兩千萬,員工有百來人。出現過這麽大的質量問題之後,周淶自然是不打算和這家工廠再繼續合作。

可是昨天,這家工廠的原負責人老梁親自來到周淶工作室賠禮道歉,稱這一切都是他的兒子犯下的錯,希望周淶能夠看在他老梁的面子上,再給一次機會。

周淶的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老梁今年有五十八歲了,他這輩子都在服裝行業忙活,幹了一輩子,也談不上大富大貴。

周淶之所以會和老梁合作,說起來和她老爸周高馳也有點淵源。

說子承父業不合適,但周高馳這麽些年也一直是做的服裝生意。年輕時候周高馳自己做過一線的車間工人,他會縫褲邊,踩縫紉機,後來做羊絨大衣,再做羽絨服,又做外貿生意,生意越做越大,家裏也越來越有錢。

周淶也算是從小就對服裝這一行業耳濡目染,現在順理成章地從事這方面工作。

老梁名叫梁康時,和周淶的老爸周高馳是朋友。小時候周淶經常見到梁叔叔和她爸爸在一起,後來這兩人分道揚鑣,具體原因是什麽周淶也不清楚。周淶只知道,老梁這人兢兢業業,做事情踏實本分,但有點死腦筋。是以,周高馳現在飛黃騰達,梁康時還是一個小小加工廠的老板,還是經常入不敷出的那種。

上午周淶來到老梁的加工廠,老梁親自接待。

至於要不要繼續合作,周淶還要考慮。

忙完加工廠的事情已經是中午,周淶和柏樺樺一起去吃了個飯。

飯後又匆匆去了幾家工廠,忙忙碌碌一個下午,一轉眼就天邊就已經擦黑。

晚上準備去酒店下榻的時候,車輛行駛過周淶高中的母校C中。這個點,學生似乎剛剛放學,校門口被擠得水洩不通,柏樺樺也只能踩著剎車,讓騎電瓶車和自行車的學生們先通行。

距離今年的除夕還有二十幾天,學生們應該也到了最緊張的學期末考試了。

周淶倚在車上,降下車窗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們。學生們穿衣統一的冬季校服,都是肥肥大大的,看著沒有什麽型的黃黑相間的運動裝,包裹著青春的朝氣。

學校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門口那幾個大字好像重新鍍了一層銅,看著閃閃發光。

很多記憶就這麽湧了上來,猝不及防。

這麽多年過去,現在的校服早已經和當年的天壤之別。周淶記憶中的校服可不是像韓劇裏那種短裙褲襪裝束,而是黑白相間的運動裝。那時候的女學生早已經到了愛美的年紀,幾乎沒有人不吐槽校服長得醜。有些人為了突顯個性不穿校服,有些人則會對校服進行一些改良。

周淶那時候也愛美,她也對校服進行了一些改良,穿著更好看一些。

周淶印象中,林斯逸倒是一直規規矩矩的,而且他穿黑白校服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可林斯逸私下穿自己的衣服時就很土了,什麽藍色啊綠色的都往身上套,看著特別村。這麽多年過去,現在林斯逸的衣品倒是非常不錯。

周淶拿出手機,對著校門口拍了一張照片,特地發給林斯逸:【猜猜我在哪兒?】

林乖乖故意回:【這可真難猜。】

周淶:【哈哈哈哈】

又發了一個你很笨的表情包。

林乖乖:【晚上不回H城了嗎?】

周淶:【嗯。】

周淶:【明天一早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就不回了。】

林乖乖:【好,照顧好自己。】

周淶:【今天有想我嗎?】

林乖乖:【想了。】

周淶:【想了幾次。】

林乖乖:【五次。】

周淶:【切,我還以為有一百次呢。】

林乖乖:【你有想我嗎?】

周淶:【沒有,一次都沒有。】

騙人,她今天想了他很多次,自己也數不清了。

林斯逸回了一個字:【哼。】

周淶看這個字,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像能夠想象到他鬧別扭的樣子,像個單純的大男孩,還帶著點小壞。

林斯逸其實比周淶想象中更加想她。

早上在實驗室寫論文的時候林斯逸就想了一次周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想到她,想到她就莫名想笑,只覺得心裏軟軟的。

半上午的時候想了周淶第二次,因為他寫到一個單詞:particularly,特別的。高中的時候背誦過這個單詞,有點難度,周淶因為記不住這個單詞被英語老師罰放學後在教室裏背單詞。

中午的時候想了周淶第三次。當時林斯逸和師兄陳思遠一起用餐,難得陳思遠沒有拍照片發給他妻子,林斯逸見他興致不高,問了句:“和嫂子鬧別扭了?”

陳思遠發牢騷,說:“捉摸不透女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麽,明明談戀愛的時候那麽甜蜜,結了婚之後好像一切都變了。”

陳思遠還對林斯逸說:“我不能怪你嫂子什麽,實在是我自己太沒有用了,給不了她想要的物質。”

正在熱戀期的林斯逸不免就想到了周淶。他想,他好像也給不了她那些物質。

下午在溫室棚裏看到新鮮草莓的時候,林斯逸第四次想到周淶。他想摘一些草莓帶回去給周淶嘗嘗,經過改良培育的香甜牛奶草莓,她一定會喜歡的。

而剛剛,就在林斯逸第五次想到周淶的時候,她給他發來了消息。

心有靈犀似的。

他好想她晚上能夠回H城。

可是,周淶卻說不想他,一次都沒有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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