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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好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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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此時已經全都亮了起來,莫冰心就在這裏布置著這些陷阱,還把一些果子放了進去,這樣就會有吃果子的動物來到這裏。

過了一會兒,在隔壁那邊就來了一個人……

莫凝兒今天又帶著一些工具來到了這裏。

“你,你昨天沒有回去嗎?”莫凝兒一來,發現她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就察覺到莫冰心身上的不對勁了。

莫冰心點了點頭,聲音軟糯:“對啊,因為我沒幹活,他說等我今天幹完了再說。”

莫凝兒看著她柔弱可愛的模樣,心揪了一下,然後直接就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來一個燒餅。

“你昨天是不是還沒吃東西?給你。”在初升的太陽光芒的照耀之下,兩個小姑娘在一起吃起了東西,他們的背影倒映在這一片土地之上,顯得非常的融洽。

莫冰心都沒有想到莫凝兒雖然還會把吃的分給自己,她心裏有些感動。

“謝謝。”此時此刻,她在這裏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帶著莫凝兒從這裏離開!

莫凝兒並不知道莫冰心到底在想些什麽,吃完了東西,她直接就開始幹活了。

“還有幾天,我們就要從這裏走了,你這是何必呢?”莫冰心又忍不住勸了她一下。

莫凝兒擡起風情萬種的眼眸,淡淡的掃了莫冰心一眼。明明是非常魅惑的一眼,但是莫冰心能夠感覺的到莫凝兒其實是一個很純真的人。

“我家只有我和我哥哥孩子,等我走了以後,家裏就只剩下哥哥和爹娘了,他們勞累了半輩子,可能剩下的人生會更加的苦難,所以我能做什麽就做什麽吧。”莫凝兒年紀雖小,但是卻如此的孝順,讓莫冰心感覺十分的震撼。

“你的家人對你很好嗎?”莫冰心覺得,可莫凝兒比她過的生活要好上許多,所以她才處處都為他的家人所著想。

畢竟無論是什麽感情,都是相互的。若是莫大福楊雲茹他們對她好一些,那麽他也願意去幫他們做這些事情。

但是很明顯不是……

莫凝兒好似想到了什麽,沈默了一會兒,雙眼之中有些茫然。

“怎麽了?”莫冰心微微偏了偏頭,靈動的雙眸之中透露這疑惑。

“我……”莫凝兒這一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那些令人窒息的回憶撲面而來。

“我……”莫凝兒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她的腦袋僵硬的,一點一點的轉了過來,嫵媚的面孔上全是木然。

“你……難道,不知嗎?”莫凝兒的聲音就好像是這些關節互相摩擦之後發出來的一樣,莫冰心突然感覺毛骨悚然。

莫凝兒明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是這個時候居然像是一個鬼了。

莫冰心被嚇了一跳,但是深刻在她骨子裏面的遇事不能慌,直接就出來了。

莫冰心條件反射的鎮定的說:“前些日子我經歷了什麽,你也知道吧,在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我腦子就有些混沌,一時之間記不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莫凝兒久久沈默不語,也掩蓋不了她劇烈振動的瞳孔。

過了半天,她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說:“算好,也算不好吧。”

她的反應如此劇烈,而且她的話語這麽奇怪,這就讓莫冰心感覺有些古怪了。

“這話怎麽說?”

莫凝兒這個時候好像找回了自己,鎮定的又拿起了手中的鐮刀,開始幹活了,她的眼睛一邊盯著這些褐色的土地,一邊說起了話。

“我爹娘,一直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對我也算是不薄。從小無論是吃的喝的還是穿的,全部都比我哥哥都要好。”

莫凝兒的聲音飄了過來。

莫忘心忍不住,有些感慨,這樣說來莫凝兒的父母倒是個明事理的,知道對她們好才是最好的一種方法。

“但是……”莫凝兒聲音有些顫抖,就好像是想到什麽令她恐懼的事情。

“等到我長到了十三歲,他們就把我嫁到了很遠的一個村子……”

莫冰心:“??”

“什麽?你不是被指定要去妖怪那了嗎?”莫冰心感覺到非常的荒謬。這些人都已經這麽怕妖怪了,他們還敢把他們的孩子嫁出去?

“對啊。”莫凝兒話語中有些苦澀。她當時年幼,根本就不知道嫁人意味著什麽,只知道她離開了父母,而且那時她也不知道她們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會被送到妖怪那裏去。

“所以後來,我嫁到的那戶人家,他們不知怎麽的聽說這個事,我就被休了……然後就送了回來。”莫凝兒想起那些人對她破口大罵,說花了這麽多錢就娶來了一個賠錢貨,而且還只能咬牙把這個苦水給吞進肚子,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莫冰心心沈甸甸的,也感覺到非常的難受。

“然後你的爹娘就得到了一大筆的錢嗎?”這是莫凝兒沒有說的話,莫冰心替她說了出來。

雖然非常的殘忍,但是莫凝兒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莫冰心發現,雖然楊雲茹莫大福他們確實是對她非常的不好,這好像是沒有她這個女兒一樣,但是至少不會像莫凝兒,直接拿出去交易……

“後來,這樣的事情還發生過幾次。”莫凝兒說著說著,一滴眼淚從她的臉頰緩緩的劃過。

“說起來真的很荒謬,我今年不過十七,但是我已經嫁人嫁了七八次了。”

莫凝兒的話語之中透出了深深的絕望。

莫冰心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她也不知應該要說什麽了。

“而且……我也不是哪次都很快回來了。”莫凝兒眼中露出追憶,莫冰心有些疑惑。

這是什麽意思?

“有幾次,夫家聽說了這事,也不肯放我,非要我先生一個孩子……”莫凝兒咬了咬唇,想起那時的場景,都有些恍惚了。

其實有幾個夫君對她真的還不錯了,他們也行她一直留在那裏,只不過……她最後還是回來了。

莫忘心看著她面前的有些嫵媚的少女。她以為她只是樣貌如此,但是沒想到……既然已經嫁過人,有過孩子了。

莫冰心圓圓的眼睛顯出了她的震驚。

莫凝兒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後來,我回來了,發現附近村子的人基本都聽說這事,別人見了我都說我人盡可夫,都不上當了,我爹娘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心思。”

莫凝兒其實覺得,就這樣去送死也挺好的。至少她就不用再面對這些事情了。

說完,她也不等莫冰心的反應,又埋頭幹起了活。

莫冰心倒是有些後悔問她這件事情了,這對於莫凝兒來說肯定是非常的難受的吧。畢竟,一直以來,她的爹娘都表現得出那麽愛她,結果,也根本沒有把她當成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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